他也是后来才发现,这小东西居然还是个二次元。
奶团子:“没有。”
主要是它突然想起来它已经很久见过它老婆了。
正好,它最近看到了不少有趣的话本,它准备把它们都分享给夏景曜,相信夏景曜也一定会喜欢的。
它兴致冲冲:“所以我老婆现在在哪儿?”
敖锐泽:“……”
刚从夏景曜的床上下来的敖锐泽脸不红心不跳:“他先回京城了。”
“他已经回去了?”
奶团子不免有些失望。
但是没关系,虽然它现在看不到它老婆,但是它可以先把那些话本分享给他。
奶团子当即列了一张书单出来,说道:“这些话本城里的淮安书坊都有卖,你记得到时候去买上一套帮我送给我老婆。”
敖锐泽自然满口答应:“行。”
奶团子:“那我继续看我的话本去了。”
敖锐泽:“去吧。”
然后他转身就按照奶团子的吩咐,去城里的淮安书坊买了一大堆的话本,给夏景曜送了过去。
以他自己的名义。
于是等到敖锐泽两人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元熙二十五年三月的事情了。
这一次,照例是大皇子带着一众皇子公主出城来迎接的敖锐泽和夏景曜。
没错,大皇子和四皇子又回来了。
准确地来说,是早在敖锐泽离开京城之后的第四个月,他们就先后被放出来了。
因为那个时候,殿试已经结束了,前来参加科试的落榜士子都已经回去了,剩下的那些士子听到这个消息,就算是想闹事也闹不起来了。
而朝中的文武官员都心知肚明,这江山迟早是要交到大皇子和四皇子两人中的其中一个手里的,所以为了讨好他们,不等元熙帝开口,他们就主动上折子请求元熙帝将他们都放了出来。
一看到敖锐泽,大皇子就主动迎了上来:“八弟,你这一去就是一年,可是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
一边说着,他一边亲昵的给了敖锐泽左肩一拳。
就仿佛之前的那些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敖锐泽笑了笑。
看来经历了这么一遭,大皇子总算是有点长进了。
“劳烦大哥,母妃,还有各位皇兄皇姐皇妹担心了。”
大皇子见状,眼中闪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就知道敖锐泽最终还是会识趣地跟他和解的。
否则敖锐泽不可能这么客气地跟他说话。
毕竟这皇位以后肯定是会传到他或者四皇子手中的。
敖锐泽可比那些官员聪明多了,他们都能想到的,敖锐泽怎么可能想不到。
敖锐泽最终还是怕了。
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这样一来,那些所谓的清流文人就没办法再拿之前的事情做文章了。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需要敖锐泽的支持。
即便他对于敖锐泽当初明明答应了贤妃和大皇子妃会去元熙帝那里给他求情,结果却什么也没做的事情怀恨于心。
但现在可不是算这笔账的时候。
大皇子又说道:“父皇这会儿还在边州巡视,所以现在恐怕不能接见你。”
“不过我已经在我府中摆下了宴席,为你接风洗尘,母妃他们也都来了。”
“那就麻烦大皇兄了。”
敖锐泽自然不会拒绝,反正强颜欢笑地是大皇子他们又不是他。
宴席上,大皇子果然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拉着敖锐泽上演了一出兄友弟恭的好戏。
宴席过后,他更是直接把敖锐泽拦了下来,拉上贤妃她们一起,聊起了家常。
很快,大皇子妃就把她的儿子抱来了。
“孩子是去年四月初五生的,足足八斤重,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把他生下来。”
“下个月就是他的周岁礼了,到时候八叔可一定要来喝杯喜酒啊。”
“长得的确很结实。”
敖锐泽伸手摸了摸他肥嘟嘟的脸。
只是没想到下一秒,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大皇子妃和大皇子脸上的表情不禁僵了一下。
他们试图先把孩子哄好,结果孩子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贤妃没办法,只能说道:“好了,先把孩子抱下去吧。”
气氛不免有些尴尬,大皇子妃当下解释道:“这孩子有点认生,八叔你可别放在心上。”
敖锐泽随口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这很正常,毕竟他以前都没见过我。”
贤妃当即笑着说道:“那你以后可得多来大皇子府走动,要不然侄子见了叔叔就哭,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
气氛顿时就又融洽了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贤妃给大皇子使了个眼色。
大皇子当即说道:“八弟,其实我今天把你留下来,是有另一件事情跟你商量。”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利欲熏心,对不住你。”
说玉风盐完,他抬手指向大皇子妃下首的一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女人:“这是我的侧妃李氏,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太医说她这一胎十有八九是个男孩。”
“我的意思是,如果最后这个孩子真的是个男孩的话,我就上书奏请父皇,将这个孩子过继给你。”
“你觉得怎么样?”
听见这话,贤妃等人都忍不住看向了敖锐泽。
贤妃想。
这样一来,敖锐泽应该不会再怨恨大皇子了,也不会再怨恨她了吧!
她知道这样对敖锐泽不公平,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以前,安王身体不好,太医都说他恐怕连二十五岁都活不过。
后来他身体好了,根基却毁了。
他们一家子以后的荣华富贵不指望大皇子还能指望谁呢!
迎着他们的目光,敖锐泽笑了:“好啊,只要父皇答应。”
……
另一边,边州行宫,元熙帝正在批阅白天送来的奏折。
得知敖锐泽已经率领大军回到了京城,这一次,元熙帝却破天荒地没有表现出多少喜悦的神情。
相反,每每看到敖锐泽送来的战报,他都烦躁得不行。
“晚上吃了几个菜也要上道奏折,你怎么不干脆把你家有多少私产的事情也都报上来。”
“儿子又要成亲了?你儿子都成了四次亲了你还挺高兴?”
……
“选秀,选秀……朕都快六十岁了,还选什么秀。”
到最后,元熙帝直接将手里的笔给摔了。
侍立在一旁的太监宫女见状,脑袋顿时压得更低了。
好一会儿,元熙帝才缓过气来。
他忍不住又从手旁的盒子里把敖锐泽的那份奏报拿了出来。
“……斩杀匪徒两万三千余人,俘虏匪徒三万五千余人……”
他喃喃说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
因为敖锐泽表现得越优秀,他就越不甘心,不甘心他们赵家好不容易出了个有能力更有气魄的后代,结果却不能重任托付给他。
尤其是在大皇子和四皇子那两个蠢货的对比之下。
想到这里,元熙帝的脸色顿时就更黑了:“听说老大准备把他的侧妃李氏肚子里的孩子过继给安王?”
总管太监郁赞:“是有这回事?”
“蠢货,蠢货。”
元熙帝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御案上。
原本大皇子主动请缨带领官员去城外迎接安王的时候,他还以为大皇子终于有点长进了,结果转眼间,他就又做出这种蠢事来。
因为一般人过继子嗣,都是选择嫡子过继,实在没有嫡子了,才会选择庶子过继。
大皇子倒好,明明还年轻,却选择过继一个还没出生的庶子给安王。
“他是什么意思?觉得安王只配得到一个庶子?”
但凡他有一点脑子,有一点魄力,他就该直接把他那唯一的嫡子过继给安王,去给安王赔罪。
这样一来,何愁安王不会原谅他,何愁安王不会帮他。
就连他,也会高看他一眼。
总管太监郁赞的头也跟着低了下去。
只怕大皇子是觉得,他以后肯定是能坐上皇位的,皇帝的儿子,就算是庶子也都比一个王爷的嫡子要尊贵,所以他能把自己的庶子过继给安王,安王就已经该对他感恩戴德了。
元熙帝越想越生气。
因为相比于大皇子,四皇子最近的表现也没好到哪里去。
四皇子如今在户部观政。
这半年来,他做的最多的事情,竟然是将去年那些为安王鸣不平的四州新科进士和郓州籍官员全都发配到犄角旮旯里去。
可见他们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处。
不,准确地来说,他们是吃准了他现在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所以越发地肆无忌惮。
这让他怎么能放心将江山社稷交到他们手中。
不,应该说,这江山社稷要是交到他们手里,只怕不出二十年,这天下就要改姓了。
元熙帝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身心俱疲。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想起了他去年夭折的那个孩子。
大皇子妃怀孕的时候,有个宫女使手段爬上了他的床。
没想到只那一次,她就怀上了孩子。
最主要的是,当时太医都说她肚子里的是个女孩,没想到她最后竟然生下来了一个男孩。
只是那个孩子运气不太好,才三个月就得了急病夭折了。
元熙帝忍不住想,要是那个孩子没有夭折该多好,他或许可以再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出来。
不过很快他就又摇了摇头。
他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重新培养一个孩子,哪里还来得及。
与其寄希望于这些,还不如去祈祷安王的身体能好转起来呢。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元熙帝突然坐直了身体,直把一旁的总管太监郁赞吓了一跳。
“皇上?”
元熙帝没有搭理他。
他喃喃说道:“安王不能生了,但朕好像还能生啊……”
“既然如此,那朕完全可以给安王生一个孩子……”
总管太监郁赞:“……”
给安王生一个孩子?
瞳孔地震!
元熙帝:“……生一个皇太弟。”
总管太监郁赞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下一秒,他就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这才意识到元熙帝说的是什么。
元熙帝想,既然大皇子和四皇子都不行,那为什么不选安王呢。
安王只是没有生育能力而已,除此之外,他堪称一个完美的继承人。
虽然这种事情传出去,可能会引起藩属国尤其是那些已经对大扬生出了异心的藩属国的嘲讽,但总比国家都亡了要好吧。
倒也不是不能先立安王为皇太子,再从大皇子和四皇子名下挑一个孩子过继给安王,但是大皇子和四皇子必定不会甘心,他们又是皇太孙的生父,一旦他们闹出什么事情来,后果不堪设想。
最主要的是,他们实在是太蠢了,这让元熙帝不得不怀疑他们生出的孩子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还是他自己生吧。
想到这里,元熙帝的目光又重新放回到了那本请求他召开选秀的奏折之上。
总管太监郁赞:“……”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是该心疼大皇子和四皇子,还是该心疼元熙帝。
因为大皇子和四皇子原本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他们现在要是知道了元熙帝的打算,只怕能当场呕出血来。
而对于元熙帝来说,六十多岁了,两鬓的头发都白了,还要去拼十二胎,甚至更多,说出来,也怪心酸的。
对了,元熙帝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到时候会不会有心无力?
听说现在市面上出了一种能让男人重振雄风的药,或许他可以先备上一点?
总管太监郁赞的思绪已经散发开了。
第38章
想通了这些,接下来的几天,元熙帝的心情都不是一般的舒畅。
半个月后,元熙帝的御驾抵达京城。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召见敖锐泽。
听敖锐泽说了几件他剿匪途中遇到的趣事,又了解了一番各地的民生现状之后,元熙帝突然看着他说道:“朕之所以封你为安王,原是寄希望于你这一世能否极泰来,平安终老。”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封号似乎有些不太适合你了。”
“你觉得呢?”
敖锐泽却当场愣了一下。
然后他就笑了,他看着元熙帝,坦然说道:“儿臣能说,从儿臣病好的那一天起,儿臣就觉得安这个封号不太适合儿臣了吗!”
元熙帝当即也愣住了。
一旁的总管太监郁赞更是忍不住多看了敖锐泽一眼。
因为元熙帝怎么可能只是单纯地觉得安这个封号不适合敖锐泽,他其实是在试探敖锐泽的想法。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敖锐泽不仅直接承认了他对皇位有想法,而且还明晃晃地告诉元熙帝,早在他病好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预谋夺嫡了。
现在想想,肆无忌惮的哪里只有大皇子和四皇子,这位安王爷分明也不遑多让啊!
他就不怕元熙帝因此对他心生厌恶吗?
不过下一秒,总管太监郁赞就反应了过来。
没本事的人觊觎自己不该觊觎的东西,那叫心比天高,那叫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