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后遗症[穿越重生]——BY:苏景闲
苏景闲  发于:2023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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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教室前排的争论激烈了起来,正在大声盲狙这次月考的排名。
  “这还用说吗,这次肯定还是锐神继续年级第一!”
  “裴厉也很厉害,说不定——”
  “你一个四中的,帮七中的人说什么话?而且四中的进度,他七中的跟得上吗?”
  “哎,可别这么说,要是人家没考好,不得把锅扔到咱们学校头上?”
  学习委员看热闹不嫌事大,几步跑上讲台,“唰唰”在黑板上写下“月考练习生101”几个字,又左边写个“裴”右边写个“汤”,清了清嗓子: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收看《月考练习生101》!就在这月考成绩即将揭晓之际,是时候为你支持的选手投出宝贵的一票了!不要吝惜,不要犹豫!”
  说着,他手脚利落地把讲桌清理出来,“左边代表我们厉哥,右边代表我们锐哥,你支持谁,就把零食放在哪一边!”
  有人大喊:
  “擦,学委你就是馋零食了!变着法儿地薅羊毛呢!”
  学委掐着嗓子故意恶心他:“亲,你准备投哪边?我提供上门取货代投票服务哦!”
  “滚!”
  见汤锐没出声反对,平时跟汤锐玩得好的男生十分捧场:“我压一包辣条,咱们锐哥数学最后一题都写出来了,肯定第一!”
  “去年的‘章可贞’奖学金可是咱锐哥拿的,这还不牛逼?兄弟们投了!”
  有女生往后看了看,红着耳朵让前面的同学帮忙,把酸奶放到了讲台的左边。
  参加的人不算少,不过没几分钟,跟讲桌右边那一块,话梅薯片饼干牛肉条可乐堆成一堆的“盛况”比起来,代表裴厉的讲桌左边区域就显得有些冷清,只零散摆着一包水果糖,两瓶酸奶。
  “这战绩算是断崖碾压吧?锐哥牛逼!”
  听着周围的吹捧,汤锐把嘴角的笑压了下去,朝最后一排望了眼,然后拿起还剩一半的水杯:“趁着还没上课,我去接点水。”
  饮水机的位置离贺闻溪只有几步远,打完一把,刚摘下耳机,贺闻溪就听见有人在叫他。
  汤锐拿着满满当当的水杯,指了指黑板:“那群犊子为了解压,非要搞什么投票,溪哥,你参不参加?”
  说话的语气很亲近。
  这人说话怎么油油腻腻的?
  贺闻溪莫名看看不太眼熟的汤锐,又转头望向黑板。
  月考练习生101?
  什么玩意儿?
  贺闻溪踹了踹前面江颂的椅子,等人回过头,问:“裴厉的名字怎么在上面?讲台上堆那么多零食干什么?”
  江颂一心两用,一边聊微信一边给贺闻溪解释情况,最后总结:“学委跟蚱蜢似的,上蹦下跳瞎起哄,哪儿都有他。”
  “语文不错,这比喻形象。”贺闻溪望着讲台上可怜巴巴的糖和酸奶,心想,裴厉才转过来一星期,教室里人都还没认完,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不过,谁叫裴厉的同桌是本少爷我?
  捏着笔举了举手,贺闻溪懒洋洋地开口:“投零食是吧?我投学校小超市里的罐装杨枝甘露,全班一人一罐,能行吗?”
  学委惊了惊,拿起粉笔,准备在“汤”字下面写上“+40”,就听贺闻溪纠正道:“错了,是+40,不过是写到左边。”
  汤锐刚拿着保温杯回座位,才浮起的笑容僵了一瞬。
  没过几秒,爱起哄的人拍桌子的拍桌子,嚎叫的嚎叫:
  “老板大气!”
  “咱们溪哥够阔气!”
  杨枝甘露十二块钱一盒,这一波就是几百块钱,江颂飞快算了算,惊了,盯着贺闻溪:“溪哥,你受什么刺激了?”
  贺闻溪把椅子放平了坐好,转了转手里的笔,想起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口号
  :“这就是你不懂了,你不投,我不投,裴厉哥哥何时才出头?他肯定是第一,我Pick——”
  “你叫我?”
  听见裴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贺闻溪手里的笔“啪嗒”一声砸在了桌面上,望向门口。
  草,你不是被老杜叫去办公室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贺闻溪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关系。
  你都已经像个调戏男高中生的海王一样,说裴厉好香了,已经问过裴厉缺不缺KPI,像个脑残富二代一样说你缺我就为你撒钱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场面。
  偏偏从贺闻溪投了那四十票开始,近半数的人都在回头往最后一排看。
  裴厉刚从后门进来,就有人开始起哄了。
  “溪哥,口号既然喊出来了,就要喊得响亮一点!”
  “溪哥,别怂啊,说出来,你pick谁?”
  “溪哥,拿出打投的气势来!”
  贺闻溪觉得自己的面子就像被拆迁的大楼,水泥灰和碎砖“哗啦啦”地就落了一地。
  草,这地球真活不下去了!
  起哄声里,贺闻溪靠着十七年积攒的心理素质,语气平稳地接下后半句:“我pick裴厉哥哥。”


第7章
  实践证明,治疗社死的最有效方式,就是坐在社死对象的旁边。
  没到五分钟,贺闻溪就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不就是说骚话被正主撞上了吗?
  手指熟练地转着笔,回忆起刚刚裴厉从后门进教室时的情形,贺闻溪转笔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他撕了张橙色的便利贴,“唰唰唰”开始写:“你进门的时候,那句‘你叫我’,是不是故意的?”
  然后伸手把纸贴到了裴厉手边习题册的封面上,还特意用笔头点了两下,示意裴厉快看。
  裴厉太高,总习惯把椅子往后面拖一截再坐,这样长腿才摆放的开。他眉目疏冷感很重,不管什么时候看他,都会有种盛夏时节,冰块进了薄荷水的感觉,认真做题时,更显得生人勿近。
  此时,他垂着薄薄的眼皮,看完纸上的字,捏着笔顺手写下回答。
  收回便利贴,贺闻溪发现上面多了铁画银钩的两个字:不是。
  贺闻溪狐疑,真不是?
  与此同时,汤锐坐在座位上,他同桌见他沉着脸,连忙小声安慰:“锐哥别气,你还跟溪哥一起吃过饭呢,溪哥肯定是看裴厉太惨,扶扶贫!”
  有人接话:“没错,而且最后一题那么变态,分值还重,除了锐哥你,谁能拿全分?”
  汤锐脸色好了一点,他故意提高声音,回答:“数学最后一题确实超纲了,有点像去年数学竞赛冬令营里一道选拔题的变型,出题老师爱搞事,每个小问都不止一个陷阱。比如第一小问就不简单,要是构造错了,根本证不出来。”
  说完,他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这道题的原型他在搞数竞的表哥那里见过,才大致解了出来,不过花了很多时间,导致他在打铃收卷那一刻才把最后的答案算出来。
  这些题都不外流,裴厉不可能也见过,更不可能在考试时间里做出来。
  贺闻溪也听见了汤锐说的话,他放下便利贴,凑近了点,压低声音,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裴厉,最后一道题你肯定做出来了吧。”
  裴厉“嗯”了一声,也跟着放低了音量:“做出来了。”
  贺闻溪圈起两根手指,翘着嘴角比了个“OK”的手势。
  坐在前面的江颂听见动静,转过头来,挤眉弄眼:“哟,我们溪哥在跟他裴厉哥哥说什么呢?”
  隔着课桌,贺闻溪毫不客气地在江颂的椅子腿上踹了一脚:“滚!”
  这时,老杜托着一叠成绩单和一沓试卷进了教室,气氛立刻凝重起来。
  学委哭嚎:“到底是谁让学校引进机改系统的,成绩晚出一天,大家喜气洋洋多活一天,不好吗!”
  “不用喜气洋洋,苟延残喘我也愿意!”
  “还求什么生活质量,残狗喘气都行!”
  老杜见惯了哀鸿遍野的场面,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动,毫无同情心地开口:“拿到成绩单后自己仔细看看,回家记得找家长签名,明天收上来我检查。”
  “求求了,能不能放过宝宝?”
  “宝宝能不能先放过我?”老杜冷血无情,怼完之后,安排数学课代表把数学试卷挨着发下去。
  贺闻溪看了看自己的成绩单,语文保持住了水准,97分不能再多了,英语只被扣了卷面分,其它的跟以前没多大出入,成绩分析图表给出的结论还是那两个字:偏科。
  他几秒看完自己的,视线就开始往裴厉的成绩单上瞟。
  瞟到具体分数前,先在“年级排名”后面看到了一个数字:1。
  试卷发完,老杜拉下黑板,把长粉笔折成两段:“都看完卷子了?要我说,放一个寒假,把你们手放废了,脑子也放残了。来,大题因为没写解被扣分的,都站起来我看看。”
  贺闻溪看着自己五道大题,五个解都没写,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
  “大题步骤没写全,被扣了步骤分的站起来。”
  贺闻溪立着没动。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裴厉也站了起来,不知道是缺了哪个步骤被扣分。
  老杜叹气:“第一题送分题都错了的,站起来我认认脸?”
  椅子挪动的声音响起,不少人都坐下去了,贺闻溪依然站得坚定。
  他心想,你干脆点我名字,让我一直站着得了。
  “你们啊!”老杜痛心疾首,文人的酸气又从这个数学老师身上冒了出来,“你们让我恨不得赋诗一首,题目就叫,《月考后于致勤楼抒怀,赠我那群气死人的学生》!李杜诗篇万口传,到时候我让你们青史留名!”
  他开始点名:“贺闻溪,你是考数学的时候饿了吗,一个解都没留纸面上,扣的那五分你不心痛?”
  贺闻溪回忆一番,认真回答:“前天中午没吃饱,确实有点饿。”
  前面几个女生悄悄往后瞥了一眼,埋下头笑起来。
  “……下次记得吃饱!”老杜转移炮口,“还有你,裴厉!”
  汤锐嘴角噙着笑,声音不大不小地开口:“老杜怎么这么大火气?最后一题被扣分很正——”
  老杜:“倒数第二道题,要是没扣那两分步骤分,你就是全年级唯一的满分你知道吗?”
  这句话一出,全班都炸了。
  汤锐差点失声,难以置信:“裴厉最后一道大题做出来了?”
  老杜脸上终于浮现出得色:“没错,裴厉是全年级,唯一一个把最后一道大题完整解出来的人,半分都没扣。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平时基础打得牢,遇到难题时,才能镇定自若!”
  江颂故意接话:“全年级真的只有裴厉做出来了吗?”
  问完,还特意朝汤锐看了看,不可谓杀人不诛心。
  毕竟,裴厉可是他溪哥的“裴厉哥哥”,自己人!
  老杜没好气地瞪了眼江颂:“怎么,还能加一个你啊?”
  这次月考的数学卷难度绝对超纲,很有几分给全年级下马威的意思。贺闻溪自认擅长理科,就算马虎大意,平时都能考个一百三,这次也只有118。
  没想到裴厉竟然比他多了三十分。
  这不离谱?
  坐前面的人全都忍不住了,跟长脖子鹅一样齐齐回头,画面有些喜感。
  贺闻溪觉得,要是这一双双眼睛带射线,他和裴厉已经被集火烧死了。
  裴厉是目标,他被无辜殃及。
  一天的时间,足够让各科老师轮流把全班骂上一通,试卷也都到了每个人手里。
  虽然裴厉转过来那天就有人说过,上学期期末的五校联考,裴厉拿了第一。
  但毕竟裴厉那时还在七中,四中的人对此属实没什么实感。
  直到这一波月考成绩下来,高二一班才真正感受到了来自学神的威压。
  下晚自习的铃响了,数学课代表彭蒿穿过半个教室,瞻仰完差两分一百五的数学大佬,感慨:“溪哥,你裴厉哥哥是怎么把最后一道破题给解出来的?”
  “用笔解的呗。”贺闻溪难得没多在意这个称呼,反而觉得自己心态怪怪的。
  明明他最后一题解得稀烂,但现在竟然有点小得意。
  难道,这就是打投事业粉的快乐?
  彭蒿盯着裴厉的眼神,像是想把他从头到脚解剖个遍:“原来这就是智人和猴子之间的基因壁垒吗?”
  江颂已经收拾好了书包,想起:“咱厉哥拿了年级第一,那‘章可贞’奖学金必然是厉哥的了,提前恭喜厉哥发财!”
  裴厉正把习题册放进书包,闻言说了声“谢谢”,又转向贺闻溪:“章可贞奖学金?”
  贺闻溪顺口给他科普:“差不多二十年前吧,一位叫‘章可贞’的女士在我们学校设立的奖学金,具体的校史馆墙上挂着。算的是上学期期末考和这学期首次考试的成绩,谁第一奖学金给谁,还挺多的,我记得好像是一万。”
  江颂接话:“我也记得是一万,去年是汤锐拿的,”他远远喊了一声,“锐哥,‘章可贞’是一万吧?”
  教室里人走得没剩几个,四个人闲聊的声音不大,但仅剩的人都听见了。
  其中就包括前面还在理卷子的汤锐。
  看着答题卷上红色的叉,汤锐握笔的手用力到指甲泛白,没回头:“大概吧,谁记那么清楚,又没谁是为了这钱考第一。”
  见江颂还要说话,贺闻溪把书包单肩挂上,校服松松垮垮:“跟他说什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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