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贵妃这会和他亲密无间,但姗姗来迟就是因为去处理胡美人一事了吧……
时若先挤出勉强的笑容,“不吐了,我现在身强力壮,吃嘛嘛香。”
丽贵妃的笑容也有些勉强,“真的不吐了?”
“不吐了。”
时若先弓起胳膊,“母妃你看,我这些天肌肉都练出来了,身体倍儿好。”
他用力挤,挤出一块薄弱到称为肌肉都可怜凸起。
丽贵妃:“。”
“好的,母妃知道了。”
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谢墨赟用喝茶掩盖喜悦。
第一喜是时若先嘴硬起来还挺可爱的。
第二喜是丽贵妃不知道的喜讯他知道。
谢墨赟偷偷攒了这么多年的老婆孩子本,终于派上用武之地。
而时若先右边是丽贵妃在淡淡地忧伤,左边是谢墨赟在强忍着喜悦。
他在中间左右为难。
生是不能生了,这辈子都生不了的。
但是跑路又没有一技之长,总不能靠卖脸吧?
哪谁会买呢?
时若先思索着自己出去卖脸能赚多少的时候,丽贵妃悄悄同他耳语道:“你上次送来的东西本宫很喜欢,不知道你还方不方便……”
时若先还没转换过来,懵懵的问:“什么东西?”
“就是你做的什么……先先的咪咪?”
时若先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
“母妃,你想说的是不是维多利先的秘密?”
“啊对对,就是它。”
时若先好奇地问:“效果如何?”
丽贵妃先是红了脸,又偷偷捂住嘴说:“你父皇是个忙着政事的呆子,但是本宫喜欢就行了。宫里的姐妹们也都喜欢得不得了。”
时若先没想到自己还真有做设计师的天赋,跟着丽贵妃一起傻乐。
肚兜这种东西能起到什么作用,又不美观又不能固定,还是维多利先的秘密更好~
丽贵妃抿嘴笑道:“你的手和构思都太巧了,本宫宫里的人啊都是笨手笨脚,怎么都学不会,母妃不得已才来麻烦你,不知你可有功夫帮母妃再做几件?”
但丽贵妃也知道自己这事不能总让儿媳妇白白忙活,悄悄和时若先比划了一个数字。
时若先歪头,看着丽贵妃的手势。
六?
时若先:“母妃你要打电话?”
她一个古人怎么会知道电话的?
时若先瞪大眼,难不成丽贵妃也是穿来的?!
但丽贵妃很快收回手,“这孩子想什么呢?”
丽贵妃拉住他,轻声说:“本宫不会让你白忙的,一件六十两如何?”
六十两?!
时若先瞳孔地震。
他咪咪的秘密这么值钱吗?
丽贵妃这次来是提前做了想法的,她和时若先说:“但是有的地方能不能让母妃提个意见?本宫近几日觉得波斯豹的花纹甚是狂野,还有北边靠东那些地方流行的红绿大花也很好看,能不能做到那个秘密里?”
性感豹纹是可以。
但是这个东北大花是什么……
时若先有自己的底线,违背自己审美的东西坚决不能做。
丽贵妃问:“可是觉得麻烦了?”
时若先思来想去,“六十两是银子?”
“金子。”
时若先捂住胸口,靠在椅背上。
六十两黄金一件。
买裙子的话还能富裕十两!
丽贵妃犹豫,“是不是母妃的请求让你为难了?既然如此就是母妃冒失了……”
时若先“腾”地一下原地复活,紧紧握住丽贵妃的手上下摇晃。
“不!不冒失!母妃简直就是我的伯乐,我的子期。”
丽贵妃心里大石落下,“那就好,本宫还以为是让你负担了。那六十两你觉得如何?”
“你我母女之间谈钱就生分了……”时若先眼泛泪光,捂住嘴小声说:“怎么结账啊?”
丽贵妃轻笑,“我先给你送一百两,你闲下来做了送进宫里就好,咱们多的不退少了补。”
“成交。”
时若先紧紧握住丽贵妃的手,就好比紧紧握住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但谢墨赟越听越不是滋味。
他虽不知什么维多利先的秘密是什么,余光看到时若先同丽贵妃又是“伯牙子期”和“千里马伯乐”,又是两手紧握。
他低手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心里各种不是滋味。
先先都没怎么主动拉过我的手……
蟹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里。
回府前,丽贵妃还谢墨赟叮嘱了几句。
但话里话外也都是和时若先有关。
谢墨赟知道自己不该多想,丽贵妃最后同他说的都是为了他和先先好的。
可是心里的醋味还是忍不住。
上了轿子后,时若先还像神游天外似的,轿子颠簸好几次,他都只是跟着眨了几次眼。
换做平时肯定要和谢墨赟嗔怪几句。
谢墨赟忍不下去了,佯装漫不经心地闲聊。
“今日的蟹宴如何?”
时若先愣了一会才发觉谢墨赟在和他说话,“蛮好的啊。”
“螃蟹吃的开心吗?”
“开心。”
“吹了半天的风,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
“和母妃说的那个秘密是什么?”
“是……”
时若先立刻打住,狐疑地看着谢墨赟。
“你偷听?”
谢墨赟抿唇,“不是我偷听,离得这么近,我闭起耳朵也能听见。”
时若先审视着谢墨赟。
这小子刚刚说了这么多话,肯定不对劲。
时若先严肃道:“文武贝,你想知道什么?”
谢墨赟内心斗争一番。
时若先要是不说,他永远也搞不懂先先在想什么的。
谢墨赟问:“母妃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要钱我也有啊,你为什么最近这么看重钱了?”
时若先哽住。
谜底就在谜面上。
为什么不找他要求?因为不能找他要钱啊!
时若先幻想一下场景。
——“文武贝,我要钱。”
——“哦,那你去拿。对了,要这么钱干嘛?”
——“嗯嗯,因为要跑路了。”
——“……”
那肯定是要被抓回来的啊。
但谢墨赟又十分苦恼地看着时若先。
时若先看他这幅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于心不忍道:“其实就是之前我给熊大做的那些,我说了是保护的,你母妃也很喜欢……”
谢墨赟的眉头打结,“为什么你和我母妃还有这种接触?”
眼看着谢墨赟脸色变严肃起来,时若先立刻举起手发誓:“天地良心,你不能什么醋都吃啊。”
一、二、三。
谢墨赟数到时若先发誓用的三根手指,心里大石立刻落地。
但他还是心里不高兴。
“你可以明说,我也不是爱吃醋的人……”
话到这里,不用时若先回答,谢墨赟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谢墨赟反省道:“好吧,我的确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你知道就好。”
时若先默默松了口气。
谢墨赟的关注点不在钱上就好。
吃醋什么的……谢墨赟八百个心眼一半在政局上,一半泡在醋桶里,时若先早就习惯了。
谢墨赟心里的结打开了一半,但还有一半纠结着。
他看着自己的手,还是没能和时若先直说。
——我的手还空着。
时若先心里想着一百两黄金的生意,不自觉就脸上带笑。
等他察觉后离开收起笑意,瞥向谢墨赟。
但谢墨赟在认真看着自己的手掌。
时若先心里疑惑,但没问。
下一秒,谢墨赟抬起头,伸手搂住时若先。
握紧手掌后谢墨赟把时若先的手指分开。
五指交叠紧扣时,谢墨赟把时若先抱到身边。
时若先有点发懵。
谢墨赟低声说:“路不平,你还是到我怀里比较稳。”
“啊?我怎么没感觉?”
谢墨赟抿唇,“我还会骗你吗?”
时若先思所片刻,点头说:“也是。”
谢墨赟紧紧握住时若先的手。
偶尔骗人也不错。
既然你不来,那就只好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增改内容哦!大家返回去看一下~新增字数不用再收费滴~
下章或者下下章,可以写一下先先第一次跑路。
为什么是第一次呢。
因为还有第二次。(废话文学)
*
为了后续剧情,这章丽妃和皇帝的关系从原本有感情,改成没感情了,留于11.16
第59章 谢:他心里有我
时若先早上起床后就匆匆进宫, 没回去再睡一会。加上蟹宴又在湖边吹了一中午的湖风,时若先刚到马车上就开始困倦发冷。
现在有了谢墨赟做时若先的人体小太阳,在他身上靠了没一会就开始脑袋发晕, 混混沌沌地想睡觉。
看时若先困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谢墨赟摸了摸他的头发。
“困了就睡吧。”
时若先放弃抵抗, 闭眼前又听谢墨赟补充:“你和宝宝都要好好休息。”
宝宝……
时若先打个了激灵。
我上哪给你变个宝宝出来?
我悉心养出来的肚腩宝宝可以吗?
还好马车轧到石块让车整个都抖了一下,才让谢墨赟没有注意到时若先的反常。
谢墨赟皱眉, 掀开帘子看到底是何原因让这条路上这般颠簸。
而且上次谢干安排的眼线就是车夫, 谢墨赟心里还记得。
车夫回过头,质朴的脸上写满内疚和无措。
“不好意思九皇子, 不是奴才故意走了坡路, 而是这出宫的路上都撒了药渣,马车躲不开。”
“药渣?”
谢墨赟眉头皱得更紧。
探头一看,石板路上星星点点的药渣都被来回马车撵平了。
宫里这条道是进出的马车必经之路, 能在这条路上洒满药渣还不被管制的人……
谢墨赟对车夫点点头, “我知道了, 那就行慢些, 平稳要紧。”
他放下帘子回到车厢内,表情并不轻松。
时若先懵懵懂懂, 问:“我就说这路上的味道苦苦的, 怎么宫里路上还有药渣?”
谢墨赟拉紧帘子, 低声向时若先解释:“病重时把熬药剩下的药渣倾倒在人多车多的地方万人践踏可以去除病根。”[1]
时若先惊讶, “哪是谁能在这里地方倒药渣?!”
谢墨赟眼神凌厉, “此话不能乱说。”
时若先心领神会,用手捂住嘴。
丽贵妃还说要做新内衣呢。
怎么皇帝就……
要嘎了?
时若先心里狠狠一坠。
如果剧情快进到皇帝病重, 那谢墨赟登基的剧情不也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谢墨赟把他拉到身边安慰, “我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让你别在这个关头落人话柄。你身为皇子妃,更要学会自保。”
时若先机械地点点头。
没错,是要自保……他苟了这么久就是在自保啊。
谢墨赟擦擦时若先额头的薄汗,“今日你的虚汗甚多,可是哪里难受了?”
时若先哪敢说话。
乱说话别再白绫伺候了。
谢墨赟心想可能孕夫就是心情不定些,于是让出自己的怀抱。
“靠着睡一会吧,等到府上我抱你继续上床睡。”
时若先乖乖靠上去。
倒也不是贪图又软又热乎的胸,是因为这是来自未来皇帝的邀请,时若先不得不从。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柔顺的发顶,嘴角上扬。
时若先靠着谢墨赟温暖的怀抱,猛扣手指。
现在复盘一下,时若先推翻自己本以为稳了的想法。
假孕这事不还是欺君之罪吗。
“欺君”的“欺”已经在了。
“欺君”的“君”也快上位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
——上岸第一步,先斩意中人。
时若先瞪大眼,靠,完蛋了,这不和一样了吗?
时若先一边在心里高呼虫神爷救命,一边心里盘算着自己到底能不能靠一百两黄金活下去。
但无论能不能行,得先提前准备一手了。
这边谢墨赟登基,他那边就得跑路。
谢墨赟身上的竹叶香轻轻幽幽,时若先发现自己都习惯身边处处是这个味道了。
时若先吸吸鼻子,“文武贝,问你个事。”
“嗯?”
“你身上用的香水在哪买的,多少钱一瓶?”
谢墨赟失笑,“竹叶熏衣服就是这个味道。”
时若先失望,“那是不是很麻烦。”
“的确麻烦,但都是府上嬷嬷们来做的。”
时若先又问:“那养一个熏衣服的嬷嬷多少钱?”
“大嬷嬷月奉是三两纹银,小丫鬟月奉是一两纹银。问这个有事吗?”
时若先光听听就肉疼了,悻悻道:“刚刚有事,现在没事了。”
没想到,九皇子府上处处所见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
谢墨赟也远比他想象的有钱。
本来兄弟有钱是一件美滋滋的喜事,但是时若先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呜呜,兄弟马上就要赐白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