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星一抬眼,和朱唇轻启、眉目如画的时若先对视上,顿时心头一颤,有种被击中的错觉。
这种震颤在铭星心头回荡许久才消退,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神游天外般的来到毛毡外。
铭星对着冷风拍了拍脸,让自己的心和脸都降降温。
一扭头,发现熊初墨毫无动静地在他身边,铭星吓了一跳。
“哎呀妈呀,我还以为你也是啥妖精呢……吓死我了。”
熊初墨皱眉,“什么妖精?”
铭星瞄了瞄毛毡,发现熊初墨还是一脸懵逼,立刻感叹许久,拉着熊初墨的袖子来到远处。
铭星问:“你在他们身边这么久都没发现?”
熊初墨:“发现什么?”
他瞳孔放大,心跳加速,“不会是……”
铭星终于遇到知己,大声又自信地说出自己的答案——“她是狐狸变的人!”
“她是男人。”
铭星和熊初墨同时愣住。
铭星表情严肃道:“你觉得是我说得更离谱,还是你说得更离谱?”
熊初墨:“……你的靠谱。她可能是妖精,也不可能是男人。”
铭星拍拍他的肩,“你很有前途,熊兄。”
被认可的熊初墨表情却有些奇怪。
他拨开铭星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留下一句:“你我刚刚见面,还请你自重。”
然后不告而别。
铭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熊兄这是咋了?不就搭下肩膀,至于吗?”
*
不久前的毡房内。
时若先看到熊初墨和铭星走开,不禁“哎”出了声。
谢墨赟搂着他的肩,温声问:“怎么了?”
时若先苦着脸回答:“嫁出去的熊大嫁出去的胸,哎!”
“何出此言?熊初墨不是一直办事,哪有时间与别人接触?”谢墨赟疑惑,同时暗中吃醋。
时若先努努嘴,“他们才见面多久,就熊熊长熊熊短了……”
回想初见熊初墨那身紧身黑衣,时若先惋惜不已,没想到一转眼,那居然成了熊大的绝版皮肤……
当初应该多看两眼。
时若先对着雪唉声连连。
谢墨赟眉头紧锁,“熊初墨也有自己嫁娶的权利。”
时若先:“但这也太快了,闪婚可不行啊。”
某位比闪婚还过分的包办婚姻受益者面色铁青,“未必。”
时若先继续叹气,“可是…熊熊真的很可爱,万一闪婚被欺负怎么办?他嫁到异地人生地不熟的,以后日子会很难的。”
某位和异地新娘结婚的人,“不会的,别瞎想。”
时若先还是忧心忡忡,重重的叹了口气。
谢墨赟本想安慰,但时若先立刻转身,下定决心般说:“我还没叫过熊熊,我要去叫一声!”
时若先大声给自己鼓劲,“熊熊——熊熊我来了!”
谢墨赟:“。”
他上前把时若先抱起来,扔到床上。
一屁股坐进被子里的时若先傻眼了,“干……”
谢墨赟“啪嗒”一声放下窗户支柱,然后解开自己衣领的首颗盘口。
时若先:“好好说话别动手!”
谢墨赟笑,但笑得十分危险。
“熊熊没有,但贝贝来了。”
时若先:“!!”
谢墨赟脱了时若先的衣服,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面色凝重。
时若先惊喜道:“是不是大启有什么重大国事等着你去处理呢?快去快去!事业要紧!”
谢墨赟眉毛打结,“临走前,你穿的那条维多利先的秘密呢?”
想到那条被漆玉行看了个干净的四角裤,时若先不禁沉默良久。
“……贝贝,什么事都想知道只会害了你。”
谢墨赟听到这话,内心只有一个字:靠,不对劲,十分有十五分的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墨赟:你苦茶呢?我问你苦茶呢?
时若先:苦茶飞咯~
谢墨赟:(气急攻心嗝er过去)
时若先:……我要守寡了?
谢墨赟:我就算还剩一口气,也要找回你的苦茶。
第109章 谢:我的皇后
大清早的, 时若先刚起床还没站定,就又因为四角裤的问题被扔回床上。
谢墨赟眯着眼看他,时若先心虚地挪开眼睛。
“突然问这个干嘛?”
时若先才透露出一点心虚, 谢墨赟就已经察觉。
今非昔比, 谢墨赟经历了千锤百炼, 早就不是当初被时若先一句话堵到说不出话的谢墨赟。
谢墨赟这坛陈年老醋,酝酿了这么久, 也是醋到深处自然黑。
况且时若先这个招人的模样和小性子, 谢墨赟也料到会有人惦记着时若先,所以才精心给时若先挑选了败兴四角裤。
那条绣着绿色小乌龟和“文武贝”的四角裤, 可谓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
谢墨赟每次看到两条白嫩漂亮的腿从这么宽松黯淡的裤腿里伸出来, 都会沉默良久。
但谢墨赟宁可让自己杏欲全无,也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家媳妇白嫩的大腿,和时若先自己做的维多利先的秘密内.裤。
宁可自己和媳妇搞纯爱, 也不能让奸人占一点便宜。
谢墨赟拿出当年隐忍等待机会的心, 忍了这条短裤。
时若先眼睛亮晶晶, 但是四处滴溜溜地转, 死活不与谢墨赟对视。
谢墨赟微微眯着眼,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时若先苦思冥想后对着谢墨赟眨眨眼, “皇上, 臣妾真的是白狐啊~”〔1〕
“瞎说…”谢墨赟一巴掌拍在时若先假装有尾巴在晃的屁.股上, “又换剧本了?一会你再好好演这个狐狸精。先解释解释, 你到底给谁看了?”
“你!”
时若先敏锐地捂住屁.股蛋子,身子像鱼一样灵巧地滚到谢墨赟拍不到的地方。
“王八蛋, 怎么老动手动脚的……不就是内.裤的事情吗?我这一路逃——桃花都没开, 但我得换衣服呀!”
时若先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不过好在逃跑这件事已经被谢墨赟排成第二件等着清算的事情。
谢墨赟摸了摸嘴唇,淡淡地问:“那你刚刚慌什么。”
时若先借着挠脸侧的动作擦点鬓角的就冷汗,“没什么啊,我这不是怕你多想吗……”
时若先眼神飘忽,左看右看好一阵才敢和谢墨赟对视。
谢墨赟眼神幽幽,正淡淡地看着他。
但这分明就是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表情。
谢墨赟挑眉,时若先面色凝重,反问谢墨赟:“难道你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会随便给别人看我裤衩子的男人吗?!”
谢墨赟轻轻皱眉,语气不带一分惊讶。
“哦,你是给别人看过了。”
时若先哽住,“我只是举例,你不能当真。”
谢墨赟眉头紧锁,“你给谁看了?”
时若先目瞪口呆,“文武贝,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谢墨赟幽幽道:“如果是我说错了,你还能叫我文武贝?”
时若先的称谓就是他心情的晴雨表,谢墨赟已经参破其中的规律。
心情好的时候,谢墨赟是好夫君、好哥哥。
心情不好的时候,谢墨赟是文武贝,是姓谢的。
心情最差的时候,谢墨赟就成了王八蛋大混蛋。
要是谢墨赟冤枉了时若先,时若先必然已经炸毛。
时若先词穷,眼睛东看西看。
谢墨赟抿唇,“我说中了,如果是假,这时候的你也不会这么安静。”
时若先索性摊牌,“对,就看了一眼,但那也是为了向漆玉行证明我是正经人家。”
文武贝猜得还挺对,时若先的套路已经被他摸透了。
时若先跟着漆玉行跑了这么久……谢墨赟自然是考虑过所有最坏的可能。
漆玉行这个吃人不吐骨头,还要挑剔骨头难吃的货色,要是想欺负先先,可太容易了。
谢墨赟伸手,握住时若先的脚腕,手掌心的温度高得惊人。
时若先缩回脚腕,但被谢墨赟直接拽到身前。
时若先懵了。
妈的这床单别太丝滑,怎么一下就过来了?
谢墨赟:“我先做,你慢慢编。”
时若先想狡辩的心已经被谢墨赟自动拆穿,干脆胡搅蛮缠起来。
时若先眼睛一瞪,“什么是编,我这不还是为了你和我和谐的婚后生活考虑!”
谢墨赟将信将疑,“你…为了我们的婚后考虑?”
时若先满脸正经,“那当然了。虽然二婚不如头婚,但是咱俩情况特殊,头婚二婚都是一个对象,那这就是缘分啊。”
时若先清嗓开唱:“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2〕
颤音和低音,时若先都尽力还原了原汁原味的唱腔。
时若先献歌一曲,期待地看着谢墨赟。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两颗水汪汪又亮晶晶的大眼睛,心想:人总得有个缺点,这两大眼睛它不装调子,五音是左大眼进右大眼出,最后只剩下半点音调。而且将就听,也不是不能夸,只是需要一点语言的艺术。
谢墨赟真心夸赞,“如听先乐耳暂鸣。”
时若先害羞到小脸通红,“真的吗?那我再唱一个我拿手的《朝你大胯捏一把》,歌词非常耐人寻味的经典山歌……”
谢墨赟点点头,“嗯,你唱,我配合你。”
时若先及时捂住自己的胯,“艺术岂能玷污?!”
谢墨赟接:“那你唱,我继续做事……”
时若先的胯有什么好捏的,真男人就得捏真家伙。
时若先两只手应付着谢墨赟“庖贝解先”,一边试图和谢墨赟打商量。
“等一下!你说咱们这个新婚第二天──是不是太快了点?要不咱们还是老规矩,和上一次结婚的时候一样,我把你当夫君,你把我当兄弟,咱们夫君不犯兄弟,也不犯兄弟的小兄弟,行不行?”
谢墨赟凝视他,似乎在思考时若先的提议。
时若先笑着看他,摆出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
“夫君君~以后我就是你的兄弟弟了~你得对我温柔吖~”
时若先伸出藕白色的手臂,搂住谢墨赟的脖子发嗲。
小样,看我不恶心死你。
谢墨赟:“。”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行了吗?”
更兴奋了。
时若先:“?”
时若先拽住被角,还没把自己包成老楼兰鸡肉卷,就被谢墨赟三下五除二轻松解了个干净。
谢墨赟熟练掌握快速解开时若先的技巧──毕竟是亲手穿的,怎么亲手穿上,就怎么亲手脱下。
时若先还愣着,就已经被解了。
谢墨赟低头看着时若先,“一回生二回熟,二婚已经够熟了……”
挂件碰头,时若先瞪大眼,谢墨赟问:“你说是吗?”
这的确是熟…但是熟过头了,时若先受不了。
“嘤,我腿疼夫君。”
“我给你揉揉。”
时若先一下夹住谢墨赟作案的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腿疼不要紧,我的心更慌。我这些天都没一刻安心的。”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演戏,感觉又可气又可笑。
每次看到时若先这幅忐忑不安,但是又满脑袋小想法的样子,谢墨赟无论有多少怒意,都能消退了许多。
但是不疼不长记性,谢墨赟得好好吓一下时若先。
谢墨赟伸出手指,摸着时若先的嘴唇,问:“怎么心慌的?倒是和我说说看。”
时若先见谢墨赟态度好像有所好转,立刻顺着杆爬,拉着谢墨赟的手放在胸口。
“皇上~你摸摸臣妾的胸口慌不慌~”〔3〕
时若先双瞳剪水,水汪汪地看着谢墨赟,脸蛋像剥了壳的荔枝似地□□透亮。
咱这身段,这眼睛,这语气……小样,迷不死你。
谢墨赟眯着眼轻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心慌,还得让别人看了裤子才能治好。”
车厘子养成计划和脐橙双管齐下。
时若先:危险!救命!文武贝这个村口杀猪的杀红眼了来杀虫虫了!!!
*
谢墨赟忍了这么久,逮着时若先大“杀”特“杀”,把二婚当晚成亲忙着演戏的空档填补上了。
洞房花烛不一定是夜,也可以是大白天。
但时若先无法接受。
“王八蛋……”
时若先含泪瞪着谢墨赟,手捶他的胳膊,但是看谢墨赟毫不在乎,甚至有点暗爽,气得时若先抢过谢墨赟的衣服就穿。
一边乱七八糟地把衣服穿上,嘴里还一边小声嘀嘀咕咕。
“王八蛋。”
“混蛋。”
“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气鼓鼓地把他的衣服乱套在自己身上,但这复杂的样式让时若先手忙脚乱。
一会从腰后面扯出来条袖子,一会又从衣领里拽出来腰带,动作笨拙又执着,焦急的眉毛皱起,和自己生气。
但时若先一向不为难自己。
他气急败坏,“文武贝你看你脱得够急得,衣服都脱的乱七八糟的,叫我怎么穿!”
这个王八蛋,变态大色狼!
更可气的是,谢墨赟还含笑看着他,这个眼神跟时若先印象里雌父看雄父胡闹的眼神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