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穿越重生]——BY:愿棠
愿棠  发于:2023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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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沈听澜这段日子都不在,但裴府里他住的那个院落日日都有人打扫。
  所以他回来的时候与之前并无分别,依旧一尘不染,让人光是看着就舒服。
  “去寻个人问问,今日休沐,裴相怎么不在府上。”
  到底是去别人府上,于情于理沈听澜都得亲自跟人说一声。
  却不防他都去对方院里坐了片刻也未见着人。
  不多时,孟衡就把老管家领到了沈听澜的面前。
  “老奴给殿下请安,殿下千岁。”
  年近六旬的老者边说边要跪。
  “不必多礼。”
  这话音未落,孟衡就已经扶住了还未完全跪下去的人。
  他敢这么自作主张,多半还是因为在他主子这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极度不喜老者给他跪拜。
  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沈听澜习惯不了这跪拜礼,平时这小太监跪他,他都觉得别扭。
  这要是换了老人家,必然是要折寿的。
  “谢殿下。”
  “相爷不在府上?”
  “今日旬休,傅指挥使邀大人去锦绣楼听戏了。”
  锦绣楼是上京最富盛名的梨园,近几年出了不少名角儿。
  “傅筠?”
  “正是。”
  “嗯,你去备辆马车,本王也去凑个热闹。”
  现代的戏楼本就凤毛菱角,快节奏的生活很难让人慢下来去听戏。
  梨园漫步是件很有韵味的事,即便是俗人也难免想要附庸风雅一番。
  “怎么想着来听戏了?”
  傅筠一介武夫素来没什么文艺细胞,往日里都是约他去酒馆喝两杯,今日倒是稀奇。
  “今日玉笙公子登台,我记得你挺喜欢听戏的,都说他的戏一绝,我这全是在投你所好。”
  锦绣楼的茶水也是一绝,这往来多半是达官贵人,自是不能怠慢的。
  傅筠亲自替他倒了杯茶,将还冒着热气的杯盏推到他的面前。
  “有事相求?”
  裴昱瑾瞥了一眼那杯茶水却并不碰。
  “没有的事,我是那种阿谀奉承,上下钻营的人吗?”傅筠想都不想就否定了。
  但坐在他对面的人但笑不语,过往那么些年,傅筠哪次讨好他不是有所求了?
  “真没有,我就是听说你被今上罚军棍的事,想着宽慰你一二。”
  傅筠这话说得真诚,就差没指天发誓了。
  “你都知道这事儿了,那朝野上下应当是无人不知了吧。”
  官场是个圈儿,在这里本就没什么秘密可言,即便是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当面说些什么,但在茶余饭后难免拿他当谈资。
  “哎,看开点。这在朝为官的,谁还没惹那位不快过,你看现在不还是照样器重你,不是什么大事。”
  傅筠以为他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还特意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真是单纯的明明白白。
  作者有话要说:
  傅筠:别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老子(愤怒摔杯)


第21章 点戏
  这消息传得越远,动静闹得越大便越合他的心意。
  官做到裴昱瑾这个地步早就不靠别人看得起,别人给面子了,任是谁也没胆子在他面前舞。
  再者说,这事儿过不了多久也就淡了,他要是在乎这个就不会跟元帝提了。
  当然这些话他也不必同傅筠说。
  沈听澜到的时候台上已经咿咿呀呀的开了腔。
  锦绣楼的管事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虽然不识他的身份但也能瞧出这是个贵人,便让底下伺候的人带他们去了上头的雅间。
  “这位爷,您里面请。”
  雅间在二楼正对着戏台,视野开阔,能将下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沈听澜给了赏赐便将引路的打发了。
  “哎,谢谢爷。”
  在这儿即便是跑堂的也都识趣,领了赏就顺从地退出去将门带上。
  “主子您瞧,那不是相……裴公子吗。”
  孟衡眼尖,一下子就在人群中精准地看见了裴昱瑾。
  出于谨慎起见,还未敢称他的官位。
  那人就这么毫不避讳地坐在正厅里是沈听澜未曾料到的,毕竟这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多少都讲究脸面。
  普通百姓不识也就罢了,这被同僚们瞧着未免有失身份。
  除此以外,这想巴结他的人往日里都没有门道也见不着,这不避着些人也容易招惹麻烦。
  他都能瞧见,那盯着裴昱瑾的眼睛自是不在少数了。
  锦绣楼样样都好,就是这雅间的隔音效果属实是有些欠缺。
  偏偏这隔壁的人就像是全然不知何为隔墙有耳一般,一点都不收着些声儿。
  “主子,要不要奴婢去提醒一下隔壁的,小声些。”
  见沈听澜听得皱眉,孟衡便立马弯腰在他耳边问道。
  “不必,不理会便是了。”
  虽说不管这隔壁屋里坐的是谁沈听澜都开罪的起,但只是出来听个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
  “是。”
  这玉笙公子能在名伶如云的上京还受到如此追捧,他的戏确实有可听之处。
  虽然于戏曲之道,沈听澜完全就是个门外汉,但悦不悦耳,能不能打动人心总还是能判断的。
  锦绣楼虽是风雅但到底是个娱乐场所,除了当日原定的戏曲之外是可以由客人点戏的。
  但或许是为了让人有得不到的百爪挠心之感,这戏啊一天只加一场。
  价高者得,到底难以免俗。
  能来这的几乎都不是平头百姓,或多或少都有些身家。而竞价这种事情本就容易排骨篜里勾起人骨子里的那点胜负欲。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一出戏的价就炒到了一千两白银的天价。
  够京中普通百姓一家二十年的花销了。
  沈听澜呢,有个小金库,一千两对他来说倒不算什么但要是让他花在这种事情上面,那多半是雨天出门忘记打伞了。
  是以他只是看个热闹,戏嘛,哪一出都是听,他又不挑的。
  而坐在底下的裴昱瑾也是一次都没开过口。
  很好,一个优秀的男人就应该学会守好自己的钱袋子,不在这些陌生人身上一掷千金。
  图什么?
  这钱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呢。
  最后这出戏被一位姓王的公子以一千八百两的价格拍下了。
  “真有钱。”
  “这王公子是什么来头呀,从前这戏最多也就八百两封顶了,今日怎么抢的这么激烈。”
  讨论的声音从隔壁传来,虽然沈听澜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但也不能把耳朵捂上不是。
  更何况,吃瓜是人类的天性。人的本质可能就是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你不知道他?他是户部尚书王景山的嫡次子,出了名的纨绔。一向是秦楼楚馆的常客,今儿来这里多半是冲着玉笙公子来的。”
  毕竟这玉笙公子可不仅仅是戏好,人长得也很水灵。
  而这人的第二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那本点戏的折子被递到了裴昱瑾的面前。
  这位位高权重的相爷难得有一点外露的爱好,那这群心有图谋的人可不就跟闻着腥味的猫似的都来了。
  争相竞价无非是想在他面前留个印象。
  那位被人唤作王公子的身着华服,摇着个折扇就晃到了裴昱瑾的面前。
  原先沈听澜还觉得姓裴的这个天摇扇子属实是有些装,但此刻有了对比才发现即便是装也是有参差的。
  有的人是翩翩公子,而有的人嘛,是穿龙袍也成不了太子,一整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既视感。
  傅筠看着这穿着浮夸,举止轻浮的人,没忍住冲裴昱瑾眨了眨眼。
  喏,麻烦来了。
  那王公子装模作样地朝裴昱瑾拱了拱手,略有些谄媚地道,“在下王屿,家父王景山,有幸在这见着相爷,今儿我做东,您随意点。”
  按理说这沉迷于声色犬马中的人是不会动那个结交裴昱瑾的想法的。
  这王屿本也确实是冲着玉笙公子的美貌来的,只是最近他颇不得自家老头子的心,身边人瞧见了这个机会,再这么一撺掇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王家这个嫡次子,胸无点墨,一句话说得倒像是猴子披了人皮,不伦不类的。
  沈听澜站在楼上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皱眉。
  四面围观的人不在少数,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猜裴相要怎么回复。
  毕竟裴昱瑾这人家底丰厚不贪财,容貌俊美不好色,在上京是出了名的难接近。多半是看都不看一眼扭头就走。
  沈听澜也是这么猜的,区区一折子戏,那人没必要为了这个授人话柄。
  可裴昱瑾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接了那本子,还语气温和地问了句,“王公子要请本相听戏,随便点,什么都可?”
  听这人似乎有应下的苗头,王屿笑得了然,“那是自然,随您心意。”
  就是嘛,怎么能有人会拒绝送上门的好处呢。
  “哎,爷,您去哪啊。”
  楼上沈听澜听了这话就有几分坐不住了,今日这出戏要是听了,裴昱瑾的身上就会有一个抹不掉的黑点。
  将来主角受要是因为这个瞧不上他导致自己任务失败的话,自己找谁哭去!
  阻止,必须得阻止。
  但还没等他冲到楼下,就听那人又开口道,“既如此,苏秦,请王公子去后台更衣。”
  苏秦一直在邻桌坐着观察着四周的境况,此刻得了吩咐立马就起身,“王公子,请。”
  傅筠猜到了好友的意图,丢了一锭银子给站在一侧的老板,“借你家台子一用。”
  老板忙不迭地接了,弯腰道,“您随意。”
  他这儿也就是个小本生意,在场的谁他都得罪不起。
  王公子听了一会儿看到眼前要带他去后台的人才察觉到不对。
  又不是自己要唱,更什么衣?
  于是他笑得有几分勉强,“您是不是弄错了,今儿是玉笙公子的场。”
  “没错,刚刚本相还特意问了你,你回复的是随本相心意。这便是本相的心意。玉笙公子的戏本相已经听过了,倒是王公子你,本相很期待。”
  裴昱瑾的唇角噙着一丝笑意,眼底有种玩弄人的快感,话音落了还用一只手轻击另一只的掌心,既是期待也是催促。
  听到这里,王屿的面色是彻底变了。
  即便本朝开放,伶人的地位仍旧不高,他今日若是登了这台,明日就会沦为整个盛京的笑柄。
  至少能被嘲笑三年的那种。
  “裴相,我……”
  “王公子,你还是快些的好,言之这人可没什么耐心,今儿你不叫他尽兴了,赶明儿说不定就请王尚书去陛下那听戏了。”
  傅筠说话向来直接,这么含蓄的威胁倒是不多见。
  “好,您稍待。”
  这话几乎是从王屿牙缝里挤出来的。
  “倒是个聪明人。”
  听到这里沈听澜又提步回雅间了。
  “主子,这王公子都要丢这么大的脸了,怎么还是个聪明的?”
  “本王问你,在本王厌弃了你把你赶出宫去和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你出丑,你选哪个?”
  沈听澜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看向了楼下还在淡定喝茶的人。
  怪不得能做主角攻,明明是一句拒绝就好,心也太黑了。
  不过,合他的心意。
  “那当然是选后者。”孟衡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给出了答案,他可是要伺候主子一辈子的。
  “那不就结了。”
  得罪了裴昱瑾,在尚书府本就不得青眼的王公子只怕是会彻底被放弃了。
  到底不是专业的,更何况还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又有玉笙公子珠玉在前,这王屿开口简直是对听众耳朵的一种折磨。
  周围一片奚落声,王公子这辈子怕是都没有丢过这样的脸。
  偏偏戏已开场,裴昱瑾还在台下看着,不等落幕他就不能下来。
  花了一千八百两,买了个当众出丑的机会。
  放眼上京,只怕是前后三年都不会有比这更荒唐更离谱的事儿了。
  虽说王屿是顺着裴昱瑾的心意了,可这件事少不得要传到王景山的耳朵里,王公子这一顿罚还是逃不掉的。
  好不容易熬到戏文结束,就在王屿准备匆匆下场离开这个令他颜面扫地的地方时。
  一个钱袋子自上方抛下落在台上,发出一声响。
  “唱的不错,赏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裴:请我听戏,你也配?


第22章 伶人
  二楼雅间虽然凭栏但不设窗,里面的人若是起身楼下也能看到全貌。
  那钱袋子不偏不倚正砸在王屿的脚前,阻了他的去路。
  如果说,裴昱瑾刚刚叫他唱戏是想要让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那么此刻这就是明晃晃的羞辱了。
  裴昱瑾循声望去就见沈听澜半倚在栏杆上,带着他习惯性的慵懒向下看。
  他正好抬头,两人四目相对,笑意在脸上漾开。
  王屿瞧着脚前的“打赏”,油彩下的面庞变得铁青。
  他猛地将那钱袋抄起,“你……”
  裴相欺他也就罢了,这个小白脸又算什么。
  “既是有人欣赏你的才华,那是好事儿,王公子莫要辜负了。”
  裴昱瑾收回目光,眼含警告,大有但凡他敢出言不逊就决不轻饶的意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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