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穿越重生]——BY:琉小歌
琉小歌  发于:2023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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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北溟端了榻边的水,用小勺喂了燕熙喝了小半杯,说:“你这么看着我,是梦到我了?”
  燕熙苍白的脸上,漆黑的眼睛是唯一的颜色。
  他怔怔地望着宋北溟,想说什么,可他没有力气说出来,只能无声地哭。
  宋北溟被他哭得肝肠寸断,轻轻地为他拭泪说:“不哭了,等你伤好了,什么都给你。”
  “不……要……了。”燕熙喉咙烧得难受,还是哽咽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他已经还不起了。
  -
  燕熙烧了七日。
  他比上回病得还要厉害,待他终于退烧之时,人已经瘦得只剩下薄薄一层,抬手时指节发白,仿佛一碰就要碎。
  他在这天的黎明醒来,很轻地勾住了宋北溟搭在他身旁的手指。
  宋北溟熬了大半夜,刚睡着,这微小的动静叫他一骨碌惊醒,他双臂撑在燕熙两侧,看到燕熙恢复清明的双眼。
  他阴云密布了几天的脸霎时浮出些许喜悦,好似怕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好转,轻声说:“醒了?”
  燕熙没力气,也动不了,只能轻轻地眨了眨眼,缓慢地说:“昨夜已经不做梦了。”
  宋北溟看燕熙眼角没有泪,他心绪松开了些。
  他一个时辰前才喂过药,这会没什么要喂的,可他还是不放心,抹了一把脸,起身要去端水,燕熙轻轻地拉住他衣角。
  宋北溟天天盯着燕熙,燕熙细微的好转他也能一眼瞧出,这会看燕熙的唇终于有了浅淡的色泽,他贴着面,细瞧着人问:“你都梦了什么?”
  燕熙说:“我梦到你要杀我。”
  宋北溟微微一怔,想到五年前两次要杀燕熙,坦荡地问:“那我杀你了吗?”
  “没有,你反而救了我。”燕熙露出隐约的笑意,他的身体还是虚弱,可他大病一场,再瞧宋北溟恍如隔世。他得说点什么,才能确认自己还在这缠绵的情爱里,“就像五年前你来皇陵杀我那样,你从那时起,就是我的英雄。”
  “那是你运气好。”宋北溟竟然少有的脸红了,说,“赶上我那时年少心善,还有不切实际的恻隐之心。若你遇到的是之后的我,我可不管你有没有罪,只要我认为你有罪,我就会杀了你。”
  “不会的。”燕熙在梦里把他和宋北溟的纠葛理明白了,“那之后,你身上就有了枯,我身上也有了荣,枯荣注定要纠缠,你会被我吸引,会喜欢我,会爱我,你不舍得杀我。”
  “……”宋北溟第一次听燕熙分析他们的感情,燕熙突然这般,叫他反而不安。他一下噤了声,在气息交缠的距离里与燕熙对视良久。
  他不甘心。
  他到现在都不确定这个被他完全占有的人到底爱不爱他。
  他曾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能逼迫燕熙,他隐隐有某种感知,恍若月神一般的太子殿下是人间的俗事凡情束缚不了的。
  陷在爱中的他感到了孤独。
  尤其是听紫鸢和卫持风说燕熙在互市那场生死刺杀中的手段,他感到离燕熙越来越远了。
  燕熙的狠决和脆弱都那么鲜明,让人沉迷,却无法拥有。
  没有人能够控制燕微雨。
  月神仍然遥不可及,会在他某个错过的瞬间,翩然返回月宫。
  可宋北溟即便那么不甘心,也不舍得去为难燕熙。
  他这次有足够的理由为燕熙受伤的事生气,他甚至想过要燕熙写下文书保证不再犯。
  可当这个人睁开眼睛时,他只想拥抱他。
  宋北溟挫败地挪开了视线,埋头在燕熙的颈窝。
  燕熙侧头,追着宋北溟看。
  用没伤的手指轻轻地勾宋北溟的手指。
  宋北溟无奈地说:“燕微雨,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燕熙唇角微翘,他闻着宋北溟的味道,缓缓地松了因疼痛而微拧的眉宇,轻轻吐息说:“我爱你,宋北溟。”
  在这一刻,东方破晓,西境刮了七日的大风止住了。
  外头望安已经起身,在细声张罗着侍从们备药备饭;内院那头的院门打开,小夏先生由都越送进来,轻手轻脚地敲周慈的屋门。
  周慈早就醒了,在里头小声应话,快步开门。
  更远的地方,隔壁的办差大院里,紫鸢这夜里开始睡得好了,卫持风一早来送药送水,开门的是韩语琴。
  他们细声交谈着,说要给主子报说紫鸢好转了,好让主子放心。
  竹宅在清晨里醒来。
  垂幔遮住了大半的光,正屋里火龙烧得如同春天,宋北溟在燕熙的吐息里僵住了身形,撑身注视着身下的人。
  燕熙仰头,缓缓地够到了宋北溟的唇。
  屋里留的夜烛摇曳出暧昧的光,燕熙重伤后绽出多情的笑,笑的底色还是苍白的,在顾盼间染上了月神独有的魅惑,他再一次表白:“我真的好爱你呀,宋梦泽。”


第123章 风月之臣
  宋北溟一下愣住了。
  “我是在做梦吗?”他像是怕打破梦境, “你是认真的吗?”
  燕熙没有力气去抱宋北溟,只好把下巴仰得更高, 加深了唇的相贴。
  他的脖颈因此拉伸出漂亮的弧线, 喉结形状也变得圆润,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滑动。
  宋北溟看到了。
  他想, 太子殿下生来这副皮囊,大约就是天神派来捆住江山的。
  他几乎在燕熙主动献唇时就石更了, 可还要顾及燕熙重伤未愈,小心地避开燕熙受伤的左臂, 轻轻把燕熙摁进软枕里。
  燕熙无奈地叹了声气,轻轻地舔着唇,像是很惋惜。他在病态的苍白中做这样的动作,有让人想要撕碎的冲动。
  他又在引诱宋北溟。
  宋北溟败下阵来, 俯身说:“你一直都知道的,我爱你。”
  燕熙在这一刻仓促地半阖了眼, 他无法面对宋北溟这样深邃真诚的目光。
  他当然知道宋北溟爱他, 他的肆无忌惮和恃宠而骄都是源自宋北溟的宠爱。
  燕熙在心里说:岁月有限, 剩下的日子都听你的。
  他仰头接住了宋北溟热忱的吻。
  -
  燕熙病中的身体比平时更加柔软,他一只手连累半边身子动不了,加上也实在没有力气, 只能微张着唇, 努力吞咽着。
  他被亲得喘息急促。
  要命, 高烧刚退, 这样便已叫他受不住。
  “枯荣”挨在一起就要生事, 宋北溟逐渐控制不住, 他把那唇亲出红润的色泽, 生生忍住没再往下。
  他细心地察觉出燕熙的喘息比寻常重,吻去了滑出的津液说:“我想把你锁在榻上,哪里都去不了。”
  “好啊。”燕熙身上病态的白,几乎透明,眸光成为他最生动的颜色,在顾盼间都是勾人的波动,他说,“那我教你,你去打一套金锁具,可以把我双手双脚锁起来,拴在榻的四角。你做什么,我都反抗不了。其他地方你还想锁吗?可以再打几根极细的锁链,锁一些特殊的地方,比如——”
  “燕微雨,你是不是想死?”宋北溟拿手堵住了燕熙的嘴,他要疯了,他被勾得浑身着火,可身子底下的人还那么虚弱,他实在舍不得碰燕熙,只得恶狠狠地去咬那圆润的喉结,嗓子里冒着烟说,“这时候勾我,不要命了么?”
  “不要。”在温暖的屋内,燕熙只着里衣,眼里盈着的都是春色,“太子殿下的命都可以给你。”
  “这时候说命能给本王了?”宋北溟停下动作,面无表情地望着燕熙的眼睛,“你去杀狄啸的时候,可有想到还有个郎君正赶回家寻你吗?”
  “想到了。”燕熙半垂着眼睑,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未曾露出过这种示弱和讨好的神态,很轻地说,“倘若不是想到宋梦泽在等我回家,我就不会允许紫鸢涉险救我。我要亲手杀掉狄啸,就我自己便足够,谁也拦不了我。但我当时想到你了,你是风雪归家人,而我在等你回家。梦泽,我在你这里不是太子殿下,我只是普通的俗人,会对你患得患失,怕你生气,忧你安危。我像红尘里蝼蚁,卑微地祈求我的郎君诸事顺遂,岁岁平安。”
  宋北溟听着那款款爱语,仿佛霎时被托在了半空中,他被这突如其来有示爱撩得心中狂跳,他撑身与燕熙贴面视,在这心意交融间,竟然有些难以自持微微湿了眼眶。
  这是燕熙醒来后,给宋北溟的第二个冲击。
  燕熙素来不主动、不解释、不退让,宋北溟似乎可以从燕熙那里得到一切,但那都基于他主动去要。
  燕熙从不拒绝他。
  宋北溟之所以会强烈地觉得燕熙是月神,一则是那月神有着冠绝九霄的姿容,冷若冰霜又耀如春华,被燕熙美貌冲击时想到的就是月神;二则是燕熙对大靖臣民有着无限的包容,宋北溟曾经觉得那是国君对臣民的怜爱。直到他取出竹铃后想起山庙里的神像,在某一次,他微妙地发沉燕熙垂眸望向下属、苍龙军和百姓的模样,好似神衹俯视世芸芸众生时的悲悯。
  宋北溟不信佛,可他越来越频繁地把燕熙与神明联想在一起。
  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不可侵犯,即便在欲望中,也有着某种一尘不染的干净。
  现下,月神主动要沉沦到红尘了。
  宋北溟不要这样。
  宋北溟没有狂喜,反而泛起浓重的心疼。他爱的就是那高不可攀的燕微雨,并不想把月神拉下神坛。身为太子殿下的男人,就是要把殿下捧在云端,不看神明谪落红尘。
  他说:“你是我的神明,我要助你建无量功德,不要你坠入凡尘。我的殿下,我宋北溟,愿捐黄金膝,做你风月臣。”
  燕熙一怔,重重地偏开了头。
  他实在无法再佯装无事去面对宋北溟,他是个偷了人心又要把人抛弃的混蛋。
  -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宋北溟见燕熙没有说话,心直往下沉,末了还是他先开口:“殿下方才说的,本王给你记着,等你伤好了,一件一件来做。”
  燕熙转回头,缓慢地绽了一个笑说:“孤到时焚香沐浴,斋戒以待。”
  宋北溟也笑:“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嗜好?这么迫不及待?”
  “是啊。”燕熙病中的手指略有湿意,划着宋北溟的前襟说,“见不得人的,都给你看。”
  宋北溟轻轻抚着燕熙略湿的鬓角说:“那本王先讨个彩头。”
  他说着小心地避开燕熙的伤手,掀开前襟的一角,看到里面红绳系着的吊坠。金钥匙在雪白的肌肤上泛着温暖的色泽,再往左一些,露出红色的刺字。
  宋北溟把自己刻在了太子殿下的这个位置,已经画地为牢,走不出去了。
  他埋首轻啃,克制地亲吻。
  燕熙被咬得喘息不畅,趾头都蜷缩起来,他未伤的右手在磨蹭间抬起,袖口滑下,红玉手钏在细白的腕子上艳得惹眼,那手腕轻晃,搭在了宋北溟的背上,手指缓缓收紧,在宋北溟结实的背上抓出清晰的红痕。
  宋北溟抱着人亲了个遍,到底没到最后一步,他真是用尽了一辈子的意志力,才从燕熙身上起来。
  -
  西三卫,清晨,夜色未散。
  严瑜从主帐出来,看外头风势止住,露出笑意说:“好兆头,算着日子,只要没有坏消息传来,有两个神医在,殿下大约也该退烧了。”
  “真好,真好!”魏泰从主座上起身,走到帐门边,连声说好,面露喜色道,“只要殿下无事,西境乃至大靖都会好的。”
  “我的指挥使大人,您现在知道了?”严瑜觑他一眼,“不再一根筋了?”
  “毕竟殿下来西境之事,一封圣旨都没有。”魏泰一听严瑜这样唤他,就不自在烧脸,他抓着脑门,不好意思地解释,“不过眼下看来,没有圣旨就是好事。殿下在西境诸事,陛下必是默许的,否则早该来旨意了。”
  “大人想明白,咱们西三卫就都想明白了。”严瑜注视着魏泰把话说完,他看魏泰心结已解的舒坦样,他的心情也跟着畅快,他扭看外头士兵们已经换好行装,转回目光时魏泰正在戴头盔。
  -
  严瑜已经三十六岁了,他从落榜后就在西境摸爬滚打,二十岁初头遇着魏泰,两人结伴护边,一转眼就十六年了。
  此时寅时末,外头天还是漆黑的。平常这时辰的寒风能把好不容易出被窝的将士们又吹得躲回去。
  今天没风,雪也停了,难得的好天气。
  西境的冬天鲜少有无雪无风的日子,地上的积雪在化,水渍被军营里成排的灯笼照出晶莹的光。
  严瑜站在帐门边,那光正落在他脸上。他的肤色在军营里算是偏白的,被暖光染上,显出点绯色来,还有那两片浅淡的唇,也添了几分寻常见不到的嫣红。
  魏泰戴头盔的手顿了下,他在这霎那实在难以错目,定定瞧了须臾。
  严瑜也在看他。
  两人在帐边无声对视,魏泰端着头盔的手微微发僵,严瑜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外头有士兵奔跑来报:“魏将军、严同知,大军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启程巡防。”
  这一声将两人惊得错愕片刻,双双仓促地偏开视线。
  -
  魏泰是一个粗人,他托人做了好几回媒,以他的条件,即便是白衣出生、年纪偏大,但身为一军主将对姑娘的吸引力不言而喻,说起来他这个大老粗也是无数少女梦里的英雄。
  他在看画像时总是恹恹无趣,偶尔见着个举着书或是拿着刀剑的姑娘,他会多看两眼,脑子里想的都是严瑜在灯下写字,严瑜在校场上舞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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