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见此,就说:“夫人放心,这些人你捡着上眼的挑,其他的再放回去就行。”
温召就挑了一个会做饭洗衣的妇人,姓蔡的阿姨,另外选了十位干过农活的汉子留下。
牛家就这么大地方,住不下这么多人,两人一间,也要五间屋子,张叔和蔡姨就住主屋这边,汉子些就两两分去了新修的偏院。
家里人手多了,鸡棚猪圈要重新修缮拓宽,还得再建两个厨房茅房,
温召还打算吧屋后稍远那块地圈起来,建个发酵厂和发酵池,家里畜牧的粪便收集到这里发酵成自然肥料,循环利用,也能满足植物的营养需要。
温召花样多,一天一个点子,春耕前把人集结起来,下地干活。
之前与牛大撒播的秧苗已经生的小腿高了,正是可以栽种的季节,牛大有经验,成了他们的老师和监工,牛家两亩地,加上从村上买来的十亩水田,秧苗只够两亩地的,温召就又从外边买来上百斤谷子,头天夜里先用灵泉泡过,第二日便让人担去水田里,广撒种。
这种的水稻自然没有悉心培养的秧苗长得好,但时间紧迫,没时间再提前育苗了。
与此同时,近乎二十亩的旱地也没空闲着,光是开垦荒地就花了近半月时间,要把土块挖松,再碾碎,碎石杂草除干净,再打坑丢种掩埋,最后浇灌。
农活是干不完的,随着庄稼的生长,不同时期有不同的麻烦,好在家里人多,给他们各自划分了农田去照管,一人干一些,活就少一些。
温召更多的是琢磨如何扩大生产效率,满足庄稼需要的营养成分。
他甚至开始做笔记,收拢各个作物生长环境和营养需求,期间系统更是不吝啬的提供一应教材书籍,手抄笔录,并且将大量的营养肥料作为奖励发放。
宿主这么上进,系统都没有发挥价值的机会,干脆从任务模式变更为引导模式,此种模式之下,系统不再发布任务去督促宿主,而是努力去满足宿主在种植方面的任何需求。
当然,需求也不是无限提供,需要宿主的积分去兑换。
凡是通过开荒,种植,收获,赚钱,都会累积积分,目前温召的积分3200分,升为三级系统,开辟三十平方的储物空间,商场功能解锁,那里能买到温召需要的任何种子和肥料。
这段时间是温召度过最充实的日子,可能是与植物打的交道多了,他周身都泛着祥和的温润之气,与他站在一起很是舒适,仿佛能感受到他身上活跃的生气。
霍桑知只偶尔出门一趟,来找他的人更多。
不知何时起,牛家村慢慢多了很多来往的生人,马车,他们都是冲着牛家去的,有人试图接近,那牛家周围都有严密的布控,只能又被打回去,渐渐所有人都知道牛家人不好惹。
温召现在时常能看见院子里站着跪着人,男的女的,直接被丢出去。
那林府的管家再次驾车来到此处,发现这里已经大变了一副天地!吓得他找周围四邻打听,确实就是这儿。
林管事忐忑的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他没见过的人,让他等着,进去通报。
没一会,那人就出来了,对林管事摆了摆手:“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
林管事脸色不太好:“你叫温召出来,他肯定认识我!”
“大胆!敢直呼夫人名讳!不想活了?”那人拿着棍子就要把人打出去。
“肘子,放人进来。”风稚此时在里边说道。
叫肘子的看门汉子便收了棍子,又瞥了一眼林姓管家:“风大人说了,你进去吧。”
林管事就是在林府也是有头脸的,到了这乡野之地竟屡遭怠慢,真是斯文扫地!他稍整衣衫进去去了。
高大的男人让他在门外等着。
林管事此时打量牛家,越看越不对劲,比起上回,变化太大了!
上回来年纪还残破不堪,现如今里边扩宽不止一倍,房屋都是重新修缮的,屋阶旁边搭了一扇高大的架子,摆了几排花,仔细看居然是珍贵的水兰品种!他之所以记得清楚,因为林府祖母喜好栽种,花了大价钱也只得了两盆水兰,如今这里竟有十八九盆,还有其他几盆说不出名字的花色!
除此之外,边缘什么时候修缮了一处围墙,中间一道拱门,从这边看过去,能看到那边挖了一处池塘,一株桃花树花开争艳,香味十足。
越往里越是看不到头,仿佛还有一层小院,只是那处把守着人,似乎是不能进去的。
另外就是这院里多了许多他不认识的生人,到处危机四伏,若是他敢有突兀的举动,定会有所动静!这让林管事耐下性子,也不敢催促。
就这一等,半日就过去了,他跟个无人问津的小可怜似的,正是急的抓耳挠腮,忽然瞥见门口一抹青影,眼一跳:“温少爷!”
温召也已经看见他,就见人打着小跑过来:“温少爷,可算是见着你了!我在这等上你半天了!”
上次闹得不太愉快,温召是不大想见林府的人的,但对林管事这次来的目的,他有所猜测。
马上就是林府祖母的生辰,林府年年大办,到时候所有林府子女儿孙都会回去。
对于这位老奶奶,是林府唯一慈祥的人,温召印象中,原主在林府受排挤,受了这位林府老太太不少恩惠,这不这位老太太一心向佛,喜爱植株,温召便种了几盆兰花,打算到时候让人给老太太送过去贺寿,也算还了这些年老太太给予的恩情。
但他没想到他一个外姓之子,林府居然会派人专门来送帖子?
正想着,房门打开,风稚请人进去。
这处是一处偏厅,霍桑知在这搭了个小书房,偶尔处理完事情就在外边接见来客。
霍桑知先看了眼温召:“回来了。”他拍了拍一旁的凳子,给温召泡了杯茶。
温召刚下了地,还挽着裤脚,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解渴,就在挨着他的凳子坐下,霍桑知不厌其烦,又伸手给他把裤腿挽下去。
温召有些不好意思,外人面前,能不能不要做的这么亲昵?
霍桑知轻笑一声,这才去看林管事。
林管事本想寻个位置坐下,见霍桑知黑漆漆的眸子看过来,顿时一讪,又站起来。
“是这样的……”
林管事这次不敢放肆,说明来意,与温召猜测一样。
说完之后没人答复他的话,他立在中间有些尴尬,霍桑知再次看向他:“还不走?”
“啊?”林管事没反应过来。
霍桑知薄唇一开,开始赶人:“等我请你吃饭?”
……
林府祖母七十大寿,去不去赴宴温召很是纠结,林府的人他一个不想见,但老太太不同,他从林府离开前老太太尚在病中,他也没能去看她一眼。
霍桑知看出他的想法:“既如此,那就去赴宴,我陪你一道去。”
温召一愣:“你不是从没出过蛮荒,这次怎么……”
霍桑知不出蛮荒是一来是之前根基不稳,二来没有出去的必要,现如今清灵川在手,再无可惧。
何况,他这次去,可不是祝寿的。
思及此,他对温召又是另一番说辞:“许多年没看过外面的世界,有些想念,何况你忘了?你生辰也在那两天,正好我带你出去走走。”
“谁带谁还不一定呢,你又没去过外边。”温召撇嘴,还是认真考虑道:“但你脾气不好,去了林府定要受气的,咱们看过老太太马上就离开,到时候去看青州的桃花。”
霍桑知听出他言语见对自己的袒护,半眯着眼笑:“我是这么容易吃亏的人?”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嘛。”温召说。
霍桑知打了个趣:“我还打算去看看你喜欢的林家表少爷是个什么样的风流人物呢。”
提到这事,温召就窘迫:“你怎么又提这事!”
霍桑知就爱看人发窘跳脚的样子,不要脸的问:“他帅还是我帅?”
温召不答,他就凑人眉心边上,一呼一吸都贴着人暧昧的问:“问你呢?说说看?”
温召不好意思,侧了身不作答,心中却想,那林府表少爷算个什么包子?压根就不能比!
读到他的心思,霍桑知眸色深邃,俊目先弯弯的笑起来,月牙儿似的,让人如沐春风,他忽的低下头,噙住温召软软的唇舌,捉弄的啧啧有声,分开时牵出一条银线,温召烧着脸,迎头去追,没追着,就有些迷茫的张大眼,清目眨了眨,如同蝴蝶煽动的飓风,刮在霍桑知的心头上。
尝过绝美滋味的情人,总是这么不经撩拨,衣诀翻飞去了内室,风稚早已经不在房里。
第三十九章 养成的乐趣谁能懂?
刚开春的夜里寂静,偶尔传来两声猫叫。
房里水汽正浓,零碎的水声和说话声,大半夜了,两人还没睡,泡在一个水桶里。
刚经历情事的温召浑身软绵绵的,实则困得狠了,眼睛都挣不开,身后是男人体贴坚实的胸膛,他漆黑的发丝与雪白的胸膛形成反差,瞧着很是瑰丽。
霍桑知同样闭眼喟叹,抱着人还不够,还要埋在人肩窝里啃食,许是咬的重了,温召呜咽一声,从瞌睡中醒来,双腿只能半浮在水中,屁股蹲实则危险的坐在霍桑知的腿上。
温召眨了眨泛着水汽的眸子,迎头往上看:“还不睡吗?我好困啊。”
霍桑知就势吻在他眉色间,连睫毛上的水珠都不放过,温召周身与他贴着,挣扎着想起身,又被捞了回去,贱了一地的水,他这小身板,胳膊拧不过大腿,在霍桑知面前实在不够看。
“别动……”霍桑知喘着粗气,竟然又有动静。
温召实在怕了他了,挎着一张脸,脸色都暗黄了,可见他近日实在放纵,有些过余了。
霍桑知也知道自己过分:“好了好了,不动你了,你靠着我睡。”
他将温召转了个面,挎着腿脸口贴在他胸前,温召嘴里轻吁一声,就这么被水汽蒸腾着红霞睡过去,霍桑知垂了眉,定定盯着人,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温召的雪肤,乌木的头发,红艳艳的唇,微卷的脑袋,圆圆的脸蛋,天生的尤物,从头到脚都美的不可方物。
……
温召不知道,就为这档子事,霍桑知竟然为他请了大夫回来。
温召屁病没有,在大夫面前更是装着手脚精神,孔武有力,没曾想大夫看过后,依旧得出个“纵欲过度”的结果,当场羞的温召一脸潮红,眼刀一个接着一个瞪向霍桑知。
霍桑知脸皮厚,并不觉得哪里不对,他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有些放肆,一开始还想着徐徐渐进,真进了温柔乡,就如同射出的箭矢,哪有回头的道理?
加上温召年纪小,他怕的留下什么不好的后遗症,今日叫来大夫,就是为了好好瞧瞧温召,最好能开些补身体的药,再贵的他都寻来。
到底是鳄鱼眼泪,不值几个钱,觉得做错了,下次还犯,就想着旁的法子来弥补。
好在大夫也上道,这种情况本来好好养一养就成,却还是开了几幅滋补身体的补药,多为药膳,每日炖了汤来喝,或者碾磨成粉来冲泡。
当日午膳,霍桑知就让人抓了药回来交给厨房蔡姨,再炖上一只大乌鸡,中午逼着温召喝上一大碗。
温召这几日的药膳不停,硬生生被补的长了一截个头。
原先他身高只在霍桑知胸膛,现在拔高一截,到人下颚了,尝到了甜头,不用霍桑知催促,他自个儿就知道厉害的了,不过虽然到了抽条的年纪,身材依旧偏瘦,本来这个年纪,就是吃长饭,吃多少也长不胖,青春年少正是他足够挥霍的资本。
霍桑知有幸见证他的小哥儿的成长,从那花苞里的小嫩茬,一步步含苞盛开,到今日的亭亭玉立,未来他还会有许多样子,都值得期待。
不知不觉天气已然和暖,经过近两月的繁忙季节,田里的庄稼总算告一段落。
旱地全部被种上玉米,最开始种的两亩水田都开始发芽抽苗了,每日有专门的人管理,除草施肥什么的,另外还种了不少面积的时蔬,这些时蔬是他已经跟水仙斋勒老板做了绑定的,成熟后全部销往水仙斋。
几月前,温召买回来的小鸡崽长大了,下的蛋在开春时又爆了不少小鸡崽子。
加起来得有三十多只,好在鸡棚子修得大,每日就搜罗些米糠和杂草回来喂食,这么多鸡,小老三肯定管不过来,温召找了一个专人负责家里的鸡鸭还有一匹马。
另外,发酵厂也终于搭好了架子,他所谓的发酵厂其实很简单,就是温室大棚,用木头搭成的架子,呈长方形,外边先盖一层茅草,再扯了碎布覆膜,最后面上一层细灰,将厂子里形成空气不流通的真空状态,收集来的粪便堆在里边,长年累月,自动发酵成自然肥料。
等冬日,还能在里边养些蘑菇,种些反向季节的蔬菜。
温召的厚土就不浪费了,多数只在种植珍贵的植株时才用,比如家里那几盆品种特色的兰花。
说到兰花,林府祖母的生辰在即,温召收拾收拾,也该去赴宴了。
霍桑知让人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放准备的礼品,十来盆花色不同的兰花被搬上去,还有一些蔬菜。
温召和他坐前面那辆,后边带了个马夫,前面风稚赶车,温召是第二回 出来,新鲜劲不减,他换下厚衣,只着一身随心的青衫,头发随意绑在脑后,趴在马车的窗户上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