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成绿茶男主的死对头 强推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策马听风
策马听风  发于:2022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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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淮竹口吐浊气,喉间突结缓慢滑动,长睫湿濡,眼尾像是沾了窗外的春意。
  他似有不满地将脸埋到沈遂颈窝,双臂箍着沈遂腰身收紧,鼻尖蹭过沈遂耳垂。
  那热度贴过来时,沈遂简直要疯。
  他与林淮竹皆是衣衫不整,下摆堆堆叠叠搭在床边,他们襟口敞开,交颈相拥,这副模样要是被银术看见了……
  “沈师弟,你在房中么?”银术声音越来越近。
  沈遂怕他直接闯进来,一把推开肩上的林淮竹,冲着房门道:“师兄,我在,你在外面稍等我一会儿,我刚在收拾东西,房中凌乱不便见客。”
  银术出身名门,对这些繁琐的规矩倒是习惯,闻言止住了步。
  欲念被打断,林淮竹那双本就漆黑的眸子浸润了一层格外幽暗的颜色,眼尾跟薄唇却殷红如血。
  沈遂此刻心乱如麻,根本顾不上他,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擦手。
  他一边往脚上套长靴,一边整理衣襟。
  越是心急越是出错,好不容易系上的革带竟系错了。
  沈遂甩了甩酸麻的手指,慌乱朝门外看了一眼,“师哥稍等,我这就出来。”
  银术:“好。”
  沈遂安了安心,正要继续系衣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他手中的革带,对方十指灵活,很快便系好。
  林淮竹收回手,又重新坐回到床上。
  他低垂着眉眼,长睫搭在眼睑,尾端拉出一抹薄红。
  沈遂只看了一眼,仿佛烫到那般立刻移开目光,步履匆匆地走出房门。
  银术并未站在门口,负身立于桃树之下,肩头沾了一瓣花,听到开门的动静他转过头。
  “师兄。”沈遂关上房门,快步走下台阶,面上带着假笑,热络道:“你怎么来了?”
  “昨日你不是问我剑道?”银术见沈遂气息不稳,双目闪烁,耳廓还可疑的泛着红,“怎么了,观你面色不太好。”
  修行者大多清心寡欲,那方面经验严重不足。
  若银术是老司机,看沈遂这样应该能猜出他之前干了什么。
  沈遂将手藏到袖中,干笑道:“没什么,方才整理房间,搬抬了几个柜子,有些热而已。”
  银术不疑有他,“你要是忙,那我们改日再谈。”
  被院中的清风一吹,沈遂身上的躁意倒是吹散不少,面色越来越自然,“麻烦师兄跑一趟,我送你出去。”
  银术:“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沈遂:“我这人从来不讲究虚礼,只有遇到值得相交的人才会如此。”
  听到这话银术不再推诿。
  俩人并肩朝院外走去,屋内忽然传来物件掉落的声音。
  银术知道里面还有一人,他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倒是沈遂做贼心虚,解释了一句,“我弟弟在房中睡觉。”
  原本银术没多想,听到这话后有些愕然,“你与你弟弟同睡一屋?”
  银术自小到大从未跟人同榻共寝过,哪怕上了灵霄峰也是独占一个院子。
  沈遂已经冷静下来,“这里不比灵霄峰,外门弟子大多都是好几人一屋,像我们兄弟这样已经很好了。”
  银术没想到外门弟子的条件这样差,宽慰了沈遂一句,“以你们的天赋,我相信尊上很快便会让你们回灵霄峰。”
  沈遂笑道:“借师兄吉言,到时候请你喝青丝烧。”
  银术不解,“何为青丝烧?”
  沈遂:“一种酒。”
  银术:“嗯。”
  看银术这样就知道他不能喝,沈遂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送他走出院子。
  -
  直到银术御剑离开,沈遂脸上的镇定不复存在,他抱住身旁那棵古槐,拿脑袋撞了两下。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这以后该怎么面对林淮竹,他俩到底什么关系?
  等沈遂慢慢从崩溃中平复下来后,他意识到自己想的有点多。
  毕竟也没干什么太出格的事,就是用手帮忙了一下。
  虽然这种事已经超过兄弟之间的界限,但他之所以帮忙是因为林淮竹自己弄不出来。
  当然沈遂用实际证明,他身体没问题。
  只是第一轮的时候是治病,第二轮多少有点鬼迷心窍了,要不是银术打断也不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
  沈遂又磕了两下树干。
  林淮竹怎么就突然开窍了,明明那天晚上他咬他耳朵的时候,他还没什么反应。
  这是突然之间‘长大’了?
  会不会他咬林淮竹耳朵的举动误导了他,才导致他在掌心这么生龙活虎?
  正常直男会像林淮竹这样么?
  他该不会是把林淮竹掰弯了吧?
  沈遂越想脑子越浆糊,最后他决定先看看林淮竹什么态度,然后再想接下来怎么办。
  等沈遂回到房间时,林淮竹已经收拾妥当。
  他换了一件雪色的宽袍,端坐在床上修炼,身下的被褥也变成干净的。
  沈遂推门进来,呼吸不自觉放轻。
  林淮竹睁开双眸,嗓音如常,“银术师兄走了?”
  沈遂快速掠了一眼林淮竹,在他脸上找不出一丝欲念,眉梢眼角间也不见方才的春色,唇角含着温和的笑意,端得是清俊疏朗的贵介君子。
  林淮竹此刻的模样叫沈遂又是一怔,这人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看不出林淮竹此刻什么意思,沈遂走到桌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含糊地应了一声。
  往唇边递送杯盏时,闻到虎口处淡淡冷幽兰香以及檀腥之气,沈遂动作一顿。
  林淮竹不熏香,也不佩戴香囊,身上那股冷香是每日泡在澡中的一味丹药。
  这丹药还是沈遂给他的,自凝髓露用完之后,他俩泡澡时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其他丹丸。
  时间久了,没想到林淮竹淹入味了,身上都是这股冷香。
  沈遂跟他体质不同,用的是暖香丸,因此身上的气味也不同。
  这口茶是喝不下去了,沈遂放下茶杯踱步到外间,在林淮竹看不见的地方用水狠狠搓了两下手。
  内室的林淮竹突然叫他,“哥。”
  沈遂身子微僵,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嗯?”
  林淮竹的声音幽幽飘来,“你在净手么?”
  沈遂难得沉默。
  林淮竹从室内走过来,递过来一块皂角,他神色自然,眉清目秀,温其如玉。
  沈遂看他这副温和清俊的模样,越品越不是滋味,总觉得好看的皮相下其实揣着一颗黑心肝。
  只是没证据证实自己的观点。
  但他又不是法官,这里更不是什么法庭,还能让证据框住他?
  沈遂接过皂角,踢了一脚得便宜还卖乖的林某竹。
  林淮竹忽而弯唇一笑,双眸如月下深潭,粼粼潋潋,深而明亮。
  沈遂的气莫名消去一半,撇下视线认真洗手。
  -
  沈遂以为发生此事会跟林淮竹尴尬几日,事实证明他完全是多虑了。
  中午才经了这么一遭,下午这事便轻巧揭过,相处时依旧如故,没有沈遂想象中的不自在。
  那点尴尬能这么快消弭,主要归功于林淮竹的态度。
  他既没再提过此事,也没有痴缠沈遂,那地方更是服服帖帖的,没有再‘异军突起’。
  好似林淮竹只开了一日的窍,隔天一切恢复正常,行为举止没有让沈遂感到半分不适。
  晚上与林淮竹躺在床上,沈遂神色平常地将这几日从银术那儿感悟到的跟林淮竹分享。
  说到一半他忍不住好奇心问林淮竹,“你那晚到底悟到什么?”
  林淮竹说,“可能是我愚钝,我没感悟到自己的剑意是什么。”
  沈遂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扭头看着他,“你要是资质愚钝,那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对于沈遂的高评价,林淮竹莞尔,“我不曾骗你,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悟到。”
  沈遂闻言略微思忖,然后道:“那咱们还得去一趟,你现在难受么?”
  说完怕林淮竹想歪,沈遂赶紧又补充一句,“我说的是身体发热,不是别的。”
  “我知道。”林淮竹眸中的笑意加深,“今夜还好,那日之后都不怎么发热了。”
  他学沈遂顿了一下又补充,“我说的是那晚面具人在我身上打了几处,不是别的日子。”
  沈遂狠狠剐了一眼林淮竹,“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嘴这么欠呢?”
  小狼崽子长大后都学会调侃他了。
  林淮竹唇角笑意止不住,双眸映着沈遂,长睫盈盈而颤。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沈遂却自动脑补出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跟你学的。
  若是小时候林淮竹一定会这么说,自从长大他其实很少在言语上跟沈遂逆着来。
  哪怕沈遂说得不合他心意,林淮竹也不会出言反驳,多数是听之任之,只在个别事上不会顺着他。
  但沈遂一点都不觉得林淮竹好脾气,相反这种善于把控情绪,隐藏情绪的人才是真正可怕。
  因为他们一旦爆发,让他爆发那人肯定尸骨无存。


第59章
  沈遂带着林淮竹去蹲守道晏,一连好几晚都没见到人。
  他倒也不气馁,每晚都会在溪边待半个多时辰,实在等不到就回去,明晚再来。
  对于沈遂的执着,林淮竹什么都没说,沈遂去哪儿他便跟着去哪儿。
  傍晚流云峰下了一场急雨,沈遂与林淮竹一人撑了一柄油纸伞出了门。
  雨霭氤氲在山间,如一团湿昭昭的雾气,伴着暮色的天光烟络横林。
  这种春雨最是恼人,细得像是断了的丝线,落在身上毫无感觉,但若是不撑伞又会被淋湿了。
  沈遂衣袖沾了些水汽,踏过潮湿的青石路,穿过药田到了溪边。
  雨水落在溪面,溅起朵朵涟漪,没一会儿便丰沛如珠,噼啪打在伞面。
  沈遂不像是来等人,更像出来郊游透气的,他从怀中掏出一包糕点,边吃边跟林淮竹说。
  “这种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我赌一盏茶后它就会停,赌注是你给我锤两日的腿,赌不赌?”
  昨日跟前日他俩都赌了,不过赌的是道晏来不来。
  很不幸沈遂赌输了,给林淮竹捏了两日的肩,说是两日其实加起来也就不到半盏茶。
  林淮竹黑眸染上笑意,“好。”
  果然如沈遂所说,急雨很快便停歇,但也没一盏茶那么快,淅淅沥沥下了好一会儿。
  沈遂没有一点玄学在身,逢赌必输,他把糕点往怀里一揣,心情不虞地召出处暑。
  山间的雾气更浓了,林淮竹一身白衣,朗目疏眉,好似不染凡尘的谪仙。
  他问,“要练剑?”
  沈遂提着长剑挑眉看林淮竹,“要不要比试一番?”
  他来这里也不单纯是为了等道晏,等人的同时还会练剑,林淮竹则坐在树下打坐。
  今日还是沈遂第一次邀他,林淮竹弯弯唇角:“好。”
  -
  山峰云遮雾绕,雨水浇过的药田冒出一簇簇翠绿的新芽,一轮银月拨开乌云冒出头。
  林淮竹衣袂发束被清爽的山风吹得飘飞,手腕反转间霜降生出数道剑影,恍若明月照大江,霜洒天地。
  光影交织在沈遂面上,有片刻的模糊。
  他身后一截突兀崖壁,直接被林淮竹强横的剑意硬生生削平,沈遂却没事,只有衣襟割开一道口子。
  沙石滚滚,长在崖壁上的绿树皆成齑粉,随风而逝。
  云雾因着强大的真气散去,慢慢显露出林淮竹眉与眼,淡若朗月清风入怀,沉静而平和。
  沈遂握着处暑的手微微发颤。
  倒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刚才那剑太过刚猛,沈遂手臂此刻有些脱力。
  那么霸道的剑气林淮竹却游刃有余,只在沈遂衣上割开一道浅浅的口子,他低喘着一瞬不瞬地望着林淮竹。
  对方成长的速度简直令人心惊,没来玄天宗之前沈遂与他交手,差距还没这么大。
  沈遂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慢慢站直身子,心中疑窦丛生,“你不是说你那日什么都没悟出来?”
  林淮竹收了剑,开口解释,“我没骗你,那晚我的确什么感觉都没有。”
  沈遂蹙了蹙眉,“那你修为怎么会突然提升这么多,吃十全大补丹了?”
  林淮竹嘴角微松,“我没吃过十全大补丹,只是练成了我外公留下来的功法。”
  沈遂一惊:“你说业障狱火?”
  林淮竹微微颔首,“嗯,原先总是突破不了最后一层,身体还总是发热,后来的事你也知道,自打通身体几处经脉,不知不觉便成了。”
  林淮竹因为这功法而跨入了新境界。
  一窍通,则窍窍通。
  所以即便林淮竹没悟到剑意,他的剑术仍旧有了很大的提升。
  沈遂哑然片刻,木然地张了张嘴问,“什么时候的事?”
  林淮竹说,“你去灵霄峰那两日。”
  沈遂:……
  所以小鸡儿难受的同时,林淮竹还没忘搞事业,把家传的功法练成了。
  这是何等的敬业?
  沈遂看着林淮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沉默良久再开口时,沈遂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你怎么不早说?我这还巴巴地天天带你来这里碰大运,敢情你已经自己给自己上了大运。”
  林淮竹眼睫忽而一动,黑眸凝视着沈遂,声音低而缓,“是为了我,你才日日来这里?”
  “哈!”沈遂瞪着林淮竹,双臂夸张地一摆,“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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