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莲花精后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暮寒久
暮寒久  发于:2022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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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绛雪诡异的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道:“没什么大问题,会长命百岁,放心吧,但是也不能有别的差错了,安安稳稳才是好,否则你们缘分即尽。”
  容穆哪管碧绛雪叮嘱的后缀,他只听最关键的信息,商辞昼此生绝没有大坎坷,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和他一样倒霉的短命鬼,这就足够。
  足够容穆放开手去大干一场了。
  “碧绛雪,我一定会找到那个答案。”
  碧绛雪不知道自闭什么去了,直接单方面关了麦。
  容因看着容穆自己在一旁又是沉思又是嘀咕,道:“你这小花君,莫不是被外界逼疯了?”
  容穆转头:“疯了?没有,我家两口人有一个疯的就足够,容因殿下,我需要你助我,与历代花君一起彻底解决南代呕血症。”
  容因挑起眉毛,这才缓缓道:“本殿下难道不是你叫出来的第一个花君?你这小泥腿子,顶了天去也就只能召出三个花灵吧。”
  容穆低头笑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细白的掌心,掌心纹路清晰细腻,似乎有使不完的灵力。
  他攥了攥手指,绿白光点就萤火一样从指缝漏了出来。
  “找我干什么,可以投胎了?”容清忽然现身道。
  容令哭哭唧唧:“还是我可以吃外界的糖葫芦了,上次你放在碧绛雪旁边的可把我香惨了!”
  剩下两个更绝,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说了一句补课时间还没到就遁了。
  容因难得眼眸怔住,与容清与容令面面相觑。
  容令摸起袖摆:“好啊你,你个小后辈,又背着我们召唤花灵!”
  容穆抱起他:“不知道你们互相认不认识,介绍一下,大家都是一个短命鬼群里的成员,这是四代花君容令,小清叔是六代,而我是七代,方才出声但没人的大佬是一代二代,如今我这花心当中,只剩下一位花灵还没有出现……容因殿下,您瞧我,还有没有可能抢救一下南代?”
  容因竖起手指:“你一个人,集齐了五个花灵?”
  容穆点头:“没错。”
  容因看着容穆,忽然笑的弯起了腰,他本就长的雌雄不辨美艳至极,这番恣意情态看起来也是分外风流。
  “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说你是七代花君?”
  容穆嘴唇微动:“对,七代,所以我只差一位花灵,就可以知道为什么历代花君依旧留存于世间,那个答案,我很快就能找到了。”
  容因定睛看向容穆,忽而启唇:“你差的这位花灵,可没有本殿下美丽良善,能看在你像个笨呆瓜的子孙情份上,就帮你一把。”
  容穆往前走了两步:“你见过他?难道他不担心南代国吗?”
  容因冷笑几声:“他担心,他不担心怎么会为国而死?但是小七,花君也是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爱恨情仇。五代花君容洺,他的母亲因为儿子出生就被夺走而忧病至死,他从小就兢兢业业是个老实蛋子,但谁叫老实人最容易受欺负胁迫?”
  “他母妃早亡父王强势,兄弟姐妹从小就不敢与他亲近,后来病年到来,他身为花君被迫走上高位,纵使他不想死也得死,那么多双眼睛,每一双都渴望的盯着他,人人都想活,所以他就必须死,你说,这样的经历换做是你,现在有人告诉你你死后还要为南代奉献残驱,你愿不愿意?恐怕老实人被逼急了,叫你们谁都办不成事情呢。”
  容令与容清都愣住了。
  容穆亦是默然,后才道:“容洺召唤出来的花灵,是你,对不对,他将自己的怨愤与不平都与你告知了。”
  容因哎呀了一声,指尖划了划头发:“可不是,他是个可怜孩子,每每进入花内都与我说两句诉苦,但出去后就埋头沉默做事,后来啊……后来我们就见了最后一面,你猜他怎么说来着,他说宁愿来世做王族脚底的泥土,都不愿意做王族头上的花君,他这短短一生,都在失去和付出。”
  容穆闭了闭眼睛。
  “也就是说,就算他听见了我的声音,也不会出来帮我,因为他已经厌烦透了这所有的事情,对吗?”
  容因轻笑一声:“对呢。”
  容令揪了揪容穆的领口:“没事,别难过,我们人已经够多了,你的灵力也非常够用,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容穆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好,我知道了。”
  -
  重峦郡的情况比青山郡更为严重,容穆收的粮食已经多到装不下,后来交易停止还是有人源源不断的送过来,百姓千千万万,并非人人都心怀感恩敬畏之心,知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道理。
  停止换取粮食只暗中救助之后,容穆经历了十几次围追堵劫,碧绛雪气了个半死,第一次骂了一句竭泽而渔刁民无知。
  他们都想活着,想战胜这个怪病,人一旦走到绝境,人性本劣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好在容穆前十年从孤儿院长大,早已经看清了一些人情世故,借着灵力次次都逃出生天,只是与沉水的粮食联系断了,而王都那边,也察觉不对开始大肆追寻他的踪迹。
  青山郡,重峦郡,远槐郡,风荷郡……容禛叫容穆印在脑子里的地图,容穆大多都已经走了一遍。
  因为在远槐郡就停止了掏出莲子,所以有关于他的传闻还没有那么玄乎,只说神秘人私产弹尽粮绝,恐遭遇杀害就逃了。
  整个春三月,容穆都与疾风细雨走在一起。
  一丝褐色的土从指缝倾斜而下,容穆丢掉手中的铲子,将一个草草裹了席子扔在路边的孩童放进土坑中,又一言不发的拿起铲子,默默的将此方土地盖上。
  一整套动作已经非常麻木熟练。
  碧绛雪忍不住道:“控制不住了,殿下。”
  容穆嗯了一声:“我知道,病年彻底来了,原来,这就是每一代花君最后越不过的那道难关。”
  碧绛雪忙道:“你不一样,你一定会度过去!”
  容穆埋好尸体,将铲子抖擞干净半插进背后的包裹中。
  碧绛雪哪里能受得了容穆这么沉默,又安慰他道:“你真的不一样!商辞昼会帮助你的!”
  容穆停下动作:“他怎么帮我?是帮我治病还是帮我救人,他不帮我杀人都是好的了。”
  碧绛雪急声:“你身体里有帝星的力量!真的,我没骗你!你自身灵力强大,再加上商辞昼送你的这些,定然能化险为夷渡过难关!哪怕没有最后一位花灵!”
  容穆诧异道:“……帝星?他什么时候给我的帝星的力量?”
  碧绛雪咬牙抠唆不愿详说:“就、就十年前救你那次,哎呀你别问这个了!这才一个月,商辞昼冬日里给你养的肉就掉了一大圈!你快点回王都去!找王兄一同商议大事!”
  容穆摇头:“王兄已经自顾不暇,我不能再给他添乱。”
  碧绛雪:“……什么?”
  容穆:“前几日我联系了一次怜玉,怜玉果不其然已经在王姐那里了,我们是要回王都,但是我要先去见一个人。”
  碧绛雪:“你说什么?你要见怜玉吗?”
  容穆摇头,往土堆上放了一个漂亮的小石头,然后才撑着莲叶伞往远处路上走去。
  “怜玉说,钟灵也跟着他来了,悯空闭关不问世事,钟灵勉强能得一用,我要去问他一件事情。”
  碧绛雪:“问什么?”
  容穆:“找到人你就知道了。”
  -
  钟灵死活都要跟着怜玉一起来南代国,怜玉想走水路不想带着一个包袱,但钟灵就算不要琵琶都要求着怜玉。
  乐师都不要自己的琵琶了,这是何等的牺牲和大事,怜玉一时之间被镇住,稀里糊涂的就答应将他也带来南代。
  王都乐行。
  一俊秀男子推开店门,老板正蔫蔫的坐在柜台后面:“走走走,家里老娘生病了,不待客!”
  “店家,你帮忙看一看这个音,怎么也调不准了——”
  店家再三推辞,烦了又将男子直接轰了出来,大街上也没有什么人看,人人步履匆匆的走在回家路上。
  时不时还有一支军队骑马路过,整个王都都充斥着紧张的氛围。
  钟灵抬头叹了一口气:“大商闹饥荒,南代又害怪病,这东部国土的日子,看起来也不怎么好过啊。”
  “再不好过,也比你那沙漠上强吧?”
  钟灵一愣,转头四望,一个果子从房檐上砸了下来,他下意识伸手接住,抬起眼睛就看见了一个许久都没看见的身影。
  “殿下?!”
  容穆啃了一口手上的果子,语气含糊道:“是我,好久不见了乐师。”
  钟灵激动的眉眼都生动了起来,小心抱在怀中的琵琶也被随手扔在了一边:“您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可是寂寞坏了!”
  容穆从低矮的屋檐上跳下来:“怎么?写了几首歌了?”
  钟灵惭愧摇头:“一首都没写出来,您不在我眼前,便半分心思都没有了。”
  容穆正要说话,又有一堆人马过来,他一把拉过钟灵,两人钻进了旁边的茶楼中。
  “……殿下何苦如此?这南代是您的地界,南代王又素来宠爱您,您不必躲躲藏藏的,回来了就尽快去找他啊!”
  “你懂什么,叫王兄抓到我,我就完蛋了。”容穆灌下一口茶水。
  钟灵连忙替他添上:“殿下——”
  容穆盖住他的手背,钟灵手指颤抖了一下连忙缩回:“……叫陛下看见,我这辈子恐怕都弹不了琵琶了——哦对,您怎么不在陛下身边了啊?”
  容穆又拉住他的手,钟灵抬起眼眸看向他,“……殿下?”
  容穆弯起眼睛:“不说这个,我问你,你为何要跟着怜玉来南代?”
  钟灵一愣,支支吾吾道:“因为……因为,思念殿下……”
  容穆点头:“还有呢?”
  不等钟灵说话,容穆又道:“我知道你的本事,你祖上明面弹琵琶,暗地里是占卦师,你虽心不在此,但你该有的本事却不少,我且问你,冬日时候,你要走了商辞昼的头发为他占卦,也为我们俩的姻缘卜算,如今可有一个结果了?”
  钟灵浑身一震。
  容穆:“你不用瞒着我,若是没有重要结果,你也不会巴巴的跑到南边来吧,陛下就在沉水城,你认得陛下,怎么不先去找他?”
  钟灵实话实话:“草民不敢找陛下,陛下天子威仪,比起找陛下,殿下才是草民心中第一奔赴之人。”
  容穆给他逗得一乐,碧绛雪见他难得这么高兴,也跟着开心了一会。
  它属实是没有想到,容穆回来王都,找的第一个人居然是钟灵,这个只会一点小占卜的不起眼的乐师。
  只是找钟灵,又作何呢?
  都这个节骨眼了,难道这位祖宗还在想着怎么谈情说爱?
  碧绛雪百思不得其解。
  容穆正要开口:“那你——”
  钟灵也恰好酝酿了一口气,两人的语音撞在了一处,容穆笑道:“你要说什么?”
  钟灵沉声回答:“殿下所料不错,尽管过程艰难,但最终还是被我草草算了出来。”
  容穆眼睛蹭的一亮。
  他倾身靠在茶桌上,南代窗外的微风席卷而过,夹杂着一丝不属于繁华王都的药气进来。
  “太好了!”
  钟灵表情犹豫,似有言语,却被容穆再次拉着手道:“我也不问你过程,我专程只找你一个人,就是想悄悄问你一件事!”
  钟灵:“……什么?”
  容穆深吸了一口气:“你没有要走我的头发算不了我的命,但你要走了商辞昼的头发,我们俩命理相连,你又恰好算了我们的姻缘,我只问你,我与商辞昼能否白头偕老?纵使千般苦难曲折,我与他,此生是否都能长命百岁!”
  钟灵被容穆吓到,下意识回:“自然是能的——”
  容穆猛地坐了回去,语气喃喃:“你可不能骗我。”
  钟灵忙道:“骗您就叫我弦断琴毁!”
  容穆拍了一把桌子:“行,好,别的曲曲折折不用告诉我了,我只需要知道我能活着,就可以最后放手一搏。”
  他一定要解了王兄的担子,终结南代的苦难,与商辞昼安安心心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钟灵还在犹豫吞吐:“殿下……我、我其实还算出了有关陛下的事情,此事重大,恐非一言半语能说清楚。”
  碧绛雪暗中忽然警惕,皮肉都紧实了起来。
  容穆却不察,他站起身来:“既然说不清楚,那就容后再说,今日我找过你的事情不许同任何人说起,否则我再也不会叫你看着我的脸写谱子。”
  钟灵狠狠的噎了噎,还没来得及拉住容穆,那截袖摆就和清风一样划过了指尖。
  他愣了愣,似有所感的倏的看向窗外,窗外夜空星象闪烁流转,竟然隐约似有连珠之相。
  钟灵眼眸缓缓睁大,后拎起琵琶就拔足狂奔了出去。
  本体碧绛雪还在客栈,容穆是用十九岁来见旧友,碧绛雪自然也变成了大缸莲花。
  他飞奔在王都的大街小巷中,路过了小时候王兄带他吃过的甜水铺子,碧绛雪小心翼翼在他脑海中问:“你该不会是在钟灵这里确信了一件事……”
  容穆快速道:“不错。”
  碧绛雪:“你在确信你不会死,干什么都不会死?!”
  容穆:“既然能长命百岁,一定有一线生机,钟灵是拿的天子的头发来算,比悯空凭空捏造的都要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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