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百里挑一的强强美人。
谢知年表面镇定,心里刺激开花,他侧脸被汗水染头:“使我封印在棺材里,不要我的灵魂逃脱你的魂识。”
“我一出来你给我巨大的惊喜。”
两个人的阶级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两个月所有家族的反应已表明一切。
“这么说来,你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我?”
沈永羹皮肤的纹理正逐步方大,他的皮肤生的白皙,猫步轻俏,紧身衣束缚起来特别诱人犯罪,那开口的声音越发冰冷:“真是不公平呢,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大人,视线从未从大人的身上离开。”
他黑色的皮裤染着鲜血,脚下生出病娇又偏执的绝望。
“据我所知,猎人倒是对猎物从始至终,你盯着我只怕是伺机而动,等待最好的时机一网打尽。”
谢知年勾唇角,如临大敌地提着匕首:“还以为你能跟我光明正大的都一场,谁知你却用这下三滥的手笔,勾结黑翼欺骗我,很难不令人生气。”
究竟是是死前?死到临头也不知道悔悟。
沈永羹嗓子发出尖锐的狞笑声:“生气么?”
“气坏了身子摊在我头上。”
沈永羹呵笑一声,他捏碎栏杆,粉末落进地面,最后的温柔不复存在,以前对方少了根头发,自己都难逃其责:“我在跟禁司大人你礼尚往来,你提过不相信任何人的道理,我又怎敢不还?”
他步步紧逼:“黑色的翅膀能用颜料染白,人的心脏颜料涂不上,不放出恶灵的消息,你恐怕还不能入瓮,被人欺骗的感觉不好受?”
“我活在你欺骗里不知多久,分不清白天黑夜。”
沈永羹头发都是黑的,他伸出手举到头顶,想起自己呆在深渊下的日子。那手套里骨头凸成诡异的弧度,说着迈着步子,更近一步地凝视着谢知年的面容,楼梯的踩踏和嘴里的痴笑点燃无形的巨幕。
他无时无刻不想逃脱尸骨深渊,此刻也无时无刻不想再次回到深渊。
也许从他当上不死雀的少主就错了。
因为谢知年没半点做俘虏的即视感,那人冷漠的神色在结界中格外刺眼,像是不受控制地开口,握紧手中的匕首:“所以,恶灵消息是你放出来的?”
沈永羹心里想:你有什么资格来问罪,他自嘲地望着地面,自己爱的人永远不顾人情。
谢知年心口微微一窒:“三个月追踪的消息也是你暴露的?”
沈永羹不想废话:“我说了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他轻微地哼笑,似乎想到什么,目光幽而阴沉,居高临下地踩碎着工厂的垃圾:“我的好禁司大人,没有我替你断后,那些羽骑早就把你碾碎,你还以什么站在我面前。”
“你得感谢是我在背后护着你一路到西城。”
谢知年擦拭脸上的鲜血,手背的伤口直涌,莫大的愤怒填满心口,他不顾疼痛,发昏的眼圈里充满危机:“果然是你。”
“害得我白跑一趟。”
三个月谢知年被数人追踪,一路逃亡到这地,本想借用灵气打破封印,谁知这消息都是假的,那他之前所有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好起来的希望变得渺茫。
沈永羹比他记忆中的少年比起来,眉眼似乎长开了,曾经的沈永羹低沉细心如同涓涓细碎,对待所有人都是温柔的模样,如今做事绝不拖泥带水,那眉眼有浓重的黑雾。
有人弹劾过:此人细心专一,用不好是致命的刀。
而这把刀成为谢知年逃不开宿命:“难怪我父亲他老人家常说,不死雀一族最聪慧的就是你,没想到,你竟把所有人都骗的团团转,练就一身的好本事。”
“你知道我平生最恨欺骗我的人,凡是欺骗我的下场都无比悲惨!”
鲜血顺着谢知年的下巴流下去,他的怒火说来就来,半垂的眼眸形成巨大的洪流。沈永羹仿佛尝到甜头,那心口却连连作痛:“多谢夸赞。”
“我服饰禁司大人多年,却没了解禁司大人还会失望?”
谢知年露出一丝发愣的神色,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有瞬间在询问理由。
觉得自己的模样令人恶心吧?是你亲手给我戴上的假面。
沈永羹喉咙里面的哽咽着难受,他还是逃脱不出百年的心魔,上千万的冤魂在他心里挥霍着刀子,刀口自心脏逼上肠子,似乎被搅碎了般的难受,面色不改嗜血的常态。
是这人把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是面前的人把自己变得嗜血的流浪狗!
凭什么说自己欺骗他?真是理直气壮的很。
沈永羹忍不住捏着楼梯的栏杆,他厌倦万年的等待,牙齿露出尖锐的刺,一扯起来猛然地甩过去,几乎一瞬间,栏杆的把手差点伤着谢知年的身子,他脚步没丝毫改变,优雅地宛如王公贵爵。
“你那算什么表情?”沈永羹不舒服开口。
谢知年失望透顶,五脏六腑叫嚣着杀气:“你明确我的意思?”
“对于背叛者我从不手下留情。”
沈永羹整理着不属于自己的情绪:“谢知年,别再惹我生气。”
这是他第一次警告谢知年:“我不是天天都有那么好的耐心。”
没有叫谢知年禁司大人,沈永羹厌恶上扮演游戏,见到仇人的他自然血胆腾出。
谢知年不是玩具,他是上位者得有上位者的决心,提着匕首,片刻之间,卸下最初的失望:“我也不是天天对你仁至义尽。”
“你触碰了我的底线,我得彻底除掉你,我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千次万次。”谢知年也不是吃素的,王者接受不住这样的轻蔑,他带着不可一世的杀意,还继续往沈永羹身上插刀:“这场买卖你做的不亏,你给你的族人以身做榜。”
沈永羹挂着的笑容淹没,手背青筋毕露,全部的解释通通不想听:“禁司大人想做什么?”
“如今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伤我。”
话音刚落,谢知年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掌心,以保持即将疼痛昏睡的意识,咬碎牙齿里的龈,撑着身子一路猛冲,缓冲身体的压力,那腰间的铃铛震耳欲聋,周围的冷风贯输着耳后。
红绳的影子倒映在地面如同狰狞地猛兽。
他剑步流星,势不可挡,志在必得。
沈永羹他神色冰冷,卸下的防备心提到嗓子眼,他以为自己计谋足够细心,没想到还是被那人识破,撕碎柔情的面具:“你这是在赌我当真不敢杀你?”
作者有话说:
重振雄风。
谢谢栀子花的营养液,真的好好喝,一口一个,正好解渴。昨天晚上吃的丝瓜稀饭,用柴火烧得特别好吃,就是火不好点燃,今天还要上山去捡些木棍去。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不死鸟的病娇禁神司4
谢知年捏紧匕首, 茫然地停下脚步,贯穿神力的胸口微紧,抬着眼帘冷冷道, 把匕首架在胸口:“我用得着赌?”
天大的笑话:竟然有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上年的那颗真心已死的轰轰烈烈。
沈永羹听到这里觉得不由分说地猛笑, 不可一世的禁司大人什么时候要赌博的加持?王者常规都是战无不胜, 攻无不克,他还说出要不要让的话,如今看谢知年一秒都觉得反胃和抽疼。
“那就是不赌了, 我也不用给你留点情面, 你当真决心要杀我?”
他说完这句话, 眼眸里幽暗如火,凭空而生的血刀点出来,黑雾很快笼罩着工厂, 他提着那把血刀对着谢知年的眼睛, 每寸地方不满荆棘,空气里的温度下降百个维度。
那把血刃周身泛着黑气, 最锋利的刀口仿佛是会说话的嘴巴, 尖锐着千百年的怪物与亡魂, 穿破在空气中的痴笑令谢知年恶寒。
“传说中的血刃。”
血泊爬上沈永羹眉眼, 他听着谢知年沉稳的声线:“尽管动手。”
血刃乃是神明遗落在神魂森林的武器, 上至通天的本事, 拥有者可踏破碧落黄泉,游行于别人灵魂之识里。谢知年冷若寒谭, 做出不可轻敌的模样,血液点点滴滴从他手掌心落下, 上古时期的宝物相遇, 匕首也压抑地发出铮鸣。
以前自己不是谢知年的对手, 现在自己能与他并肩。
不顾及任何情况动手?狂妄至极。
沈永羹指尖藏着的骨头敲击着心房,震痛和疯狂麻痹心疼的神经。
原来这人要杀自己的决心如此的坚定。
沈永羹不得不承认,这半点的伤心足够让他致命,蔓延开来的心疼让他四肢都麻痹,眼中似乎不舍地盯着谢知年:“禁司大人,我究竟挡住你那条路?你要对我赶尽杀绝,想置我于死地?”
多么可笑,这刻他都不能释怀,心疼和无辜遍布胸膛,他不想与谢知年动手,堕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的噩梦令他恐惧:“你眼里容得下在你手底下卖命的黑翼。”
“容得下替你瞻前顾后的死士,却偏偏容不下渡你飞升的我,你不觉得这是残酷的事么?”
强忍的愤怒占有沈永羹神经,他脊骨都要裂开,那双手说话间猛然地发起攻势。
“你们禁司一族恩将仇报,毁灭我不死雀名誉。”
谢知年还没反应过来,沈永羹已闪现至他身前,凑近的五官里刻印着阴郁两字:“我在魂识上见过你的字迹,百年来忠诚于你,你自待我如天上明月,本以为不同,可惜你还是芸芸众生一个,多情善疑。”
“因为别人的谗言把我打入地狱,深渊里旧骨横尸,不见天日,而我真替自己感到心寒。”
谢知年反应灵敏后退两步,紫气丛生从他侧脸擦过,划伤的侧脸又多出一条伤疤,他连滚在地,捏着匕首绕着栏杆躲避灵光,掌心的畅快传来,系统的警报大作:“那岂不是你活该?”
沈永羹侧身挡住攻击,划破的血液点在眉心,脸色里唳气十足。
活该!
听见了吗?他在说你活该。
鲜血顺着沈永羹侧脸落下,他的提上,多扭着僵硬的脖子:“所有对你好的人即为活该二字,你爱的至始至终只有你自己。”
谢知年神色冰冷地看着沈永羹:“那是你活着是我最大的威胁,不除掉你是我此生遗憾的事。”
“你是我最嫉妒最讨厌的背叛者。”
【028:目标人物黑化值上升】
【028:目标人物沈永羹黑化值107】
【028:宿主你为什么要特意激怒沈永羹,你真的想杀了他?这位面本来就不好洗白,你迟早都会顺从沈永羹回去,何必在这里跟他决一死战,他真的以为你想杀他。】
【谢知年:我自有定夺。】
谢知年望着眼眸冒火的沈永羹,他掌心血液吧嗒地落在地面,点滴都成滔天的岩浆,说话间已扔出匕首进攻:“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踩着匕首分化的影子,叠叠地生出巨大的蓝光开始反击。
强大的光芒下起场可见的血雨,雨点轰隆地压在工厂的铁皮上,砰砰砰宛如打着大鼓。
铮铮的气流泛着杀法阵,沈永羹挡住谢知年的进攻,见招拆招,不动杀心。谢知年却招招毙命,他一边闪躲着沈永羹,一边止住掌心的血痕,难免被四周的神力刮伤。两人红绳牵引绑住鲜血的日光,不见天日的工厂顿时灰尘大作,在这茫茫的尘灰里,爆发出来的光芒令世界灰暗。
一阵下来,谢知年觉得吃力,他捂着胸口,穿得宽松的衣袍正狂舞。
黑色的琉击自他头顶砸下,他抵着匕首,踩着疾风,自万里幻像里穿梭。
无尽的黑夜成为他的背景板,袍子上的鲜血颇有不可或缺美感,每走一步,有惊无险,天雷自他后面砸落。
沈永羹牙齿里贯着冷风,他心脏收缩地看着躲避雷击的谢知年,那人白色袍子中的面容越发避世。直到最后一击,谢知年没躲避成功,天雷砸碎他的后背,几乎心脏接近炸裂。
沈永羹神情里失去神色:“你再不收手。”
“不要命了?”
谢知年口腔里含着血,苟延馋喘地跪倒在地:“绝不做输家。”
巨大的红绳伸出天空,顶碎工厂的铁盖,形成长发三十米的圆柱,围绕在起柱的是残着屑。
“那是什么怪物?”
正在结界外的白翼面色惊恐,吓得栽在土里,灰头垢面:“还会动!不会是蠕动的蜈蚣?我的灵术法可收不了这等恶怪。”
“老黑你眼睛瞎了吗?那不是什么怪物,不死雀和禁司缔结契约的红绳。”
白翼拍着老黑的脑袋,眉毛横着,面色凝重:“谢知年不愧是初代禁司,他和首领的红绳比我们多三倍,关于这不死雀红绳的来头可多了,红绳越亮说明禁司在附近,红绳越碎说明禁司有危险,而这种情况的图案我未成见过。”
沈永羹和谢知年红绳成红柱,哪有见过此等场面的白翼。
“交锋。”
白翼不解:“是杀机?”
“只有强大禁司和五星阶的不死的战斗才有如此异样。”沈行舟不安地皱着眉头,眼前的景象和书卷里,他冷不丁地打着寒颤:“谢知年正和我们首领正面交锋,他们使用的阵法越厉害,这红绳就会高达天际,周围的红绳不躲远点都会断开连接。”
老黑面目痛苦,害怕引火自焚:“我先走一步。”
不等沈行舟继续劝阻,工厂里面的墙壁止不住地崩塌,砖头和水泥「蹭蹭」暴动,周围的树木刮着强风,藏在上面的乌鸦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