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颂手指指向宁卓功:“我的诚意满满,你意见如何?”
“江领队?你是说我?”
宁卓功再次确定自己答案,腿脚发软地动弹不得,几乎想要逃走:“你这叫过河拆桥,你拿我做买卖,跟个废人比什么比?我做到最大的宽限,不检查货车让你们进来。”
“得知你带进来的是实验体,是吃人的怪物,我又半分不接受的地方?你还要杀了我,这样坏了规矩,以后做事起来不见得好。”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不是还没答应我?”江南颂懒得给宁卓功解释,他完全有具备吞并的能力,追求别样的信念:“你想要他怎么死?绞死,梗死,五马分尸,漏斗死?”
墙头的草:总要担心冷风会不会吹下。
宁卓功脸色铁青,他死死地盯着,没入土就在生死薄下死法:“你!”
“丧尸咬死。”谢知年瞳孔时小时大,呼吸都带着浓郁的血腥味,眼里毫不掩饰恶意和痴笑:「如果你也能死就更完美。有人的舍身取义注定不值。」”
“在公司。”
江南颂闪电停在空中,耐心的猎人挡不住:“你哪里听来的传闻?”
“戳到你的痛点了?”
“抱歉。”
谢知年调查过位面者的资料,看着陆星洲尽量来这里,他加把劲激怒江南颂,不要对方陷入伤及江钟吟的顾虑:“你能亲手推着自己的爱人出去,一定是狠心中的头号。我能理解你对自己的弟弟下手的原因,陪伴你十年的助理兼爱人,死在你的手下。她虽死的理所应当,受了你的资助,但好歹也是人命,你推她出去,挡丧尸,问过她愿意了吗?”
“虎毒不食子。”
“又有什么下不了狠手对待自己的弟弟?”
基地很少人知道江南颂的过往,江南颂把自己隐藏的太深,这件事唯有江钟吟清楚。他们在丧失逃亡的途中,面对两难的境地,围堵在公司的丧尸成堆,中不牺牲人不能开路。
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爱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
凭什么对方活的好好的,凭什么兄长就要失去爱人?
江南颂日夜确实羡慕过江钟吟,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喜欢上陆星洲的人,比起有希望的挖墙脚,死无全尸的人更没希望。
“游戏玩不下去了呢。”
江南颂低沉地看自己的双手,仿佛在看到女孩微笑的嘴间,指尖里面流出双血,他亲眼看见女孩被丧尸吞并,挣扎的绝望把理智燃干净:“你存心找死。”
怒不可揭。
没有玩弄猎物的兴趣。
宁卓功看着江南颂与谢知年的场面,他心中的三起三落,承受不住倒在地上。
卷起来的怒火,异能者长大嘴巴,听了这惊骇欲绝的事迹,他们的性命都保住不了。
“我是找死没错。”
“你得听听她哭得多惨,想要她白白死去,就不要阻止我杀江钟吟。”
谢知年故意望死里激怒江南颂,怀里的江钟吟挣扎越来越大,他面色上的疯狂更加明显,咳嗽的血液喷出来:“我不相信你的承诺,你先退出基地,我再受你三击。”
“哪两种,我都赢。”
“我从来都没告诉你这些。”江钟吟喉咙藏匿着慌张,他拼命地晃动,胸口处的心脏剧烈跳动,他虚弱的身子垮下去:“为什么你会知道?”
为了陆星洲,你要自我毁灭,他的年年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
陆星洲斗篷呼呼吹动,目的地接近这里。
江南颂面色如深海里的冰风。没人敢提这件事,他眸子没用动,却能扫射四方,世界中所有的颜色失去光辉:“你这样说我更不能退出基地。”
“二十一年教出白眼狼。”
江钟吟没把自己这哥哥放进眼睛里,他为什么又要留情,明明那人答应过自己,不提起这事情,竟然为了个人出卖自己:“都去死。”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江南颂变强后的索然无味,只想证明给女孩看自己具备能力保护,做末日数一数二的强者,做挑战第一陆星洲的胜利者,他不沾染/性/为实现这一天,即使知道那人回不来。
什么鄂都的领袖?
什么恢复末日前的雄心壮志?
自己所爱的人能回到身边,那再多的人命他都愿意偿还?
“踩在痛处,巧言善辩。”江南颂恨不得把谢知年生吞,眸光让人恐惧,像是在看尸体的哀悼,炽热的温度席卷着基地,所有燃烧殆尽的黄纸冲到天上:“不得好死。”
轰动的巨响,暴雨堆堆的压下:“哥哥住手!”
“你别冲动,听我解释。”
江钟吟似乎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他用尽全部力量扯开谢知年,推开身后的谢知年,自己挡在前面:“年年都是骗你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出卖你,我没对任何人提那件事。”
几乎发生在一瞬间。
雷电与自己插肩而过,捅进身后人身体,清晰的听见的噗呲,断断不绝。
“世界上只有我跟你经历过,提不提没关系,有关系的是你守不住你该守护的人就得死,我也是替代你除害。”江南颂显然不相信江钟吟,吐出恨意,他见江钟吟推开谢知年,原本雷电攻击改道:“莲莲不会是你们任何人的谈资。”
“失去爱人的痛苦有体会?说出去的那刻,有没有想到?我给你恨我的机会。”
出来混的,迟早要退。
江钟吟眼前一阵血红,他面色惨淡,自己已经推开谢知年,那人还是遭遇横祸,哥哥和挚爱,他来到江南颂的选择题。
换做是谢知年和江南颂他要怎么选择?
“他是钟吟最爱的人。”
“我恨不上你。”江钟吟恍恍惚惚,他宁愿没有发生,咳出血液吐出来,羸弱的身子往下坠,他不敢望后面看,血液涌上喉咙吐出去,五天的折磨不堪地昏睡过去。
陆星洲在你心里那么重要?
在晕过去的那分钟,江钟吟心里的绝望到骨点。
“她何尝不是我最爱的人?”
江南颂看着天空回忆,他把所有的爱转移给江钟吟,带着对荣莲锦的爱意转给江钟吟,那人违背自己早就想到今天:“钟吟你不说话。”
“我就当你默许,看你面子上,我只要他受三击。”
无赖的做法枉文兄长,退步是最后的忍让:“这是第一击。”
没办法看江钟吟痛不欲生,江南颂做后就后悔,他杀钟吟的心取消,捏着手指的异能,却没想到黑影继续爬起来。
生命力顽强:“第二击,放开来。”
“装什么自己对江钟吟好的表象,你们兄弟二人狼狈为奸。”谢知年勉强地站起身,背后几乎骨头都要裂开,忍不住哇哇的吐出鲜血,胸腔里面的气息碎裂,丧尸化导致物扭曲,他疯狂地大笑起来:“可惜你的弟弟蠢到家,露出把柄,迟迟不肯从戏走出来,我需要他替我求情?”
“我谢知年生来万千宠爱,没求过任何人。”
“低头不可能。”
青年扒开身上的血液,嘴角带着不屑光芒。
“体能再好挡不住第二击,你利用钟吟不是一天两天,多少天就受多少刀。”江南颂看不惯谢知年,他控制不住场面,察觉对方是个疯子,数万把刀子扎进谢知年身体,直接刺穿长布:“说你有勇无谋不无道理。”
“和宋晓寒有差距,提高的都是假象,说话不经过大脑。”
最后的雷击劈中:“下地狱去吧。”
谢知年撕心裂肺惨叫一声,他勉强站起来的身子昏昏欲坠,捏紧的玉佩差点松手。只见他全身上下被冰刀进去,整个人宛如泡在血池里,血液粘稠的贴合全身,同成刺猬的模样。
“七百二十刀。”江南颂满意的看着成果,他吹散着手中的异能:“刀刀致命。”
尤其是腹部最大的三根冰刀长达一米:“你偷袭我?”
疼痛导致谢知年声音发抖,他猝不及防地吐出鲜血,骨头断裂的声音十分明显,手指颤抖地摸着刺穿身体的冰刀,拥有人的意识的丧尸觉得恐慌,血色的眼泪顺着鼻梁滑下去。
连一句话都说不出,自己这是要死了?
他发现自己动不了身体,说不出任何话,莫名其妙恐慌,恐慌的是自己还没看见陆星洲身影,恐慌的是那人随时可能踏入陷阱。
天边的云彩挂起来,映照着所有景色都是血红,伤痕狰狞到恐怖。
谢知年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完整的地方,一双双眼睛贪婪地盯着猎物。
他周围充斥着大量的血液,插/眉心的一刀了解运作,仿佛有双无形的大手托他进入深渊,凄厉恐怖地惨叫仿佛是痛苦到极致,后转化成嘲讽的狂笑,仰着头不鸣的倒下去。
撑不住身体,城墙的护栏不再。
坠楼的那刻,谢知年紧紧地闭上眼睛,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炸开的脑浆四溅,他瞳孔变得涣散,睁着眼睛,似乎在什么人的到来。隔着几米距离,江南颂清楚看到青年抓的东西:“蓉城基地的通关玉佩?”
这是谢知年送给陆星洲的那块,以结婚娶自己的玉佩。
推出去几厘米,体会到刺骨的疼痛。
每把小刀带着血刺穿谢知年,他晃荡的倒在地上:“这玉佩陆星洲给你的?”
“你这副多情面具下得深情,他看不见了。你替他受够三击,陆星洲也看不见了,我来基地几日,全都听说他恨你要死。”江南颂杀红眼,刀刃紧紧地紧贴着身体:“覆水难收,你得罪我,死后定不得超生。江家人不是你好惹的,你把自己做这个可怜样子,以后还逞不逞口舌之快?”
阳光洒落在谢知年的身上,那被摔碎的玉佩残渣流淌,他只抓住个挂玉佩的绳子,刻着的福字沿上血液,紧紧地抓着不松手,宛如珍视着陆星洲的感情。
“再来。”
浑身无力,趁热打铁,城墙两米的距离:摔下去是缺胳膊短腿。
旁边的宁卓功看着谢知年倒下来都吓得半死,听见谢知年说第三击命都搭进去。
“找死的人先哭出来才对,玉佩对你这么重要,何不用玉佩来冒你于死地?”江南颂低垂着头,他毫不留情地踩在谢知年的手上。升起来的疼痛摩擦着谢知年掌心,他听见远处传来的风声,伴随着剧烈的疼痛,鲜血不停地往下流。
谢知年嘴唇面无血色,他面容脏乱,不知道笑自己还是江钟吟。
没之前的猖狂。
因为陆星洲相信自己定会怀疑宁卓功,会更加小心这次讨论的会议。
“被陆星洲厌恶,明年上坟的时候,他会不会来给你上?诋毁自己爱的人你痛苦,又为什么还往我的痛点踩?”
分不清楚是血还是水,江南颂替江钟吟感到不值:“招惹钟吟你居心何在?比陆星洲来说好多了,要是你和江钟吟在一起,我倒是很乐意交上你这朋友。陆星洲早上派人去抓你,你以为这仪式给谁准备的?当然是给毁灭全城的你。”
陆星洲误会自己。
他清楚。
谢知年尝试解释也无用,他头枕着血泊,侧脸踩的突兀,紧紧地抓着玉佩,闷声地望着玉佩,面容隐藏在斗篷下。
他见过海棠林,排排的海棠种植着尸体,想起陆星洲跟自己讲过的故事,每个名字都是自己犯下的罪孽,他就不想解释下去,见到宋晓寒的扳指不觉嫉妒,自己像是亡命之徒:没资格辩解罪过。
“无话可说?我脚上还没有用力,一旦用力,你的玉佩恐怕得残渣。”江南颂痴笑地看往下踩,却得不到半句的回应,没趣地踹着谢知年身子:“不开口的玩具真没意思。”
谢知年没有办法开口,他望着城墙的方向。
只能听见自己的身体在蜕变,死亡咔嚓咔嚓的离自己越来越近。
记忆中的所有都开始慢慢回放。
最后忍不住笑出来。
玉佩碎了。
谢知年所有的希望都碎了,一语双关就足够令人绝望。他没玉佩的信物,怎么有脸再去见陆星洲?也注定自己与陆星洲有缘无分,可能这就是天意。
最后三年活在世界上的希望不多,他似乎决定放下生存的渴望。
本不是自己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
那刻生命走到尽头,他似乎等到自己想要的人,所有的疼痛麻木起来:“你输了。”
作者有话说:
万冰穿心√一起冲榜呀!
刀人的第一天(狼狗笑容jpg)已经准备第二刀。
第一世界描写不足还请多多指教,第二世界我会……增加对话,避免尴尬的场面出现,谢谢你辰。
第27章 基地领主的恶毒月光27
“他来了。”
谢知年冲着江南颂证实着什么东西, 他眼眶涌入血液,负重感带来的希望流下来,世界上所有事物都静止下来, 他不再觉得死亡是沉重, 勉强打起精神开口:“我终于赢了。”
卑劣又突兀的自嘲配上哭笑不得的面容。
混合在一起是感动留下的泪水:“这次是我赢了。”
自己赢过了宋晓寒。
陆星洲在乎的是自己, 他竟相信自己这卑鄙无耻的人,相信自己说叛徒是真的。
“少在那里自欺欺人,城墙根本没人, 是你自己在臆想, 人在去世后, 会回顾着自己的一生,你脑子不好使,出现幻觉。”跟将死之人玩没有意思。江钟吟环顾着四周, 没有见着陆星洲的身影, 便不分轻重地一脚踢开谢知年,拿出包里的手帕优雅擦拭着血液:“去把钟吟带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