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陆星洲建立基地曾开展过选举领主仪式,用最高的票数成为基地领袖。那时候的谢知年耀眼地站在陆星洲身旁,露出来的是得意与嚣张,他拥有世界上最佳资本的扶持。
而如今血液布满全脸:每处毛孔镶嵌着血滴,饥饿造成的青筋如山脉拔起。
也好。
没人会认出自己是那娇宠的小公子,单靠意念撑起来的灵魂。
当谢知年的意念与使命完成后,他的灵魂就不会觉得痛苦,反而接近死亡的终点线。
只见四辆卡车停在基地中心,卡车里下来不少高阶段异能者,他们的手里带着智能的手环,眼里仿佛在扫射着来者,想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还有江南颂,原本的晶核成精变为人/体武器。
一旦陆星洲踏入此地,换位的谈判肯定板上钉钉。
五阶异能者并不是好惹的,谢知年躲在城墙偏僻地带,他望着楼下排排异能者,心中不安强烈起来,尽量挪动身体,贴合着城墙的高度,来窥视着楼底下的人群。
当看到宁卓功那张尖嘴猴腮伪作的脸,记忆刺激起来,呼吸管道堵上块巨石:咳嗽的自己发不出声,是给自己指路的老人家。
谢知年平生见过许多人,很多人都追随着他影子,男女老少皆在其中,但他永远都忘不了末日爆发后的宁卓功。听着有异能者叫宁老,镇定仿佛演化成恐惧,没猜中对方竟然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老。
他遇见真凶,后心中汹涌澎湃的恨意升起来,丧尸啃完的身体传达着卑劣。
“我不会放过害我成这幅模样的人。”
谢知年哆哆嗦嗦地拽紧手里的玉佩,他缓和好一会才肯睁开眼睛,间接害死母亲的愧疚感生根,拼命地摇晃脑袋,以此保持清醒:“等待狩猎。”
最重要是车上的东西,威胁陆星洲的炸弹,他自己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当你见到仇人最好的方式,不是去用恶言恶语去讽刺对方,而是观察对方的情绪。对症下药成为突破强者的关键口。
谢知年挤压住脑海叫嚣的饥饿,他嘴唇翻紫,身形销瘦地发抖,等的时间越久,病毒扩散更进,凭借咬着手指勉强能恢复痛意,宛如盯着羊群的恶狼:“你一定忍耐住。”
“暴露出来所有都会功亏一篑,打开车门,你就毁掉这一切,让他们退出去。”
等宋晓寒和宋北川,自己的爷爷位高权重,加上宋晓寒手里有异能爆发的绿色灵光,也给基地其他归顺陆星洲的人讯号,发现这里的秘密行动。
一定要忍耐住。
江钟吟迷迷糊糊听到这几句,他想睁开眼睛,伤口没得到治疗,失血过多又晕了过去。
烈日炎炎,血液黏腻着江钟吟全身,不知过了十多分钟,他再次睁开眼是发抖的身影,那身影似乎在嘀嘀咕咕,熟悉的声音宛如自己临走前的交代,时而能听见复仇的字眼。
是谢知年救下自己?
江钟吟面色惨白,用尽全力想抬起手又落下,常年的抽血让胳膊扎上针孔,还有五天以来的不进食,身上不出意料地处于虚脱状态:“你醒了?”
仔细看去,谢知年没转过脸,那手腕处却有锁链的痕迹,声音似乎有点带着不可明说的阴郁。
丧尸的听觉和嗅觉等级很高。
自己载着谢知年都没敢这样?
那手腕的痕迹里面还有玻璃残渣,虐待的殴打呈现在江钟吟眼中,青年身体上都是血迹:“年年你为了救我被异能者打伤,我交代你在车里呆着,你为何要擅自出来寻我?”
想起路上的磕磕盼盼:“我没寻你。”
谢知年思想混沌的拒绝,他发抖地团住身子,目光炽热地看着休息室的门,做好毁灭的准备:“我救你不是想带你离开。”
“那你带我去哪里?”
江钟吟震惊地捂住嘴巴,摔倒在地的触感回温,他卡着心脏的大石提上来,凉意从脚底一跃而起:“你还会说话,你知道我是谁?”
他难以接受谢知年伤痕和状况,三年的颠沛流离,谢知年除了喝血没吭声,难道你对方不是普通的丧尸。
“江钟吟。”
“你是江钟吟,我姑且记得你,是你联手毁了融城。”谢知年红色的瞳孔里黯淡无光,抬着头看向江钟吟,执行命令的人麻木不仁:“你老是安分的给我呆着,再多说话我就咬死你。”
简单来说安插系统,区别好坏之分的系统,任务者很少受限制的影响,也正表明谢知年身体快不行,接近报废的状态。
丧尸达成第三阶:掉光指甲,记忆模糊。
028担忧地看着谢知年,系统空间的数值显示百分之三十。
谢知年那勾勒的嘴角带着渴望血液的杀意,很快又化为消失无害,爆裂地青筋憋皮肤里:“给我点血。”
“我想喝血。”
控制切断的三秒。
谢知年恶狠狠地吐出这句话,他似乎忍受不住内心的渴望,眼球里的珠子如大气的气球,露出来的纹路清晰可见,他指甲扣着墙壁的粉墨,断掉盖子丝毫也没察觉到:“给我喝血!”
意识自己的分贝过高。
他立刻蹲下来,呆愣地捂住嘴巴,疯狂抽了自己两巴掌,指甲壳略有心机地弹在江钟吟脸,冷吸口仇恨的气息:“我要保持清醒。”
“我要保持清醒。”
接近癫狂的晃动:“你怎么了?”
江钟吟见状扯开脸上指甲盖,焦急化作火焰,他拍着谢知年的头,在对方转过来后,赫然吓了一跳:“你有几天没有进食了?”
“滚开!”谢知年面色阴鸷地退后几步,他捏紧手里的玉佩,力气大到玉佩出现裂缝:“不许你过来,再发出动静,惹其他人来。”
“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江钟吟不生气,他清晰看见谢知年的手臂,上面露出被丧尸咬伤的伤口,还在渗透着鲜血,就连脖子和腿部都多出咬痕:“身上的伤口回来了,怎么可能和我找到你那天一样,我明用血清给你压着的,博士说你会没问题,到底什么出错?”
江钟吟划开的皮肤诱惑着谢知年:“你喝点血试试?”
血液泪水让青年拥有柔弱感:“想我喝血暴露自己?”
“你做梦。”
江钟吟跟谢知年在一起,不敢懈怠对方的饮食,就算谢知年是丧尸,他照样派人打捞身体。起初谢知年像其他丧尸一样会想咬人,后来他给血液,察觉他的青年不同于其他丧尸。
这三年,他每日三餐都替谢知年准备好,有时候自己的血量不够,还会花费物资去兑换。
怎么是对方中的贱人?
谢知年摇晃着头,牙齿裂开:“我不能喝下去。”
“你别逼我。”
喝下去意识清醒又是什么时候?
江钟吟吃痛地抬着手臂,蜿蜒的液体从手腕处留下来:“我不会逼迫你,你看我身体这么虚弱,对你够不上威胁。”
诱惑是魅力:江钟吟跟哄着小孩子没两样。
谢知年脆弱靠着城墙,里面埋葬地都是血液:“你和江南颂都是一伙的,逼迫我喝下去,要是我没保持清醒,基地里会完蛋。”
“三年前你们都是故意的,通通都是骗我的。”谢知年利用棋子,也可以误会棋子,他捏着江钟吟手臂,掏出把玻璃碎片:“你在容城故意把我骗出去,就是把我当做替身把子,外边的丧尸群就是你们引过来的。”
通信文件是年年发给自己的,自己怎么又成骗子?
江钟吟吃痛地哼声:“你是在说三年前?年年你清醒一点,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记忆错乱了,那是你发信给我,要我去蓉城接你,你说基地住的不好,想要我来接你生活。”
【谢知年:当年我真的这样说的?】
【028:说的还肉麻。】
【028:说陆星洲虐待你,你不喜欢陆星洲,说他是你的心,他是你的肺,他是你的心肝宝贝。】
“你胡说!”
谢知年脸不红心不跳地捏着江钟吟的下巴,他捂住江钟吟嘴巴,接近意识崩塌的边缘:“我不给你写信,信封寄不出去。”
他的手指着宁卓功:“就是那坏老头,你联合他一起骗我,是他在陆星洲昏迷是控制基地,想吞并基地,我逃不出去,每封邮件都会审核,不写那些暧昧肉麻消息我没办法出去。”
“他以为我带着金银珠宝找你私奔,殊不知我是故意降低他的防线,我带着金银珠宝找你,就是想要你求陆星洲。”
谢知年的声音布满水蛭:“可我没猜到你和江南颂都是一伙的,你也和江南颂是一伙的!”
江钟吟眉头涩涩,得知不爱的事实,三年的照顾给他错觉的幻梦,呼吸都要断了:“你叫我在城门三更等你,都是为陆星洲求支援?”
自己在三更等良久,怀着恋人差点满的痛苦照顾对方,告诉他情书是在为陆星洲求情,头上顶着巨大的绿帽:“我理解你,年年你冷静下来,别伤害自己,我去跟哥哥说明原因?我再给你打针。”
“你的手是不是很痛?”
谢知年打断江钟吟的话,他迟钝地思考,狠心的敲击着江钟吟脖子:“我没办法冷静。”
“我不是救你出去,而是带你去见江钟吟。”他视线探过去是排排的异能者:“江南颂目前在车里偷偷安炸药,想毁掉整个基地,我要阻止发生。”
体内的丧尸觉醒到百分之五十。
青年肉眼可见的狂暴,江钟吟陷入危机中,有块血液滴在他唇瓣,他嘴巴被捂着,说不出话,周身都是异能者,他害怕会年年会遭遇不测,奈何有说不出话。
只有神经紧绷地目睹帐篷里面走个出的男人。那人短发下是双贪欲和明锐的眼神,似乎不屑地转动着手表。周身安插着异能者见到男人,纷纷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免了,我宣布谈判正式开始。”
“庆祝即将胜利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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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年:很好,马上我盒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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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基地领主的恶毒月光25
“这趟融城之举我们势如破竹,安排基地外的其他人手撤出去。”江南颂扭动着控制异能的手,他看着延长的手臂线条:“新建立的基地有新的规章制度,我记得改朝换代有自己的规矩。”
“我的规矩向内。”
巩固人心的话顺说而出。异能者免礼起身,他们相视奸笑:“那我们提前恭喜江领队,正好哥几个在鄂都混不下去,吞并融城。若不是苦于生计,我们也不替北宗卖命十年,他不我们当人看,休想我们追随他。”
“北宗闹出十三城的暴动与神同愤。”
江南颂满意地看着迎合笑容的脸,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诡异地盯着车厢里面的东西:“你们几个倒是有点眼色。”
“等会都给我戒备起来,白纸黑字清楚不枉我们受辱遭罪,倘若陆星洲赶到这里,埋伏他,活口不留,你们是基地中的异能者,世人都说陆星洲强在异能,但追溯起来,他单枪匹马难胜众人。”
“你说是吧?”
江南颂摩擦地手指形成粉墨,话题的指向晃悠的宁卓功:“宁老,此次合作愉快,我扶持你上位,你请答应我件事。做死到临头的冤死鬼,可是被牛头马面拖下地狱的。”
“我们三年靠得就是诚信,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要耍瞒天过海的招数。”
暗讽宁卓功背叛陆星洲:“阎王爷收不收冤死鬼,重点在于冤的程度。”
宁卓功搂着白胡子,看出江南颂的势在必得,他露出口黄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老夫不计较次子案件,错把你当做真凶而报复设计。要恨就恨星洲难登大堂,三年前的设计成不住,烂泥就是烂泥,除异能和正道外,害人的计策他做不出来。”
“身为异能者没点特殊权,老天又为什么要划分末日?”
太公平:宁玉死的何其冤枉,见死不救的幸存者胆小如鼠。
“姜还是老的辣。”
江南颂忽然痴笑声,他失去的财富翻不回来,心里不屑与低等人合作:“宋北川有你半点撼动,他就不会被我关在里面,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和自己的孙子一样倔强,再硬的嘴巴又能讨几分好?”
“逆我者亡,血流成河。”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动宋北川?”宁卓功把握不住,他再不济好歹也是自己看着同友最害,脸上的堆笑容变得寒冷:“末日难处医学上的人才,你动宋北川这老树,他身后的异能者定不会服我上位。”
“你做的居心何在?”
江南颂掀开眼皮:“棋到命脉,不得不下。”
“少给我打官腔。”江南颂眉目都是厌恶:“你用偷抢躲开的位置,还害怕遭人非议?宋北川不听我的命令,日后抖出我们的交易,你还是德不配位。”
“不如现在趁热打铁,要他生不如死算了,丢进车里好好享受,人老珠黄,总的捏得出点肉喂喂里面的怪物。”
摩擦的指纹映在阳光中,宁卓功听着卡车内传来哐哐作响的声音,他脸色发怒,苍迈浑浊的声音扯起来:“里面不是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