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翘着腿,悠哉悠哉地咬掉了一个车厘子,闻言也只是抬眼给了他一个眼神。
里头明明白白写着六个字:有事说,没事滚。
季佑晨:“……”
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亲爱的表哥,你确定未来嫂子真的需要人陪吗?
可一想到他的鞋,季佑晨又重新充满了斗志,试图套祁司的话:“听说你现在在和我哥一起拍戏?”
祁司“嗯”了一声。
“那你觉得……”季佑晨压低了声音,“我表哥是个怎样的人?”
祁司奇怪地看了一眼,像是不明白这种显而易见的答案为什么还要问。
“你说季佑廷?”他像是不确定似的又问了一次。
“嗯嗯!”季佑晨睁着一双狗狗眼,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
祁司没什么表情地回答:“毒舌聒噪。”
季佑晨:“……”
算了,他还是就当自己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好了。
酒过三巡,祁司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找祁凯盛要了他的房卡,准备到楼下房间里去休息会儿。
走廊里不算安静,能隐隐听见两侧房间里传来的攀谈声和碰杯声。
说是供给客人休息的房间,事实上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小会客厅罢了。
谁知道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巧合,回房间的必经之路上,祁司听见一道虚掩的门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宫总,我实在是喝不了了……”
“以辰,你说你,这才喝多少,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啊……”另一道嗓音听上去有些陌生。
这不是温以辰么?难道他没和宫策在一起?
祁司心下奇怪,循着声音走近了些。
半开的房门里,只见温以辰和一个隐隐面熟的男人分别坐在会客小圆桌的两端,而桌上摆了各式各样的酒,红的白的各占一半。
温以辰酒量本就不算好,看得出这会儿已经有些顶不住了,曲起的手指支着额头,声音隐隐发虚。
所以这是醉酒剧情延迟上演了?
原剧情里,男主攻就是在这时候救下了醉得一塌糊涂的主角受,并将人带回了自己家,两人的感情自此突飞猛进。
那现在……他到底要不要匿名给宫策发个消息,提醒他来英雄救美?
正值祁司犹豫的时候,房间里的老男人突然从对面的座位站起了身,走到了温以辰面前。
祁司:?!
这人不会是个变态吧?
像是为了应证他的猜想,房间里的男人颇为猥琐地笑了两声,紧接着伸手扣住了温以辰的下巴。
“还以为是什么贞烈不屈的美人呢?不一样为了钱和权乖乖地跟在宫策屁股后头?”
温以辰皱紧了眉,想要反抗,可惜眼前一片模糊的叠影,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
糟了。
他心里暗叫不好。
没想到宫明轩这老男人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在这种场合动手乱来。
“放开……”他勉力甩了甩头,想要挣脱桎梏,可扣在下巴上的手却加重了力道。
温以辰有些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粗糙的指腹在他的侧脸上狠狠蹭过,留下一片黏腻且令人恶心的触感。
“滚开!”温以辰红着眼,光洁的额头上全是密布的汗渍,狭长的眼尾被酒精染成了靡丽的艳红。
“你真美……”宫明轩有些着迷地注视着他的脸,轻声道,“从看《月光降临》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迟早有一天要把你搞到手。”
“谁知道机会竟然不请自来,如今你跟着宫策,我想下手,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眼看着那老男人的脏手就这样顺着往温以辰的领口处滑去,祁司实在是忍无可忍,将编辑好的信息点了发送,随即一脚踹开了房间门。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屋内屋外的人都怔住了。
直到这时候祁司才看到站在房门背后的三两个黑衣保镖。
他突然就有些后悔。
他好像、似乎……并不该来逞这个能?
毕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和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比起来,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你是谁?”宫明轩闻声看向门口处,有些不悦地眯了眯眼,
可等他看清祁司那张漂亮明艳的脸时,原本向下的嘴角弧度又升起来,饶有兴味道:“呦,今天这是什么福气,怎么又送上来一个小美人……”
祁司连忙摆手,往后退了半步,讪讪道:“呃,不好意思,走错房间了,要不……”
他扭头刚想跑路,就被人高马大的保镖抓了回来。
祁司:“……”
“跑什么?”宫明轩兴致颇高地拍了拍手,“来都来了,一起玩玩儿啊。”
玩你个大头鬼!
祁司一边在心里愤愤骂人,一边被人提着后领拎进了屋里。
温以辰像是这会儿才终于认清了他是谁,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祁司哥……你怎么来了?”
他喝醉了酒,甚至还有些天真地大着舌头发问:“你……是来救我的吗?”
祁司:……哈哈,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来救你的吗。
来给你陪葬的还差不多。
“原来你俩认识啊,”宫明轩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满是横肉的脸上缓缓浮现一抹瘆人的笑来,“那正好了,做个伴吧。”
祁司:听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送他俩上路呢。
事到临头,他只能暂且搬出祁凯盛的名头,试图压一压眼前这老男人的狗胆:“你敢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哦?”宫明轩来了点兴趣,“你是谁?”
祁司咬咬牙:“我爸可是祁凯盛,你要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祁凯盛?”一听到这个名字,宫明轩眸色一暗,表情多了几分阴沉之意,“我说这张脸看上去怎么隐隐有些眼熟,原来你是祁凯盛的儿子。”
“好啊,那正好……”宫明轩冷笑一声,“新仇旧仇一起报了。”
祁司没想到自己妄图用来拖延时间的威慑不仅毫无作用,反而还激怒了对方,这下他是彻底别无他法了。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宫策那家伙能及时看到他的消息,可别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宝子们的支持,明天入v,万字更新掉落,全文大概二十万,求不养肥~
【贴一下预收文文案,求收藏】《逃婚后假少爷爆红了》
1
二十岁生日这一天,池夏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的他预见了未来,发现自己活在一本狗血万人迷小说里,还是个注定被血虐的炮灰假少爷。
过去那些趋之若鹜的追求者们在他落魄时露出丑恶的嘴脸,只当他是阴沟的蛆虫,碰了都嫌恶心。
而他曾一心爱慕的未婚夫,更是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千方百计夺走他的一切,只为讨好自己的心上人。
梦醒后的池夏心有余悸,当即飞国外办了一张私人银行卡,将自己的全部身家存了进去。
池·丝毫不慌·夏:钱在,我在:)
而当现实中的一切和梦境逐渐重叠时,池夏果断撂挑子不干了。
婚礼前夕,他开着他的百万玛莎拉蒂跑路了。
2
于是众人发现,以前那个处处端着架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池夏不见了。
脱离“少爷”身份后的池夏完全放飞了自我,赛车架子鼓随手拈来,泡吧干架成了家常便饭。
乐队选秀节目中,池夏更是一夜爆红,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问那个眼角坠了颗泪痣的男生是谁。
那些曾对他弃如敝履的人幡然醒悟,开始纷纷跪求他回头:
未婚夫:“夏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只爱你。”
真少爷:“池夏,再没有人可以像你这样让我又爱又恨了。”
发小:“夏夏,你骂我吧,求求你,别不理我。”
……
对此,池夏冷酷一笑:“都闪开点,爷不稀罕。”
3
直到某次乐队巡演,中场休息的时候主唱大人忘了关麦,以至于休息室里的对话被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夏夏,乖,别动,让你男朋友充会儿电……”
“充……充你个头啊唔……”
众人:摔!这还是传说中那个高冷禁欲撩不动的酷哥裴祐之吗!
-
初次见面,池夏以为裴祐之是个穷光蛋。
毕竟在那破酒吧里当驻唱,实在挣不了几个钱。
他怀着惜才的心情邀请这人和他一起组建乐团,承诺事成后给他一笔巨款。
裴祐之眯了眯眼,爽快应好。
池夏:啧,一定是个穷困交迫的小可怜。
直到在半山车道飙车的时候听见有人跟他寒暄:“这不裴少么,几年不见这么拉了?你的限量版超跑呢,开出来给哥几个瞧瞧?”
池夏:?
裴祐之:“不是,你听我解释……”
【阅读指南】
1、池夏受,裴祐之攻,1v1he。
2、前期打脸虐渣,后期恋爱小甜饼。
第25章 睡了,但没完全睡
“这样吧……”宫明轩指了指桌上摆着的一排酒, “为了不浪费这些好酒,我们来玩个游戏。”
祁司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间门和拦在身前的魁梧保镖。
这情形想要硬闯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等外面的人进来救他们。
于是他转回头, 妥协道:“什么游戏?”
“很简单,”宫明轩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两个骰盅,“猜大小, 输的人喝, 怎么样?”
祁司当然清楚自己那点垃圾酒量, 不过事到临头,当然是能拖一会儿时间算一会儿, 谁还管那么多。
“行。”他咬咬牙,伸手拿过了其中一个骰盅。
就在祁司准备大显身手一把的时候,身侧的温以辰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腕。
“祁司哥……”
他的嗓音又低又哑, 从侧脸到脖子已经蔓延开了一片火烧云,看上去莫名妖冶勾人。
灼人的热度很快就顺着触碰的那一小块皮肤扩散到全身,祁司顿时跟被烫着了似的抽回手。
“你干嘛?”
“对不起……”温以辰有些沮丧地小声道,“是我连累你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祁司压低声音恶狠狠道, “你给我撑住,别拖我后腿。”
“嗯……”温以辰挫败地将滚烫的额头抵在祁司的肩膀上,低垂的长睫之下情绪不明。
“来吧,我先开。”祁司捋起衣袖,姿态放松地摇了摇手腕, 骰盅的骰子很快就随着他的动作“叮咚”作响。
在听到某个特定的声响后,祁司干脆利落地反手将骰盅扣在桌上,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养眼非常。
不仅是温以辰, 就连宫明轩都愣了愣,没料到他能这么娴熟。
祁司看了一眼骰盅里的三个骰子,思忖片刻,报了个数:“三个六。”
宫明轩笑起来,语气嘲讽,似乎是笃定了他之所以敢这么张狂,是因为根本不会玩:“祁小少爷,你也就只敢耍耍手上功夫,像你这样报数,迟早得把这一桌子的酒给喝光。”
祁司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无声地催促他开盅报数。
宫明轩几乎都不用想,自信非常地喊了“开”。
他的骰盅里根本就没有六点,除非祁司的骰盅里有三个六,不然他就赢定了。
至于三个六点……
怎么可能,赌场里的赌王都不一定有这手气。
祁司闻言嘴角一弯,将手里的骰牌一亮,冲对面的宫明轩挑眉道:“你输了。”
只见桌面上整整齐齐码着三个六点。
宫明轩蓦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祁司看着他,轻描淡写地摊手道,“愿赌服输,喝吧。”
想当初他还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的时候,就是靠这些唬人的把戏赢钱的。
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救他一条小命。
谁知道连着输了好几回后,宫明轩笃定了祁司一定是在背地里搞鬼,将骰盅狠狠地往桌上一拍,气急败坏道:“不玩了!”
祁司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干嘛要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宫明轩黑着脸阴沉道,“反正你现在落在我手里,想怎么灌你也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他显然有些喝高了,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酒杯,将红的白的酒混在一起,重重往祁司面前一搁:“你是自己喝,还是我找人灌你喝?”
祁司对他这种出尔反尔耍无赖的做法无语至极,可眼看着旁边几个黑衣保镖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他只能慢吞吞地接过杯子:“于言′我自己来。”
冰凉辛辣的酒液灌进嘴里,喉咙立刻就有种火烧火燎似的痛感。
这才不过半杯下肚,祁司就已经觉得头重脚轻、眼冒金花。
这老男人可真他妈阴,居然给人喝混酒,简直不是人。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就这么一杯酒,你是想喝多久?”
宫明轩不满地按住祁司的后脑勺,硬是逼着他把剩下的半杯酒灌了进去。
“咳咳咳……”
祁司扶着桌沿剧烈咳嗽起来,嗓子眼跟着了火似的,他想要开口说话都难。
干呕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可惜酒早已经进了胃里,他什么也吐不出来。
祁司想,今天自己要真栽这里了,温以辰回头得给他磕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