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好温柔好傻啊。
可是又好有勇气,拿着全部的命,孤注一掷赌上一赌,奋不顾身的全部豁出去。
栖梧在那一刻,学会了心疼,心疼这个也是满身伤痕累累,还要掏出全部的温暖捂热别人的傻女人。
哪怕他如今救了世,那人意识消散于天地间,再无影踪。无法得知他做的这些。无法高兴雀跃,无法为栖梧鼓掌了。
无法知道她儿子如今很好,得了救。
栖梧顿时沮丧了下来,本以为可以亲自与复活他的人说句感谢。
却得知,那人再也回不来了,也见不到,也不会知道救世成功的消息了。
他对着天边流云的方向,跪拜下身,端正的磕了三个头,一起身,那玉石之上皆是他流下的泪水。
栖梧看着冰冷的仙界,觉得毫无意思,神兽赌约狰族也算在其中,但是从来不争,这次他要拿下。
狰族可享道的滋养三百年,三百年后,便是要争的时候了!
他想着,便下了界,回到那合欢宗。
而那人,那高大的人,卧在他床上占着,大大一个人横跨半张床。
那灭世之后,这人灵魂之力受损,哪怕天天拿养魂木滋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生息。
一天得睡上七八个时辰,醒了也是昏昏沉沉的。
栖梧满眼无奈,给那睡相极差的人盖好了被子。
而那人听到响动睁开惺忪的眼睛,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
“回来了?”
也不问去了哪里,也不管是怎么回事。只是满眼笃定,栖梧一定会回来找他。成仙也好,成神也好,一定会回来,所以他在这里等。
栖梧盈盈一笑,柔声道。
“嗯,回来了。”
不用问对方陪不陪他争,不用问对方会不会为他一起去拼命,栖梧内心知道,一定会。
窗外舞乐声停了,但是故事远远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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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拿了贱受剧本》
“你放过我吧!我知道是我爸让你兄弟死光了,害你断腿。可我有男朋友了,他人那么好。你叫我过来给你睡,我还是每次抛下他来满足你。可我们不能这样了,放过我吧!”
元焕衣衫不整的,对着冷漠坐着的高大男人下跪。
男人捏着他的下巴阴冷笑道。
“不是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怎么了,都睡烂了忽然有节操了?”
元焕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我真的喜欢你,好喜欢你。可你只是想报复我,我哪怕知道你有老婆孩子,有情人,我也有个很好的男朋友。你怎么样玩我都忍着,可你不爱我啊....你就放过我吧,你看在我十六七岁就跟着你让你睡的份上放过我吧!”
元焕跪在地上,一个又一个响头。
最后那人冷冷的走开,关上了门。
元焕消除了这几年的记忆,还是当个浪荡二货少年,心里记着一个白月光。
有天红鸾星君告诉他,他的命定缘分正是白月光。
醉眼朦胧的他,看到个暴帅的大叔在树下冷冷的盯着他看。
他屁颠屁颠过去。
“帅哥,你好啊。”
大叔脸上一抽,猛的扭转过头去。
元焕?????
暴躁小少爷天师受X冷峻大叔警察攻
# 番外
第139章 番外一莫还真
莫还真静静躺在洞穴的干草堆上,夜晚来临,灰暗无光的洞穴里那样阴寒潮湿。
那草堆犹如滋生绝望痛苦的摇床,不断的不断的,产生让人窒息的孤独感,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全身扎着绷带,无法动弹,他只能睁大着眼睛,抬头望向那黑漆漆的洞穴顶端。
正如,他几百年来一直如此做。
总是不能入睡,睁着眼睛瞪到天亮,睡着总是要抱着剑,才有安全感。
自几百年前,那场祸乱后,他满眼都是金世耀离去的背影,白航的崩溃,他弟弟溅血在镇灵之剑上的画面。
莫还诚,他的弟弟。一个痴傻的孩子,可是多年来,他们相依为命。他自己都活不好,可还是要护着他的弟弟。只因为,莫还诚会很乖巧的跟在他身后,叫着他哥哥。那一声,给了他无数的温暖,去面对现实的风暴。
从小到大,他们两个庶出,向来是饱受凄凌的。也唯有那金家嫡女金世耀,肯高看他们两眼,不会嫌弃那莫还诚那样子。
自从以后就跟着金世耀背后走。
渐渐获得修为,法宝,声誉。
可是后来,就变了样子了。而事到如今,他看了看自己的局面,哪怕雷劫熬过去,到了合体期。可是他弟弟已经没了,听说被人渡化转世去了。
世耀死了,莫还诚也没了。
这满天满地,没有他莫还真还在乎的人,活着还有何意思?
但是救他的人,偶尔会来看看他。
哦,那人,那黄毛的小丫头。总是满身斗志,做着口里的正义之事。就像一个撞南墙的小牛犊,撞的头破血流,也不在乎。转眼嘻嘻笑,又去做傻事了。
她一来,总是带着浑身露水,那银色的露水打在那微微卷曲的黄色发梢。
看上去,就像清晨沾了水珠的嫩黄芽尖。
她总是极其呱噪,絮絮叨叨的说外面的最新消息,总有时候,莫还真想堵上她的嘴。
不知道为何有那么强分享欲的人。
可是她拿着瓦罐,边搅拌肉汤,边絮叨些什么。那柴火一个哔剥,绽出火星,那炊烟袅袅缓缓升起,弥漫在洞穴四周。
那小丫头浅浅笑着,嘴边微微翘起,温暖的火花照在她的脸上,那面孔那般柔和美丽。
白雾缭绕,恍惚间,莫还真总有种错觉。
那小丫头,很像给战场归来受伤的男人煮饭照顾絮叨的小娇妻。
家的感觉吗?那样温暖,那样安详。
他一般是不会对这种小他几百岁的黄毛丫头感兴趣的,别的族里都有送,但是他都冷声拒绝了。
而且...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救自己。自己命悬一线,被雷劈的心脉碎了,经脉断了,居然还能活过来。
再说她那样细致照顾,怕不是对他有什么心思吧。
也是,他莫还真相貌堂堂,又是四大家之一。家世雄厚,有这种攀龙附凤的想法很正常。
只是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给他提要求。
他左等右等,那小丫头每次温柔的给他喂汤药的时候,他都抬眼看了那丫头没长开的相貌。小是真的小,小了足足三四百岁。这脸嘛,也算拔尖的,怪不得敢存了心思勾引于他。
可是对方迟迟不说,这都快揭绷带了,还是不说?打定主意让他开口吗?
莫还真皱了皱眉,心里一阵烦躁。
罢了罢了,就应了她的一片倾慕之心吧。
于是揭绷带的时候,他便死瞪着那小丫头,火光下显得极其凶恶可怖,面色阴沉干巴巴说道。
“丫头,你给我生个儿子,我给你个名分,娶你过门。”
那人眉心一岔脸上极其嫌弃的望着他,然后手上一动,那白条的绷带瞬间变成勒脖子的白绫。
对方下手越来越重,不得动弹的他,被勒的脸涨的通红,最后他应声倒下咳着求饶。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最后那小丫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那夜空之下那明亮漆黑的眼睛鄙夷的瞪着他,那小丫头气势极盛,单手执剑狠狠一脚踹在瘫软的人胸口,最后抛下一句。
“堂堂名门之主,龌龊至极!”
莫还真怔愣的斜着头望着白色绷带上的黑色的鞋印,以及洞口微光处那光影晃动的黄色仙裙执剑背影。
小丫头,有意思,以退为进,是觉得他开的条件不够好?
好贪心,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伤重,但是已经可以自由行走了,但是他还是待在哪怕森林里养伤。他总觉得,那小丫头会回来的。
再说,现在回去莫家,没有镇灵之剑又重伤在身,只怕有人乱位。
他在树影之下,巨石之上托腮思考一个人生哲学。
如何满足一个小丫头的要求,她想要什么呢?这可是个大难题,比练剑杀人难多了。杀个人多简单啊,白刀子进去,狠狠抽出来,人就死了。
他思来想去,可以参考的范例太少,唯有那甜言蜜语的白航,只是那是个失败的范本。
于是他等了几个月,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看到那小丫头的身影。
“我娶你为正妻,家产可以给你一半,你生了儿子,给你另外一半。”
但是那小丫头极其的漠然的望着他,淡淡的抬起腿,极其娴熟的踹飞他。
他脸从森林里柔软湿润的泥土里爬起的时候,他满心错愕。
这条件还不够好?!!
他心有不甘,决定在这里先定居下来,他便召唤松鹰叼来木材,选个高木上盖个小房子住几年,调养调养。
当他爬着木梯敲敲打打的时候,那黄色仙裙的身影翩然而至。拿着剑,扁着嘴,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他刚想打个招呼,那木梯却整个断碎,他整个人从半空坠下,没有灵气调用护着的腿又断了。
他记得很牢当时那小丫头的表情,仓皇失措,睁大了眼睛,直直后退了一步。
他那时心里就想,掉下来而已,不用那个表情吧,仿佛见了鬼一样。
那那刚盖成的小木屋里,他躺在床上,任由那小丫头包扎。
他看着那丫头低头,碎发垂着,光斑照在那明媚的脸上,他喉结微动。
他最后又把改好的说辞说出。
“我娶你,家产全部给你,儿子还是要生,我要个继承人的,女儿也行。”
那小丫头疲倦又嫌弃的说起。
“莫家主,婚姻嫁娶呢,要两情相悦的,你又不喜欢我,只是想找个人给你生儿子。找别人吧,会有人答应你那些条件的买卖的。”
接着,那人淡淡起身,绽放一个恬静清澈的笑容,那背后光芒烫金了她枯燥蓬起的长发,那小脸绽艳其间。好像一朵迎风摇摆,含羞待放的小黄花。
那样单纯,那样美好。还没有被世俗浸染,还没有随意揣测复杂的人心,本能的对所有人信任。
那刻,莫还真眼睛默默注视着她,心里颤颤的动着。有一种口干舌燥的冲动,悄然升起。
那是他几百年来,从来没有过,哪怕对着金世耀也没有过的冲动。
他挣扎着下床,支着半条腿,大力的扑倒那个小丫头,那双手就要撕开她的衣裙。
他用蓄满的胡渣,疯狂在那娇嫩的脸上刺着。
那小丫头一个灵活的转身,狠狠的踹开他,满脸屈辱。眼中带泪,委屈的说不出话来,只站在原地跺脚。
莫还真不依不饶的在地上攀爬过去,敞着半开的衣裳,露出精壮又满是伤疤的胸膛,挣扎着道。
“小丫头,你让我睡你一次,我半副身家,不,全副身家都给你!我是合体期,我的元阳对你修为大有裨益,让我睡你一次!”
那样一个威猛的男人,一个冷血的剑客,此时红着眼在地上挣扎着蠕动着求欢。
难看至极,狼狈至极。
那女修哇的一声,眼泪哗哗的掉,哭着就走出去了。
莫还真挣扎着伤腿也没追上她。
也不知道他哪里说错了,说得不好吗?他那样一个有钱有势又刚猛的剑修,难道她不想睡?真是奇怪。
他又默默在那小木屋养伤,终于修复点灵力了,他发誓,要是那小丫头来了,他必定要用强!
等了大半年,在一个群星闪耀的夜晚,那人披星戴月的驾着仙剑来了。
莫还真正猥琐的挑起一个暖笑,打算动粗来。
那小丫头哭红了眼睛,如个小牛犊一样冲撞到他怀里,吧唧一声,从高大树木上建的小木屋的走廊摔下去。
他腿又断了,另外一条。
只幸好下坠的时候,他将那小丫头护的严严实实的。那哭着慌张的人,一点事情没有。
又是那熟悉的灯下,那糟糕记忆的小木屋里,那面容裹着一层伤感,眼睛肿的和桃儿一般的小丫头眼红的厉害。
莫还真看着她闷不做声的给自己包扎,轻声道。
“怎么了,丫头?”
她哽咽了下,咬了咬唇,那睫毛在灯光下拉扯了影子,投下一片暗淡。
“你觉得,我是扫把星吗?”
莫还真皱了皱眉,怔怔的摇了摇头。
“没觉得啊,怎么了?谁那么说你了吗?老子揍他,给你出气!”
小丫头眼里动容的很,眼里璀璨的放光,抑制不住的冲动抱住了他。
那淡淡的甜甜的奶香味就在莫还真鼻尖缠绕,他沉醉的在小丫头发际里吸着。直到那身上的人,察觉他身上的异样。
惊恐的看他起反应的位置,一下就涨红了脸,急急忙忙的起身,拿着剑就要逃跑。
莫还真看着那人又要走,怒不可揭的啐口大骂。
“你他娘的,次次撩拨完老子就跑,你要是对我没意思,就别搞这套!”
小丫头满是伤怀的转头,那微黄的灯光拢在她的脸上,看上去憔悴又为难,她眼眶一红,带着嘶哑低沉的声音道。
“对不起啊,我总是来看你,让你误会了。只是,你是我生命唯一的意外。你是我唯一救成的人,只有一次,白决之心听到了我的请求,救了你。我每次办坏事情的时候,总要来看看你。给我力量,去告诉自己,我有成功过,有做成过好事。才能给我勇气去接着秉持我的善念去做下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