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反派逆袭指南[穿越重生]——BY:幼儿园一霸
幼儿园一霸  发于:2022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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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同,将蜗牛的躯身整个从壳里抓住头,整个拉扯出壳。也不顾会有多少损伤,只是一昧的扯出。
  而灵光威能之下,他的魂魄被抽出,整个魂灵暗沉沉的下坠,如落到黑漆漆深不见底的湖底。
  周围都是暗的,而他缓缓下坠。
  他在沉沉睡梦中,奋力的睁开眼睛,摆脱黑暗混沌,却若一只被茧层层裹住的蚕,怎么都睁开不开眼睛,看不到光明。
  当他奋力的剥开迷雾,却看见眼前的景象和自己的身躯吃了一惊。
  他长长的头发遮住脸,遮住视线,手脚使不上力气。当他抬起手用尽了力气抚上那张脸,却发现,上面纵横交错的几道疤。
  他颤栗着望着房内烟雾缭绕,那正道的禅房摆设那般眼熟。
  这根本就是他前世最后几年在闫帝后院住的房间!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前世?!
  他满眼诧异的望着房内白烟轻舞的香炉,上边一直焚烧着他一直吸入的迷烟,浅生梦。
  会不断梦到过往,也可能梦到奇异的世界。
  他满是惶恐的颤着,心底瑟瑟的发出凉意。
  他下意识干冷的笑了笑。
  他不死心的手张了又放张了又放,那触感,那真实的疼痛就刺激他的神经。
  他拼命救的世,好不容易拥有的修为法器,恋人,权势,别人的敬畏。
  全部烟消云散?!
  他不接受,他要回去!
  得想办法赶紧回去,那人没有他,会疯!
  只是这时他忽然想起,这个世界,也有那个人。
  那大好日头下,殿宇的琉璃瓦七彩流光绽放异彩,那后院的华衣美人们见那么一个不出门躲着的窝囊忽然走出,声音婉转道。
  “哟,这是谁啊,丑八怪终于舍得出来了?!”
  栖梧并不理会,径直的走向司华年的住处。
  “我想见他。”
  轻轻一声,那正调试仙琴琴弦的司华年愣了一愣,带着温柔而悲戚的笑容,淡淡的抬头。
  烛影摇红,白纱轻扬过棕色的木地板上。
  那洁白的窗纸配着棕色的格子窗扉,隐隐透出雪白的莹光。
  那香炉凝神静气的清明檀缓缓腾起细微的白雾,吸一口心情平缓。
  那人瘫软在那窗前书架处黑色漆金的坐榻处,如风烛残年的迟暮老者般,散发着沉沉的腐朽之气。
  “你来了?”
  那高大结实的人,此时削瘦的犹如一架骷髅,脸色苍白无力,气息微弱。
  栖梧不曾想,那威风凛凛的闫帝,人生最后的光景竟是如此。
  不然也不会毫无反手之力,让世界灭亡。
  栖梧听得他轻唤,悄声上前,那人挣扎着从塌上坐起。灰败的面色上,绽放一个辛酸而苍凉的笑意。
  栖梧半蹲下身,看着那样病弱的人,眼眶一烫沉沉低下了头。
  不该是这样的,他的心上人是健康的古铜色,饱满的脸庞上总是带着痞气的笑,眼眸一挑就是在想下流龌龊的事情。总是精力十足,浪荡又威武。
  那人紧紧握住他的手,病若游丝般的说着。
  “我等到你了,你终于想起我了....”
  栖梧心中酸胀,抬头一看那人眼里一片空洞,完全没有聚焦上。
  他眼里水光泛滥的厉害,鼻头一阵酸麻。
  他忽然想起一事,又想到那世见到的安语竹虽说心高气傲,但不屑于用那迷香陷害。
  那浅生梦,不过是能忆起前尘的香药,他淡声道。
  “那香是你叫安语竹给我下的吧。”
  哪怕那几年饱受那香的困扰,但是面对这个人,总是生气不起来。
  握着栖梧的冰冷双手一颤,慌张的说着。
  “我....对不起,确实是我,但我没有办法,我没有时间了,我必须让你记起我。”
  栖梧淡漠的眼里轻微荡起波澜,轻声道。
  “你怎么了?”
  那一声,柔的仿佛胸口上慰藉的手。
  那人重重的咳着,仿佛带着全身的力气在咳,在颤,那人,好像再咳一下,随时殒命般的病重。
  那人满是酸楚的说道。
  “陈年伤口了,杀戮道大乘期雷劫下的太重了,我大乘期以来就造下无上杀业,因果蚕食了我的身躯。我知道我快不行了,所以着急让你记起我。不想,竟让你一直入那梦魇。”
  那人一阵慌乱而恐惧的说起。
  “可我....可我就快不行了,死之前,就想让你记一记我,我找了你七十年了。”
  栖梧抬眸,沉寂的眼里看到那人鲜红的道印,才想起,那人不是那个道。没有他,会变成杀戮道。
  栖梧一阵忧伤,不知道没有他的这人,到底在过什么样的人生,他柔声问起。
  “为何选了这道?”
  那人满是脆弱无助的皱起脸,仿佛几十年蓄着的凄凉一瞬间忍不住了。那在外人前生杀予夺,冷血残暴的人便在栖梧面前崩落,露出脆弱的伤口。带着缥缈的语气,沙哑微弱的述说道。
  “自我回家,盘算着要给你赎身。可我回家便是满门被灭,我怒火中烧,我修为忽然破了金丹期。但那远远不够,我便动用了禁术,大火烧了好久。”
  “自那以后,我便看不见了,我伤的很重。幸得两位仙人将我救回去医治,我治了好久。我瞎着眼也要去寻你,可是为时已晚。在我被人搀扶指引着下界,便只听人说只看到火光废墟的春风楼。”
  “随后,我在韶华寺养着伤,不曾想因为师叔不答应一个疯子的条件,去渡化他。那疯子下了毒,伤了几乎所有的僧人,也杀了主持与师叔。我便带着年华,哦对年华是师叔的弟子。我总带着他,是觉着他很像你,很像弹琴的你。”
  “再后来,我带他回了潋华剑宗,可是竟不想,因着世家弟子灵兽吞食一外门弟子。那外门弟子招了个可怕的魔来,杀了半座仙山,也杀了那几个世家子。世家前来问责,于是潋华剑宗散了。我与年华师兄便颠沛流离,后来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
  “这世间不公,我一个瞎子只能以杀为道,到最后业果那般重。但我不悔,只是我一直在找你,如何也找不到。直至几年前,听到你的声音就知道是你。可你仿佛将我忘了,我气急了。我寻了你几十年,你怎么可以将我忘了!但是那后来,打听之下,才知你活的比我还艰难,我开始悔了,世道这样,你我都成那滚滚逆流下两只蚂蚁,被碾碎至此。”
  “只是还好,还好你忆起我了....”
  栖梧看着那人激动神色,那言谈里的无措。心里难受极了,他不想两人都是这样阴差阳错。而世是自己唤醒了慧岸的道心,收下那晨杉的魂魄才阻止那一些变故。不像蝴蝶翅膀震动之下,竟庇佑了他。
  他看着那人憔悴容颜,苍白的唇微微开合。
  “可对不起啊,我已经不是你等的找的那个人了。我容颜已毁,手筋已断,无法弹琴了。”
  那人满是宽慰的笑着,握住他的手紧紧不放,仿佛那就是他水里的浮木,唯一的救赎,他颤声道。
  “无碍的,无碍的,我们说说话便好了。”
  那薄如白纸的脸上,绽放了一个虚弱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耀眼,仿佛燃烧了他所有的生命力。
  “我呀,能在死前,听听你说话,便是好的。”
  那声音轻快又沉重,带着正如那重重排下的清雾。合该没什么重量,你却延缓不了它下坠的速度。才明白,这个人,真的是药石无灵奄奄一息了。
  栖梧看着那人那般惨状,眼眶热潮袭来。
  那是他的心尖上的人啊,合该是那样高大威武,那样惹天惹地,不服管教,野的如天上的雁。总是恣意潇洒的做各种出格的事情,喝最辣的酒,赏最美的景。嘴边总是带着风流不羁的笑意,那眼里总是脉脉含情的闪烁风流。那宽广身躯一站便能搅弄风云,那眉毛一挑便是万人颤抖。
  怎会是这般形同枯槁,没有半点阳光暖意的人呢?
  只是他们只能如两个伤重寒冷的兽,在那宽大压抑的宫殿里彼此舔舐。
  正在他的心疼的如刀绞一般,望着那外人眼里难以接近,冷峻无情的人在他面前哭泣。
  总以为那闫帝,活的多么的潇洒,引人恐惧艳羡。却左不过一个没有情爱的杀人机器,一直锁着心扉,守着陈年旧事的影子过活。
  他等着那个活在记忆里笑靥如花温婉动心的小馆来渡他治他,但是只等回一个伤痕累累,浑身冰刺血腥的人。
  两个冰冷的人,谁能暖谁的身躯啊?
  这就是他前世仰望又嫉恨的人,为何也是与他一样,没过过一天好日子,那样凄楚的离世。那么努力的活下去,生活还是一地鸡毛。
  在那冰冷疏漠的宫室里,那样静谧挣扎的活着。
  他不想是如此的,不该如此的。他望着那人空洞的眼睛,那彷徨害怕的脸孔,心里疼的厉害。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正想做些什么,却听闻到别的动静。
  他耳边听闻,那熟悉的声响。那烈焰绽开,那大雪落下,那龙吟的声音。
  那是雪山之巅的战场上。
  “栖梧!”
  又是一个温声的呼喊,只是分开一瞬,那人满是暖意的叫喊便如隔了百年一般陌生。
  他灵魂扯动,手上,脚上身躯之上魂魄被人拉扯。
  那仙器金链!
  是缚在他灵魂上的!可是有可能跨了一个世界,跨了整个红尘来寻他吗?
  只是他恍然的发现那紧握他冰冷的双手褪去,他心里一沉,怅然若失。
  眼前的场景不断的往后退,迅速变化着风景。
  而他如窒息了般,如被溺毙后被人救起踉跄的吸食着冷风,他急速的吐息,颤栗的瞳孔打量着周围。
  是雪山之巅,他回来了!
  可是在他面前,那蓝袍人倒在雪地中,他心剧烈一颤!


第137章 末日十
  栖梧冷眼望着那大雪纷飞里横七竖八躺在雪地上的身躯,安歌羽,莫还真,练荣华等人。都皆是重伤昏迷,一口气吊着。
  大雪飘零还在掠夺他们的生命力。
  那高大的蓝袍人,更是仰倒在他身前,仿佛倒之前是半跪着的姿势,力量耗尽再沉沉倒下。
  场上便还只有那朱厌,莺结身上伤着但还能走动,此时正呆滞的望着他。那已经觉醒成大乘期的小白泽,正手里拿着一方灵玉,给地上的人用上大无上福泽之力救治他们。
  栖梧寒着脸抬头,大雪扑飞到他面上。模糊视线里,那可盘山峦般长的灰龙正卷着那小童身躯,正欲拖拽他下九阴地府。只是哪怕他用尽旱魃之力,也只是能与那强大的神魂做拉扯。
  龙鸣声嘶吼大地,带着多少苍凉无奈。
  栖梧明白,那是下界的龙族少年破夷,正来兑现他的承诺。可是目前看来,他确实力量强大,但是治服一个高阶神,怕是办不到。
  而穹顶之上,一方古老的金色法阵正缓缓的转动着,看来趁他沉睡。那清禾,便已经开始灭世。
  他不用月华之镜也得知,世界正在经受各种各样的灾祸,旱灾,雪灾,火山喷发,战争荼靡。
  大地在嘶吼,天空在哀嚎,一切的一切正在陨落崩溃。
  他凌厉的眼眸扫到京坤那冷风轻拍,碎发乱拂那俊朗的苍白面孔,大雪之下祥和的睡着,那是他的爱人。仿佛眼前又是前世那般脆弱无助,满脸萧瑟凄楚。
  那熙苒小心翼翼的上前,看他阴沉面色,小心翼翼道。
  “你的灵魂被转移到了哪里?师兄快用尽了灵魂之力,才将你寻回来。”
  那声音极其微小,那言辞极其谨慎,就怕惹恼了这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人。
  栖梧仰起头,嘴唇冷冷一挑,将眼眶的热意一甩,再扬起头。直至喉头的苦涩下落,直至浑浊的呼吸归于平缓,才肯淡淡将头颅低下。
  那静曜看他表情不对,便迟疑说了句。
  “无事,他性命无碍。”
  栖梧带着九天寒意冷哼了句,那声响极其可怖,仿佛比那北风呼啸,纷飞积雪还要冰寒刺骨,惹得人打了个冷颤。
  “无事?魂魄之力都快抽空了,救活之后也只怕是个傻子,要么就得成天成天昏睡着,这叫无事?”
  栖梧周围的气场变得诡异而危险,气压沉沉排下,那霜雪有灵,都对这个凶煞的人开始避让。
  那霜雪之下,留了一处空地,迟迟不敢降落,雪花开始颤栗,开始害怕。不敢惹恼了那浑身冷意,气血高涨的人。
  朱厌看着那人血脉层层拔高,正凌驾在她之上,更有血脉压制的意思。
  这如何可能?!这朱厌几乎可以说是凶兽之首,除了暗黑源泉的九婴,烛龙等上古超神,没有谁能压制她。
  可是她就是被压制了,血液里开始对着那理应血脉在她之下的狰惧怕臣服,开始仰视,开始叫嚣着服从。
  那万事万物,哪怕全然死物,都在对着这个人卑躬屈膝,仿佛君王降临,山河万里都在颤抖跪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高空之上,那灰龙紧缠着那紫雾中巨大的身影,僵持不下,看到地上的人,急忙道。
  “栖梧,他好强,我快支撑不住了,快想想办法。”
  栖梧淡淡的开口,满是沉稳的轻声笑意。
  “再支撑一下,我开始准备了。”
  那声音那般笃定,那般从容不迫,仿佛已经信手拈来,给人一股稳稳的安心宽慰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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