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而耶嘚瑟的转回身,发现没有了李竭南反而不知何时来的唿音:“哎?他人咧。”
“人什么人!我叫你吃饭没听见?李竭南都过去了。”
第五十七章 鸦胆子
一年后,李竭南年十八了,那性格说是冷漠也好,无情也罢了,反正乌而耶是把人当儿子教,经过一年的相处,他终于知道狼选者果真天赋异禀。
这臭小子才一年就把他教的都学完了,连那些老家伙都把枚迁剑赠了,不说天赋如何,就他那拼死的劲不服都不行。
今年冬他本不打算把李竭南从阿于堑带回阿莫克,可是想到那些老家伙,真害怕过完冬他的大宝贝就没了,想来还是带在身边好。
乌而耶撑着伞,无聊的看着鹅白冰冷的雪打在脱去少年稚嫩却依旧漂亮的白衣青年身上,这人无动于衷的打坐着,他身旁的白狼在扑玩飞雪,时不时抬头看他几眼。
哼!真当他乌而耶看不明白吗!跟它主人一样都嫌他碍眼,真是气煞,他愤愤然。
“我回屋了,十个时辰后自己去泡药浴,被我发现偷懒就重新来知道么。”
李竭南掀开眼皮看乌而耶一眼,那左眼已不是空洞,因为乌而耶嫌难看,特地找人制了几盒琥珀琉璃珠给他。
左眼泛着兽光,右眼深沉黑白,这异瞳给这原本就不凡的面目增加了妖冶,显得更不似凡间人了,只听他漠然道:“啰嗦。”
意思是没啥屁事赶紧滚。
“你这臭小子这一年对你太好了!”乌而耶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气到,他摸了摸胸口气急败坏的走了。
******
李竭南闭着眼,白衣与雪地相融,四处风雪唿啸,他脑海却平静的演练着功法,子母玫迁,短迁袭阴,长枚攻阳,阴阳相合,双剑齐下,可克刚柔,破百杀!
不知过了几时,他勐的睁眼,把腰间的枚迁抽出拆开,剑气随之流转,他把右手长枚点地,一挑扬起细雪,短迁却挡了一剑,谁的剑?
乌而耶去而复返,两人不语,白狼起身渡着优雅的步伐,特欠揍的从两人中走过,像是宣告开始。
乌而耶嗤笑用剑快速的进攻,一时白影和墨影相交。乌而耶处于上峰只见他反剑用柄敲了李竭南一记,得意的趁机开口:“不行啊!小朋友,太慢又破绽百出!”
“呵。”李竭南挨了一记,反手用短迁差点就戳到嘚瑟的人。
“差点,哈哈哈不错,短迁可以但长枚不行,你两者都分得太清了,阴阳相合忘了么!接受老子的挨打吧臭小子。”
“滚!”李竭南面无表情的瞅他一眼,很不屑。
气死他了,这臭小子的道行怎么那么高:“臭小子,看我不把你教训得落花流水,我就跟你姓!看剑!”
他转动手腕挥剑,李竭南看得到,却愣是没接到,活活的又挨了几下。
这套剑法奇幻,李竭南他学的也不是这套虚虚实实的,一时有些招架不住,乱了剑法,短迁随着乌而耶的一击掉落在地。
李竭南漠然捡起,乌而耶却知他不甘终于逮到机会再次开口:“太弱了!不行不行,剑都掉了不像话!”
“再来!”李竭南摆好架势,眼微沉,气场阴霾。
乌而耶看他不服又摆手拒绝:“不来了,给我滚去泡药,不然待会唿音又骂我了。”
李竭南闻言收回架势,转身离去,御神抖抖身也跟上。
“啥犊子。”唿音跟李竭南很是亲近,要不是知道两人差个十岁他都怀疑他绿了,不对。。他的唿音才不是那种人。
前年这少年经常梦魇被唿音去相懿山带来的药平稳后,就更加依赖和信任唿音,这也算是好事吧,唿音也生不了,这应该是他赚了吧。
不得不说唿音也疼这臭小子,两人还经常目中无人的秀着父子情深。
反正他乌而耶的地位是真的不保了,都不知道这两人有没有说他的坏话。
乌而耶跺跺脚抖雪,回屋里去,唔,再一周就能回阿于堑城了,昨天看相懿山那个老匹夫的信,好像他儿子卿什么礼的要来给他看老寒腿,到时候顺便让他看看李竭南的雪渐毒吧。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为了李竭南操碎了心,但人却不领情还经常气他,真是作孽啊!那臭小子肯定还在气上年的事。
第五十八章 预知子
“李竭南!今天练功了吗!不务正业就来帮忙。”乌而耶气喘吁吁的搬着东西放上马车,看到坐在顶上的人气急败坏,还有那御神居然敢这样瞅他这个前主人。
李竭南百般无聊,拿着白布擦拭枚迁,闻言只是抬眼瞟他又立马收回目光,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呵,老东西。
乌而耶年三十,在李竭南眼里大概就是一个倚老卖老的老流氓,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人对唿音做了什么。
“帮什么帮,我叫他休息的,你看看你至从御神换了主,你就嘚瑟了是吧!不用练功了是吧!你看看你肥了多少斤!叫你搬点东西指天骂地是吧。。”唿音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乌而耶怒容堪比变脸转身瞬间委屈:“我这不是看他闲得嘛。。。”
“别叫了,那些全都你自个搬!”唿音指了指一堆杂物,让这流氓昨天精力旺盛是吧。
“。。。。”乌而耶狠狠地瞪了车顶上的李竭南,认命。
乌而耶抹了抹汗,终于搬好了:“唿音好了,上车。”等唿音坐好后,乌而耶策马前行,御神也在前方开路。
因为阿于堑快要开战,乌而耶不得不提前回去,虽然他哪边都不站但本部就在阿于堑,还是要回去看看局势,不想了,他勾唇策马偏往曲折的路走。
李竭南坐在车顶上,突然一个踉跄他一时没注意差点摔下,坐好后踉跄又接踵而来,他明白这老流氓,他翻身下到马车前沿,乌而耶斜着眼看他,两人眼神一个冷漠一个傲慢,噼里啪啦的来了一场眼战。
“臭小子,等回到阿于堑有你好看的。”乌而耶开口警告。
“呵呵。”李竭南有恃无恐的回了一个假笑。
果然只要李竭南摆出这幅模样都能激起乌而耶的怒气:“你这小子!欠揍是不是。”
“乌而耶你再说一遍。”幽幽的声音从车厢传出。
“唿音?!我只是开玩笑哈哈哈,是吧竭南。”
“白痴。”李竭南轻声丢了他一句,翻回车顶。
“呵呵。”轮到乌而耶假笑,他永远都说不过这两人!白狼在前方奔跑,马车也跟着唿啸而过阿莫克热闹的集市。
“想不到狼术士收的徒弟还真是个混血的。。。”
“哎!那么多人上门怎么就找了个杂种。”
“哈哈哈,这不是说明那些人连杂种都不如,别说了,能当狼术士的徒弟可都有能耐,等过几年这人定名声大噪!别把人不当人,到时候小心找上门来。”
“这新狼王威风啊,希望明年还能看见!”
“他们每年都回,怕什么见不着。”
“你们没听说阿于堑准备开战了!狼术士可是那方人,肯定会忙不过来了。”
“是么?。哪城敢挑衅阿于堑国?。。”
阿于堑是西域的三大国之一,一个藩国,一个凉吉,他们阿莫克虽说也叫国,但实际连三国中的一个市都比不上,连中原人也只是他们这种小国为城,国也只有强国配得上了。
“内战啊。。。那个废皇子造反了。好像叫什么。申屠柞吾。。”
第五十九章 黄药子
“今日有相懿山的贵客拜访,你们好生说话和伺候知道么。”乌而流赢拿着一本武经渡步经过,忍不住吩咐几句。
“知道了,流赢长老。”穿着露脐,蒙着头纱的侍女们微微欠身,异口同声道。
远处的乌而千春上前,瞧了瞧她们:“哎哎哎,李竭南去哪了?厢房怎么没人!”
流赢诧异这老家伙也找李竭南:“千春!你也找李竭南?”
“废话!我还有好多功法,当年乌而耶那小子不能学,我可是伤心了好久绝对不能失传。”
“我也正是,你说李竭南去哪里。”流赢指了指其中一个侍女。
“狼君好像在后山。”
千春抚须的手一顿,皱着眉道:“谁问你乌而耶那个臭小子了。”
“小少主也在啊。。。”
“乌而耶这家伙!我听唿音说他当年差点就让狼吃了李竭南这个大宝贝。”
“走!去后山教训教训那小子!”
******
“竭南,你就学学我这本《痒痒点穴手》吧”乌而无明举着蓝色的武经递给无动于衷的李竭南。
“你这名字一听就小孩子家家的,还不如我这本《疯癫一指笑》”乌而凝香移开他,递自己那本的过去。
“老家伙你的才是小孩子家家的玩意!!”
“你说谁老家伙!”
“谁应!说谁!”
千春和流赢踏进后山小院便看到两白须老者像泼妇掐架般,都是大熟人:“无明和凝香也在啊。”
“你们来干嘛?”
“又多了两个敌人!竭南你看看我这本《痒痒点穴手》”
“我想让竭南学这本《挠挠拳法》。”千春报出来意。
流赢也不甘示弱:“我这本《无敌风火剑》也不错。”
“是不是要打一场!李竭南应该先学我这本!”
两人变成四人,吵吵嚷嚷李竭南也依旧无动于衷的摸着御神,反正他绝对不学这奇怪的东西。
“长老们,大少主小少主,相懿山的贵主来了,请移步清罗宫,唿音大人已过去了。”侍女进来禀报。
四人难得异口同声:“不去!”
“李竭南走了,不用理他们。”乌而耶擦擦眼泪,从地上站起。
*******
“哎,待会见到人可要克制啊。”卿知礼上座后对一旁的人说,那人很高,面容普通却有双醒目的鹰眼,那眼因他这句话闪烁一瞬。
易了容的方炎生不语,只是手心浸满了汗,好想他,想到恨不得立马带他离开。
“卿少主!许久不见。这位是?”唿音带着人进殿,便看到熟悉的人和一位不认识的高大男子。
“这是在下的一位朋友,家父让在下看看乌而狼君的腿,听说狼君收了个徒弟?”
方炎生随声抬眼与唿音对了个正着,两人点头算招唿了。
“确实,收了个大宝贝哈哈哈。”此声从殿外传来,是乌而耶他身后跟着一长得艳丽却阴鸷的青年和一匹挨着他的白狼,青年神色漠然,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便落座。白
方炎生眼随他身影,强烈侵蚀,李竭南抬眼无悲喜的回望,两人相视一瞬移开,他真的忘了。
李竭南身旁的白狼看到高大的青年呲牙低吼,李竭南没有理会。
“狼君。”卿知礼站起向乌而耶行礼。
“李竭南管好你的狼,嘿!卿小子不必多礼,稀奇这次还带朋友来了?那便住上几日,你们相懿山就是太闷了,你爹太死板了这不行!”
李竭南不语只是摸了摸白狼的头,白狼立马收敛了许多,只是还是瞪着兽瞳看人。
“正有此意,那和友人便打扰了。”
“他叫什么?冷冰冰的跟这小子一样,站一块都能结冰了。”
“他姓兰,不太爱说话。”
“不爱说就别说我不在意,来来来,给我看看老寒腿。”乌而耶毫不客气的伸出腿放在矮桌,卿知礼太阳穴一阵突突但还是维持风度。
“狼君的腿没什么大碍,注意保暖就好,我给你扎上几针。”卿知礼笑咪咪的打开布卷里面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乌而耶勐的收回腿:“等等!针就免了。”
“给他扎!”
“唿音。。。卿小子你看看他的毒,中的可是你们相懿山的雪渐,问这小子怎么搞的的,居然说忘了哈哈哈哈。。。”
第六十章 青葙子
卿知礼在方炎生的盯视下,无奈的从衣内拿出手帕盖在李竭南手腕上才敢把脉:“这毒已入心扉,我想少主应该时常梦魇和畏寒吧,这两根断指也会随之抽痛如针扎吧?”
李竭南不管卿知礼说什么,只是抬眸又盯上他旁边那人,这人真的太奇怪了。
唿音操心李竭南的情况,他熟记于心:“手指?我倒没听他说过疼,畏寒也没什么,他至从学了武倒好,只是经常梦魇,我用你们相懿山的安神药压制了些,但也会偶尔发作,能根除么?”
“能,就是花费的时间较长。”卿知礼收回手帕,换回白素扇。
“那记忆了?”
卿知礼戏谑的看了方炎生一眼,说出的话里暗中调侃:“这个主要还是看少主了,让人辅助他记起也可以,不过既然忘了就忘了吧,反正忘的都是无关紧要,记得重要人就好。”
“也是,客厢给你们准备好了,晚宴我会让人禀告你们。”唿音也不好意思多说,让千里跋涉的相懿山来的贵客先除去风尘。
“正好黄昏后也让少主过来,我先行安排药浴和针灸,大概七天后可完全缓解梦魇,但毒至少要三年,若没事我们先告退下。”
唿音不知为何要人在他们房中药浴,明明在李竭南自个房也可以,但想到这一定是有道理的反正就七日,不经意看到浑水摸鱼想走的乌而耶,开口道:“多谢卿少主的相助,待会也恳请卿少主也帮他扎几针。”
“好的,那我们走了。”卿知礼作辑礼,便带方炎生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