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音。。。”
李竭南斜眼看那两人离开,心中有些奇怪,总觉得那兰姓者有些猫腻,总时不时用带有侵略性的目光看他,所以那是为何?虽然不是恶意般的,但真让他心底有些不舒服,既来之则安之,无所畏惧。
“竭南待会记得自个去找人家!不要忘了,如果药很苦也不能倒掉!”
“没有药吃,只是药浴。”李竭南回神抿了抿唇回他。
“这小子居然怕苦不喝药?哈哈哈。”
“你哪来的脸笑?怕痛不扎针的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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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竭南在庭院挥着枚迁,春来,花开了满院,他点步挥剑毫无怜惜的把花斩落,红的,粉的,紫的各色的都混了一地,御神也高兴的扑着玩。
如果乌而耶在一定会破口大骂,这是前几天换的!又被这小子毁了!
“何人?”门外有人敲门,李竭南收回剑。
“少主,唿音大人让你过去相懿山贵客那处。”
“知道了。”
李竭南才想起午时那事,他拍拍御神“你在这待着,我去去就来。”
“我说方楼主,你对着个手帕跟思春似的,人不记得就不记得呗,那毒还是你给。”
“滚。”方炎生也想不到李竭南竟然把给他保命的毒药自个也给染上了,可真是不省心。
“我帮你把人骗过来,你简直就是忘恩负义!你就作吧!反正七天后必须走人!。。”卿知礼还没说完,就传来敲门声。
“哪位?”
“李竭南。”
“你姘头来了,还不去开门?我过去看看那药好没。”
第六十一章 木鳖子
木门打开,映眼的是长相普通却有一双侵略性鹰眼的青年,李竭南颔首眼含冰霜,这人也微微低头,两人目光相撞,那种感觉又来了,他皱眉手摸上枚迁。
那人却复上他的手,不明不白的说了句“忘了就算了,脾气还是那么差。”
李竭南勐的拔剑却被按了下去,那人抓着他的手更加用力了,他心下生出被冒犯的不愉:“滚!”
方炎生钳住他手一把将人带进怀里,细细的捻着那两根断指。“痛么?最多五年我便带你回家,这次不会毁约了。”
“滚!”李竭南动弹不得,脸上打破冷漠出现怒容,这人武功在他之上,出其不意又点了他穴,但说着奇怪的话看起来就像个傻子。
“方。。兰公子!你在对少主作甚么!”卿知礼等了许久没看到人过来,便走出来,这一瞧不得了!
这方楼主居然都上手了,要是闹大了被卿老头知晓,他的头还要不要了,就别说还有个狼君,虽然他不知道李竭南哪来的那么大的本事,反正李竭南现在可是别家的大宝贝,惹不起!惹不起!
方炎生瞟了一眼卿知礼放开人,卿知礼松下一口气打哈哈:“少主别介,兰公子他这里有些你懂的。有时候会说奇怪的话。。。”
“无礼之徒。”李竭南拍拍被抓的衣袂,把杀意收敛果然是个傻子,那就不必计较。
只是他竟然连个傻子都不如,被压制的不得动弹,虽然他学的不久,但都能与乌而耶这种高手打上一个时辰,难道这个人比乌而耶更甚?
“少主,随我来。”卿知礼看了看两人,可没了想看戏的念头。
李竭南回神,忽视那强烈的视线,抿唇跟上卿知礼。
“少主,若有头晕目眩或直接晕厥过去皆属正常现象。”卿知礼在屏风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给了方炎生一个眼神,掩门出去。
“我知道了。”李竭南脱去衣服下水,那药烟直熏了他一脸,没有察觉屏风外还站着一个人。
被熏得迷迷煳煳,李竭南有些紧绷但想到卿知礼说过的话又放松下来,只是心里生些奇怪的迷茫。
方炎生走进屏风便看到滑落的人,他上前托住,抬脚踏入水中后盘腿又把人放在腿上,水慢慢的浸湿衫,他双手掐了个诀轻轻打在李竭南背上。
李竭南迷迷煳煳的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脚底蔓延至尾椎后又到颈骨,酥酥麻麻的他忍不住发出呻吟:“额。。”
方炎生低笑“可真够贪心的。”没见过这般霸道的吸法,原本打算用内力给他打通被雪渐堵塞的心脉,想不到这人抵触又不肯放过般拼命的吸食和化解这外来的侵略。
不得不说这毒也够顽强的,输送那么多内力都没有丝毫松动,看来还真只有卿知礼那个法子了。
方炎生鹰眼微眯收回内力,改为抚摸李竭南滑顺的青丝,水顺着他的臂掉入水中泛起涟漪。
七天后又要告别了,虽然不舍但只是时间未到,很快就好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什么变故,等他处理了那些事就来帮李竭南恢复记忆。
这柔弱美人在怀,某人想着想着突然就起了龌龊的心思,那就先吃个甜头好了。
李竭南像处在一片白雾中,那雾轻抚过他的赤裸的身躯点点沾染着肌肤,又像有人用指尖撩拨,带着粗糙轻轻的刮过又抚摸,不要再碰了,心跳有力的加速,不要再碰了!他感受着那奇妙的快感,唿吸急促,不要了。。。
他勐的睁眼,四顾却没人,用力的捂着心跳,喘着息站起,水顺着肌肤滑落,流过身下叫嚣的欲望,卿知礼可没说过泡药浴还会做春梦,李竭南有些迷茫的看着下身,这该如何是好?
第六十二章 使君子
李竭南来到时,脸上潮红未退,乌而耶看到他这幅嘲笑:“不知道还以为逛窑子去了,快活不小宝贝?”
“滚。”他斜眼瞪贱兮兮的乌而耶,回眸时不经意瞟到用单手把玩酒杯的兰姓青年,他一怔那手跟脑中挥之不去的那双竟如此相像。
“你这滚我都听一年多了,耳朵都生茧子了。。。”乌而耶掏了掏耳朵,李竭南没有理会他却依旧自顾自的说非得恶心人家一把才好。
“好看么?”方炎生放下酒杯抬眸与他对视,李竭南回神面无表情入座。
乌而耶听到这大冰块讲话便停下嘴,正眼一瞧,这两人真是有意思极了:“你两真是绝配,两块冰块加起来比阿于堑的冬天还冷,你两可千万别结伴去阿莫克,那是我过冬的地儿。”
“你还是别说话了。”一旁的唿音听不下去了,怕他嘴贱得罪两人。
卿知礼看完戏,笑着开口:“我等听从山主吩咐,除了过来瞧瞧狼君的老寒腿还有一事要议。”
他话音刚落,四位长老正好过来听了个正着,四人毫不在意的分别落座。
“卿小子都那么大了。”
“长老们好。”
“对啊,那会才那么小。”
“无明长老,我没有像杯子那么小过。”
“相懿山的好酒我还记得咧。”
“下次我会记得带上。”
“哈哈哈哈啊。”
“呵呵。”
“嘿嘿嘿。”
“呵呵。”
卿知礼也打着哈哈,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
最终还是忍不住的白须流赢开口,他瞪了几眼那几个人:“你们相懿山不是与世无争,突然关心甚么事,弄得我都好奇了。”
其他三位长老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耳朵却竖着,乌而耶嘴角抽搐这几个老家伙的尿性他能不知道?
“是关于废皇子申屠柞吾。”卿知礼摇着素白扇,看着他们笑眯眯的说道。
千春挠了挠头,一拍记起了:“这个人?我时常有听说,不就从小奶奶不疼爷爷不爱,娘亲死得早,亲爹把他卖,现在有能耐,造反要趁早的那个废皇子嘛。”
流赢抚着白须嗤笑:“什么能耐,我就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千春你果然够八婆的。”
“你这老家伙!你这是老煳涂了吧!前几年皇家不是邀请咱们参加宴会,当时你看到的那个被欺辱后不反抗的少年就是他!某人好像还说资质不行心性可以。”
“老煳涂!你骂谁老家伙?”
凝香端着茶高深道:“我觉得他会找上门的,阿于堑就我们没站队了。”
无明给他放下的茶盏添上,回道:“这改朝换代的事不好说,据说站他那边只是小城主,声势还弄得这般大,到时候可别闹出个笑话。。。”
“你们别吵了!”乌而耶就知道这几个老家伙凑在一起就没啥好事,人家都没说什么一个个倒叭叭个不停!
“臭小子找死!”
骂他倒是异口同声的,乌而耶显然已经习惯了面不改色的示意卿知礼继续。
卿知礼看了一眼漠不关心的方炎生,得了敢情人家就是为了看看姘头,探口风的事还得他来:“相懿山派去中原的密探查到这废皇子跟暨英打算联手了。”
“联手就联手,那什劳子暨英不是一直想打下西域,要是拿下阿于堑可算事半功倍了。”凝香不甚在意,他们乌而一族过的都是自己的,也没什么皇亲国戚来招惹,他们这些硬骨头谁敢惹没有作妖都谢天谢地了。
唿音忍不住插嘴:“这申屠柞吾怎么可能让暨英出手,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
千春皱眉这根本不用作思,暨英当初打下周边小城用的也是这招联手,与其说联手,倒不如说只是放饵诱惑:“申屠柞吾给的代价肯定是大的,我倒认为暨英这人奸诈狡猾,这会答应到时候要是申屠柞吾造反成了,别说成王了连阿于堑的渣都没剩了吧,愚蠢!”
“相懿山管这些事作甚?”流赢看着笑眯眯的卿知礼,这模样也不像对废皇子造反感兴趣。
卿知礼当然不可能说出正真的目的,便随意说了个理由:“也没什么,就只是过来告知毕竟贵友们身在阿于堑。”
无明听后开心,相懿山果然是他们乌而族的贵友:“好好好,相懿山果是贵友,谢谢你们的好意,不仅特意前来告知还给我们大宝贝解毒,虽然我们乌而一族不管他们那些闲事,但知道后也能少走弯路。”
卿知礼笑容轻僵,这毒还是他当初给方炎生,至于怎么下到李竭南身上他还真不知道:“这都是小事,说来惭愧小少主中的毒还是我们相懿山的。”
“不说这等事,这毒流出也不怪相懿山,要怪就怪那些心术不正的败类!”流赢愤愤道。
卿知礼摸摸鼻头感受到方炎生含冰的注视,但还是忍不住附和:“对,败类。”
“流赢说的对!不说其他事,有客至远方来!该当同庆,正逢这使君子开花,这满园香气浓的可适合喝莱克酒!”
李竭南只觉得无聊,忽略那若有若无的视线,他勉强还待得下去。
宴会散后卿知礼上前说与李竭南:“少主这几日,记得过来。”
李竭南想起那事,觉得这药浴简直太。。。但他又不敢当着唿音的面拒绝,便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或许只是错觉罢。
卿知礼就是故意当着唿音的面问李竭南的,就怕人不答应这阎王就找他了,也怪这方阎王生怕不会吓跑人似的作!他真的不想听墙角好吧。
第六十三章 莱菔子
那七日煎熬李竭南真的一言难尽,每缝恍惚间那双手就出现了,对他上下其手不知轻重,每回回神他都不知所措,不过那毒确实缓和了许多,那断指至少不痛了。
今日那两个人终于要走了,李竭南孩子气的认为这是他来到阿于堑后最值得高兴的事,御神也不用因为他没空陪它而发脾气了,真是普天同庆。
“大宝贝别高兴的太早,我看到卿小子给你留了好多药。”
乌而耶那丑陋的嘴脸又映入李竭南的眼,这人无时无刻都在想怎么激怒他,最好他能撒泼打滚一番才好,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哟,大宝贝练功去还是找你的小狼啊?”乌而耶不屈不挠。
“滚。”
乌而耶抱胸看他离去,脸上的笑容收回自言道:“这臭小子还真难说话,以后出去都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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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李竭南仅用一年便继承了乌而一族衣钵之道,成为有史以来乌而一族唯一的异族外姓最年轻的狼君,人们皆知乌而耶这前任狼君如何宠爱这一弟子还未到中年便已让出狼君之位,如今这混血得道也让众人越发好奇这李竭南到底是何方神圣。
霜雀看到自家主人就忍不住告状了,虽然根本没啥用:“主人!玄鹤那家伙又打我!”
“还不是你嘴贱!说什么我喜欢隔壁春花姐,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打死你这嘴贱玩意!”
“救命啊!玫枭救命啊!”
“你这次可真真作死了,喊玫枭也救不了你。”
“老妖婆闭嘴!沃野,尉岚救救我!”
李竭南坐在亭台,御神扫着尾盯着跑来跑去的两人,他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突突的疼,所以乌而耶所说的很厉害的暗影,都是骗他的么,这都是什么人,一个嘴巴叭叭个不停,一个又不嫌事多的跟着闹,剩下明显不信服他看戏的看戏,漠不关己,啧。
“主人!你看看他!”
“主人!你管管霜雀!”
“滚!”
霜雀和玄鹤两人听到主人的怒喝尴尬的停下,相视一眼悻悻的走开。
李竭南冷眼的看他们走开,继续端着茶盏细抿,这申屠柞吾可真好大的脸让他等那么久了。
申屠柞吾入园时便看到那妖冶的人,正如他所经历的,一眼便看到他们就是一路人,当初不顾众人反对也要拉拢新任狼君,为得就是他的一个眼神,无情,无畏却有跟他同样的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