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重生后想开了[穿越重生]——BY:鹿拾
鹿拾  发于:2022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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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轩在深夜闯入提起了他的戒备,这一次他反锁了大门,躺在沙发上,面对门口方向,准备稍眯一会儿。
  一闭上眼,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又开始在眼前回放,短暂的浅眠时间里,他梦到顾舟吐着血倒在雨夜的湖边,梦到任轩掐住他喉咙时狰狞的表情,梦到自己在顾舟墓前放下一束白色的雏菊,年复一年。
  他看到顾舟的背影,他拼命地追逐,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不能靠近他分毫。
  终于他精疲力尽,被迫停下脚步时,前面的人回过头,冲他笑了。
  他看到他鲜血淋漓的脖颈,深紫色的勒痕在那白皙的皮肤上,像是永远也无法抹除的伤疤。
  傅沉骤然惊醒。
  他猛地弹坐起来,差点从沙发上栽下去,从噩梦中惊醒让他心跳加快,额头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下意识去摸那块腕表,金属的温度会让他冷静,却发现表不在手腕上——当时他听到楼下的动静,匆匆从二楼下来,表落在房间里了。
  他呼出一口烦闷的浊气,倒了杯凉水喝,疯狂鼓噪的心跳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他好像又严重了。
  看来他得和心理医生商量一下,把下次治疗的时间提前。
  一缕光线透进屋子,傅沉缓过神来,他看向窗外,天开始亮了。
  他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这才上了楼,推开客卧虚掩的门。
  顾舟还在睡,这一次没有再出什么意外。
  傅沉稍微放松下来,他已经完全睡不着了,索性洗漱过后出去晨跑了几圈,想着顾舟肯定会睡到中午,便也没准备早饭,自己找地方吃了一点。
  等到早上八点,他第一时间让助理把任轩从医院拎出来,强行带去了警局。
  任轩一张俊脸已经被他揍得面目全非,缠着纱布,肿得像个猪头,牙掉了两颗,说话有点漏风,吐字都吐不清楚。
  他一看到警察,居然还来了一出恶人先告状,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天喊地地指责傅沉打他。
  傅沉冷眼看着他,懒得进行任何辩驳,只低头摆弄手机,给顾舟发消息说自己在警察这里做笔录,叫他如果醒得早,自己先找点吃的。
  虽然他料定自己回去之前顾舟不会醒,但还是以防万一。
  他有些不耐烦地等待任轩嚎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完了吗?”
  任轩被他的眼神一扎,整个人就是一抖,因肿胀而眯缝起来的眼睛都睁大了些,他咽了口唾沫:“你……你要干什么?”
  “这里是公安局,我还能干什么?”傅沉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仿佛多看一秒都要增加他再次伤人的冲动,“你说完了,那么轮到我了。”
  他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任先生,我必须要纠正你几个错误——第一,你和顾舟先生已于10月21日分手,也就是五天以前,而我和顾舟是在10月22日通过婚介公司相识,我有人证物证,随时可以配合警方调查。顾舟先生不存在任何出轨行为,请你搞清楚,你们已经分手了,你只是他的前男友。”
  他故意将“前男友”三个字咬得很重,任轩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张嘴就要反驳。
  傅沉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继续说了下去:“第二,并不是我先对你动的手,而是因为你于今天凌晨,未经顾舟先生允许闯入他家,趁他睡着掐他的脖子,并试图对他进行侵犯。”
  他说着拿出了医院开出的病历,证明自己所说确有其事,顾舟的确受伤了:“恰逢我在家中留宿,听到动静从二楼下来,强行踹开被你反锁的卧室门,才将顾舟先生解救。当时你扬言要杀人,我不确定你是否会继续行凶,也不确定你是不是带着凶器,于是将你打到不能行动,以确保自己和顾舟先生的安全,事后我还让助理把你送到医院,连你的医药费都是我们垫付的。”
  “另外,小区有完备的监控系统,事发别墅的门前也有,究竟我们说的谁真谁假,警察一看就知道。”傅沉站起身来,“请你清楚,杀人未遂和强¨奸未遂也是会被判刑的,你有力气在这里诋毁我,不如尽早想想该怎么请律师为自己辩护。”
  *
  顾舟一觉睡到了快中午,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十一点了。
  因为怕压到颈后的伤,他始终保持侧躺,身体都睡僵了,他艰难爬起来洗漱,心说傅沉怎么也不叫他,不是说好要去报警吗。
  结果等他洗完脸从屋里出来,就听到楼下有说话声。
  傅沉一个人肯定不会对着空气说话,直觉告诉他家里还有别人在,连忙从二楼下来,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陌生人,穿着警服。
  他惊讶地看向傅沉,对方也看到了他,走到他身边来扶他:“醒了,这两位警官来给你做笔录。”
  “……你怎么把人请到家里来了?”顾舟小声,“不是说我们去公安局吗?”
  “我已经去过了,你身体不方便,所以我麻烦他们到你家里来。”
  “什么时候到的?”
  “已经看过现场,取完证了。”
  傅沉说着扶他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和两位警察一人倒了一杯茶,又对顾舟说:“等下你还得吃药,就别喝茶了,喝水吧。”
  顾舟脖子后面还贴着纱布,一宿过去,那些扼痕变得青紫,看上去很是吓人。
  警察打量他一番,对他说:“顾先生别紧张,我们就是来跟你了解一下情况,具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实话实说就好。”
  顾舟倒是并不紧张,他现在头脑已经完全清醒,一五一十地将全部经过告诉了他们。
  傅沉在旁边听得直皱眉——很多细节他是不知道的,比如任轩偷了别墅钥匙。
  “对了,你们等我一下,”说到钥匙,顾舟起身去了书房,从书柜上拿出一个盒子,随后回到众人面前,当着警察的面将盒子打开,“这是我家的备用门卡和钥匙,每家每户都配了三张门卡,三把钥匙,我跟任轩谈恋爱的时候,一开始没录他的指纹,就把门卡给了他一张,方便他进出。我自己不用门卡,跟任轩分手当天,把他的那张门卡要了回来,拴在了我的车钥匙上。”
  他边说,傅沉边配合地拿出了之前从他手里拿到那串钥匙,上面挂着一张门卡。
  “剩的门卡都在这里,”顾舟把盒子里的两张门卡拿出来,平摊在桌面上,“这种智能锁,一般用不到钥匙,所以三把钥匙我没动,始终是收起来的,但是现在只剩两把了。”
  盒子里只有两把钥匙,缺了一把。
  警察拿起钥匙看了看:“我们收了任轩的随身物品,里面好像确实有一把这种形状的钥匙,你这钥匙能不能借我拿回去对比一下,如果确定任轩手里那把是你的,等我们取证完,三把一起还你。”
  “当然,”顾舟把钥匙交给他,又说,“如果可以的话,还麻烦你们多往前查几天的监控录像,我怀疑他每天晚上都来我家蹲点。”
  “监控我们已经查过了,”警察说,“他不光每晚都来蹲点,甚至在你出门时,尾随你出了小区。”
  顾舟沉默了。
  深深的恶寒再次涌上心头,让他一阵反胃。
  他真的被姓任的跟踪了好几天。
  任轩一定是看到他和傅沉约会,看到他洗掉了纹身,所以才这么愤怒,在夤夜闯入他家,要报复他。
  可是这些跟他任轩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一个已经分手的前男友,凭什么来干涉他的决定?
  警察又问:“对了顾先生,还要向您确认一点,您和任轩确实已经分手了,对吧?”
  顾舟猛地抬起头来。
  警察见他这反应,忙解释道:“是这样,任轩说你们结婚了,他掐你只是你们夫妻间的一点……情¨趣。但我们查过他的婚姻状态,是未婚,所以向您确认一下他在说谎。你们的感情状态,将会影响到案件定性,我们必须谨慎。”
  “我没跟他结婚,没领过证,”顾舟一字一句,声音无比清晰,“10月22日就是我们的婚礼,我在婚礼前一天跟他分了手,因为我已经看清了他的本质,我不会跟一个想要掐死我、侵犯我的人渣结婚,也没有那种渴望窒息快¨感的情¨趣,我不是受虐狂。我已经不爱他,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我的前男友,他没有任何资格干涉我,阻拦我找新的男朋友,他不配。”


第12章
  “顾先生,你别激动,”警察忙道,“喝口水,喝口水。”
  顾舟拿起傅沉给倒的温水喝了两口,可能因为一口气说了太多话,他又有点咳嗽,他语气重新平复下来:“抱歉,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只是有点生气。”
  顿了顿,又道:“21号那天晚上,我已经明确跟任轩提出分手,虽然没有录音,但门口的监控还在,当时他非常生气地摔门而去,拎着行李箱走的,监控录像应该可以佐证我的说法。”
  “他走后,我给所有邀请到的同事、朋友群发消息,告诉他们婚礼取消,还跟我的好朋友程然通了一通电话,他应该是最早知道我跟任轩分手并联系我的,这些你们都可以查。”
  他光顾着跟警察说话,没留意到旁边傅沉的表情有些微变化,而究其原因,似乎是因为那句“新的男朋友”。
  “感谢您的配合,我们会一一取证。”警察往笔录本上记录完毕,“那我们就问到这里,案件有任何进展,我们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顾舟点点头,起身想送他们,却被傅沉按住,后者道:“我送就行——两位,辛苦了。”
  傅沉一直送他们离开小区,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个眼熟的保温桶。
  顾舟还在咳嗽,只好再喝口水:“又让你家里的阿姨做好饭送到你公司?”
  “这次是让助理直接从家里取了送来的,”傅沉把保温桶放到茶几上,“你好像很喜欢在这里吃饭,明明有餐桌,为什么不用?”
  顾舟愣了一下,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喜欢在茶几上吃饭:“啊……是任轩他喜欢吃饭的时候看电视,餐桌那边太偏了不好看,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一听这个,傅沉登时皱起眉头,刚放下的保温桶又提起来,直接往餐桌那边走:“过来吃。”
  顾舟抿唇。
  他现在才发觉,原来任轩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这么多的痕迹,早已渗透进他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想要彻底摆脱,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起身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见傅沉递来药片和水:“先把药吃了。”
  顾舟顺口问:“什么药?”
  “消炎的,”傅沉听着他依然发哑的嗓音,伸手去摸他额头,“嗓子还疼?没再发烧吧?”
  “已经好多了,没再烧,”顾舟无奈,把药片就水吞服,“我没那么脆弱吧?”
  傅沉没答,只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写着“你自己体会”。
  顾舟别开视线,赶紧打开保温桶——这次的菜色比上次还要素,连鱼片都没有了,他不禁有些失望:“我想吃肉。”
  “晚上再吃肉,”傅沉递给他筷子,“凑合一顿吧,嗓子都这样了,吃点清淡的。”
  顾舟本来也只是嘴上说说,他并不挑食,何况以傅家厨师的手艺,即便只有素菜,也色香味俱全。
  吃了顿饭,他觉得自己终于缓过来了,好像昨晚发生的事只是一场噩梦。
  傅沉又说:“一会儿我帮你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我约了师傅来给你修门,下午可能会有点吵,要是睡觉的话,就去楼上吧。”
  顾舟心说他才刚起床,难道下午还要接着睡吗,在傅总眼里他这么能睡的?
  就算他想睡,脖子后面的伤也非常影响他的睡眠,不能平躺实在是太难受了,翻个身都怕压到伤口。
  都怪姓任的,原本只是洗个纹身,现在被他这么一弄,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他筷尖顿了顿,点点头。
  傅沉的视线落向他颈间,那些青青紫紫的瘀伤格外骇人,他忍不住问:“脖子还疼吗?”
  “不碰就不疼,”顾舟冲他一笑,“我没事的。”
  “等吃完饭,我再给你上一次药。”
  顾舟没法拒绝他的好意,毕竟伤在脖子上,他自己上药并不方便。
  明明才认识不到一个星期,他居然已经麻烦了傅沉这么多事。
  他心里正感动着,且有些愧疚,就听傅沉问:“顾先生刚刚称呼我为……新的男朋友,算是承认我们的关系了吗?”
  顾舟正在低头喝汤,冷不防被他问了这么一句,整个人直接顿住,差点呛到,他满脸错愕地抬起头来:“什……什么?”
  他连忙抽了餐巾纸捂住嘴,咳嗽两声,回想起自己刚才跟警察说过的话,表情变得有点怪异:“我只是……随口一说,不然的话,如果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傅总在我家里留宿,不会让警察觉得奇怪吗?”
  “嗯,你说的有道理,”傅沉把他伸筷最多的那道菜往他跟前推了推,“那么按照顾先生的意思,我现在应该伪装成你的男朋友,是吗?”
  顾舟眨了眨眼,觉得面前这男人又在给他下套了,还是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他明明看出来了,却不能不往里跳。
  这不是阴谋,是阳谋。
  他只好道:“……是,至少在警方结案之前,是这样没错。”
  “我很荣幸,”傅沉说,“不过,我也有一点小小的请求——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男朋友’这个身份不只是为了应付警方查案,顾先生不妨考虑一下,把它变成真的,我不介意假戏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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