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重生后想开了》作者:鹿拾
本文文案:
上辈子,顾舟对渣攻爱得死心塌地,忍受渣攻出轨家暴,眼睁睁看着渣攻和小三恩爱情浓,终因悲病交加,饮恨而死。
重活一世,他回到了和渣攻结婚的前一晚。
顾舟蹲在路边,默默抽完一根烟,向渣攻提出分手。
面对渣攻的质问和斥责,顾舟笑容和煦,语调薄凉:“抱歉,不爱了。”
转头找了个陌生人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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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知道傅家家主傅沉清冷禁欲,表面斯文客气,实则冷漠疏离,高不可攀。
却没人知道,他有一个秘密。
他暗恋一人已久,可那人心有所属,不屑给他一个眼神。
上一世,他看着那人被渣攻折磨,屡次朝他伸出援手却遭漠视,终于在一个雨夜得到了他的死讯,自此变得阴郁暴戾,喜怒无常。
他让渣攻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却不能换那人回来。
重活一世,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可还不等他下手,那人先一步撞进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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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之后,顾舟才知道这位“陌生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狠角色。
他表面佯装镇定,安慰自己他们不过各取所需。
就是……这位传闻中高冷禁欲的傅总,需求好像有……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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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追悔莫及的渣攻找上门,哭着求他复合。
傅沉表情晦暗不定,顾舟却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手上的婚戒闪闪发光,他笑容和煦,语气温柔:“抱歉,结婚了。”
洒脱豁达·乐观病弱美人受
步步为营·偏执深情总裁攻
食用指南:
·1v1主受he,年上,封面是受
·受非处,攻处,雷者勿入
·双重生,双向救赎,设定背景同性可婚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恋爱合约重生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舟,傅沉┃配角:┃其它:预收《谁说攻不能当替身》文案戳专栏
一句话简介:踹翻渣攻后和大佬闪婚
立意:善待自己,善待他人
第1章
顾舟站在湖边,用胳膊撑住围栏。
凌晨三点的湖边除他以外空无一人,身后不远处停着的车车灯亮起,车门大开,车内座位上扔着数个被血洇湿的纸团。
他雪白的衬衫上也沾了血,他却好像全无所觉,只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湖面。
夜风顺着湖面吹来,风中夹杂着潮湿的凉意,似乎正酝酿着一场大雨。
风扬起他鬓边的黑发,露出一张俊秀非常却苍白憔悴的脸,因为消瘦,两颊微微凹陷下去,眼底衬着病态的乌青,但即便如此,也掩不去那种清隽干净的气质。
风中送来的凉意让他不适,他再次激烈地咳嗽起来,呛咳声很闷很深,他用手捂嘴,鲜血顺着指缝淌出,滴落进泥土里。
顾舟摊开手掌,看到掌心的鲜血和暗红的血块。
随后,他竟扬起唇角,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
胸腔里撕裂般的痛楚不再能干扰到他,他用力地、毫不迟疑地摘下了无名指上染血的戒指,细瘦的手指上留下一圈浅浅的戒痕。
一声轻微的入水声。
那枚佩戴了三年的戒指就这样被他掷出,投进湖水里,沉入朦胧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做完这些,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和咳声在深夜的湖边回荡,他苍白的唇角染着血,两颊泛起微醺般的红晕,等他笑够了,终于缓缓闭上眼,松开撑住栏杆的手,任凭身体向后仰倒。
脊背重重砸向地面,他却忽然感觉不到疼,身体变得很轻,冰冷的四肢在这一刻回暖,意识从这具破败的躯壳里缓缓抽离。
一声惊雷过后,大雨终于落下,雨丝穿过车灯光,留下归于泥土前最后的轨迹。
死亡到来的前一秒,他似乎听到有脚步声,感觉到冰凉的冷雨打在自己脸上。
或许是巡夜的保安发现了他,不过这不重要了。
再见了。
*
“……先生?先生?”
“先生,您睡着了吗?”
顾舟猛地睁开双眼。
空气中弥漫着奶油的香甜味道,他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看到服务员正略带歉意地冲着他笑,将手里的蛋糕盒向他递来:“抱歉让您久等,您的蛋糕给您打包好了。”
……什么?
顾舟眼中划过一丝惊诧,心跳也快了几分,他视线从蛋糕盒上扫过,掠过服务员,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怎么回事?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坐在蛋糕店里?
“先生?”见他半天没有反应,服务员又唤了他一声,有些担忧地问,“您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
“……哦,没有。”顾舟恍然回神,抬起刚刚从僵硬中缓解的手指,接过蛋糕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谢谢。”
虽然他现在脑子很乱,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但继续待在人来人往的蛋糕店里显然不是明智的决定。
“那您还需要点别的吗?”
“不用了。”
“感谢您的惠顾,欢迎您下次再来。”
顾舟拎着盒子离开蛋糕店,出门时,他看到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依然是那张白皙俊秀的脸庞,带着些许病气,却并无憔悴灰败之色。
他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2021年10月21日
顾舟瞳孔骤然收缩。
如果手机上的时间没错,他也不是在做梦的话,那么……
他回到了三年前。
他深呼吸,就近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几乎有些手抖。
傍晚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他抬起头,微微眯着眼看那些过往的车辆和行人,冰凉的指尖渐渐有了暖意,似乎受到那些鲜活的生命感染,他也一寸寸染上生气,重新活了过来。
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重生了。
前一秒他还挣扎着倒在湖边,咳着血咽气,后一秒又出现在三年前的蛋糕店里,身体毫无痛楚,一切如常。
老天好像跟他开了一个悠长的玩笑,在他受尽疾病和爱情的折磨,终于在绝望和痛苦中撒手人寰时,又残忍地按住进度条,将它拖回到了一切开始的时候。
10月21日。
这是他和那个人渣结婚的前一天。
顾舟唇角微挑,勾起一个不知是什么含义的笑,把蛋糕放在长椅上,从兜里掏出烟盒,拢火点了一根烟。
他知道自己不该抽烟,毕竟他上辈子死于肺癌,可他现在心情很不平静,需要一根烟的时间来冷静一下。
三年来的种种在眼前回放,像是快进播放的默片,指间的香烟火星明灭,等到一根烟结束,默片也已播放到结尾,他将烟头在烟盒上按灭,丢进盒中。
顾舟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好像这一根烟真的让他调整好了状态,他重新拿起蛋糕盒子,就地打开。
里面是一个翻糖蛋糕,并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纪念,蛋糕上插着两个生动可爱的Q版小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他明天结婚的对象,也即那个婚后三年中,将他伤得遍体鳞伤的人渣。
顾舟看着那两个小人,唇边染上一抹嘲讽,三年前天真无畏的自己,满怀期待地在蛋糕店等了几个小时,等待糕点师把蛋糕做完,兴高采烈地拿回家中,预留到第二天婚礼上用。
此时此刻,他唇边笑意渐渐收了,漆黑的眼眸中几乎浮出冷意,他将蛋糕盒重新扣好,站起身来,连同那盒烟一起,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
其实他抽烟的频率并不高,心情烦闷才会叼上一根,肺癌归根结底也不是抽烟导致的,但既然重新活回来,还是保重身体要紧,从今往后都不再抽了。
天色已晚,秋天的风有些凉,他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蛋糕店离家不远,他没开车过来,回去也只能步行。他看到暮色四合,自家那独栋的二层小楼在暮色中愈发清晰的灯光,三步并做两步,跨上台阶,按响了门铃。
很快,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亲爱的,你可算回来了。”
顾舟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他得承认,即便三年过去,任轩这张脸依然长得很合他胃口,不然他也不会鬼迷心窍,一次又一次地原谅对方。
只不过,这张脸在三年前的自己看来是英俊,而现在要再加一个形容词——“渣男式的英俊”。
任轩热切地给他递来拖鞋,顺势就要来吻他。
顾舟微微蹙眉,借摘围巾的动作躲了开去,任轩一愣,似乎有些尴尬,迅速偏头,看向他空空如也的双手:“对了,你不是去取蛋糕了吗,蛋糕呢?”
顾舟踩上拖鞋,头也不抬地答道:“扔了。”
这两个字换来任轩更长时间的怔愣,他表情变得僵硬:“为什么?是做得不好?那也不能直接扔啊,你让他们重做,一个蛋糕不少钱呢。”
顾舟抬头看着他的脸,试图将他和后来那个酗酒、家暴、出轨的男人联系起来,语调几乎发凉:“不,做得很好,只是我不想要了。”
“不要翻糖了?可明天婚礼都准备好了,”任轩有些不悦,“你真是,怎么不早点说,本来我就说要普通蛋糕,你非要弄什么翻糖,这又突然变卦,我还得让他们重新准备……”
“不用准备,”顾舟打断他的话,语气平平淡淡,“婚礼取消就可以了。”
“……你说什么?”任轩眼中一片错愕,已然变了脸色,“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什么叫取消婚礼?”
“我没跟你开玩笑,蛋糕我不想要了,人我也不想要了——”他说着戳了戳对方的肩膀,“意思就是,婚礼取消,我们分手,明白了吗,任轩?”
“……顾舟!”任轩后退一步,脸上飞快地浮现出窘迫、震惊、愤怒等等一系列表情,他压低声音,呵斥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结婚前一天你跟我提分手,你疯了!”
顾舟看他一眼,突然觉得就在这三言两语间,自己终于看腻歪了这张脸,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卧室,开始收拾属于对方的东西。
任轩看明白他的意图,不由开始慌了,他强行压下愠色,仓皇抓住对方的胳膊:“不,亲爱的,你到底怎么了,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很慌,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
顾舟回过头,视线变得很冷,那句甜到能掐出蜜的“亲爱的”,却好像是什么开启他痛苦生活的魔咒,听上一句,就让他浑身难受,近乎反胃。
任轩动作一顿,和他视线相接时,终于意识到顾舟是认真的,他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那眼中的冷漠、疏离和恨不得他马上从视线中消失的厌恶毫不掺假,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顾舟,不明白他单纯善良柔弱可欺的男友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现在去收拾你的东西,”顾舟抽回胳膊,好像跟他多接触一秒都会弄脏自己,“然后拿着你的东西滚出我家,听明白了?”
任轩脸色发青,他再次上前,还在不死心地进行挽留:“小舟,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不为什么,”顾舟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语调冷淡而薄情,“我不爱你了,仅此而已。”
第2章
“你……”任轩脸上的讨好终于寸寸碎裂,像是剥落掉一张谄媚的面具,他皱紧眉头,英俊的脸庞上出现了某种名为“戾气”的东西,铁青的脸色因被羞辱而泛红,他用力一咬牙,恶狠狠地瞪向对方,“好,你了不起,我滚!”
顾舟看着他在短短几分钟内变了三次脸,像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他听到卧室里噼里啪啦收拾东西的声音,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像是冷笑般的弧度。
心口没由来地疼了一下,却并不是因为伤感,而是像揭掉一块血淋淋的伤疤一样,痛得近乎爽快。
他环顾四周,打量着这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小别墅,就是在这里,他和任轩同居了三年多,经历过甜蜜的新婚,经历过摩擦,经历过矛盾激化后的冷战期,看着那个男人一点点变成了陌生的样子,他开始酗酒,开始夜不归宿,无数次在夜半三更时归家,硬把他从床上拎起来,不顾他的意愿,粗¨暴地把他按在床上、地上、茶几上,以及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角落,像不讲道理的野兽一样,激烈到把他搞进医院,不顾他在生病,在发烧,他打他、咬他、发疯一样地折磨他,把他弄得浑身青紫,将家里的一切都弄得血迹斑斑。
甚至有一天,他带回来了一个男人,就当着他的面和那个男人搞在了一起,白花花的肢体在他眼前纠缠,让他几乎想吐。
顾舟深吸一口气,烙刻在记忆深处的一幕幕幻灯片似的在眼前放映,他却发现自己除了指尖有点抖,内心竟是趋于平静的。
老天有眼,在让他经历过种种痛苦折磨,终于看清任轩这个人后,又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卧室里翻动东西的声音逐渐停了,他看到任轩沉着脸色,把行李箱从屋子里拖出来,直接无视了他,向门口走去。
朝夕相处三年,他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好面子,他今天的举动,肯定已经伤透对方脆弱的自尊心,让他怒火中烧,故意甩脸子给他看。
顾舟只觉得好笑,他回头看向被任轩翻动过后一片狼藉的卧室,视线粗略一扫,最终落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