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小糖葫芦做的也太漂亮了吧!
他这一串约莫两三个果子,模样做成了雪地里的小雪人,瞧着憨态可掬,很是逼真可爱,这水红的山楂之间夹着香甜的糯米,透明的糖浆裹着雪人,像是被镀上一层暖光,而最外面则卷着一圈圈金色的糖丝。
在看手中另一个,这糖葫芦竟然将山楂刻成花朵的模样,花蕊是细碎的果脯颗粒,而花瓣则由糖浆浇|灌得晶莹剔透,尤其是还散落了层雪白的糖霜,更不辨真假,像是冰天雪地之中独自盛开的山花。
朱忠忠各自咬了一口,咀嚼两下就下了肚。
真的好好吃!
和他以往吃的酸涩干硬的山楂一点都不一样!
而山棉饮品的糖葫芦这一入口先是有着微微的酸,却不会让你酸到皱眉,咀嚼两下就是满口的软糯香甜,这糖似乎是用蜂蜜熬制的,味道润甜悠长,清香的糯米又嚼劲十足,三两下进了肚,让人觉得回味无穷!
而一直在铺子里偷偷观望的乔棉和唐清,再看到铺子外热闹的场景后,二人都满意的笑了笑,眼见着铺子里的客人多了起来,俩人赶紧进了后院。
后院如今已经不像早些日子那般手忙脚乱,活契伙计在跑堂,死契婆子全都安置在后院后厨,而李大娘现在算是后厨的管事,平时没什么活,就是负责监管着后厨的婆子做炸鸡和奶茶。而眉姐儿要在今年定亲,也就不能来铺子帮忙,现在正在家忙着做些绣活,所以现在乔星和唐清就是山棉饮品收钱的小算盘,二人轮着上岗,清闲得很。
进了屋,落座后,唐清道“看来这条小草龙又能给山棉饮品赚不少银子,当时我让陈木匠编的时候他还问这是用来哄孩子的么?现在看来,这不仅是哄孩子的这还专门用来哄小孩子银子的!”他又摇了摇头,似是不解又是好笑“有时候我也纳闷,你这脑子怎么那么多花样,每次都能受到小孩子的追捧不说,银子也没少进。”
乔棉慢悠悠的喝口热水,一脸波澜不惊“这才哪到哪啊,我真正的想法还没实施出来呢。”
唐清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他放下茶杯,擦擦嘴“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等你喝完茶,咱俩去庄宅牙行。”
“去牙行?你要买铺子?”
乔棉点头道是,唐清担忧的看了乔棉“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个崽啊,这天天东跑西跑的,能行吗?”
乔棉浑不在意,像是拍西瓜一样拍拍自己的肚子“这个崽子不像粽粽,老实得很。”
唐清憋笑“没准是个软绵绵的小丫头。”
乔棉又想起来自己昂贵且被粽粽咬得破破烂烂的桌子腿,心痛的长吁一口气“是啥都成,只要不像他哥哥就好。”
太费钱了!
唐清不知道实情,还给粽粽打抱不平呢“咱们粽粽怎么了,多可爱的崽啊,又乖又懂事,有这样的崽是你的福气!”
乔棉欲哭无泪,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这个虎崽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磨牙期,天天又是拆家又是在家跑酷,除非是烈山在家能吓唬住一会儿,也就那么一小会儿。而他只要一卖萌一哼唧,乔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根本舍不得说他。
乔棉摇摇头,咽下所有的吐槽,只能叹一句“你不懂啊。”
二人说了会闲话也没做耽搁,便去了庄宅牙行。
这个牙行的人和乔棉是老熟人了,听了乔棉的要求便带乔棉去了镇南街。
年节未过,如今街上还是一片热闹喜庆,偶尔还有鞭炮的响声。
牙人在前面带路“乔掌柜你也看到了,这条街可比那民安街热闹多了,这条街多半是卖布料,卖成衣,卖首饰玉器,而且这里还离咱们顺安镇最好的杂货铺玉桥肆最近,所以说你要是做制衣铺子,在这条街上选铺子可是最合适不过了!”
听到玉桥肆,乔棉和唐清对视一眼,都露出点笑,想当初乔棉第一桶金可就是从玉桥肆那里赚来的。
俩人为了忽悠那王掌柜的,还做出一场戏来。
没过多久,三人就在一门户紧闭的铺子前站定,牙人刚准备开门就听到街对面传来哐当一声,紧接着便是一妇人盛气凌人的怒骂“这铺子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收回去就收回去!”
唐清看清了那妇人的脸,小声对乔棉道“这人好像是离咱们铺子挺近的米行老板娘。”
乔棉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个姓朱的老板娘。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米行老板娘这个可以接一下58章
我的锅,太久没更新了。我是个小fw 。
对不起一直在追的读者
我一定会好好写完这本书的。
给大家发小红包。感谢在2021-09-02 23:20:31~2021-09-16 23:14: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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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更新啦
单看这老妇人的模样, 乔棉是万万认不出这位“邻居”的,可一听到那十分具有标志性的河东狮吼,乔棉可就不陌生了。
无外乎, 这位米行老板娘可是民安桥出了名的大嗓门和酸脾气, 经常听到这位老板娘不是骂伙计就是骂自家掌柜的, 要么就是诅天咒地骂生意不景气。
房牙见乔棉看向对面, 又踮脚看了眼对面铺子相互扶着的一对夫妻, 给大主顾解释道“这对夫妇我认识, 是一对外乡人,记得是一年前来到我们庄宅牙行租赁铺子, 可他们不是顺安镇的人更不是顺安治下村落的村民, 又无人作保,这铺子自然是租不成的, 可那时候这王氏,也就是米行的老板娘, 她家正急着将铺子租出去, 牙行那张房牙又和王氏相熟,双方做了个套, 把这外乡人糊弄个透, 这对夫妻没签契也没找人做保,就这么把事情定下来了。”话末又啧啧两声“当时听说是租了三年,瞧瞧,这才两年不到果然就反悔了!”
唐清忍不住抱不平“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太欺负人了,外乡人不是人啊!”
房牙摇摇头, 叹一声“这外乡人身份在这儿, 哑巴吃黄连啊!”
乔棉倒是看了眼那被蛮横摘下的牌匾, “他们是做裁缝生意的?”
房牙边开门边道“对, 做成衣和缝补生意,那家娘子手艺不错,我记得内子还曾去过她家买过春衣。”
乔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跟着房牙进了铺子。
这铺子可比山棉饮品大了足足两倍,墙壁完好,窗门结实也无蛀虫,货架柜台即使落了一层灰,可一打眼就知道也是上等好木。
房牙卖关子道“这铺子一空出来我可就想着乔掌柜了,它除了符合您要求的南北通透,宽阔亮堂,可还是个风水宝地!”
乔棉来了兴趣“宝地?怎么说?”
房牙神神道道指了指铺子后院“这座宅子可是养了位举人老爷!不不,现在已经不能说是举人老爷,人家如今已经是京城翰林院的大官员了!”
“这里呢,正是这大官人兄嫂的铺子,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这位大官人就是由年长两旬的兄嫂一手养大,所以他这一考取了功名就立马将兄嫂接到京城奉养,那夫妇二人膝下无子,也就只有这么个胞弟,于是这铺子便空了下来。我记得头年还说要留着不卖,这不刚过了年,便由同乡告知,人家要在京城开更大的铺子,这个铺子就想尽快转卖出去。”
“出了个大官人,还真是块宝地。”乔棉心中意动,可面上不显,故意皱着眉头四处扫了一圈,又推开后门,看了眼院子,发现院子相较于铺子还是有些陈旧,不过看着屋子很多,这一点倒是应了他的心意。
乔棉“这铺子他们要了多少银子?”
房牙从袖口拿出那泛黄的书,指给乔棉看“乔掌柜,咱们是熟人,这有好事我自是向着你的,你瞧,他们将这些货架和桌椅家什,还有后院库房的一堆红木,全留下了,一分银子不要,就要了这铺子和后院的钱,总共是四百两。”
四百两?!
唐清吸了口冷气。
而乔棉贫穷的心在滴血。
他原本是想用四百两盘下两个铺子的,一个做他的生意,一个留着给烈山鼓捣他那些玉,要知道大冬天的山棉饮品的生意正是淡季,一个月根本赚不上四百两!
乔棉沉吟一会,又疑道“红木?”
房牙眼珠一转,见是有谱,连忙引着唐清和乔棉去了后院库房。
三两下开了锁,库门一开,里面的灰尘呛得三人都忍不住捂嘴闷咳。
房牙率先进去开窗通风,过了好一会儿,乔棉和唐清才勉强进了屋里。
房牙将墙角的稻草被一掀开,里面便露出一摞摞圆柱红木,瞧着数量着实不少!
乔棉眼睛一亮,也顾不得脏了,疾步跑到高高一堆木头前,把这根木头仔细观察一番。
真是红木!
在乔棉那个世界里,这红木可是“三大贡木”之一,木质细腻正艳,算是最受人欢迎的家具木材。
乔棉和唐清又转了几圈,俩人一边转悠一边商量,权衡利弊之后,乔棉最终下了决定,看向在一旁的房牙,咬咬牙“这铺子,我要了!”
房牙一听,芝麻大的眼睛顿时亮如炬“我就说这铺子您定会喜欢!来,咱们现在就去牙行签契!”
在去庄宅牙行的路上,唐清还是有点心疼那四百两两,扯扯乔棉衣袖“四百两啊,就这么个铺子总感觉不值当!”
按理说这铺子和宅子在这个地段也就值个三百五十多两,那房牙嘴上说好听的,什么铺子里的东西全部白送,其实就是他们用这多出来的五十两买的!
不过……
乔棉笑了下,悄声在唐清耳边道“看着吧,那堆红木就能给咱们赚回来五百两银子!”
唐清呼吸一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乔棉。
“以后我就要顾着这摊,山棉饮品可就要归你守着了!”
“什么?”唐清一个信息还没消化这又炸下来一个,连忙摆手“我哪会经营铺子,我可干不了!”
乔棉笑“咱们当初摆摊时你也说过这话,最后你还不是干得很好?好好干,以后你就是山棉饮品的二掌柜了!”
唐清垮着小脸,怂唧唧的“我,我干不好怎么办!”
乔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而有人欢喜有人愁,林娘子和林六郎现在正大包小包的提着行李往客栈里赶。
二人来回跑了几趟才搬完东西,待进了房间,林娘子便再也忍不住了,没有抱怨也没有怒言,只是在那默默哭着,眼泪啪嗒啪嗒得往下砸。
林六郎看见自家娘子哭,心中又酸涩又气,拳头捶了下桌子“这也太欺负人了!娘子,你在客栈里好生待着,我这就去报官!”
“你别去!”林娘子胡乱抹了两把泪,长舒了口气“六哥,你这脚怎么跛的你忘了吗?”
林六郎一愣,眼眶微红,捏紧了拳头。
“这天下哪里有好官?这庄宅牙行的人还是官府的呢,不也照样坑咱们?”林娘子姣好的脸上满是泪痕“算了,咱们外乡人的身份在这儿呢,这事咱们就自认倒霉,左右咱们现在手里还有点银子,明天就先去摆摊去卖绣帕团扇,能赚几个钱算几个!”
林六郎狠捶下桌子,怒喝“可我咽不下去这口气!那老婆子实在是欺人太甚!”
林娘子却摇摇头,长叹了口气。
.
铺子定下来,这就得马上动工修缮和准备货物。
乔棉自打从牙行回来就没闲着,一直在书房里写写画画,这回的铺子可和吃食不一样,有些事情得好好计划。
而他这一忙起来就忘了时辰,越画越心动,越心动就想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往他口袋里钻,于是他便像打了鸡血似的连下人喊他来吃饭都不搭理。
婆子见喊了几次都不动,以为这主人家没准是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催,直到另一个主人家披星戴月的回来,这才赶紧小心的将事情复述一遍。
烈山接过饭刚准备推门进去,就听到书房里一阵乒乒乓乓,透过烛光这么一看,嚯,果然是他的崽在里面作天作地。
于是赶紧转身对几个婆子道“天不早了,你们都回去歇了吧,后院不用伺候了。”
烈山刚推开门,面门就迅速飞来一只胖球,他敏捷的一抓,胖崽成功落在他肩膀上,而端托盘的那只手依旧很稳。
“吼叽!”大爹爹!
胖虎崽亲昵的冲烈山奶叫。
而烈山看清楚自家崽子的样子,不厚道的笑了“粽粽,你怎么变成斑点虎了?”
这虎崽原本雪白的绒毛上全是墨点,就连毛嘟嘟的脸蛋上都被点出了两个高原…黑?
“吼叽,吼叽叽!”爹爹画哒!爹说靓崽都要画这样!
烈山一听是乔棉画得,可不敢拆台,很违心,很没有父亲爱,很深沉的嗯了声表达认同。
他拖着崽和饭去了书桌旁,而自己的夫郎还在奋笔疾书,烈山俯身一看,全是他看不懂的东西,歪歪扭扭,像是小蚯蚓。
乔棉太过投入,忽然见到一片阴影,这才看到烈山,抬头笑道“你回来了!用饭了吗!”
“用过了。”烈山将托盘递给他,不赞同道“再忙也要用饭,你身子本来就弱,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
乔棉接过去一看,是金黄的粥和软糯的甜饼,还算合口味,他心虚胡诌道“就这一次,我以后一定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