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星[快穿][穿越重生]——BY:狮子歌歌
狮子歌歌  发于:2021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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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视线扫到自己被绷带包裹住的五指,他将右手握成拳形,又摊开,不同于白日的温热,清凉的夜风让厌觉得清醒,雨后空气清新,门外整个世界干净的就恍若被洗涤过似的,可他就是觉得这没意思,修道、练功、玩乐……
  若有似无的乐声让厌抬眸。
  箫?少年望向窗外,陡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人怎么还未回来?
  厌不喜欢等待和猜想,他挽好小臂上的绷带,循着萧声的方向找去,少年瘦弱单薄的身躯穿梭于桃花林间,蓝黑的云层遮住了小半个月亮,但月光依旧皎洁,朦朦胧胧地洒下来,如同清纱般笼罩着大地的每一处人与物。
  “谁啊?”前方传来询问。
  厌顿住脚步,他还未开口,就看见居小鸦提着灯笼一跃而下,站到他身前,少女看到厌也很惊讶,厌的视线落在对方手里提着的那盏灯笼上——是个纸糊的月亮。
  “去了,你听见没有?”
  “我没听,你说什么。”
  “你你你这家伙是不是存心气我来的!我说了,师兄们在前面修炼拧上,你可别过去了,避免被误伤知道吗?”
  “打起来了?”
  厌的问题让居小鸦气得转身,手里的月亮灯笼跟着少女的身姿打转儿,她笑得牙痒痒,“我跟你才会打起来,大师兄和许师兄为人温柔,他们是在修炼,你懂不懂!”
  “哦。”厌应了一声,余光还能看见那摇摇晃晃的纸灯笼。
  “你在看这个吗?”少女心细如发,举着手里的月亮灯,灯罩里的光晕撒出来,将周围环境渲染的唯美平和,“这是我去猜灯谜的时候买的,我跟你说,山下面可热闹了,我每年都要……”
  厌垂眸听少女说话,他听对方说庙会、花灯、灯谜、祈愿……
  那都是他未曾接触过的新鲜事物,少年厌自幼在村里长大,父母看他极严,他没出过村,甚至没去过镇上,他在村里没有朋友,连叫得出名字的小伙伴也没有一个。
  腿上的皮肤又开始瘙痒,厌转身往回走,少女愣了一下,提着灯笼一蹦一跳跟在他旁边,“听烦了吗?你干什么去?喂,反正师兄们都在修炼,不如我们去——”
  “要怎么才能得到这个……”闯入视角的月亮灯笼晃得厌心跳如麻,他问:“我想要。”
  居小鸦啊了一声,扰扰脸颊,“去逛庙会买就好啦,不过庙会节已经过去啦,要等来年初春,那时候山下很多卖这个的呢,还有兔子的……”
  “我不要兔子的。”
  “哦。”
  少年走在前面,少女跟在他身后,“那你买个月亮的就行啦。”
  月亮灯的光不刺眼不灼热,却坚定地照亮了二人脚下的路,厌收回视线,撇过头仰着脑袋,耳边的萧声清扬悠远,能洗涤灵魂般沁人心脾,少年看着天上的月亮,又想着心中那如月般的白衣青年,他想到对方曾告诉他,人活下去有什么意思,只有活下去才会知道——
  不仅让厌勾起绷带下的嘴角,心道:如果是为了亲自去看一次花灯,他或许能苟活到下一个春日。
  彻底入夜后,林殊星回屋歇息。
  少年厌已经躺在床上,瘦弱的身躯只占了床铺一小半的位置,林殊星看窗还开着,皱了皱眉,他将窗户关好,走到床榻边看了眼。
  “你回来了……”少年迷迷糊糊,连眼睛都未睁开。
  林殊星以为他在说梦话,笑着嗯了声,得到回应的厌连忙睁眼,抱着被子坐起来,迷瞪瞪道:“你回来了!”
  “啊?”林殊星察觉到什么,附身摸摸小孩的头顶,认真道:“嗯,我回来了,睡吧,这才亥时。”
  林殊星让他继续睡,小孩儿却说他不困了,林殊星哭笑不得,看着少年几乎要漫上眼角的睡意,倒也不再催促,坐到床边靠着,与对方聊起天来。
  “不困的话跟师兄说说……你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我上药、换了纱布,去伙房劈柴,还吃了一些糕点,还看了花——”
  “劈柴?阿厌,你伤口并未好全,师兄可告诫过你不要做那些粗重活计,以免伤口裂开?”
  “是扶青山带我去的。”
  林殊星愣了一下,这少年厌是个硬骨头,全身烧伤上药都不见他吭声含痛,此时竟愿意主动坦白……白衣青年思绪微顿,修长的手指搭上少年的脉搏,询问他最近感觉如何,厌躺在床上,睁着两只眼睛看青年的下颌,几缕青丝落到他的面颊上,熟悉的冷香让他闭上眼,左手缓缓用力,抓住对方的衣摆。
  “怎么了?”
  “我可以与你同姓吗?”
  “我想有个姓。”
  “厌”字刻在厌的左边大腿上,他浴火重生,浑身肌肤烧毁眼中,那如同胎记般的烙印自然也受到损伤,被烧得只剩下几笔凌乱的撇捺,如今少年厌主动开口想随林殊星姓,这……
  “有何不可?”
  “为何要随我姓?”
  厌看他一幅为难的样子,耸耸肩道:“那你给我随便想一个。”
  林殊星叹气,“你今晚格外不同。”
  “你识字多,不然我也不找你。”
  少年说完便合上双眼,一幅不准你再拒绝我的模样。
  林殊星自觉命不好,他不愿对方跟他姓,无情尊的话还时不时在耳边响起,如若少年真是什么命定的厄星,那么他跟对方岂非“天生一对”不成?
  就少年厌这身命格,要是放在话本里,不说主角本人,起码也能占个主角队的好友位。
  “睡了?”
  “嗯。”
  果然刚才的乖巧都是装的,林殊星看少年依旧扯着自己衣摆的左手,暗笑两声,“我想到了适合你的姓,告诉你的话,你要跟我下趟山吗?”
  前一秒还闭着眼睛的少年立马睁大双眼,一双黑瞳穿插在赤白的绷带中,注视着林殊星一眨也不眨,他用力点头,拽着青年的手指都在用力。
  林殊星笑,“不问我去哪里?”
  沈厌说:“哪里……都可以。”
  林殊星垂眸,“沈。”
  白衣青年执起小少年的手掌,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出这个姓氏的模样,厌……
  沈厌五指瑟缩,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将那个字死死记进心里。
  “以后,你叫沈厌,可好?”
  “好。”
  见少年点头,林殊星想,也是时候为无情尊吩咐他的第二件事做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厌:“我想有个姓……”

74、悟兰因6
  作者:狮子歌歌;
  平台:晋江文学城;
  文名:不灭星(快穿);
  悟兰因6:
  谷雨过后,沈厌的伤势已恢复大半。
  林殊星再为少年摘下绷带涂抹药物时,狰狞的伤口已经闭合,结的痂脱落,露出里面重新长出的粉红皮肉来,沈厌低头看他身体上的伤痕,抬头时,脸颊、额头上还依稀能看到曾被烧伤的痕迹。
  “很多疤?”沈厌转身,“背上痒。”
  林殊星说没有,他伸手拍打少年的肩背帮他止痒,“但你若介意,可以选择包扎起来。”
  少年佝偻着身躯背朝青年,脊梁瘦骨嶙绚,如同蝴蝶大张着翅膀藏缩在皮囊内部似的,“你介不介意……”沈厌回头看林殊星,“你不介意,我便不在意。”
  林殊星笑了一声,抚摸少年的头顶,俯身直视他的黑眸,“我不介意,阿厌,这是你勇敢的勋章。”
  沈厌闻言,深邃剔透的眸里浮现出欢喜的笑意。
  “待立夏后,我们便动身下山。”林殊星一边上药一边说。
  沈厌看着他,点头道:“好。”
  “光顾着答应了,不好奇我带你去何处?”
  “你带我去何处?”
  “你这小孩……”白衣青年挑眸睨他一眼,复低头道:“去独渊岛,参加三界大会。”
  三界大会,乃人界第一道门的道主所办,此人以东道主的身份宴请三界所有修者前往岛上共聚,有广结人缘的目的,也有以武会友的意思。
  三界大会每十年举办一次,往年的赴会者数以万计,败者暂且不提,但能在其中脱颖而出之人,却必定会声名鹊起、名利双收,运气好的,甚至有可能直接被各大门派或者世家扶持,自此踏上青云之路。
  “你想出名吗?”沈厌听完,问身边的青年。
  林殊星收拾药酒,唇边飘着悠然的笑意,“未尝不可?你瞧瞧你大师兄,有没有万古流芳的命?”
  沈厌蹲到林殊星面前,黑眸迎上去,说的还挺认真,“我看,有的。”
  林殊星用手指将他推开,说:“收拾东西去,我们择日便下山了。”
  “就我和你?”
  “对。”
  “好。”
  林殊星反应过来,勾着笑道:“你且安心,师兄一个人也能保护好你。”
  “呃……”沈厌没什么表情地去收拾东西,他的衣物用品都是林殊星幼时留下来的,多为青、白色为主,林殊星一开始还总担心这些颜色太过淡雅素净,小孩子会嫌弃不够活动跳脱,但沈厌显然是个特殊的小孩儿,冷而静的气息搭配这些素色短衫,外罩同色的长袍,一眼瞧上去倒也并无不妥,反衬出少年的气质卓绝来。
  午时过后,居小鸦和扶青山来找沈厌玩儿。
  两个小家伙对沈厌指指点点,说你要跟大师兄下山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们呀,我们练功玩耍都带着你,你却连这种大事都不愿意跟我们分享,你这样还是我们小三角的一员吗?
  沈厌嘴里咀嚼着米饭,问:“要不要吃饭?”
  空着肚皮的居小鸦、扶青山:“好啊。”
  于是沈厌添了碗筷,三人围桌而坐。
  今日菜品不错,有鲜鸡汤、炒竹笋,还有一个素炒鸡蛋,主食是粒粒晶莹饱满的白米饭,虽听着有些清汤寡水,其实不然,小半碗饭菜下肚,饱腹感油然而生。
  小光头放下碗筷,问沈厌,“大师兄怎么没跟你一起吃饭?”
  被问的人还未发言,居小鸦便抢道:“我早上看到大师兄和许师兄在炼丹房那儿,他们好像在聊下山的事!”
  扶青山咦了一声,摸着脑壳道:“下山?大师兄也要带许师兄下山?”
  “不清楚……”居小鸦咽下嘴里的饭,扭头看沈厌,“阿厌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沈厌慢条斯理地夹了一节炒笋,放进嘴里,“不知道。”
  居小鸦闻言,有些怪异地盯着他看,少年拆了绷带,脸上交错着几道肉色疤痕,左脸下颌骨密密麻麻一路蔓延到白色的衣领里,和他的左腿一样,沈厌整副身体的左半部分受伤最为严重,乍一看上去,像是刚从猛虎堆里死里逃生过似的,稚嫩的威胁与毛刺遍布他全身各处,只有在对着林殊星时,那些刺才会收进去,朝他自己扎着。
  或许是少女的情绪天生敏感,此时的居小鸦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沈厌问:“还吃吗?”
  少女沉默着摇摇头,说饱了,光头少年粗中有细,他察觉到气氛有点微妙,僵着一张脸回想方才对话的细节,却怎么也理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罢了。
  “所以大师兄这次下山,是要带你和许师兄一起?”
  扶青山试图打破这奇怪的氛围,殊不知,他这句话让居小鸦的眼神几乎蹦出能化为实质的刀来,少女心中抓狂:傻光头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无语,你是来捣乱的吗!?
  沈厌放下手里的竹筷,看向扶青山,少年的眼眸漂亮的如同纯黑的玻璃珠子,疏离冷淡,任何情绪都内敛克制尽收着,他仿佛知道自己是什么命定的厄星,所以从不轻易将自己的“刃”从“鞘”中抽出,黑眸下积攒的情绪如墨般浓稠,是种乖张的癫与狂。
  扶青山在这样的眼神下一动不动,直到居小鸦拍他的光头,扶青山才深吸一口气,猛地从桌后站起来,走到一边。
  居小鸦:“你做什么,我打痛你了?”少女回身拉他,“你刚才走神了知不知道,我不叫你,你还想——”
  “我吃饱了……我去练功。”扶青山打断居小鸦的话,冲忙破门而出。
  “什么人啊……”少女嘟囔着,看向沈厌,却发现对方也站了起来,“唉你也不吃啦?阿厌,你干什么去?!”
  沈厌出门后朝北门而去,一路上遇到零星几位师兄师姐,见这小师弟大病初愈便出来走动,大家都颇为关心。
  有人问沈厌去何处,又说大师兄怎么没有管你,竟放任你一人出来了?
  沈厌本来脚步未停,听对方提到林殊星,他才回眸作了个揖,说多谢师兄关心,大师兄待我很好的。
  那师兄见沈厌如此做派,也不觉得稀奇,反倒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说:“你是去找大师兄的吧?我方才见他与许师兄进了药房,或许你可以去那边瞧瞧。”
  果真与那姓许的在一起?沈厌不动声色挑了挑眉,乖乖道谢后,疾步而去。
  北门,药房内。
  许辰将林殊星所要的几幅药方誊于纸上,放下毛笔,待笔迹风干后折好递与对方,林殊星手里拿着一小株霍仙草赏闻,不甚在意地去接,不小心碰到许辰的手。
  林殊星惊了一下,他抬头拿过药方,轻描淡写与对方拉开间距,“多些师弟,有了这些方子,我对此行要做的事也多了几成把握。”
  许辰晒然一笑,并不介意,走到青年身边道:“师兄修为日增月进,不过一个三界大会,凭师兄破空后期的修为,摘得首冠应该并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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