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心位不能这么草率地定人，谁最能演绎它，谁就得到它。我们都是因为想法一致才会汇聚到一起，谁的感悟更深刻更适合舞台，现在还没有定论。其实这支舞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不一定能比你们做得好，所以大家如果有意愿，都试试吧……再则……嗯，路羞羞送我们这么大一礼物，我们作为第一批演绎者，可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章森问：“你啥时候开始学舞？”
　　顾简尘：“六岁开始接触，近两年练得少些。”
　　钟端听完，一拍手，叫到：“cool，凡哥不亏是我凡哥，凡尔赛他爸爸也就这样了。”
　　说完又惨叫了声：“你那也叫阴差阳错撞对了球门？我脑袋撞碎了也碰不到啊啊……”
　　祝夏问顾简尘：“为啥？”
　　顾简尘轻轻笑了笑，不答。
　　祝夏冷静地盘膝而坐，静静道：“顾简尘，接下来就跟你混了，你可一定要记得你说的，我们这儿作品为重，不兴幺蛾子。”
　　顾简尘点头。
　　他们点开看了一遍又一遍的视频，发出千篇一律的感慨：“真就和真人没区别。”
　　“顾简尘，你真是魔鬼。”
　　顾简尘暗道：那是你们还没见到真正的魔鬼。
　　章森生无可恋地仰躺在地上：“……带我飞吧，我想躺赢。”
　　学员玩笑：“赐我一个路羞羞也行！”
　　趁着午休时间，一群人精力旺盛，劲头十足，开始挖八卦。
　　学员邱祈最先开口：“路羞羞是艺名吧？”
　　顾简尘点头。
　　“女的？”
　　顾简尘在这个问题上诡异地沉默了，心里更诡异地升起一股快意，让他老针对自己。
　　大伙理所当然地以为顾简尘是默认，追问下一个问题：
　　“你和路羞羞怎么认识的？”
　　顾简尘想起主持人说的话，加上陆貅明显不欲让人发现他身份的行径，思衬片刻后道：“不算认识。”
　　意图吃瓜的学员一片哀嚎：“不会吧……”
　　“你的歌不是选题4的原创吗？不认识的话她怎么听到这曲，还在这么短的时间编舞？”
　　“……但算是…熟悉的陌生人。”说完，他看了眼镜头，看不出特别多情绪，道：“也算是我的老师。”
　　组员：“没见过面的老师？”
　　顾简尘：“云辅导。”
　　组员掉了一地的下巴。
　　祝夏失望后，肯定道：“那他一定很欣赏你的才华。”
　　顾简尘皮笑肉不笑：“这你就错了，最看不上我的就是他。”
　　组员：“……”
　　组员：“可主持人说她很欣赏你的才华。”
　　顾简尘：“节目效果你敢信？”
　　组员：“……”
　　“你怎么知道她看不上你？”
　　“……他特意寄信告诉我，主持人的所有夸赞都是节目效果，我很一般。”
　　组员A：“……恐怖如斯！！”
　　组员B：“真情实感，我已经窒息了。”
　　钟端：“我算是明白了，搞半天你凡尔赛是有个要命的云端老师！我要成天被这样打击，我得疯。”
　　祝夏：“学神就是这样出来的。”
　　顾简尘呵了声：“还好。”
　　顾简尘顿了顿，问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几人，问：“……这满屋子摄像头，导演可能正看着我们。”
　　众人立马内敛起来。
　　看得津津有味的刘导猛地捏断了烟，抱怨道：“……忒不懂事！”好不容易吃个瓜。
　　短暂休息后，大家开始新一轮的商讨，随后各自练习。
　　既然顾简尘这么给力，让他们尽力都试试，这么个机会不要白不要。至于无意于中心位的，便一心练习自己部分的声乐，跟着人体模型训练舞步。
　　晚上大家一起去吃完饭，几人直接拐去找刘导问舞蹈老师——这也是节目组设置的环节，考察他们的交际能力、与人沟通的能力，所以他们必须按自己的方法打动舞蹈老师，把他们带回自己的练舞室。
　　这一环节既然设置了，导演后期一定会剪几个镜头进去，如果性格讨喜又有能力，在这很吸粉。
　　顾简尘看见跃跃欲试的几个组员，放任他们自由表现。
　　他把请舞蹈老师的重任交给了几人，自己借故去了厕所。
　　他已经表现得够多了，若锋芒毕露，按陆貅说的，会适得其反。
　　他在厕所看到正在抽烟的解长河和对着镜子整理仪容的杜珺澄。
　　顾简尘向他们问了好。
　　放水时不由想到：如果那天晚上自己跑快点，冲上去帮他把手上的东西提一提，按那人邪乎的平衡力，肯定不会摔得那么惨。
　　现在是不是还孤零零躺沙发上？
　　何况他还那么穷，鸡腿都吃不起。
　　可能是躺在沙发上吃水煮青菜。
　　自己给那胖子的卡里钱不少，他应该有这点眼力见吧。
　　顾简尘洗手时都还心事重重的，边上跟解长河借了根烟正吞云吐雾的杜珺澄看着镜子里的顾简尘，随意笑了声，他吐出一口烟，一股奢糜之气顺着烟雾漫开，他周身似乎瞬间变成欢乐场。
　　杜珺澄拉出一声散漫的调：“顾简尘，是你？”
　　顾简尘本能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不友好，他抿唇……导师为长辈，尊重师长，礼貌待人……
　　他内敛地点了下头，简短回答：“是。”
　　杜珺澄长腿靠在洗手台上，缠绕的灰白烟雾面纱般覆盖住他的脸庞，雾散后，那张带着一抹笑意的妖冶的脸显现出来，他说：“长得这么好，声音条件也很优越，独特又有创作力，舞蹈功底不差，可惜……啧，我真不该在上一环节，听导演的话把你pass，要是那保送卡是我送的，你就到我这一组了？”
　　顾简尘表情凝重，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顾简尘：幸好你听导演的话，要不然我就错过了一个亿。[那时候我还真想跟着小卓去你那的]
　　果然下榜之后不更新不存在涨收这种事～更新使我快乐。
　　咳咳，我更新这么频繁，会不会吓到宝贝们π_π，入V日万的大大都没我能更，咳咳～要是更太多看不过来，你萌告诉我，我慢点放:D
　　给我留言丫，看到你萌的评论好开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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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被挖墙脚了
　　杜珺澄浅笑，裹着烟雾哑声道：“这几天都没在我那看见你，你是认定陆……诶，解哥，那人叫啥？”
　　顾简尘眼里不着痕迹露出一丝不愉，也没管杜珺澄有没有问他，飞快答道：“他叫陆貅，貔貅的貅。”
　　杜珺澄笑眯眯地，颇有深意地打量顾简尘，抽烟时发出的低沉呼吸声蛇一样缠在顾简尘耳畔，惹得他后脊一阵发麻。
　　杜珺澄：“陆貅，对，是叫陆貅，呵呵，算了，不重要。顾简尘，这周日你们第二次登台，会有半数以上的人走掉，剩下的人都会被分到四个班，你考不考虑来我这儿，我能给你我最好的指导，只要你够争气，我有把握把你送上第一。”
　　顾简尘下颌线紧紧绷起，谦而不卑地垂首，道：“谢谢杜老师，但我现在没想么那远。”
　　杜珺澄脸色微凝：“你有这资本，为什么不想？我调查了所有学员，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有资格想那个位置，不论是天赋才能，还是……背景势力。”
　　顾简尘这次明显地蹙了眉，他和所有叛逆却一事无成的少年一样，不喜欢任何人在他面前谈论他优越的背景，这无异于当着他面说他无能。
　　杜珺澄把烟掐灭，说：“我有人气，你在我这儿会获得更多关注。我有专业的宣发团队，你能得到比这儿任何一个学员都好的宣传，光是有这些，你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再加上你的外形和实力，拿冠军不是轻而易举？”
　　哪知顾简尘一句话直接堵了杜珺澄后面所有的话，他说：“我不是为拿第一名来的。”
　　杜珺澄愕然，在旁边温温和和抽烟看戏的解长河脸上褶子一弯，哈哈笑起来，在杜珺澄发难前问顾简尘：“那你来干什么？”
　　如果这句话在今天之前问，顾简尘自己肯定也一头雾水，可现在他却能很快地回答：“我想变得更好。”
　　解长河瘪嘴摇头，那表情明摆着在说顾简尘‘太傻太天真’，他温声说：“‘变好’是个很笼统的词，人人都想变好，重点不在‘变好’这俩字，在于你达到这个目的的付出的过程。你还小，迷茫也正常，但你很有天赋，我不希望这份天赋因为你年少的迷茫而蒙尘。这样吧，过几天导师学员双选时我给你亮牌，你来我这一组，我会授你以渔，让你走得更长远，以后，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
　　杜珺澄神色渐硬，掐灭了烟，问：“解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解长河坦荡道：“我只是想让他得到更好的指导，发掘他更多潜力。”
　　杜珺澄脸色更难看：“所以？”
　　解长河只是惜才，无心吵闹，语气放缓了许多，语气温和地辩驳：“你看你身边的学员有几个人是真心要搞音乐？千方百计在你面前表现，弄得皇帝后宫似的，乌烟瘴气。你能教他们什么？”
　　杜珺澄皱眉：“客观世界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又不是我让他们那样。”
　　解长河温厚的声音一针见血：“你乐在其中。”
　　顾简尘默默靠在墙上，借力休息。
　　看来这位看着敦厚的解老师也不简单。他不欲卷入这些争执，恭恭敬敬地长鞠躬，说：“解老师、杜老师，组员们还等着我，我要回去训练了，谢谢你们的厚爱。”
　　两人见他飞快离开的背影，只当他是怕得罪人，不好意思当着两位老师的面做出选择，反正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到了，聪明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回训练室时，组员们正围着舞蹈老师，跟她一起探讨范例视频。
　　当晚他们按照之前计划的，在舞蹈老师面前各自表演一番，本意是让舞蹈老师选中心位，更加公平公正。
　　只是没想到最后顾简尘上场时，他脚下那三寸区域彷如平地搭起了高台，站在上面那人轻如烟，软如绸，硬似钢，坚若铁，一双眸子一秒三春沐风，随着音乐转换，却又邪到让人心惊，恶得让人发寒。
　　别说不参与中心位争夺的组员，就连跳过的三位都直接跪服，哭笑：“还有比的必要吗？”
　　一直没参与中心位争夺的钟端拿过赞助商爸爸的劣质汽水一口灌了，冷静了下，缓过懵逼后，颤颤说：“你他妈跳成这样不早说。”
　　顾简尘：“脏话。”
　　钟端立马口头删减：“你跳成这样不早说。”然后对着镜头外合掌：“求用第二版。”
　　顾简尘：“……”服气。
　　祝夏抹了把额头上因跳舞累出来的汗，气弱道：“等着受刑吧。”
　　顾简尘：“……我……”
　　同钟端一起看戏的章森凑到顾简尘身后给他捏了捏肩，掷地有声：“你就是为这C量身定做的。”
　　顾简尘冲他淡淡一笑。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为这C量身定做的，但陆貅有明确表示，要是他拿不下这个C，下次如果还有脸去找他的话，得穿厚点。
　　所以刚刚跳舞，他拿出了他对舞蹈最好的态度和两年来从没有过的良好状态，肾上腺素分泌出来，跳完后才后知后觉地觉得疲乏、震惊——他两年多没在别人眼前跳过舞了。
　　这次这么拼，就是为了不给陆貅多一个嘲笑他的机会。
　　还有一个没跳的组员直接站到观摩评分的那一边，说：“我就不跳了吧。我觉得这个角色就挺适合我。”他指着屏幕里一个舞者模型。
　　祝夏在地上休息了会，脑子慢慢转动，在组员和舞蹈老师说话时，他蓦然睁眼，从地板上一跃而起，语气激动道：
　　“老师，我们快点定下自己的角色吧。顾简尘已经达到这个程度，我们这几天要是更努力地训练，到时候我们这个舞台绝对是最炸裂的。而且……”
　　舞蹈老师点头，道：“以我的经验，你们要是不出错，这支舞和曲没准能出圈。”
　　祝夏赞同地重重点头。
　　其他组员打鸡血般，纷纷开始商定自己的角色。
　　当天晚上一鼓作气练到十一点半，走的时候录制棚几乎已经没几个学员了。要是没有顾简尘提醒，怕他们是能直接搞个通宵。
　　他们一路说笑着出来，没一个人觉得困。
　　钟端连走路都是舞步，还一路奔在最前面，一路抖笑料。
　　有个学员开玩笑：“不知道我站的那个位置，观众能不能看到。不过看不到也没关系~我肯定能被远镜头录到~哎你们说到时候我爸妈看到他们儿子那么优秀，是不是得高兴得给我发个大大大大的红包？”
　　钟端：“要咱这次表演好了，我先给你们每个人包个大红包，拿我私房钱。”
　　祝夏：“你妈听到了。”
　　钟端秒怂，四下张望：“别介，吓死了，我还以为这里也有摄像头！”
　　不过回去了顾简尘才反应过来，因为一个宿舍里人太多，他们又都住同一层，统共就走廊尽头的十五个隔间，两百来人洗澡都不够用。
　　大家都累趴了，不讲究的没抵抗住直接睡了过去。
　　稍微讲究点的就沿用了这些天的老办法，让前边排队的洗完了喊自己，自己先睡一觉再起来洗澡，更机灵点的都偷摸爬上楼去蹭别的楼层的洗澡间，心大的便几人同时共用一个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