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冷戾师尊的心尖宠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柳不断
柳不断  发于:2021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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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姐姐发大财,这章感情进展,脖子以上,求求了!!
  推荐一个本章适配BGM,pianoboy的《花临》,这首曲子刚好也是讲油桐花开满山坡的故事,作者也是听着这首音乐码出来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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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读者“魂子邪”灌溉的1瓶营养液
  越过南域无忧山,顺着涪水河乘船而下,途径禺、驷、崎三地,山峦起伏间藏着一座开满时令花的城,便是南渚。
  船家立在船尾,一下一下地摇着橹,欸乃声声,砸在过路人的心上。
  路旁开满了淡紫色的绣球花,浸了水的船头击在岸上,轻微地晃动起来。
  船家轻轻一跃蹦下船,拽起绳子绕着船柱墩子打了个结实的扣,吆喝道:“公子,渚城到了。”
  那船舫的竹帘掀上去,身着雪白窄袖缎袍的男人迈着步子走出来,朗声道:“多谢。”
  他一现身,周围的景色霎时变得生动。来往路过的女子纷纷向这里乱瞟,又碍于男人冷淡的神色而不敢上前搭讪,只得悄悄地打量着他。
  此次前往渚城,景梵并不想声张,故而乔装改扮得低调了一些。
  可他身量颇高,衣着骑装利落简洁,勾勒出宽肩窄腰,行走间更显一双腿修长笔直。
  景梵与船家告了别,踏上岸,眸光打量着眼前人来人往、安宁富盛的街巷,一刹那,许多思绪纷涌上来。
  这就是他生活过的地方。
  景梵负手在街上走着,脑海里闪过沈棠离说的话。
  “他虽好好活着,对前尘往事可是忘得干干净净,仙尊可莫要平白招惹他,引他生疑。”
  忘得干干净净,那便是,不会记得自己了。
  若是他有了新的生活,还愿意和自己回去吗?如果不愿……又要拿他怎么办。
  景梵闭了闭眼,不敢再细想下去。
  一路顺着长街前行,到了一处高耸古朴的茶楼,景梵迈开长腿跨进去,寻了僻静的角落点了一壶茶。
  周围坐着的大都是商户、书生一类,见到景梵如此惊艳的面孔,一个个都悄悄观察起他来。更有甚者大胆问道:“瞧公子一表人材,面容陌生,应当不是渚城本地的吧。”
  就见那俊美的男人对着他们淡淡颔首,语调低磁缓慢:“在下是东域人氏,来此地寻亲。”
  “寻亲?公子是要寻什么人?”
  景梵沉吟道:“拙荆。”
  “哦……”那人顿时明白过来,笑道,“莫不是尊夫人回了娘家?公子远道而来,亲自迎接,想来与尊夫人感情笃深。”
  景梵把玩着手上的茶杯,修长的指尖点了点桌面,对那人露出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容,算作回应。
  对方盯着他的面容愣了好一会,直到茶楼二层传来响亮的醒木拍击声,这才转过头。
  一时间,所有人都向二楼看去。
  只见一摇摇晃晃的碧衫说书人手持抚尺走到桌前,拖长声调:“诸位,今日我们还要说回这三年前的清坞山大战。”
  掌声雷动,越来越多的人走入茶楼坐下,叫好的声音此起彼伏:“上次正说到紧要处,我们哥几个回去了都没睡着,您这次可一定要说完!”
  说书人从店小二那里顺来一碗茶,大口灌入狠狠咽下,神清气爽道:“上回说到,那清虚门与玉逍宫闯入清坞山门,意图夺篡东域域主之位,仙尊大人为守护玉墟殿,被那两个阴险狡诈的魔修打成重伤……”
  景梵拎起茶壶,悠悠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酽茶,氤氲的雾气蒸腾而上,模糊了他的表情。
  “千钧一发之际,清虚门的魔头趁虚而入,正欲宣告天下,自己才是这五域真正的主人……”
  茶楼外风铃叮咚作响,有人撩开衣袍下摆,大步走了进来,步履分外轻快。
  “可就在这时,风雷激荡,天色诡谲,那天音石竟投射出金色的经文……”
  堂前吹起一阵风,将来人玄色的衣袖吹起,织锦的外袍翻动着,向景梵所在的角落飞去。
  “在场的魔修皆是一惊,却见天空被惊雷劈开一道裂缝,一个月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
  “云殊华云公子,哟,今日又来茶楼听书了?”堂前响起一道略显突兀的招呼声。
  景梵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滚烫的水溅出来,在虎口处烫出一片红痕。
  他抬眸看过去,瞳孔微缩,呼吸倏然变得错乱而急促。
  那锦衣华服的青年拂开下摆,就坐在景梵斜前方,漂亮清隽的脸微微侧着,对邻桌与他说话的人笑了笑。
  “不知怎的,觉得这故事很有意思,总想把它听完。”
  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即便没了莲花额印也能看出,分明就是他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人!
  景梵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指节攥紧茶杯口,极力克制着自己,这才没有上前。
  青年浑然不觉身后有人正看着他,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半支着下巴和认识的人说话。
  景梵的眸光落到他那张明暗光影交织的侧脸上,三年未见,他的五官较之从前更加深邃立体,脑后的青丝由一顶莹润的珠玉冠束起,发丝垂下,落在肩颈上。
  他加冠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不仅如此,方才在自己面前走过时,那挺拔的腰背,修长的双腿,都在昭示着眼前的人已不再是从前那个爱掉眼泪的少年。
  景梵将茶杯递到唇边,苦涩的浓茶流入喉中,令他神智清醒几分。
  说书人的故事还在继续。
  “那清坞山的大弟子,竟是个献身卫道的英雄,只见他一手化出七尺长的弓箭,借引天雷直接射杀了清虚门的大魔头!”
  附近传来一道打趣声:“七尺长?这位说书先生莫不是在说笑吧,那大弟子怎可能拉得动如此巨大的弓?”
  “不过是个茶余饭后听听就罢的故事,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这本就是真的,我族内有一庶生的表弟去了磬苍山,据说在中域修习的时候,每天都要学这些。”
  一楼大堂吵了起来。
  景梵前方的男人朝向一旁,问:“云公子,你觉得这故事是真的吗?”
  云殊华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应当是真的吧。”
  那位友人慢吞吞点头,思忖道:“这大弟子为了救清坞山,竟是连命都不要了。他抛下了自己的师尊,可想而知东域域主这些年有多么黯然神伤。”
  云殊华勾唇轻笑,喝了一口温水,并不接话。
  “据传,那大弟子眉间有淡白色的莲花额印,瞧上去唇红齿白,有仙人之姿。故而这些年来有许多道修争相效仿,在眉间点上一点额印。”
  景梵转着空了的瓷杯,忽听见斜前方青年的笑声。
  “这与描花钿有什么区别?这些道修未免有点太疯狂了。”
  故事听完,众人尚还意犹未尽。
  云殊华在桌上搁下一块碎银,拂了拂衣裳下摆,站起身朝茶楼外走。
  “云公子,”友人在身后问道,“明日的说书还来听吗?”
  云殊华却说:“不来了,我只对这个故事感兴趣。”
  厅堂角落里,景梵撂下杯子,缓缓站起身,眸光紧跟云殊华的背影,正打算追上去。
  先前搭话的那人瞧见他欲走,便道:“公子这便走了,不再继续坐会儿?”
  “不必。”景梵说完,已快步踏出茶楼。
  身后不远处几人调笑道:“人家是着急去接自己的夫人,你在这胡乱关心什么。”
  出了门,暖洋洋的日光洒在大街上,道旁几枝玉兰花低垂着挡住行人的视线,散着淡淡的香风。
  熙攘的人群中,一道墨色的身影犹为明显。
  景梵颇有耐心地跟在云殊华身后不远处,并不上前搭话。
  小华……每日的生活是这样的么?
  茶楼听书,信步逛街,累了便回家。
  他看到云殊华随意走到一处糕点摊贩面前便停了下来,与老板娘有说有笑,不多时,那老板娘便递给他几大包盛着糕点的油纸袋。
  云殊华道了谢,从袋子里取出一个温热的小包,随即转身离开了。
  老板娘继续招乎起旁的生意来。
  景梵踱步到摊位前,目光流转,落到方才云殊华点的那几样糕点上。
  “这位公子,可是要买我这里的点心?”老板娘热情地迎上来,“瞧瞧这些桂花糕、玉兰糕,里面都掺着新鲜的花瓣呢。”
  景梵却只想买到云殊华挑中的糕点:“方才那位公子都买了什么?”
  “方才那位……”老板娘怔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您说的是云公子吧,他隔几日便要来这里买些新鲜出炉的糕点,您要与他买一样的?”
  疑惑间,摊贩前的男人颔首,冷峻的眉梢软化几分,添了几许雾蒙蒙的温柔。
  “看来店家与方才那位公子很熟。”
  这句话挑起老板娘的攀谈之心,她忽略掉眼前这位客官冷淡的气场,笑道:“云公子可是渚城的红人,又是城主大人的准女婿,渚城上上下下谁不认识云公子呢?”
  “有时云公子也会买这些糕点赠给申小姐,不过……这都是申府上的家丁传出来的闲话,公子听听便好。”
  景梵听了这话,手指微微一僵,顿在原地。
  他面色微沉,咬字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准女婿?”
  “是啊,公子您还不知道么,城主大人做主了云公子与申府大小姐的婚事,约莫不久,您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
  景梵接过老板娘递来的纸包,取出一枚碎银,幽幽一笑,缓声道:“谢谢,那在下就等云公子的喜事了。”
  他勾着包裹上的丝线打成的结,向云殊华离开的路走去。
  大约过了一条街,景梵在某个不知名小巷墙脚下见到了云殊华。
  他半蹲在地上,旁边洒着揉碎的糕点,几只皮毛略显脏污的小猫小狗乖巧地伏在一旁吃得正欢。
  原来不是回了家,而是在这里喂流浪的猫猫狗狗。
  景梵隐匿在街市中,无声地看着云殊华温柔而专注的表情。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久到自己也记不起来当时是怎样的场景。不过那个下着大雪的日子,他应当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救起的。
  景梵就这样看着云殊华,看了许久。一刻钟后,青年拍拍路边小猫的头,终于站了起来,继续向前方走了。
  于是景梵也学着他的样子,拆开纸袋,取出几块糕点放到那几只小动物面前。
  或许是他身上没有小猫小狗所熟悉的气味,它们犹豫地盯着那些点心,并不敢上前。
  景梵薄唇抿起。
  就在这时,视线里忽然闪过一片黑锦的衣角。
  竟是云殊华去而复返了!
  不知为何,景梵的心弦一下子被拨乱,他尚未想好要如何与云殊华见面,便下意识背过身,避开了云殊华的视线。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再回过神时,云殊华已从他身边走过,仿佛那一声笑只是个意外。
  景梵凝着他的身影,喉间发苦。
  心里蓦然划过几分失落。
  想来那笑声只因见到有人在喂这些小动物,并未真正认出自己来。
  喂完糕点,景梵寻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静静等着云殊华重新现身。
  “老板娘不必跟上来送了,方才在下心里想着事,一时忘记拿剩余的糕点,若有下次,还是在下自己来取。”
  云殊华谢过那妇人,径直越过景梵离开了此地。
  天色渐晚,霞光笼罩着整座城。
  景梵看着云殊华走到申府府邸前,狭路迎来一辆马车。
  “云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明眸皓齿的粉衫少女飞奔下来,揽住云殊华的手臂:“手上什么东西,给我带的?”
  “自然,妙绫妹妹今日不是说想吃糕点?”云殊华笑着将手上的油纸包裹在她面前晃了晃,“不过这是路边随手买的,定然没大人特意在流芳斋为你定做的好吃。”
  “谁说的,”申妙绫生怕云殊华后悔,当即从他面前把糕点包抢过来,“我就喜欢吃路边的味道,很香,很软,很好吃!”
  最重要的是,这是云殊华亲自买的,这比任何糕点都甜。
  云殊华挑眉,眸中闪过一丝算计:“妙绫妹妹既然收了我的礼,就帮我一个忙,如何?”
  申妙绫一愣。
  云殊华露出一个邪气的微笑:“再过两日,城主大人便要回来了,届时若是提到婚事,还请妙绫妹妹不要插手,我会请城主收回成命。”
  他拍了拍申妙绫的发顶:“你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而我只是来路不明的穷酸幕僚,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更何况,我们一直以兄妹相处。”
  说罢,云殊华收回手,一步步踏入申府内宅,消失无踪。
  申妙绫摸了摸自己的发顶,不甘地咬着唇。
  “又是这套说辞,每次都用这招把我打发了,偏我又对你生不起气来。”
  她跺了跺脚,将手中的糕点扔给一旁的小婢,气冲冲地追了上去。
  隔着很远,景梵听不清二人交谈什么。
  可他却眼睁睁地看到那少女将手挽上了云殊华的手臂,两人言行亲昵,云殊华甚至温柔地拍了拍少女的头。
  云哥哥?
  景梵舔了舔后槽牙,眸中蕴着幽暗的火光,一瞬间,蛰伏已久的占.有欲与掌控欲在他心中重新升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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