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不要松开我。”
　　“好好。”余牧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空出两只手去抱左仟浔。
　　那边董宇已经接通电话，余牧报了地址，他说他五分钟内就到。
　　挂了电话，两人还处于拥抱的姿势。
　　从左仟浔的表情看来，的确是吓到不轻。
　　“别害怕了，我陪着你。”
　　“今晚你也会陪着我吗？”
　　“嗯，陪着你。”
　　感受着余牧温暖的怀抱，左仟浔贪婪地吸了一口。
　　后知后觉又抬起头，问她：“你怎么会来这里？”
　　余牧蹙眉，想起刚才的感觉，突然一阵后怕。人和人之间真的会有这样强烈的感应么？她觉得刚刚那种感觉相当不真实，好像什么东西指引着她，冥冥中告诉她必须见到左仟浔。
　　“我路过。”顿了顿，又问左仟浔：“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左仟浔犹豫了，总不能说她是陈东东吧？总不能说送蛋糕差点送出事吧？
　　左仟浔偏头，靠在余牧肩膀上，娇声道：“我头好疼。”
　　余牧忙把她搂紧，拍拍她，“好，先不想这些了，等我同事来了，我先带你回去，你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做笔录。”
　　“嗯……”
　　几分钟后，董宇到的时候，就看到余牧跪在地上，紧紧搂着一个女的。
　　那女的有点好看，董宇没忍住多看了几眼，结果不看还好，看了简直要命，怎么会有女孩子和他老大一样好看。
　　“老大，出什么事了？”
　　余牧昂头，指了一下地上的男的，说：“他，涉l嫌lxsr和猥l亵。”
　　董宇还是有点惊讶的，毕竟这还穿着校服，成年不成年都不知道。
　　“你确定？”
　　“他骨头被我拧断了，你说确定不确定？”
　　“好，我这就带他回去。”董宇目光落在左仟浔身上，“那这位女士呢？”
　　“我朋友，我带她回去就好，这里你处理一下。”
　　余牧不打算在这里多做停留，一只手穿插过左仟浔的腿，另一只手落在她的后肩，一个横抱把她抱了起来。
　　董宇瞳孔地震，老大这是？？？女友力max怎么回事？别说，俩美女这样还挺配，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百合泡泡龙（ppl)吗？呸呸呸！！想什么呢。
　　左仟浔十分配合，双手紧紧勾住余牧脖颈，下巴埋在她的颈间，轻轻贴着，也不说话。
　　余牧走出小巷，两人到了较为宽敞的大马路，夜深了，街上还是没什么人。
　　刚刚有人还好，现在只有两人，气氛突然有点暧l昧。
　　“小牧……”
　　“干嘛？”
　　“你刚刚叫我姐姐了。”
　　余牧：“……”
　　“你还说今晚你陪我睡。”
　　余牧：“……”
　　很好，左仟浔这女人真的很会，都到这种情况了还不忘这些事。
　　余牧抱着她过了马路，几步走到小区门口，想把她放下来，结果左仟浔完全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我脚疼……”
　　“好吧。”余牧心想反正都抱了，就抱回家吧。
　　走进小区，穿过石板路，走到一片特别暗的树荫下，余牧突然来了一句：“以后还是不要走那条巷子了吧，特别是晚上。”
　　虽然那条巷子有路灯，其实不算黑，但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后还是要提一个心眼。
　　“嗯，知道了。”左仟浔悄悄看了余牧一眼，从她的角度刚好看到余牧清瘦的下颌线，美丽动人。
　　左仟浔想到她刚刚干脆利落的动作。果然警l察就是不一样。力道和速度都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刚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好你最后来了。”
　　余牧直视前方，眼神有点担忧，“可是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所以一定要警惕，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嗯，我知道，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经常找我问问题，但不是我们班的。一开始我就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每次都找我，没想到——”
　　余牧想到刚刚的场景，心想若不是她及时赶到，那男的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其实这样的案子不是没有见过，甚至有的还没有成年。只是余牧没想到会发生在左仟浔身上。
　　“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他其实想的，在你来之前就想。我逃了两次，最后实在没力气了，我以为他快亲到我了，还好你及时赶到……”
　　余牧松了口气，太阳穴直突突地跳，“他胆子也是真的大，难道觉得学校和警l方会放过他么？这污点是一辈子都洗不清的。”
　　左仟浔又想起了那张脸……突然有点反胃。
　　“我现在想起他就浑身发麻。”
　　余牧看了眼左仟浔，发现她满脸苍白，瞳仁里噙满了惶恐。
　　看来这男的带来的阴影不小，这段时间得好好开导开导她了。
　　“好了，不想他了，想我吧。”
　　“可以想你吗？”左仟浔的声音突然有点沙哑，眼睛还有红血丝，分明有几分委屈，“可是你说让我不要再见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今天晚上你和黄婷婷她们一起的时候，理都不理我……”
　　“那……那对不起嘛。”
　　左仟浔却还要得寸进尺：“我不要对不起……”
　　“那你要怎么样？”
　　左仟浔却低下头，嘟哝道：“不敢怎样，怕要求过分了，你又要不开心了。”
　　越说越委屈了，余牧有点不知所措，怎么办？她有点受不了左仟浔这副小委屈的模样……
　　“你说吧，你想怎样，我尽量答应你。”
　　左仟浔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用试探的语气问她：
　　“我的要求不高，就想让你等会儿回去亲我一下……”
　　余牧：“为什么要亲一下？”
　　左仟浔眨眨眼睛，快哭出来了，嗫嚅道：“因为……因为我怕，你亲了，我就不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左仟浔:我只是一只诱攻，我有错吗？（bushi，明明就是诱受。）
　　明天晚上九点，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调好闹钟，懂得都懂。感谢在2021-08-10 21:00:09~2021-08-11 23:1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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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因为……因为我怕, 你亲了，我就不怕了。”
　　听到左仟浔说这话，余牧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嘴角上扬, 觉得有点好笑，余牧秒懂，左仟浔是装的, 绝对是。
　　没想到有朝一日左仟浔竟然也会使出这样的花招？余牧没有拆穿, 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
　　“回家再说吧。”
　　左仟浔点头, “好。”
　　从树荫到家的距离很近，不过就是再走几步进入大厅坐个电梯，余牧却走得很慢，暗自掂量了一下，她觉得左仟浔太瘦了，感觉连九十斤都不到。
　　“你能多吃点么？这么瘦，抱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左仟浔耸了耸鼻尖, “不爱吃饭。”
　　“为什么？”
　　“一个人不爱吃, 两个人才爱吃。”
　　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余牧好像听懂了, 又害怕自己理解过度。她问她：“两个人才爱吃？原来你现在也害怕孤独了么？”
　　自打余牧认识左仟浔那天开始，左仟浔给她的印象就是自在独行, 她能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看一整天的书，一个人吃饭当然不在话下。
　　她曾经说她可以一个人过一辈子, 说她不需要谈恋爱，也不会喜欢别人。所以当她说出“两个人才爱吃”的时候，余牧还是有点惊讶的。
　　左仟浔短暂静默, 是啊，以前她一点都不怕孤独，常常在想，一个人活在世上，没什么牵挂挺好的。
　　可是变了啊，有些东西很早之前就变了，大概在余牧闯进她生活开始就变了。
　　因为陪伴是一种很玄乎的东西，被余牧陪伴的日子，像是温水煮青蛙，潜移默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彼此习惯彼此融合，渐渐的，连不怕孤独的人也怕孤独了。
　　“以前不怕，现在怕了。”左仟浔喉咙滑动了一下，看余牧的眼神多了一份深沉，“其实以前我也不是不怕，人本来就是群居动物，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只是从前觉得很难在一个人身上托付情感。”
　　“那现在呢？现在怎么又怕了？”
　　“因为遇到了你啊，我尝到了两个人在一起时候的快乐，自然不再喜欢一个人了。”
　　余牧听了有些动容，其实她和左仟浔有同样的感觉，却羞于开口。
　　似乎为了验证心里的想法，余牧又多说了一句：“那要是这辈子我都不答应和你在一起呢？”
　　“那我就一个人。”
　　“不找别人？”
　　“不找。”
　　余牧不再说话了，仿似一颗石子扔在了她的心头，荡漾起微妙的涟漪。
　　*
　　到家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左仟浔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觉得身上很脏。
　　余牧坐在客厅等她，得来空闲，这回仔细观察了一下左仟浔的家，其实没什么变化，除了换了个茶几，和六年前没两样。
　　目光很快落在电视柜子上，上面放着一张照片。
　　啊，是那张照片。上次来的时候都没有的。她竟然洗出来放在相框里了，W大的那一次，她和她唯一的合照。
　　余牧看到照片上的自己，非常青涩。其实比较起来，照片上的左仟浔也是青涩的。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余牧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封面，但在这里看到它又是另一种感觉。
　　仅仅一张照片，要勾起的回忆实在太多了，她想起了很多事，在这个房子，这个地点，那些日日夜夜，左仟浔无声陪伴的岁月，在余牧身上烙下了深深的疤，有时候这疤很疼，有时又在提醒她，告诉她很多事是无法随着时间消磨的。
　　有那么一瞬间，余牧其实想放下心里的芥蒂，好好和她坦诚相待，如果左仟浔还是从前那个左仟浔，她还是从前那个姐姐，其实是愿意从头来过的。
　　浴室的水声停了，吹风机呼呼呼地吹，余牧想了很久，最终开门声将她神思拉回。
　　“小牧，去洗澡吧。”
　　“嗯。”
　　“我等你。”
　　余牧抬眼去看左仟浔，沐浴后的她带着几分清爽，几缕诱人的头发落在额间，氤氲之息弥漫在空气中，是甜甜的味道，那甜味钻进余牧的胸腔里，不免心跳加快了些。
　　再仔细看左仟浔的眼睛，善睐的双眼里闪烁出暗撩的欲l念，如同一声无声的询问，准确地送到了余牧这里，只是对视一眼，达成了一个无声的共识。
　　她懂了。
　　今晚注定是不眠夜。
　　*
　　成年之后，心态有哪些变化呢？
　　余牧觉得，在很多事情上她的态度都变成了“就那样吧”“随便吧”“顺其自然吧”，年纪越大一些，这种感觉就越甚。于是恍然惊觉，曾经年少轻狂时的那种热血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在这种平淡又简单的生活里头，其实人有时候也想换个花样来活，是否能在平凡的生活里增添几分味道，这其实需要勇气。
　　她好像接收到了左仟浔的暗示，摸着良心说，她也想试一试。即使听起来有些疯狂，可余牧觉得在感情上好像还没做过什么疯狂的事。
　　周围的人其实都不了解她，她不是没有欲l望，而是欲l望被压得太深太厚，像是小偷的秘密，见不得白昼。
　　十分钟后。
　　“我洗好了。”余牧头发还有点润，手里拿着吹风机在房间门口。
　　左仟浔穿着黑色吊带长裙，长发如瀑披在肩头，似乎是刚做完护肤，肌肤吹弹可破，看起来有点撩人。
　　“过来，我帮你吹。”
　　余牧走到床边上，把吹风机递给左仟浔。
　　嗡嗡声在耳边环绕，送出来的风有点烫，但余牧觉得她还有别的地方更烫。
　　“你头发长长了好多。”
　　“嗯？”风声有点吵，没听清。
　　左仟浔关掉吹风机，“我说，你头发长长了好多。”
　　“我准备过一阵子去剪一下。”
　　“不准剪。”
　　余牧笑笑，“这你可管不到我，我要剪到齐肩，工作也方便些。”
　　“就这样，更好看。”左仟浔手指穿插过她的头发，乌黑光泽，发丝滑过指间，有种让人想嗅一嗅的冲动。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一直很喜欢闻余牧的头发，淡淡的馥郁让人着迷。她想起了她和余牧的某一次拥抱，闻到她头发的气味，便有那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左仟浔。”余牧还是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姐姐。
　　“嗯？”
　　“你是不是想和我做？”余牧伸手，掌心落在左仟浔的腰上，纤细的触感，烫意快要融化了她的手掌。
　　左仟浔手里的动作停滞，腰间觉得很痒，于是身子往后退了些，脸颊开始发烫。
　　“说话。”
　　左仟浔鼻腔哼出很轻的一个“嗯”。
　　“就算做过，我们也不是情侣的关系，如果是这样，你也要做吗？”
　　左仟浔点头，“嗯。”
　　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打破道德上的束缚？从前左仟浔没有答案，但现在有了，那就是狂热的疯狂和强烈的渴望交叠在一起时，人会丢掉理智，做出或许超过常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