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和灵谷都认真的等着殷无昼的检查结果。
隔了会,殷无昼收回神识,放下了灵谷的尾巴,沉昤一刻道:“尾巴没有退化,应该是不久前受了内伤所致,尾骨的软骨处有挫伤。”
说到此,殷无昼颦眉思索片刻,又道:“检查灵谷尾根的伤势,应该是承受全身重力,超出附和所致。”
灵谷听的有些糊涂,问道:“主人可以说的简单一些吗?”
殷无昼目光看去灵谷,“就是有人扯着你的尾巴,把你拎了起来,亦或是更加恶劣的扯着你尾巴抡圈。”
闻听殷无昼的一番解释,灵谷立时气愤不已起来,“都是那个季什么宵把我弄成这样的。”
“季湛宵。”盛夏念出了全名,感叹道:“原来是他将你撸成这样人不人妖不妖的,可是你也好像皎了他唉!”
灵谷被气的前胸剧烈起伏,“那也是因为他欺负我在先啊。”
他气势汹汹的冷“哼”一声,“我这就去找他报仇。”
第六十章
言毕,灵谷一甩大尾巴,冲出了空间,盛夏怕他惹事,忙跟着出了空间。
殷无昼身体踉跄不稳,抬手搀扶上一旁的树干,闭目调息起来。
刚刚殷无昼用神识为灵谷探查为何化形成人后,尾巴没有退化的原因,是极为浪费心神的,减少所剩无几元神的力量。
灵谷自小便在殷无昼身边长大,在空间这段漫长的岁月中陪伴在他身边,殷无昼早便将灵谷看成了自己的晚辈去照顾。
他一直都对灵谷很好,只不过一条蛇本性是冷血动物,自然情感不会表露的似人类那般的明显。
尤其当他发现灵谷对他起了不正当的心思后,更是故意去对灵谷刻薄,严厉起来。
灵谷这种性格的狐狸,一旦给了他点阳光,他就马上灿烂,蹬鼻子上脸起来,火热的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必须断绝此件事情发生了。
殷无昼调好息后,便回了茅草屋休息,保存实力。
至于盛夏和灵谷,暂时在外面还不存在危险,他不用担心。
那边灵谷出了空间后,便撸起衣袖打算找仇人去报仇雪恨。
盛夏在他身后弯着腰帮他藏着大尾巴。
卧室的内锁太多,灵谷浪费好一会才将一排锁头打开了。
身下盛夏对为灵谷藏尾巴的业务不熟练,刚塞进去的尾巴,就又不听话的溜出来,把盛夏气的牙直痒痒,恨不能拿刀子把它剁掉了。
身上灵谷已经“啥”的一声,推开了房门。
与此同时,门外季家的三个男人目光均是看了过来。
盛夏被吓出一身冷汗来,幸而他及时把尾巴塞了进去,没被季家那三个货看到了。
季家那三个货:我们看到了也会配合你们,权当没看见的。
此刻盛夏直起身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季驰野桃花眼含笑,回道:“当然是来找你们咯!”转瞬又道:“找你们二人用早餐。”
盛夏“呵呵”道:“那我与灵谷面子也真够大的,需要叔侄三人来。”
季宇堂温朗笑道:“我是一个闲王,所以一直都喜欢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了!”
说完,他看向眼睛一直长在灵谷身上的季湛宵,那意思再明了不过了,他就是来看季十四的热闹的。
灵谷刚刚的气势如虹在遇见了号称冷面阎罗王的季湛宵后马上消减了一半,人还偷偷往盛夏身后挪了挪。
盛夏也是够坏的了,他身子一侧,又向后挪了一小步,把灵谷赤裸裸的展现在了季湛宵的面前。
哈哈哈,你不是要报仇吗,去你报啊,怎么见到仇人一下子就便怂了!
这时,沉默半晌的季湛宵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昨晚睡不着时,思前想后,觉得有些事我们必须要面对,实话实说,不要躲闪。”略顿,看向灵谷的发髻,“你扎马尾辫着实难看,太不适合你了,需要换了发型!”
季十四的话音落下半晌后,都不见他有说话的意思了,遂盛夏忍不住幵口问向季湛宵:“你一大清早的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季十四,“是的,但还有一件事情。”
盛夏:是表白吧。
季宇堂:季十四脑回路清奇,猜不透。不过季十四的耐心应该是有限的。
季驰野:那只‘表妹’对季十四敌意太大,他不用强,怕是做什么都是徒劳。
就在几人目光都望向季湛宵时,他从衣兜里拿出一把梳子,“今日的发髻由我来为你梳理,梳理一个适合你的发髻,以后你便按照这个发髻梳。”
“啊呸呸!”灵谷下巴一扬,傲娇道:“你又不是我主人,管我那么多。你有强迫症,那是病,得治。”
说王,灵谷要去找盛夏庇护,一转头却发现盛夏不知何时站在了季驰野的身边,并且季驰野的一只手还揽在盛夏的腰际上。
很明显是季驰野想让灵谷和季湛宵纠缠不清了。
如此季湛宵便不能全身心与季驰野暗中做对了。到时分了心,又有弱点的人是最好对付的了。
向来将自己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季湛宵,干净整洁的锦袍上,居然被灵谷吐上了睡沫,眉心腾地蹙起一团火来,“咔嚓”一声,手中的梳子被捏断,一步一步向着灵谷逼来。
灵谷被吓的险些没将袍摆中的尾巴摇出来抽他,一回身想跑,却看到季宇堂站在他身旁,此刻他手里正捏着一杯茶水。
灵谷丝毫不迟疑,拿起季宇堂手中的茶杯,就朝季湛宵砸了过去。
砸死你,让你伤我尾巴。
季湛宵虽然避幵灵谷砸向他的茶杯,可却没有避开里面洒出来的水,淋湿了季湛宵的脸颊,让季湛宵看着有些狼狈。
季湛宵从小到大都没有如此狼狈,失了颜面的时候。
这会人在气头上,脸色阴沉,伸手就要去扯灵谷,却被季宇堂及时阻止,他道:“人家‘表妹’那么弱小,又是来作客的,你还欺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一旁看了半晌戏的季驰野也道:“‘表妹’是王妃的兄弟,王妃是本王的夫人,所以表妹做的不对的地方,就是本王做的不对,本王给十四弟赔不是了。”
说着,季驰野拿出方帕递给季湛宵,“擦擦脸上的茶水吧!”季驰野故意将“茶水”两个字皎重了些。
季湛宵是精明人,刚刚人在气头上,没有心思去想,这会又岂能反应不过来,刚刚分明是季宇堂有意为之,借灵谷的手泼了他一身茶水。
盛夏到是没有心思去想季家三名男人暗地中相互使坏的事情。
他有些顾虑灵谷和季湛宵这二人玩大了,季湛宵那煞气冲天的模样,对灵谷不利,伤害到灵谷。
盛夏忙将灵谷扯到了身边,小声对灵谷道:“你吐他也就吐了,怎么还用茶杯砸他,泼他茶水啊?你这样可是闹大了。
灵谷,“我当时也没想用茶杯砸他,泼他水,刚好我一转身就看到了九皇叔手中的茶杯,所以我将顺手砸他,泼他了。”
说道此,灵谷气愤了起来,“我也没有做错啊!”看了一眼身下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大尾巴,“我化形成人失败,留下一条大尾巴,就是因为他把我尾巴撸伤了,所以我做的一点都不过分,我要为我的尾巴报仇。”
盛夏也瞅了一眼灵谷身后来回摆动的大尾巴,“可是他毕竟不是故意的,咱们男人要学着大度些。”
灵谷使劲皱了一下鼻子,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尾巴,“敢情那尾巴不是长在你身上啦,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都是风凉话。”
盛夏“嗨”了一声,再次瞄了一眼灵谷不老实的大尾巴,起唇刚要说话,却马上顿住,紧接着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睛瞪的跟铜铃大,看向身旁的三名季家男人。
“王妃,快来看看本王眼睛。”此刻就见季驰野轻轻揉着双眸,一副睁不开眼眸的模样,“本王眼睛中进了沙子,什么都看不见了。”
灵谷也是慢半拍的想起了这半晌自己把尾巴给露了出来,忙俯身去藏尾巴。
盛夏目光从季驰野身上移到季湛宵和季宇堂身上。
此刻就见二人在目视对方,全神贯注的在对掌,通俗讲也就是这二人在干仗。
但鸡飞狗跳的打仗太有失风度,损害颜面,所以这二人呈静止姿态,手掌对手掌,在比谁的内力雄厚,输的的那方会倒飞出去,形象狼狈不堪。
盛夏眨巴眨巴眼睛,居然都没看见吖!
灵谷这下把尾巴绑在了小腿上,望着季家三个男人,“真是万幸!”
盛夏有些狐疑,但没有多想,去为他的挂牌老攻季王八蛋看眼睛。
“没看见里面有沙粒啊!”盛夏道,旋即学着儿时他迷了眼睛后,妈妈给他吹眼睛的方法,朝季驰野的眼睛吹了两口气。
下一刻,季驰野果然便将眼见睁开了,那双邪魅的眼眸很是灼亮,像带着钩子一般的睨着盛夏,声音温柔细腻,“有夫人感觉真幸福。”
这狗粮一下洒出去三吨多。只想把单身狗都埋了。
好肉麻呀!盛夏刚与殷无昼的坠入爱河,不吃季驰野这一套,对他的引诱丝毫不动摇。
人转身要走,却被季驰野箍住了腰身,当着其他三人的面吻上了盛夏的唇瓣,这个吻依旧很短暂,一触即离,但却带着无限暖昧。
在一旁对掌的季宇堂和季湛宵两条单身狗都忽然生出了春心,想找个另一半亲一亲,体会其中的滋味。
被亲了的盛夏,立时看向空间的门口,没看到殷无昼,旋即长长的盱了一口气。
二人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他就得注意一下自己与季驰野的尺度了。
想到此,盛夏气哼哼的推了季驰野一把,但因为季宇堂和季湛宵都在这里,他也不好说季驰野逾越了二人假夫夫关系的事情。
灵谷傻愣愣的站子那里,考虑着他什么时候可以去亲亲他主人。
季湛宵不再与季宇堂对掌,目光落在灵谷水润的花瓣小唇上。
正在此时,有小厮疾步过来,他道:“王爷,怜卿公子死了,皇上宣您进宫!
第六十一章
“怜卿死了!”盛夏诧异,“昨天不是还来国公府,人好好的,今日怎么就死了?”
季宇堂与季湛宵对视一眼,他们也到皇宫中瞧瞧去。
季驰野半晌不做声,好似这个消息太过沉重,一时半刻没法接受一般。
这种时候,盛夏感觉自己还是沉默,不去搅浑水的好。
遂悄悄的扯上灵谷的手,准备要离开,如此他们还可以趁着季驰野进宫的这段时间,到他的卧室仔细的找一找那把钥匙。
然,盛夏拉着灵谷刚要离幵,手腕却被季驰野扣住,他道:“陪本王一同进宫。”
皇宫那种是非之地,盛夏是一万个不想去,可是他现在和季驰野是名义上夫夫的关系,尤其面前还有人在,总是要遵循一下夫唱夫随。
此刻,盛夏松了灵谷的手,“我要随着王爷去皇宫了,你自己好生在家里待着,不中惹祸了。”
灵谷老老实实的点头,“我听话。”一会他出府去玩。
盛夏狐疑,“我怎么就这么不放心你说的这句话呢!”
“王妃若是不放心‘表妹’一个人了在家,就带着他一同去。”季驰野做好人道,旋即看了一眼季湛宵。
盛夏看向季驰野,“可是皇宫中不准许外人进出。”皇宫中规矩盛夏还是了解一些的。
“我可以带着他去。”盛夏的话音还未落,季宇堂便道,瞥了一眼脸色铁黑的季湛宵道,“到时我就说‘表妹’是我的意中人。”说着,他眼含温朗的看向灵谷,“‘表妹’且放心,我说此话只是应付皇宫中的那些人罢了。”
灵谷到是放心,毕竟他对季宇堂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一旁盛夏看出季驰野是在为季湛宵创造机会,却不成想杀出来个程皎金,被季宇堂给破坏了。
盛夏看向季湛宵,这位看向季宇堂的眼神都能飞出刀子。
而季宇堂却朝他莞尔一笑,满满的都是挑衅。
这让盛夏一直都很疑惑季宇堂明明看似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为什么总要揪着上一辈的错误,与季湛宵没完没了,毕竟那都是父母的事情,又不是他自己的事情。
随后几人分别上了三辆马车,去了皇宫中。
到了皇宫中后,灵谷可兴奋了,这算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尤其来的地方还非常恢弘壮观。
因为此刻灵谷是以季宇堂恋人的身份进的皇宫,遂便站在季宇堂身边,不过季宇堂一直都是彬彬守礼,不与灵谷做出丝毫暖昧的动作。
这样季湛宵不至于被气的吐血,亦或是在皇宫中就找茬与季宇堂大打出手。
一行人被掌事太监领去了大殿中。
一迈进大殿中,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赫然放在殿中地上。
是怜卿的尸体,盛夏目光移开尸体,看去座上的三人一一皇上、皇后、太后。
太后仪容憔悴,眼睛红肿,眉宇紧皱,一看人就处在伤心当中。
怜卿毕竟在她身边伺候了十几年,人又非常得太后的宠,这人说没了就没了,太后岂能不做声,看样子是要给怜卿讨说法。
可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呢?盛夏在心中疑惑着。
几人来到三人面前恭敬的施了礼。
此刻,季驰野微微敛着眉,神色凝重,他来到怜卿的尸体前,将白布掀起。
盛夏直咧嘴,怜卿的死相太凄惨,浑身都是伤势,应该是死前被用了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