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盛夏将把灵谷扯了起来,为他掸着身上沾的草屑,“我在空间中有家具,借给你用一用吧,就不收租凭费了!”
盛夏上次从皇宫他婆家“拿”的家具,此刻正好派上了用途。
二人将书柜当做床榻使用,搬到了大树洞中。
树洞虽然大,但把书柜横着放进去后,也就没地了。
盛夏将屏风当做了门,挡在了洞口。
二人一顿折腾,累的够呛,旋即都躺在了书柜上,不想再动弹了。
盛夏望着树洞顶部,“回头我从国公府拿些生活用品给你。”
灵谷惯性的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把毛绒绒大尾巴围在身前,搁在了鼻子旁,一下一下轻轻的拍打着,“可我还是感觉睡在干草堆上舒服。这张床硬邦邦的。”
“这只是一张简易床,都不算床。”盛夏道:“真正的床榻软软的才舒服呢,让你都舍不得起床来。”转瞬又道:“明天我就给你弄张舒服的床进来。”
灵谷抽走尾巴,坐了起来,“那我今晚还是在草堆上将就一晚吧!”
说完,下了地,将草堆絮了个窝,团成一个圆,舒舒服服的躺下,一会就睡着了。
可盛夏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书柜做的临时床榻,又没有被褥,这的确不抵灵谷絮的草窝睡的舒服。
不过,灵谷的草窝更是比不上枕着某人的手臂,在他床榻上睡的舒服。
茅草屋中,殷无昼坐在椅子上,迟迟没有睡下,像是一直在等着什么。
他望着手中的茶盏,眉心已经蹙成了川字纹。
他在故意躲避着自己!
宁可去与灵谷挤那逼仄的狐狸窝,也不来与他同睡。
孤寂的男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叹了一口气。
人妖殊途!
他始终没有将他当成一名正常的人类。
罢了!
况且他还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殷无昼不再去想,整理了一番情绪,脱了鞋上了床榻,阖眼准备休息。
与此同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主子都睡下啦!”
说话间,盛夏进了屋子,自来熟的坐在殷无昼的床边,脱着靴子,“我早早就要回来与主子睡啦,可灵谷偏生缠着我,非要与我一起睡。”
殷无昼:灵谷居然缠着他?不过这段时间这一狐一人的确照比以往见面就打,融洽了许多。
盛夏把脱下来的靴子摆在了床旁,“灵谷自从化形成人后,对我异常的好呢,还非常的黏着我,刚刚若不是我趁着灵谷睡了,偷偷回来,他才不肯让我回来!”
殷无昼额上的小青筋突突直跳,在想着如何教训灵谷了。
盛夏从殷无昼脚底爬到了床里面躺下。
“主子,穿多大码的鞋?”盛夏望着殷无昼的脚掌,伸出小手虚虚测量着殷无昼的脚。
此时他耳边响起殷无昼带着教训口吻的话语,“不好生睡觉,又再作什么妖,正过来睡。”
盛夏手指又摸上殷无昼脚腕上那寒凉的玄铁链,显然是不想与殷无昼头挨着头睡。
“这么睡舒服。”盛夏找理由,“我睡觉还打鼾,怕影响到主子的睡眠。”
殷无昼忍受着盛夏一双醋精味的小脚,“虽然本尊心悦上了你,但丝毫不会去影响你的生活,你大可不必担心什么。”
虽然殷无昼没有施法用听心术,但盛夏的种种异常表现,殷无昼都看在了眼中,尤其灵谷那张藏不住事的快嘴,让殷无昼猜到了盛夏已经从灵谷口中得知他心悦他的事情。
他本就一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这下被人知道了心思,遂把人吓成了这样。
闻听殷无昼的话,盛夏错愕住。
他没想到,这层窗户纸就如此轻易的被捅破了。
好尴尬啊!
盛夏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了。
唇瓣幵合好几次,都没发出声音来。
男人惯常低沉的嗓音,噙上了些许的伤感,再次开口道:“那把钥匙,你也不必再找了,你走吧,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盛夏忽然想起灵谷前不久对他说过的话,他再不找出那把钥匙,解开他脚腕上的锁妖链出空间,那么眼前的人就会寂灭,也就是死去,永远的死去。
心头萦绕上巨大的恐慌,盛夏调过头来,从身后搂住了殷无昼,“我不走。”将脸埋在男人健硕的后背,“我一定要为主子找到那把钥匙,解开主子脚腕上的锁妖链,然后离开空间。”
“为什么要这样做?”殷无昼唇角微翘。
盛夏:为什么?天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犯贱吧丨“我都说要救主子出空间的,所以不能言而无信了。”盛夏找着蹩脚的理由。
“那时是本尊强逼你找那把钥匙,所以这不算是你言而无信,你不用顾虑这件事,可以走。”
说着,殷无昼的大手去掰盛夏紧紧搂着他腰身的手,作势要推开盛夏。
盛夏有些急了,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搂着殷无昼,阻止殷无昼把他像年糕一般的推开。
然,他与殷无昼的力气相差悬殊,眼瞅着殷无昼将盛夏的小手掰开,要把人推开了。
“我喜欢主子,不想离开主子。”0hmygod!
殷无昼推盛夏的大手停了下来,翻身面对着盛夏,“是那种喜欢?”
第五十九章
盛夏吐了一口气,瞥了一眼殷无昼,“还能是哪种喜欢,就是想在一起交.配的那种呗!”
啊~他咋这么不矜持,也不端端呢!
此刻,盛夏垂下了睫毛帘子,来掩饰心中的紧张和羞窘。
但那晕红的脸颊,和红透的好似要滴下血来的耳朵已经出卖了他。
“你不嫌弃本王年龄大?”殷无昼强压着往上翘的唇角。
“年龄大,有安全感。”盛夏低头抠着手指甲。左右都没端住,就实话实说吧!
殷无昼扬了扬眉峰,“你不怕我的真身是一条蛇了?”
盛夏将手指伸进口中啃起了指甲盖,声音有些含糊的说道:“主子别在我面前变回真身就不怕啦!”
殷无昼将盛夏伸进口中的手指头拿了出来,“不卫生。”旋即又问道:“你不介意本尊长有两个**?”“刺激!”话一出口,盛夏便感觉不对味来,忙嗔怪道:“主子,我们谈这种事情太早啦。”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道:“我不接受婚前性.行为!”
说出口,盛夏感觉这话的味道更不对了,气哼哼道:“我到是不在乎婚前性.行为,只是怕主子吃亏罢了。”略顿“还有我刚刚说那‘刺激’的意思是我可以两只手一起玩耍。可不是那种意思,我是攻!是攻!”
殷无昼看向怀里如同幼崽一般的某夏夏,不想打击到了他,并没有继续这种做1做0的事情。
毕竟早早注定的事情,还需浪费心神去想吗!
此刻,殷无昼伸出手,轻轻捏起盛夏秀气的小下巴,让盛夏望着他,“倘若本尊不久后就会死......晤……”
殷无昼薄而有型的唇被一张小嘴咬上。
不过只是咬了一口,盛夏便马上离开。
“不准许说那些不好的话。”盛夏尽量平息着自己心中的小鹿乱撞,“若是不听话,还咬你。”
某昼:那你皎吧,本尊不会听话的了。
盛夏继续道:“主子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一定会从季驰野那里找到钥匙的。”
殷无昼不想被这个话题破坏了二人之间的来之不易的氛围。
他伸手要将盛夏搂进怀里宠溺,然,盛夏忙避开了。
此刻盛夏躲殷无昼大老远,紧紧攥着自己的领口,警惕的望着殷无昼道:“主子,我们婚前不可以有性.行为的。”他虽然接受了与他处对象,但也不能发展的这么神速去滚床单啊。
反正他是做不到。
某昼哭笑不得,他可什么想法也没有,只是单纯性的想亲昵的搂着小九而已。
却不成想小九的心里活动如此的丰富。
“小九若是不情愿的事情,本尊决计不会去勉强丝毫了。”殷无昼像是许下诺言的说道。
盛夏放松了警惕,又自个靠在了殷无昼的肩膀上,贱兮兮的道:“好吧,我相信主子。”马上又道:“主子居然叫我小九。”转瞬又道:“前八个宿主,主子是叫他们小八、小七、小六吗?”
殷无昼抬手将盛夏又朝他身边搂搂,让盛夏枕着他的手臂,将脸颊靠在盛夏的发顶上,“心情不一样了,你是本尊的心悦之人,他们不是。”略顿“小九可以直呼本尊的名字。”
盛夏露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啦......昼昼!”
殷无昼眉尖一抽,旋即笑幵,只要小九喜欢就唤吧。
“主子,待你出空间后,人海茫茫,你要如何能找到虞五真报仇呢?”
“无论虞五真是投胎,还是他在遥远的天边,他的法器都会寻到他的。”殷无昼道:“本尊脚腕上的锁妖链就是他的法器,法器认主。”
盛夏好奇的问道:“所以主子一直都知道他在哪里了,那他在哪里呢?我想去瞧瞧他!”盛夏一直都很好奇虞五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本尊现下并不知晓他在哪里,因为锁妖链一直困着本尊,所以不能去找他的主人,得等本尊脚腕上锁妖链被那把钥匙打开,方才能带着锁妖链认主。”
盛夏皱眉思考道:“主子,万一那锁妖链年久失修,出了什么意外,不能再认主了呢?”
殷无昼大手轻轻揉捏着盛夏的小肩头,不厌其烦的回答道:“虞五真有一颗千年难遇的七窍玲珑心,这颗七窍玲珑心会一直跟随着他的魂魄投胎,南疆巫族,有一种蛊便能指引着找到拥有七窍玲珑心之人。”
盛夏“哦”的一声,“那拥有七窍玲珑之心的人与常人一般吗?”
“外貌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拥有七窍玲珑心之人的血液会与常人的不同。”殷无昼道:“至于哪里不同,本尊便不甚清楚了。”当年他翻看的那本记载七窍玲珑心的古书,页码缺损。
“时间不早了,睡吧。”殷无昼扯过被子,为盛夏裹在了身体上。
盛夏:“昼昼屋里是不是醋瓶子倒了?这么酸?”
“本尊从不吃醋,那是小九没洗脚的原因。”殷无昼宠溺的道:“在床头上留下酸溜溜的味道,半晌都散不去。”
“什么?”盛夏有些不相信,坐起身子,搬起了自己的脚闻去。
哇喔!中毒了,我晕了。
盛夏万分嫌弃自己的脚,“这不是我的脚,我的脚不这样,无论穿什么鞋子都不会被捂发酵的!”
世子居然还有这毛病,盛夏成功为不爱洗脚甩锅。
某昼默默起身,为他家小九打了一盆洗脚水,又用皂角将那双小脚洗的散发着清新的皂角香气。
盛夏坐在床榻上,望着为他擦脚的殷无昼,心情别提有多美滋滋的。
有媳妇可真好!
呃,就是洞房时,能不能让他老老实实躺在自己的身下,让自己去钻弄他?
与从同时,为盛夏擦脚的某昼嘴角抽搐。
他可真敢想!
洗完脚后,二人便躺下休息,一夜美梦到天亮。
盛夏来到空间门前时,灵谷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盛夏皱了皱眉头,“我不想带你出去了。”
灵谷,“可是你这样会被怀疑的,睡一觉‘表妹’就消失了,没法解释吖。”
盛夏也一直顾虑这个问题,可是在盛夏看来灵谷就是他的拖油瓶,总给他惹麻烦。
他不想再绞尽脑汁去应付了。
此刻送盛夏出空间的殷无昼开口道:“虽然你们已经被怀疑了,但到底不要太明显了,带着他出去应付两三日,到时再找理由,让灵谷彻底脱身。”
说着,殷无昼深邃的冷眸望向灵谷,“以后胆敢偷偷溜出去,腿打断。”
灵谷被吓的一缩脖子,忙道:“不敢了。”看了一眼盛夏,小声嘀咕,“主人怎么知道是我偷溜出去的事情,一定是你告的密吧!”昨晚他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主人哪里睡了。
盛夏凑近灵谷,也压低声音,用只能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笨啊!主子那是在用话语试探你,结果你可倒好,立马就上道了,真是不打自招了。”
转瞬又道:“昨晚我在树洞里睡的好好的,却被主子夜半给扯走了,主子说怕我总是与你在一起学坏了,他一早就看出你是一只不正经的狐狸,让我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不要与你在一起。”
佯装什么都不知的殷无昼:就知道是小九一直在挑拨离间。
不过,他喜欢被小九这样重视的感觉,就任由他挑破离间吧。
灵谷那只小狐狸本性不坏,也作不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来。
此刻灵谷听了盛夏的话,就又被带上道了,在心中又气了殷无昼几分,狂甩着身后毛绒绒的大尾巴,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这大尾巴就跟一把大扫帚般,扫到地面上,掀起一阵尘土飞扬。
“咳咳咳......”盛夏直扇着灰,“灵谷你可别扫尾巴了,比pm2.5都要毒啦。”
说着,看向殷无昼,问道:“昼昼,灵谷幻化成人后,为什么尾巴没有退化掉呢?”
灵谷:咦?他居然唤主人”“臭臭”哎!
我也想这么唤主人。
闻听盛夏的问话,殷无昼对这件事也一直处在迷惑当中。
旋即走了过来,拿起灵谷的尾巴,检查了一番,没有检出来什么原因,旋后又用神识的法力去探查尾巴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