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感叹,“本王怕是将所有的耐性都用在你的身上了!”又道:“回去之后,好生的沐个浴!”
言毕,将盛夏从马上抱了下来,“不过,三日不可用餐的惩罚是无法改变的了。”
换上了一身新衣衫,身下变得干爽了后,盛夏郁闷的心情也随之好转了不少。
尤其是看到季驰野那邪魅的面容上被他打的挂了彩,人又成了活泼的小兔子,不再蔫吧了。
此刻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暸亮的道:“是,小傻子一定听夫君的话,三日不可进食,即便饿死了,也不会说出是夫君虐待不给饭吃......晤晤晤......”季驰野忙捂住了盛夏的小嘴,目光扫了一圈四周。
虽然马车是停在了偏僻的后门,但也架不住盛夏如金鸡报晓暸亮的嗓门惹来他人的注意了。
季驰野凑近盛夏的耳旁,俊美透着邪气的脸庞依然带着人畜无害的笑意,但声音却噙着浓浓的威胁之色,“最好别在本王的底线上试探,那样对你没有好处。”
说罢,松幵了手,声音恢复了细腻温柔,“世子莫非是不想与本王合作了?”
合作!盛夏感觉自己的当时的想法有些天真了,这人如此阴险狡诈,他才不会去和任何一个人合作呢。绝对是独断独行的一枚货。
所以还是算了,自己赶紧想办法完成任务,好离开这人身边。
他太危险了,比空间里的那位还要危险。
“我浑身都是味道,得快些回去沐浴了。”说完,盛夏提步先进了府邸的后门。
季驰野手中把玩着那般匕首,目光盯着盛夏的背影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后盛夏沐浴完后,便到了晚餐的时间,可是他知道没有他的份。
人便早早回了自己的卧室,将事先准备好的铁钉、锤子,和细锁链拿住来,做了一道道内锁,谨防季驰做完这一切,确保万无一失后,盛夏便爬进了空间中。
来到坐在大青石上的殷无昼面前,揉着肚子,可怜巴巴的望着殷无昼。
殷无昼无奈的长叹一声,起身去给盛夏摘了几个野果子,洗净,送到了人手中。
几个果子,一点荤腥都不带,丝毫都不管饱,盛夏吃完还在他面前揉肚子。
殷无昼头痛的按着眉骨,几息后人又走了,回来时,一只手中提着一条非常漂亮的锦鲤,另一只手中提着一小捆木柴。
旋即幵始默默的生火,为盛夏烤起了鱼。
盛夏则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殷无昼身边,等着他的晚餐吃。
不到半个时辰,鱼肉便烤熟了,飘香四溢。
殷无昼细心的为盛夏将细小的鱼刺都捡干净了。
放到盘中,递到盛夏手中。
“谢谢主子。”盛夏甜腻腻的朝殷无昼笑道。
殷无昼被盛夏的笑容晃的心头颤了一下,把眼睛别开,不去看盛夏,继续为盛夏挑捡鱼刺。
“主子也吃啊!”盛夏道。
“不饿。”殷无昼垂着眸子,一直都为盛夏挑着鱼刺。
藏在树上的灵谷使劲瞪着盛夏,主人能吃的下吗!那可是主人养了好多年的观赏锦鲤,是主人唯一的业余爱好。
可是却给你吃了。
主人心中一定很心疼着呢!
这边盛夏吃饱了,暍足了,懒洋洋的靠在了殷无昼身上,“主子若是找到了那把钥匙,打开你脚腕上的锁链,你可以出空间了,你要做什么去呢?”
“报仇。”殷无昼幽深的眼眸中闪烁着仇恨的冷光,“找虞五真报仇!”
盛夏微微一愣,旋即正身看向殷无昼,“是那个人将你关在这里的!”
殷无昼点头,“是他。”
“他为什么将你关在这里啊?主人是怎么得罪他的啊!”盛夏的十万个为什么公式又被开启了。
殷无昼垂眸看了一眼盛夏,旋即漆黑深沉的目光看向空间门口的方向。
“他自负的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是拯救苍生的使者,将事与人依照自己愚钝的眼界划分为好与怀。”
“可万事万物谁又真正能分的清楚好与坏,正与邪丨”盛夏目光一直审视着殷无昼,他没想到殷无昼今日会与他说这般多平素里不愿意与他谈及的事情。
同时在内心衡量着这个人的好与坏。
可是他无法衡量分析出来这个人究竟是好,还是坏。
他的过去,他不了解,他不知他是做什么事情,被关在这里的。
他更不知道那个将他关进这里的人,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很明白的,便是面前的人对他很好的。
他命令自己为他做事,也是迫于无耐,否则也不会找自己这么一个没有本事的废物。
还要在空间中费劲心思的保护着他。
此时盛夏的想法,尽数被殷无昼用听心术收入心中。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青涩少年。
九个当中虽然就属这个顽劣不听话,但也属这个心思最干净,坏的单纯,心中没有晦暗与阴霾。
到此刻都不知道曾经自己身边整日里对他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关怀他的那个哥哥,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不知道暗中害过了他多少次。
殷无昼已经用神识的力量,去查了盛夏时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好哥哥。
原来这位好哥哥,这些年来戴着一张伪善的面具,不知坑害了盛夏过多少次,为的就是盛夏若是死了后,以后便可以继承盛家的巨额资产了。
盛夏蹦极的绳子,就是他动的手脚。
不过这一切,殷无昼也不想告知盛夏。
一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了,不若就让那个哥哥在盛夏心中留有美好吧。
如此盛夏不会知道,就不会伤心难受。
此刻,殷无昼开口问向盛夏,“那把钥匙找到后,本尊便还你自由了,到时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回家。”盛夏叹道:“想家里了。”
“回不去了。”殷无昼很不想打击盛夏,但这却是事实。
“我知道,就是随口说一说。”盛夏抬眸看向殷无昼,唇角扯出一抹干笑来,“我蹦极时不是出了事故死了吗,那个世界已经没我了。”
也不知道爸妈得有多难受!
纾解心中伤感,对于盛夏这种幵朗的人从来不是一件难事。他转移了话题,“主子,我与季驰野相处的这段时间中,我感觉他与常人好像不太一样。”
“他是一个极其凉薄的人。过于太理智。”殷无昼也早早发现了季驰野有些与常人不一般。
当初他对深爱他的七是何其的无情凉薄。
盛夏叹道:“这人就像没有感情一般。”又道:“或许皇室中的人生产环境所致吧!”
殷无昼点头,“的确,他自小就活的十分坎坷,他母亲是一名舞姬,毫无势力,宫中的人都嘲笑鄙夷他母家出身卑贱,他母亲又死的早,在这种情况下生活他心中岂能有情。”
“主子到是很了解他。”盛夏又倚靠在了殷无昼的肩头,手中习惯性的拧着殷无昼的衣角。
殷无昼略显无奈的轻“哼”了一声,“本尊已经留意他九世了。”
闻听殷无昼的话,盛夏皱眉想了想,说道:“主子那把钥匙会不会你弄错了,根本就不在他的身边。”“不会弄错。”殷无昼说的十分笃定。
见此,盛夏没有再说话,只能努力的在季驰野身边找寻那把钥匙,还要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主子,我感觉这次明轩阁要刺杀他的人是八皇子季梓铭。”盛夏道:“主子也听到了季驰夜说了是八皇子将我抓了,卖进小倌馆的,他素来是与季驰野不和,尤为是季驰野的势力在渐渐的壮大,极大的危险了他争夺太子之位了。”
殷无昼望着盛夏拧他衣角的小手,“表面上看的确是如此。”转瞬又道:“但所有事情不能单单看于表象。”
“主子是看出了什么端倪?”盛夏问道。他拧着殷无昼衣角那叫一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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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睡觉,有什么麻烦呢
殷无昼摇了头,“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只是感觉不对。”
即便殷无昼洞察能力再如何强,可是被困在这一方空间中,也是无法施展的。
尤其他被囚困在这方空间的几百年中,元神耗损太大,所以再不可轻易放出神识到外界探查,而消耗元神的力量。
元神一旦枯竭,他便会永远的寂灭掉。
盛夏也明白殷无昼被囚困在一方空间中,能力受限,是件非常不痛快的事情,便没像往日那般的刨根问底。
“主子,你身体好凉啊!”盛夏挂上个小笑脸,仰头看着殷无昼,“我可以听听你的心跳吗?”
殷无昼没有做声,但却是一种默认。
盛夏爬上殷无昼的腿,坐在了上面,将耳朵贴到了殷无昼健硕挺阔的胸膛,然后听到了一声“砰砰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不是僵尸!盛夏暗暗确定道。偷偷盱了一口气。
原来盛夏以为殷无昼是僵尸,毕竟僵尸的身体也是冰冷的。
不过僵尸是一具死尸体,是没有心跳的,而殷无昼是有心跳的,但是......盛夏抬起头来,仰着精致的小脸看向殷无昼,极为认真的说道:“主子你是心率过速,心脏不太好,得吃些减缓心跳的药啊!”
某昼:你那小屁.股别在本尊大腿上蹭来蹭去,本尊的心跳自然就不快,正常了。
不过纵使如此的想着,某昼也没有去阻止盛夏那不安分的小屁.股,在他敏感的大腿上蹭着。
舒不舒服,是何种奇妙的感觉,是只有他自己可以体会得到了。
不过盛夏还是懂得分寸,毕竟眼前的人算是他老板,脾气又怪又臭的。
别是总坐在人家大腿上,蹭着屁.股上长出的那一颗青春痘,用以解痒,若是把人蹭烦了,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
盛夏挪动身体,到殷无昼身旁坐着去了,小手仍旧习惯性的扯了殷无昼的衣角拧着。
灵谷躲在树上,看着盛夏,都要气炸了。
尤其在看到自己一身被盛夏烧焦了的黑毛,恨不能将盛夏浑身带毛的地方都烧糊了。
二人在一起坐了一会后,盛夏忽然起来,笑嘻嘻的道:“那啥,我去撒泼尿。”
言毕,人逃也似的溜了。
殷无昼垂眸望着衣角上被盛夏拧出来的一个窟窿。
每每做完坏事,溜的总是那般的快。
殷无昼望着盛夏远去的小背影,眼底有宠溺的笑意散幵。
盛夏是真的来了小号,不过却不小心尿到了一处狐狸窝旁,你懂得。
灵谷和盛夏打成了一团。
灵谷咬着盛夏的手腕不放,盛夏便一个劲的拍它脑袋,揪他狐狸毛。
狐狸毛向飞絮一般,飘的哪里都是。
殷无昼见毛赶来,将一人一狐拉开,又把两个不懂事的家伙一并训斥了。
最后灵谷被罚去罚站。
盛夏被罚去睡觉,不过殷无昼现是把盛夏手腕上被灵谷咬出来的伤势处理了,才罚盛夏去睡觉的。
—日下来,盛夏也的确是又困又乏的。
倒在床榻上便睡了过去。
殷无昼在外面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后,便也回了茅草屋。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殷无昼上床准备休息。
然,人刚一躺到床榻上,盛夏便向殷无昼身上贴来。
见此,殷无昼挑起半边眉峰,但却没有去推开贴过来的一团柔软。
大手一抬还将盛夏的小身板向自己胸膛揉了揉。
殷无昼不是青涩懵懂的少年郎,不知道自己的本心。
这今日他已经将自己看的非常透彻了。
殷无昼目光注视着怀里小人儿的睡颜,坦然的承认自己对这个小九产生了与前八个宿主不一样的情愫。直白的说便是他心悦上了灵域空间中他找来的第九任宿主。
不过,至于心悦到什么程度,他不清楚。
思及至此,殷无昼垂下头去在盛夏小脸蛋上落下一吻。
然,神色却是微滞,“人怎么这般的烫!”
说着,大手摸上盛夏额头。
原来是发烧了。
殷无昼眉宇拢起,定是今日被季驰野给吓到了!
此时盛夏又往殷无昼怀里缩了缩,似是呓语般的喃喃道:“好冷,好冷啊!”
原来是在寻求温暖,可是殷无昼身体是冰冷的,盛夏往他身上贴,只能是越来越冷。
殷无昼忙将盛夏的小身板推开,拿来被子将人裹住。
忽然想起灵谷的血可是治百病,遂将灵谷肉垫般的小爪子割破,接了些血喂给了盛夏。
灵谷委屈的一双狐狸眼哭的通红,那是叫一个委屈。
殷无昼哪里有心思去在意灵谷的感受,只是作为回报给了灵谷一枚修炼丹药,便将灵谷打发走了。
暍了灵谷的血后,盛夏果然退热了,但人却很虚弱,小脸煞白的。
一双黑白分明清澈的大眼睛望着殷无昼滴溜溜的直转。
看着殷无昼浑身不自在,遂他沉声教育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像诈尸一般的瞧着本尊做什么吗?”“好奇呗!”盛夏笑昤昤。
他每每这种神色便是想干坏事!“你要做什么?”殷无昼问道。
“想......看。”
虽然盛夏只说出这两个字来,但殷无昼却再知道不过他的意思了。
“有病!”殷无昼严声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