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怜卿满眼不明,摇了头,“怜卿愚钝,不知九皇叔的意思。”
“七王妃将你推下水后,是谁救得你?”季宇堂问道。
怜卿眼神柔软而深情的看了一眼季驰野道:“是七皇子救的我。”
“这两日又是谁总去探望你,关怀着你?”季宇堂又问道。
怜卿满眼都是甜蜜幸福之色,“还是七皇子。”又补了一句,“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他如此说,也是在皇上面前抬高季驰野。
不过,此刻一众人都看出怜卿对季迟野的心意。
皇上更是知道怜卿一直心悦着季驰野,只是季迟野没有接受他。
“皇兄我是在做月老呢!”季宇堂看向坐在首位上的皇上,“怜卿温润善良,对迟野又有心,这一点我们都看在眼中。”
说着,他又看向手中一直端着那杯茶盏的盛夏,“驰野虽然成了婚,但世子到底是个心智不全之人,驰野不可能就娶他一个,总是要续弦,娶个正常的。所以我才做了这件撮合驰野和怜卿的好事。”
说着,他走近盛夏,把盛夏手中端着的茶盏接了过来,一口喝干后,给了一旁的宫娥。
季宇堂暗叹:累的他口干舌燥的,以后可别揪着他一个人坑了。
一旁盛夏一双眼眸睁的滚圆:绝逼了,他就是暗恋我了。
否则怎么能注意到我端着茶杯累的手都酸了,来帮助我。
在场的人都感觉季宇堂说的一番话还真是有理。
在做的好事,撮合姻缘。
尤其怜卿看去季宇堂的神色竟然生出几分感激来。
虽然怜卿知道季宇堂在胡诌八扯,但到底是在皇上面前撮合了他与季迟野的姻缘。
季宇堂喝下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后,接着道:“我让王妃推怜卿下水,还有一个目的。”
说到此时,季宇堂挑衅的目光已经盯去了季湛宵,用戏谑的口吻道:“众所周知我与这个十四侄子兼表弟关系不是一般的差,那一池荷花他可看着重呢,严禁任何人触碰损害那池荷花,所以大家都懂得,怜卿在落入荷花池时,一个大男人的体重,再扑腾两下,那池荷花可够缓上一段时间的了。”
季宇堂收回目光,对皇上莞尔一笑,“这就是我说的一举两得咯!”
艾玛!可算编排完了,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季宇堂顺利的为盛夏解决完了危机。
皇上不再提及这茬子事情,但始终是看盛夏不顺眼的。
此刻他看向怜卿。
“既然你一直心悦驰野,便让驰野收了你做侧王妃吧,就是有些委屈你了,让你做偏房。”
怜卿是功勋之后,做偏房叫外人听着的确是委屈了他。
不过,怜卿却是极为兴奋欣喜。
他等着嫁给七皇子这一天不知已经等了多久了。
另有,只要他进了国公府,正室的位置早晚是他的。
此刻,怜卿忙拜谢皇上,“怜卿能嫁个皇室是三生有幸,是怜卿的福分。”
皇上点了点头,对怜卿很是满意,旋即他看向季驰野,“这门婚事,朕就为你定下了。”
不等季驰野说话,一旁的皇后凑近皇上,小声提醒道:“皇上,这大皇子刚刚殁了,这边就办喜事,可不太稳妥啊,大皇子的母家,国舅他们要如何去想啊!”
那怜卿母家虽然没有什么势力,都死了。
但他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季驰野若是娶了怜卿,那么争夺太子之位的实力便又多了一层。
当时季驰野娶国公府世子时,她就满心恨着,若不是世子是个傻痴,她便早早去为自己儿子八皇子提这门亲事了。
还有他季驰野什么机会了。
所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季迟野讨了这个大便宜,威胁她儿子的太子之位了。
第二十八章 只要你听本王的话
所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季驰野讨了这个大便宜,威胁她儿子的太子之位了。
皇上一听皇后的话,感觉此时让季驰野收了怜卿的确不妥。
虽然众多皇子中,他是最不喜欢大皇子的,但不能让他母家人看出自己轻视大皇子了。
毕竟他母家在朝中的地位不容小视了。
分析一番后皇上干咳一声,神色故意噙上几分哀伤。
“婚事虽然定下来了,但泽隐刚刚殁了,死者为大,所以成婚的日子便要搁一搁。”蹙眉想了想,“就半年之后吧。”
说完,他揉了揉眉骨,像是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都退下吧。”
闻言,一众皇子行礼,待皇上和皇后离开大殿后,纷纷离开了。
季驰野与盛夏坐上马车离开皇宫,回了国公府。
路上,盛夏拉着一张小脸,一声都不吱。
季驰野睨着盛夏的桃花眼中含笑。
“本王的小王妃别在置气了!”。
他敛了笑意,眼神温柔似水。
“本王这次可是被冤枉了呢!”
“怜卿说你将他推下水的事情,绝对不是本王让他说的,他可是自由发挥的,与本王丝毫本王丝毫关系的都没有的。”
盛夏扬起下巴“呵呵”,然后一扭头,把后脑勺给了季驰野。
意思再明了不过。
他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会相信季驰野那张巧舌如簧破嘴。
空间中,殷无昼用审视目光看着季迟野——这个他无法用听心术之人。
无论他是否在欺骗小九,但此刻他却出奇的在向小九解释。
季驰野这一点让空间中的殷无昼很是讶然。
以往季驰野从未像此刻这般,极为耐心的向前八个解释过什么事情。
莫名的一种危机感拢上殷无昼的心头。
见盛夏不理他,季迟野又道:“回到府中,本王便吩咐厨房做一大桌子的美食为世子。”忙补了一句,“都是肉。”
这位是看出盛夏就往肉上盯的本质了。
盛夏转过头来,斜眼睨着季驰野,“你可吩咐厨房把肉中多放些盐啦,哪次做菜都可淡了,尤其肉淡了可不好吃了。”
果然干饭族用食物来哄才好使。
季驰野桃花眼含笑,“好的。本王谨记。”
空间中的某人在鄙弃盛夏太好哄,一点都不矜持。
季驰野伸手为盛夏理着衣领,不甚在意的问道:“你与九皇叔是怎么认识的?”略顿“看样子关系还不错呢!”又道:“他非但知道你是在装傻,还在皇上面前极力的帮助你。”
空间中某人将注意力着重放到了季驰野为盛夏整理衣领的手上。
盛夏撇了撇嘴,就知道他无事献殷勤非贱即盗。原来耐着性子哄了他半晌,是为了这个呀!
空间的殷无昼可不赞同盛夏的这个想法。
此刻,盛夏半边嘴角一勾,半真半假的说道:“他是我爹托付保护我的人之一。”
“哦?是吗!”季迟野道。
旋即他用提醒的口吻道:“他可不是一个简单之人,不要被他清风爽朗的外表所欺骗了,据本王对他的了解,他可是一个心思极重的人,你要当心他,他可能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
闻言,盛夏露齿一笑,“他有王爷危险吗?刚刚把大皇子干掉了!”
季驰野“哈”的一声笑了,一只手捞起盛夏的一缕长发在指尖缠绕着,“大皇子不是本王杀的。”
“什么?”盛夏狐疑,“不是你杀的?你在骗我的吧!”
“你我的关系,本王做什么要骗你!”季迟野慢悠悠的说道。
盛夏起唇还要问话,却听空间中的殷无昼严厉说道:“去阻止他把玩你的头发!”
盛夏一愣,以为殷无昼如此严肃,是与什么大事扯上关联了呐。
忙听话的将自己头发从季迟野的手中扯了回来。
捋到后背紧紧靠在了车板上,不给季驰野在指尖上缠绕他头发的机会了。
老狗逼不说,他还真没留意到这一点,这人手可真欠。
季驰野也是微微一愕,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连连对盛夏做出了曾经他别提有多厌弃的事情。
想当初傻世子因为喜欢季迟野,便总是要与季迟野亲近,可季迟野连被傻世子触碰一下,都要嫌弃半晌,可此刻却主动……
季驰野有些好笑,真希望他可以真正心悦上一个人了,品尝一番感情的味道呢!
季驰野不再想,收回了思绪。
“昨晚本王是要去杀了大皇子来着。”
季驰野讲述起了昨晚的经过,“可本王到了大皇子的卧室时,人已经死了,看样子是悬梁自尽。”
他一顿,接着道:“但本王可以确定,大皇子不是自尽,而是他杀!”
“为什么?”盛夏问道。
季驰野拿出一根红线,给盛夏看。
“这是凶手掉落的,是凶器。”
“当时本王有拿这条红线比对了一番大皇子脖颈上勒出的痕迹,丝毫无误的吻合,所以大皇子脖颈上的勒痕,根本就不是他悬梁的那条绳子勒出的。”
盛夏皱起眉头,“那这个神秘之人又是谁呢?皇子们都已经有不在场的证据了!”
季驰野抬手屈指在盛夏脑门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
“脑瓜怎么还笨起来了呢,他们都是可以找人做伪证的。”略顿“就像本王找怜卿为本王做不在场的证人,本王可是从大皇子的卧室去怜卿那里的,也就是说大皇子遇害的那段时间,本王就在他那里的。”
盛夏揉着脑瓜门,不乐意道:“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弹脑门,给弹傻了怎么办!”
空间中殷无昼比盛夏还不乐意季迟野。
“怕什么,傻了这不是还有本王养着你嘛!”季驰野望着盛夏鼓气的小脸,笑意一直蔓延到眼底。
盛夏“呵”了一声,“别介,怕被你养死了,我可怕哪天再被王爷从观星台上推下去。”
季驰野收了漫不经心的调笑,认真道:“只要你听本王的话,以后都不会了。”
卧槽!还得前提是听他的话。
第二十九章 我屮艸芔茻
因为好奇,盛夏开口要问季迟野他要怎么听他的话,却被殷无昼截住,“去将那把匕首要回来。”
显然殷无昼不想盛夏再与季迟野继续这个话题,找个正事给他忙乎。
“把匕首还给我?”
季驰野眨巴眨巴,有些不可思议,没料到盛夏会忽然说出这句来。而不是出自好奇问他要怎么听他的话。
季驰野抬手轻轻刮着鼻梁,“那把匕首现在不再本王身上,本王在皇宫中带着一把匕首会留下诟病,遂给了暗卫。”
“那找暗卫把匕首要回来给我啊!”盛夏又道。
“派出去办事了,不在身边。”
盛夏脸色黑了黑,鼓着腮帮子道:“你就是不想给我!”
“想。”季驰野忽然倾身凑近盛夏,“哪天暗卫办事回来,本王便亲自送到你房里去。”
毫无征兆的,盛夏忽然弯腰低头去系靴子带。季驰野抬起要摸盛夏精致俊秀小脸的手扑了个空。
不过盛夏并不知头上人想要摸他。
只是听命在系着并没有开的靴子带。
刚刚空间中的那位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邪风,忽然发布指令教他去系靴子带。
此刻,季驰野把僵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桃花眼垂下,望着把靴子带解开又重新系上的盛夏,邪气的一笑。
旋即正身坐好,“本王喜欢与这样有野性的玩耍才有趣。”
咦?盛夏抬起头来,“王爷说什么?”
刚刚他光顾着想给靴子系个漂亮的蝴蝶结,没听清他叨叨什么句话!
“本王说喜欢吃野味,那种非常难捉到的野味,才好吃!”
一听到野味,盛夏眼睛登时亮闪闪的如灯泡,兴致来了。
“是呀,家养的太乖巧了,总是在巴掌大的圈窝里待着,不活动,身上的肉又柴,又肥腻,不似野生的因为得到足够的锻炼,身体上的肉又滑嫩,又是五花三层肥而不腻。”
就像昨日在老狗逼空间中吃的那只野兔,真是人间极品。
盛夏感觉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待本王有时间,我们便去野外打猎,烤了吃。”
说话间,季驰野俯下身去,为盛夏将系的歪歪扭扭难看至极的鞋带重现系了一番。
季驰野起身时,就见盛夏两只短靴上的鞋带被季迟野系成了非常漂亮的蝴蝶结。
盛夏“哇”的叹道:“好漂亮啊!”
跟我哥给我系的一样漂亮。
咦?盛夏皱起鼻子使劲的嗅了嗅,“怎么忽然闻到了酸溜溜的味道?’季驰野也嗅了嗅,“的确很酸,像是打翻了醋坛子。”
说着,季驰野望去车窗外,旋即笑道:“果然,是一辆拉醋的马车不甚掉落下来一只醋坛子,打翻了散了一地。”
盛夏捏着鼻子,“我最讨厌吃醋啦,酸溜溜的有什么好吃的!”
“嗙”的一声,空间中的某人将门一关,惊的盛夏一抖。
艹,今天这人怎么这般怪,跟到了更年期似的。
随后盛夏靠在马车上打起了盹。
半炷香的时间后,马车停到了国公府的大门前。
季驰野先下了马车,然后回身伸出手要去扶盛夏,盛夏却自己淘气的蹦下了马车,他朝季迟野咧嘴做了个鬼脸,“别想我这么快就原谅你将我当做垫脚石的事。”
呵!搀扶他的人是小殷子,这种坏的直冒烟的人只适合给他做脚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