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伸手要去接盛夏手中的茶盏。
然,一名侍卫匆匆跑了进来,朝皇上施了一礼道:“皇上,大皇子殁了!”
什么?
在场的人皆是震惊。
皇上当即站了起来,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皇后虽是震惊,但心中却是高兴着,如此便少了一个与他儿八皇子争夺太子之位的人。
“皇上,属下们发现大皇子时,他已经死了好长时间了,身体都硬了,应该是昨晚入夜便殁了。”侍卫说道:“是悬梁自尽。”
“怎么可能?”皇上眯起眼眸,“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到想不开自杀的地步!”
显然皇上是不相信季泽隐是自杀的。
皇上说这话时,盛夏不着痕迹的瞄了季驰野一眼,似乎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与此同时,季宇堂开口说了话,他道:“皇兄,昨夜发生了一些意外,或许是因为这意外,泽隐一时想不开便……”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再场的人都很明白。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皇上焦急的问道,“促使泽隐不想活了要自杀!”
盛夏低头偷瞄去季迟野,他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延续到人命案子。
季驰野那边到是丝毫见不到有心虚,人站的笔直挺立。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那么来讲述大皇子自杀始末的事情,就理应季迟野这个当事人来讲出了。
随后季驰野当着皇上,以及众人的面,将季泽隐要对盛夏不轨的事情一一讲出。
其间又找来了看见季泽隐强行将盛夏拖进他房间中的宫娥作证。
当然季湛宵和季宇堂这二位当时在场的人,也将他们劈开季泽隐房间时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皇上听。
大皇子季泽隐是出了明好色,这一点在场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镇国公府的世子虽然傻,但却生了一张娇艳漂亮的小脸蛋。
让心存邪念的人,不免会升起从他身上讨些甜头的邪念想法。
再有季湛宵和季宇堂的一番说辞,和宫娥作证季泽隐强行将盛夏扯进房中,季泽隐这条轻薄弟媳的罪名便是实锤了。
错不在盛夏,盛夏属于正当防卫,为夫坚守贞洁,不能给予惩罚。
此刻,季驰野道:“父皇母后路途劳累,儿臣本想待父皇休息好后,再向父皇禀告此事,却不成想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皇上眉宇深锁,似是在思虑分析着什么。
隔了会,他道:“虽然男人的尊严,以及最重要的无外乎就是命根子,泽隐很可能是因为被废了命根子,一时想不开而轻生。”略顿“但是也不能排除被人谋杀的可能性。”
说着,皇上眼眸一眯,扫了一眼在场的众皇子们。
“所以昨晚留宿在皇宫中的人都是有犯罪嫌疑的,要逐一说清大皇子死亡那段时间,你们都在做什么!”
皇上岂能不知各位皇子都在暗地里较劲,争夺太子之位的事情。
毕竟少了一个皇子,便少一个竞争对手。
皇上说完,侍卫带着仵作再次将季泽隐的死亡时间精确了一番。
在场的一众皇子听了季泽隐的死亡时间后,纷纷回忆起来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盛夏佯装一副傻乎乎的继续端着茶杯,但目光却偷偷瞟去了身旁一直淡定从容的季迟野。
这段时间他可没有在卧室中啊。
莫非他昨晚说的为我擦屁股去,就是去干掉季泽隐了。
可这不是给他擦屁股,是在往自己身上糊屎啊,杀皇子可不是儿戏,捅出个这么大个娄子,皇上又不是傻子,他要如何善后?
会不会被皇上查出来是他杀的季泽隐,然后一气之下把他给咔嚓了。
盛夏开始忧虑起来,毕竟季驰野嗝屁了,他也就小命休矣了。
这可是空间中那位对他说过的话。
正在盛夏忧心忡忡时,九皇子上前一步说道:“父皇,昨晚这个时候,儿臣在浴室的温泉中泡温泉。”
说着,他看向八皇子,“八哥可以作证。”
闻言,八皇子上前一步,道:“的确如此,儿臣与九弟在泡温泉浴。”
如此,八皇子和九皇子都洗清了嫌疑。
十二皇子上前一步也道:“儿臣与百里宏在斗蛐蛐。”
百里宏是太医院的太医。
斗蛐蛐!皇上满眼无奈的看了一眼十二皇子后,派侍卫去找百里宏取证,结果与十二皇子说的一般无二。
二皇子和三皇子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弟,每每见面都是投其所好的下棋,除了互相作证外,因为在御花园的凉亭中掌灯下棋,所以过往的宫娥太监们都可以为他二人作证。
在场还有几名皇子,是今日才赶过来的,便没有杀人的嫌疑了。
所以此刻就剩下季湛宵和季驰野二人未说出昨晚季泽隐死亡的时间段,二人在做什么了。
第二十六章 这次定要严惩
坐在首座上的皇上和皇后,以及在场的众人将视线都落在了二人的身上。
盛夏为季迟野捏了一手心的冷汗。
此刻季湛宵先开口说了话。
“父皇,儿臣开始在皇贵妃的寝宫中。”
说道此,季湛宵面色不善的望向季宇堂,当然季宇堂在望天,一副懒得理的神态。
“后来有太监来报,季宇堂在毁皇贵妃的最喜欢的荷花,儿臣便赶了过去,与他打了起来。”
皇上一副头疼的捏着眉心,去纠正季湛宵道:“不可直呼长辈大名,唤九皇叔。”
季湛宵和季宇堂水火不容,这都归结于皇上的一场风流债。
季湛宵和季宇堂二人的母亲是双胞胎姐妹。
刚开始的时候皇上是与季宇堂的母亲相好。
可是二人相处一段时间后,又相中了人家的妹妹。
虽然二人是双胞胎姐妹,长相无异,但性格却有着天壤之别。
季宇堂的母亲,也就是胞姐性格刚烈,太强势,那时皇上还是一名皇子,又因为要靠姐姐母家的势力与其他皇子们争权夺势,遂难免要受些闷气。
但其胞妹,也就是现如今的皇贵妃,性格温婉,又善解人意,遂暗地里皇上便把小姨子勾搭到了手,二人背着胞姐秘密恋上了。
并且皇上还出了一个过于卑鄙的主意。
便是在与胞姐,也就是季宇堂的母亲成婚的当日,来了一场偷梁换柱。
偷偷给胞姐下了蒙汗药,胞妹,也就是季湛宵的母亲穿上婚服,嫁给了皇上,成了现如今的皇贵妃。
待姐姐醒来的时候,妹妹已经嫁了过去,一起尘埃落定,木已成舟。
她只能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同时胞妹为皇上着想,从未向胞姐透漏当初想出这一切馊主意的人是皇上,一个人默默抗下了这些。
而季宇堂的母亲对皇上依然不死心,多次去找皇上,意思是让皇上将她也娶了。
毕竟历朝历代娶姐妹花也大有人在,不是什么稀奇,羞耻之事。
那皇上岂能干,他可是好不容易摆脱掉这个令他头痛的母夜叉。
所以被皇上委婉推辞掉,借口说都是胞妹不让他再娶胞姐,胞妹用性命威胁他之类的诸多说辞拒绝掉了姐姐。
再后来,胞姐居然闪电般的嫁给了皇上的父亲,成了皇上的小娘,妹妹的婆婆。
此事当年众说纷纭,流传最广的一条,便是胞姐是为了报复胞妹和皇上。
不过姐妹二人结下仇怨是铁打的实情了,所以以至于双方的孩子见面几乎就会开打。
怎么解气,怎么干。
这么多年来,这也是皇上的一大愁事。
因为季宇堂是与他平辈的皇叔,又是先皇最宠爱的小儿子,还毕竟是他当年负了季宇堂的母亲,将人甩了,所以他怎么都要忍耐着季宇堂的胡作非为一些。
至于季湛宵是他宠妃的儿子,又是自己最得意的儿子之一,他总不能去惯着人家儿子胡作非为,去惩罚教训自己的爱子。
所以皇上多年来对二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装聋作哑,为自己欠下的情债买单,任凭二人胡闹。
季泽隐死时,季湛霄不在场的证据也有了。
那么就只剩下季迟野一个人没有说出季泽隐死亡时间,他在做什么了。
盛夏急的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思虑着,要不要他站出来为季迟野作伪证。
却听空间中的殷无昼及时阻止道:“你不可为他作证,那样你非但害了季驰野,还害了自己。”
殷无昼在盛夏的满心不明下,继续道:“你在一众人眼中是个心智不全的傻痴,所以一个傻痴之人是没有资格让众人信服的。你的作证将会无效。”
“那我对一众人说我的傻痴症已经好了。”盛夏用意念说道。
“无脑。”殷无昼鄙弃,“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承认自己不是傻痴,岂不是向在场的一众人说大皇子就是你与季驰野蓄谋杀的。”
盛夏细细一想,的确如此,他这不是傻帽吗!
“稍安勿躁。”说着,殷无昼瞥了一眼一直处在沉默中的季驰野。
“他半晌不说话,只不过是在卖关子,让皇上在众多皇子中更多的去注意他,从而达到他在皇上眼中留下良好的深刻印象,为争夺太子之位做铺垫。”
卧槽!盛夏看向季驰野。
正在此事,怜卿上前一步,温润恭敬的向皇上和皇后分别施了一礼后,道:“皇上,昨晚大皇子死亡的那一段时间,七皇子与怜卿在一起,期间七皇子还去探望了太后,在太后那里陪伴了她老人家很长一段时间。”
盛夏眼眸微微一亮,陪伴太后,这是在矗立孝顺子嗣情怀。
没有哪个长辈不喜欢自己孩子忠孝的,果然如小殷子所料。
闻听怜卿的话,皇上满意的点了点,目光投在季迟野的身上,一看便带着几分赞赏。
不过,一旁皇后的脸色却不好了。
毕竟皇上对季驰野赏识,可大大威胁到了她儿子争夺太子之位。
同时皇后也从未料到季迟野会有今日这般的地位,在朝堂中立稳脚跟。
一旁怜卿的话并没有说完。
他眼眸透出几分柔弱惧怕的望了一眼盛夏,声音让人听着有些委屈的说道:“昨晚七皇子见怜卿,是为了替王妃道歉的。”
无疑了,又提升了季驰野的人品值。
不过,盛夏却成了牺牲品。
“前日怜卿与七皇子在一起闲聊了几句话后便走了,看在怜卿路过荷花池时,王妃冷不防奔了过来,一把将怜卿推下了荷花池中。”
怜卿又可怜委屈的望了一眼盛夏。
“想来王妃这是醋意大发所为,毕竟众人都知晓王妃虽然心智不全,却痴爱着七皇子,遂七皇子这两日都有去怜卿哪里一再的替王妃道歉。”
闻听怜卿的一番说辞,皇上望向盛夏的眼色冷了下来,“一个心智不全的人,心却如此歹毒。”
说到此,皇上横眉立目盯向盛夏,威严道:“这次定要严惩!”
第二十七章 以后可别揪着他一个人坑了
盛夏:完了,这次可栽到这朵小白莲手中了,还有那个季王八犊子,用我做垫脚石。
方才皇上迟疑了一会才要接我敬给他的茶,就足矣证明他厌弃我这个傻儿媳妇。
这会又被小白莲扣上了一顶歹毒的帽子,可惨了。
正在此时空间中的殷无昼道:“看去季宇堂,说这一切都是他让的。”
紧要关头盛夏还哪里有时间去多想。
他忙看向站在一旁,正饶有兴致看热闹的季宇堂,忽然指着他一板一眼带着七分傻痴道:“是他指使我推小白莲下水的!”
季宇堂一愣,这怎么又拿他做挡箭牌!
同时……
众人目光均是看向季宇堂,转而又齐刷刷望去一身白衣的怜卿——小白莲?
此刻一旁的季湛宵开口说了话,他对怜卿说道:“王妃都夸赞你美的如一朵小白莲,岂能会对你有恶意!”
季湛宵一直都非常讨厌怜卿这种当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的心机婊,遂自然帮着盛夏说了一句话。
尤其盛夏前不久还向他举报了季宇堂折他母亲最喜爱的荷花的事情。
不过,此刻众人的注意力还是都集中在了季宇堂身上,等着他开口解释。
尤为是皇上,对这个总是不安常理出牌蕴含多层复杂关系——前女友的儿子,兼媳妇大姐的儿子,又兼父亲的儿子,自己的弟弟很是无耐。
而这一刻季宇堂心念飞转,思虑着合理的说辞。
几息后他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后,爽快说道:“的确是我让七王妃将怜卿推到荷花池里去的。”
大殿内一片哗然,皇子们都纷纷低语了起来。
盛夏瞪大眼睛望着自己两次甩锅,都安然接之的季锅锅,开始思考起来他是不是暗恋他了。
而季迟野一言不发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双挑花眼盯在季宇堂的身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怜卿则是错愕住。
皇上扫了一眼大殿内议论纷纷的的皇子们,狠狠咳了一声,马上大殿变得一片寂静。
季宇堂清风朗月的一笑,继续道:“皇兄,臣弟如此做可是在做好事,当然也是有私欲,可谓是一举两得。”
“一举两得?”皇上神色疑惑,但心中笃定了季宇堂的一举两得不是什么好事了。
季宇堂看向怜卿,“我让七王妃推你下水是在帮助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