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昏君成了万人迷[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虞弥生
虞弥生  发于:2021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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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拽。
  殷怀被他的态度唬住了,觉得很没有面子,于是也冷下脸,觉得要不要摔点东西壮壮胆。
  但是又对上释无极无悲无喜的面庞,又默默的把手缩了回去。
  算了,该他拽。
  谁让他是国师,神权比自己的君权好使,更何况自己的还是半吊子君权。
  殷怀觉得气闷,自己这个皇帝当得未免太过憋闷了。
  正生着闷气时,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挂上了恶劣的笑。
  释无机将面前的经书摊开,等抬起眼时正好瞧见这一幕。
  殷怀伸手将他面前的经书扯开,恨不得凑到他面前,面上笑眼弯弯,道:“国师既然救了朕,朕似乎还没有谢过国师。”
  释无机垂下眼,轻声道:“不用谢我,我做的事都是顺天命而为。”
  “这怎么能够呢,不管怎么说都是国师救了我。”
  殷怀装作叹了口气,“可国师大人肯定不稀罕金银珠宝之类的赏赐,那该送什么好啊。”
  “…….”
  “有了。”殷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面上一喜,抚掌道:“就送国师大人上好的凤梨香吧,西狄进献的上好贡品,他们那可是盛产香料。”
  释无机眼睫掀了掀。
  “…….”
  见他久久不开口,殷怀知道自己终于扳回一局。
  释无机盯着他唇角挂着的笑意,眼神里浮现出淡淡的疑惑。
  像是不明白他的喜悦从何而来。
  殷怀回了自己宫中,很快就吩咐平喜去往释无机那送风梨香。
  看着平喜出门,他又开始有些后悔。
  这样和人对着干是不是有些太忘恩负义,不过随即一想,都说了是狗皇帝,自己怎么老有这些顾虑。
  不过他这个狗皇帝当着,实在没有什么实权。
  上面有个摄政太后压着,柳泽也不怕他,释无机不用说,至于殷誉北,更不可能了。
  提起殷誉北,殷怀那日不过提了一句要给殷誉北选王妃,礼部便如同得了什么大令顿时以雷霆之速实施,速度快到险些让他怀疑礼部早已经拟好画像就等着这一遭了。
  不过想来可能因为殷怀久久未有纳妃封后的动静,礼部那群人闲的发慌,早就想操办一场盛大婚宴,于是就把希望的苗头寄托在殷誉北身上。
  一时之间名门贵女画像流水似的送入誉王府中,江伯看的心惊胆颤,唯恐惹恼了自家主子,到时火上浇油。
  丫鬟跪在地上,双手高呈现画像,恨不得把头深深埋进地里好让人看不见,从牙齿缝里好半天才挤出一句。
  “王爷……”
  殷誉北大步跨入门槛,解下披风递给一旁的下人,然后接过干净的巾帕擦了擦手,连眼皮子都没给地上的人一眼。
  “扔了。”
  “可是……这是陛下……”
  听到这两个字,殷誉北的眸色深了几分,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画像身上,嘴角微扬,露出意味不明的弧度。
  看见他笑了,江伯两眼一黑,更加战战兢兢,服侍了殷誉北这么多年,比起他冷脸,他更害怕他笑。
  一旦他露出这样的笑,他便知道这位主子此刻的心情差到极点。
  只见他微微弯腰捏起地上丫鬟的下巴,强迫她露出那张煞白的脸,说出的话却是轻声细语。
  “我倒不知道府里的丫鬟还有如此多嘴的。”
  “王爷饶命!”丫鬟面露恐惧。
  殷誉北放开她,然后缓缓直起腰,唇角微勾,径直朝里走去:“你怕什么,呈上来吧。”
  捡回了条命,丫鬟连忙膝行到他跟前,殷誉北坐在椅上,靠着椅背,一只手搭着把手,另一只手拿起丫鬟手中的画像翻着,心不在焉。
  忽然他视线微微一顿,落在手中偶然翻到的画像上。
  女子长得很好看,嘴角的笑容弧度一看就是名门闺秀。
  这些都不是吸引他的地方,吸引他的是她的一双眼睛。
  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偏偏多了几分清冷的味道。
  “王爷可是中意这位姑娘?”
  殷誉北抬了抬眼皮,面色有些发冷,不知道是因为这些画像还是因为他的话,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发作。
  江伯连忙识趣住嘴,目光不经意掠过画像上的姑娘,也是一怔。
  他怔完全是因为觉得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王爷,陛下来了。”
  殷誉北抬眼望去,便看见殷怀被一群人围着众星捧月似的拥了进来,视线不由微微一凝。
  殷怀本人满面春风,笑得十分欠揍。
  他已经彻底从那日的阴影中走出来了,这次就是特意跑来他府上晃悠,重点是穿着龙袍。
  只见他刻意整了整身上的精心挑选的金灿灿的龙袍,然后握拳干咳了一声,踱步到殷誉北面前。
  “不用行礼。”殷怀摆摆手做出大度的模样,虽然殷誉北也没有什么要行礼的意思。
  殷誉北注视着他,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谢陛下。”
  重苍在殷怀身后死死的盯着他,他的父亲可是北戎的老熟人,当年交战吃了好几次苦头,甚至连老北戎王的腿疾都是因为他落下的。
  不过这个殷誉北却半点没有像他父亲的模样,懒洋洋得没骨头似的,一副恹恹的模样。
  殷誉北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不过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是个北戎奴罢了。
  殷怀拿出关怀属下的架势,语气中难掩兴奋,“如何?可有中意的?”
  江伯闻言眼皮一跳,因为这话略略有些耳熟。
  他刚才才问过,而且惹得主子心情不虞。
  殷誉北看着殷怀脸上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微微眯了眯眼。
  “看来陛下很关心臣的终身大事。”他的声音低沉冷淡,从喉咙里挤出来,仿佛带了几分强忍的戾气。
  殷怀却似恍然未知,刚想要拍拍他的手时,手上动作微顿,然后在拍上他的手的那一刹那,转了个方向,拍了拍他的肩。
  只见他笑眯眯道,“这是自然,不说我,就连太后都记挂着誉王的终身大事,放话说到时娶新王妃可要大操大办。”
  殷誉北手指漫不经心的敲着桌面,眼皮子搭着,听了殷怀这番话后语气并没有变丝毫。
  “那就多谢太后娘娘和陛下的关心了。”
  殷怀看他这样,知道他确实心情不佳,一想到这个他心情就佳了。
  看来自己这个狗皇帝当得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又说了几句火上浇油的风凉话,殷誉北面上都看不出什么,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殷怀。
  他一双眼眸黑沉沉的,一眼望过去那种浓稠的极致的黑仿佛要将整个人吞噬殆尽一般。
  殷怀又被盯的又几分心虚,但是好在他表情管理一向在线。
  他觉得今天差不多了,再炫耀下自己崭新的龙袍就差不多收尾了。
  于是他抿了口茶,结果动作幅度太大将茶水洒了出来,好巧不巧的刚好打湿了龙袍的袖口。
  “啧……”殷怀皱眉,这样的翻车是他没想到的。
  他身上这件龙袍并不是上朝用的,所以并不算十分隆重,但是确实是他常服里最闪亮的那一件。
  平喜见他这样一下慌了神:“这可如何是好。”此处出宫因为路程短,所以便没备其余常服。
  殷誉北望了一眼,他的衣襟双层领被水浸透湿了一大片,白色亵衣下隐隐可见内里的雪白肌肤,微微凹起的锁骨。
  只一眼,他就收回视线。
  “看来要借誉王府上单衣一用了。”
  皇上穿臣子的衣服,在殷怀身上竟然显得并不是十分荒唐。
  不过身为皇帝岂能穿他人旧衣,所以换上的自然是崭新的干净衣袍。
  殷怀在下人的服侍下换好了后,平喜又小心的把弄湿的龙袍收好。
  皇帝穿过的衣服也没有再还给别人的道理,于是他霸道的把这件衣服充公的命运定下来了。
  换好衣服后,殷怀又把折叠好的龙袍让给平喜抱着,平喜提前得了他的命令,一直抱着龙袍在殷誉北跟前站着。
  一直到慢悠悠的喝完茶,殷怀这才准备打道回府。
  “起驾。”平喜尖着嗓子叫了一声。
  等屋子里哗啦啦一波人走后,江伯忧心忡忡的问:“王爷,你说这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殷誉北转身往里走去,“他比谁都聪明,看的比谁都透。”
  说完后又顿了顿,”也比谁都擅长装傻充愣。“
  江伯一愣,这样的评价与他了解到的那些传闻大相径庭。
  望着主子离去的背影,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当即愣在了原地,只觉五雷轰顶不过如此。
  不对,刚才他主子在意的那幅画像似乎长的像是…….
  陛下。
  ……
  过了几日后,等重苍身体差不多好了,殷怀便又让他跟在自己身边伺候。
  让他意外的是重苍的武艺也没落下,倒是比受伤前还有长进,他觉得有些稀奇。
  “你怎么受了伤反而身手还比之前要好一些了?”
  重苍又换上了侍卫的衣服,深蓝色劲装衬得他挺拔瘦削,乌发高高束起,面部轮廓要比常人深邃一些。
  “……属下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闲着无事便自己又练了练。”
  他的语气有些板正,下意识的避开他的视线。
  殷怀也没在意,嗯了一声便也没问了。
  御花园里百花争艳,姹紫嫣红,凉亭前不知被谁搭起了秋千,转念一想,宫里又没有什么妃嫔,只能是长善。
  秋千绳索结实柔软,打结系在了木板上,可以承担住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殷怀看着起了兴致,于是试探性的坐上去了些。
  “重苍。”他兴致勃勃的招呼着他,“过来推我。”
  “是。”重苍垂下眼,低声应道。
  他举起双掌抵住他的背脊,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手下人的单薄纤弱,还有隐隐传来的肌肤热度,不知为何,灼的他指尖微微发烫。
  重苍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快点。”殷怀略显不耐的催促着。
  重苍回过神,手上微微发力,推动殷怀往前荡去。
  听到殷怀提高音量的不满声,重苍微微皱眉,沉声道:“可是万一……”
  “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殷怀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
  “……是。”重苍只得遵命照办。
  荡到半空中,殷怀双脚完全离地,耳边风呼啸而过。
  他几乎以为自己要跃出宫墙,就快要逃离处这四方天地。
  “陛下,小心点。”平喜在下面又惊又怕,恨不得伸手去将他的双脚托住,唯恐他一不小心摔下来。
  御花园一角的走廊上,一雪白身影正缓步走着,旁边跟了个身着白袍的神侍。
  走在最前面的人,面色无悲无喜,银白长发披散,面容雪白,淡色睫毛微微翕动,瞳孔在日光下呈现出干净剔透的浅色。
  整个人如同从雪中走出一般,
  听到吵闹声,他微微偏头,望向御花园的方向,越过一地宫人,视线落在正在荡秋千的少年身上。
  顿了半晌,才淡淡收回视线。
  历代帝王都是冷心冷清,他会笑会怒会冷脸,活泼鲜动,而且命格也奇怪,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他生来就在明镜台,由老国师一手带大,不知山外何样,也从未有过好奇。
  老国师说他生来就是块石头,他不会好奇,不会生气,不会笑。也不会难过,就算把他放在那一整天,他都只是发着呆一动都不动。
  就连抚养他长大亦师亦父的老国师逝去,他也未掉过一滴眼泪,只是安静的接手相关的事宜。
  这是他第一次有好奇的事。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之前殷怀问过他的话,“你说你是出世之人,可是从未入世,何来出世。”
  当时他听到这番话无知无觉,因为在他看来,入不入世和他没什么关系。
  神侍望着阖眼念经的释无机,他面前静静摆了一本经书,菩提香缭绕,面容看不真切。
  他伸手准备去拨动香炉,视线不经意落在经书上,微微一怔。
  大人何时需用清心凝神的经书了。
  “大人,这是静心之用……”
  释无机缓缓睁眼,雪白眼睫翕动,又低低垂下,语气没有什么起伏。
  “我知道。”
  “……”
  神侍心中诧异,但最后还是没问出口,只是默默的点上长明灯,然后悄声掩门离去。
  ……
  殷怀自从病好后睡的就比往常要早一些,他按例批完折子,准备上床就寝,便看见重苍从屋外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水。
  殷怀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重苍,朕说了这些事以后交给其余下人就行。”
  重苍保持着蹲在他跟前的姿势,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于是殷怀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由着他去,愿意伺候就愿意伺候吧。
  于是他伸出脚,等着重苍替他脱下鞋袜。
  “重苍,你们北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重苍喉结上下滚动,“北戎人大多都生活在草原上,但是也有自己的王城。”
  “听说你们那人人供奉狼神是不是真的?”
  “嗯,和大殷一样,都有自己信奉的神。”
  殷怀打了个哈欠,只觉困意来袭,微微撑着手,合上了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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