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写小说 金推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今夜无风
今夜无风  发于:2021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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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承弋对自己的生活要求不高,吃饱穿暖就好,而且因为父母过世后受过好心人的捐助,所以一直也保有捐款的习惯。
  不过社会救助机构那边的捐款一直是他哥在搞,至于这笔钱还是用来搞民间教育吧。
  什么放牛班、夜校、专职专科、幼学、女校统统搞起来!
  扫盲教育刻不容缓!
  周承弋写信的时候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原本狂放中又透露出几分严谨的行草,笔锋都快要凌厉起来。
  信件和存稿都用包裹封好,周承弋却没有立刻就叫人寄出去,而是打算再放个两三天,给人造成一种我并不是本地人的感觉。
  四公子的事情安排好,周承弋才转而拆开写给止戈的信。
  结果无独有偶,这封信也是来催稿的:
  《狐梦》马上就要完结了,想到这里我好痛心好舍不得,我好希望你能再写长写长一点。自从看了先生你的文章,我都看不下去别的文啦,杂志的长篇连载要开天窗了可咋整啊,大大你什么时候开新啊,要么写个《女尊之国续》或者直接将其扩写也行啊,没有你我们和读者都是不行的,子固想给你写书评想的都哭了!
  ——符谦信里那些话用白话翻译一下大概就是这意思。
  周承弋:“……”好家伙,符玉兰这催稿有点东西啊,自己撒泼打滚还不够,还拉着子固卖队友。
  他忍俊不禁的回了一句:其他都好说,子固的书评必须有。
  不过关于新文,周承弋确实已经有了想法。
  近现代文学巨擘鲁迅先生曾在《无声的中国》演讲中,提出过一个著名的“拆屋效应”:即如果你说屋里太暗想开个天窗,他们不会同意;但你要说屋里太暗要开屋顶,他们就会来退而求其次允许开天窗。
  《女尊之国》发表之后的各种言论甚嚣尘上,周承弋也是看过一部分的,也听周承爻讲过一部分。
  有说他过于极端片面的;有说他荒唐至极的;有说他无知小儿不知所谓的;有的人甚至说耻于看过他的书,应当将其封禁焚毁;太学里学子还要联名上书,盖手印者如过江之鲤。
  自然也有支持他的声音:
  比如宋绪文老先生在《读者评论》上刊登了一篇《忆女儿小茹》一文,首次陈述他回京的原因,文是用白话文写的,就是倔强的仍旧未使用标点符号,此文还被《长安朝报》收录登载。
  蒋羽生模仿他的文风也写了一篇短文,在《读者评论》上痛批那些酸腐之士,宣布正式与他们乃至曾经的自己完成割席。
  长安书坊和子固更是从头到尾都站在他这一边,符谦给了《女尊之国》最好的版面,后面用于连载连环画的“画堂春”栏目,整个空出来,用于登子固为《女尊之国》画的几副插画。
  寥寥数笔,没有色彩,却已将文中的吊诡勾勒而出,不可谓不神。
  还有一些其他,便不一一举例。
  然则天下文人众,终归还是反对者居多。
  《女尊之国》就是周承弋提出要拆的那个屋顶,而现在舆论发酵,正是提出开天窗之时。
  不破不立,周承弋另辟蹊径,打算写一个类民国的乱世背景,正好如今外头海上争霸进行时,欧罗耶虽已松口,但在军事方面仍旧隐瞒,也可以作为一个警醒。
  周承弋给这篇文取名《琉璃玉骨》,琉璃是本文女主角,玉骨便是对她的形容,而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则是一种精神。
  时逢乱世,藩国入华,东方巨龙沉入泥潭任凭宵小践踏欺辱,匹夫有责匡扶江山社稷的呼声在民间高涨。
  琉璃为女子,亦有一腔报国之心,她也曾女扮男装考科举,打马御街以红装示人,世人方才知那弱不胜衣的状元郎竟是女人;她也曾兴办女学,发起救国演讲,即便被欺压讥讽也不曾弯傲骨;她也曾为寻救国之路远赴西洋,翻译无数著作。
  年少时,面对朝堂质疑,她掷地有声咄咄逼人,“女儿身又如何?女儿怎么就不能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古往今来哪个‘英雄豪杰’不是从女人的肚皮里出来的?”
  中年时,面对学生的迷茫,她斩钉截铁,“盛世女强人,乱世娘子军,没有什么不行,我们必须行,我们的后人也必须行。”
  老年时,面对列国的强横,她分毫不让坚决宛如烈士,“我赤条条来,直挺挺走!卖国,坚决不从!”
  后来她死了,为国捐躯,死的慷慨从容。
  但她的精神没有死,她的玉骨传承给了她的学生。
  她的学生大多都是女子,在战乱来临之时,或投身前线十死无回,或埋名于战区后勤,或高举着手臂为唤醒世人奔走。
  她们是火星,初时不起眼,逐渐连接成一片,一点点的烧穿那黑夜。
  乱世总是有尽头的,但心头点亮的那把火却能永远延续传承。
  《琉璃玉骨》的结局并不是乱世结束,而是到战后重建,盛世开始才戛然而止。
  那个时候,束缚女性千年的教条终于被打破,她们有了婚恋嫁娶离的自由,可以读书接受高等教育从事各种各样的工作,甚至出过许多举足轻重的人物。
  她们可以穿任何衣服,出门可以光明正大从正门走,不需要藏着脸把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没有人规定她们必须小声小气的说话,从小老师教育她们要尊重差异性。
  甚至翻看历史,得知竟然还流行过三寸金莲时,可以大声的吐槽,“这种七扭八歪畸形的样子竟然也有人喜欢?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而多的是人附和她。
  或许那个时代也不那么尽善尽美,但它处处透着光明。
  “呼——”
  周承弋写完一整个大纲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这可比他写《女尊之国》的难度高度了。
  前者只需要颠倒性别如实还原便可,其中也不免带上了他的几分恶意;可后者却不行,琉璃的视角下其实并没有过度去刻画男人的无礼,而是更强调自强和独立。
  琉璃本身其实是偏柔弱的长相,弱不胜衣这个词与她十分贴合,她强大的是她的内心和精神。
  她是那个时代的先驱者,纵然并非完美,然而她所做的一切,都值得所有人尊敬。
  周承弋知道,这样的人是很难得的,需要有极为坚定的信念,才能在时代的漩涡中始终屹立,但是他先前已经见到过一个了。
  他相信,往后还会觉醒许多个余幼卿。
  《琉璃玉骨》这本文注定是要倾注许多心力的,周承弋要打磨的不仅是自己的文笔,还有自己的思想,他终究是个男人。
  所以他并不着急立刻就动笔,至于符谦那边……着急也只能让他急一会,再说他手里有一篇《穷书生种田》还不够,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咳咳,虽然符谦并不知道这篇作者也是他,但是这并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把我家喵拎出来挂起,是她!就是她!天天鞭策我码字,逼我多写一点再多写一点多写一点是一点把我榨干呜呜呜!
  (一边哭一边敲键盘同时恶狠狠发誓)等她开新文了我也要鞭策她!!!
  小剧场
  符谦:我觉得可以。
  裴炚:我觉得不行!
  骆异:楼上觉得不行那我觉得行。
  房观彦:嗯,肯定行。
  符谦:555子固你信我,你是我一辈子的好基友!
  房观彦:不,我不相信你,但我相信止戈。
  符谦: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第33章 新年
  符谦近来每天什么都不干,就在书坊翘首以盼,终于在第五日把四公子的回信给盼来了。
  “这么厚!”他一掂量这包裹,迫不及待的拆开,眼疾手快的就把存稿抢走了去看,将他小公爷的霸道终于又展露了出来。
  骆异甚至都没来得及伸出手,他露出一脸嫌弃,只好转而拿出包裹里遗留的那封信,拆开来看的第一时间就是再次感叹了一下对方这首透露出严谨的行草,然后就感叹四公子的高风亮节。
  真是跟某个死要钱完全不一样啊。骆异一边感慨,目光一边往某人身上瞟。
  四公子的稿子已经盼来了,一直勤快的止戈先生的稿子还会远吗!
  答曰:不仅远,那是根本连影子都没看到。
  符谦的美好心情终于逐渐沦落成忐忑,他又不能老写信催,只好试图去找房观彦分析情况,然而不管是请他来府上一叙,还是找上门去,符谦每次都扑了个空。
  问起下人,下人却每每都说他进宫了。
  “这年节将至,他老往宫里跑作甚?”符谦疑惑至极,最终决定蹲守。
  然后过了戌时才成功蹲到人。
  房观彦一进院子就在黑夜里对上一双幽幽的眸子,脚步顿了顿,须臾才偏开头去,丝毫看不出来被吓到,“你怎么在这里?”
  符谦蹲的腿都发麻了,看着房观彦的神情幽怨的仿佛在看一个负心汉,语气带着几分惆怅的问,“你这一日日的往宫里跑是想干什么?你想对那位做什么?”
  房观彦心里一跳,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能对那位做什么。”
  “这就要问你了。我可难得见你这般推崇一个人,还比你小一些。”符谦其实只是像先前一样随口玩笑的调侃。
  “便是比我小,才更觉得天纵之才,我自愧不如矣。”房观彦说着给自己倒了杯白水,一口灌下,他喝的有些急,玉白的指尖也沾了些水。
  “你要夸当面夸,别总当着我。上回醉春楼总算见了一面,性格倒确实颇为温和,只是比传闻的更果决一些,我瞧着与你倒也挺合得来。”
  符谦再次说罢此事,转而问起,“你最近进宫怎么这么频繁?”
  “欧罗耶在南书房开了番语课讲学,我有些兴趣。”在开完家长会之后不久,就以一场期末考结束了南书房今年的冬课,不过课程虽然结束,对学生们的无情鞭挞却是没有的。
  这不成绩单出来了,当然要趁早送去给家长看,好让学生们能安心过年。
  而已经空出来的南书房就被用来给老师们进修使用了。
  房观彦大抵已经猜出符谦是来干嘛的,用四个字戳破他对止戈新文稿子的美好幻想,“先生很忙。”
  周承弋确实非常的忙,自从欧罗耶开番语课之后,他几乎白天都会在南书房待着,同他请教学习语言。
  欧罗耶这个传教士确实有点厉害,他从西洋一路过来,途径许多国家,会的语言非常之多,光是他们萧国的语言,他就会洛阳官话、蒙古语和藏语三种。而他使用的最熟练的语言除了自己东欧的语言外,便是古英语——他曾在那里住过三年以上时间。
  这不就巧了,周承弋除了中文外,能熟练使用的只有英语。
  虽然古英语和现代英语有很多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基本脉络还是一致的,果然没过多久他就能同欧罗耶无障碍交流了。
  其他一道学习的官员羞愧不矣,还以为是自己过于菜,而太子殿下在语言上确实很有天赋,遂更加奋发图强,尤其是叶疏朗,番语水平突飞猛进,仅在周承弋和房观彦之后。
  和周承弋这个降维打击不一样,房观彦是实打实从零开始学习的。
  但或许十岁就闻名天下的学神确实和普通学霸有壁,在别人还在磕磕巴巴读单词的时候,房观彦已经能跟欧罗耶进行简单交流了,而且是英语和东欧语都可以。
  着实让周承弋都惊叹了一把。
  后来欧罗耶邀请周承弋做翻译助手,他答应至于还推荐了房观彦,“他很有语言天赋,或许你应该叫上他一起。”
  欧罗耶也记得这个长相十分出色的人,欣然应允。
  所以其实房观彦这些日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天清晨准时去南书房点卯,戌时踩着夜色才归府,这中间的时间其实基本都是同周承弋在一起的。
  不管有意无意,两人都不可避免的更熟悉了些。
  其实周承弋虽然忙,但那基本上都是白天的事情,不至于忙到无法写稿的地步,其中问题还是在于他自己。
  《穷书生种田》他每天去南书房前会写个两千字,然后回来之后再写个三千,然而《琉璃玉骨》这些天他删删改改的,也就写了个开头。
  也不算是卡文,剧情他都是理清楚了的,只是他总是在写完后回头去看觉得不满意,于是进度又归零。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不过他现在一天写的比一天多一点,越到后面估计会越顺。
  就是按照他这速度,肯定是没办法衔接《狐梦》了。
  周承弋在认清之后,就写了信告知符谦。
  于是符谦等啊等到年底,没有等到新文稿子,等到一封开天窗的通知,不过他做事一向留有后手,倒是有办法能把《狐梦》完结之后的空白期补上,而且在《狐梦》完结前一期,《穷书生种田》就会上刊,倒也不用太担心后面杂志销量下滑。
  年节,朝中放假五日,南书房的集体进修自然也是告一段落了。
  因为宫中有丧事,陛下虽然不要求守孝,却也是不宜大办的,遂没有宫宴,只有皇家三代以内的家宴,连久在璋台养病的闵妃都回宫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缺席。
  周承弋熬了个通宵整理东西,起的有些迟了,紧赶慢赶到的时候,除了皇帝都已经齐全了。
  五皇子周承安在那拱火,“四哥可终于来了,快坐到自己位置上吧,父皇马上就要到了,若是看到你站着该要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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