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写小说 金推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今夜无风
今夜无风  发于:2021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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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日固德也正是因此才会把主意打到阿芙罗拉身上,女皇当然知道阿芙罗拉不可能和亲,但国内的形势压的她难以喘息,找个借口就把阿芙罗拉支了出去。
  这些都是房观彦根据各方面的信息得出来的结论。
  北胡失败其实也相当于是女皇的决策失败,但白得了一片领地,倒也不至于亏了,然而阿芙罗拉却以“汝川之战与萧国为敌,得罪了一个强大友邻”的理由,愣是将和的场面说成了负。
  这也正是房观彦说服女皇赔偿的手段。
  汝川之战用惨烈的十万伤亡,向沙蛮证明了萧国的强大,这种即便面对炮火也决不退缩,坚持到胜利的精神,着实是有点棘手。
  “这个什么罗拉公主,听起来好像比她妈有脑子多了,还知道北胡不能合作。”钟离越半靠在椅子上,说话声音懒洋洋的,像是提不起精神,“不过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手里都有兵了还被指使来指使去的,她没办法动手杀了亲妈,难道杀个情夫和妹妹还做不到?”
  “直接稳坐储君之位,到时候女皇不想传位给她,也无济于事了。”
  周承爻没上过战场,经历过最差劲的事情就是周承安反了,听到这话瞳仁缩了缩,呐呐半晌道,“怎么这么……”
  “你觉得很毒?”被刻意隐去的字眼却是被当事人大大咧咧的说了出来。
  钟离越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说道,“这种情况下,不能讲道义感情,直接动手就是最快的捷径。”
  “同样也是离砍头最快的捷径。”周承弋插话补充。
  钟离越赞赏的看着他,一瞬间语速提起来,恢复了些往日里的活泼,“不愧是我外甥,想的跟舅舅一样。都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冒险赌一把,哪里知道天堂地狱两极分化的美妙。”
  “赢了,就是登基为帝,数了,就是脖子上碗口大一道疤。与其这么算计来算计去的,一辈子连死都要仔仔细细扒愣,还不如一往无前,上去莽一把,多好,多快乐,哪里至于活活呕血而死。”
  周承弋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眼皮微微撑起来看过去,这会儿终于听明白了,他舅舅在这内涵躺在前面棺材里的皇帝呢。
  周承玉提醒了一句,“父皇不是呕血而死,他是强撑到那个时候的,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睛,等着边关的消息传入京……”
  “这病病殃殃的身体,还不就是操心操出来的。”钟离越嗤之以鼻,丢下句“命都算计的王八”就把嘴闭上了,神色重恢复懒散,只眉宇间多了几分恹恹。
  周承玉默默看了他一眼,突然像是参悟透了什么,眼神复杂怪异了几分,拍了拍他的手背,“辛苦你了。”
  “嗯?”钟离越莫名,“小皇帝你干嘛?”
  “没什么没什么。”周承玉扭头转移话题,叫房观彦继续分析。
  房观彦却沉思片刻,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阿芙罗拉之前问过他有关那个守城将领的事情,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阿芙罗拉口中的人并非钟离越,而是周承弋。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听起来不好不坏,“公主,可能想联姻吧。”
  “什么?”周承弋紧张了起来,收紧圈住他的手臂,托着房观彦的下巴迫使他仰头,神色戒备又紧绷的低声道,“她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房观彦:“……”
  “不是,我只是一个臣子,她同我联姻没有半点作用。”房观彦说着,将这个话题直接转了过去,“阿芙罗拉和女皇不合,而且从未对我国表示恶意,最大的可能是想投诚求和。”
  “这些是我的猜测,也不排除其他可能。”他严谨的补充。
  周承玉倒是对怎么处理有了想法,“派遣使臣去谈一谈。”
  她说着看向已经去过一次沙蛮的房观彦,觉得一回生二回熟,正要开口,周承弋直接道,“派俞尚书去。”
  “我也回去。”钟离越人在京中,对边关的事情却是很上心,他道,“狼见了肉就会露出牙齿,直接拿北胡去谈,不怕她会拒绝,药是拒绝就加上西域。”
  几人都看向他,周承弋饶有兴味的开口,“舅舅的意思是,瓜分北胡?”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钟离越并未直说,这样的一句话却仿若一颗定心丸。
  出使的事情就这么轻易的定下了。
  皇帝驾崩,举国皆殇,长安城内外白幡飘动,夜市、听戏唱曲看话剧等娱乐活动都被禁了,就连民间的嫁娶都不得过于张扬。
  因为皇帝突然崩殂而导致很迟才交到符谦手里的《烈士碑》终于加刊上架,《长安》杂志的封面都换成了一张根据其内容画出的断壁残垣。
  同时赵家楼的《每日闻》也刊登了这篇作者署名“周承弋”的祭文,他们素来没有符谦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只将祭文的一部分印在了封面上,保证读者就算不买,一眼也能看到,甚至为了印到精彩的论段,直接连杂志名都去掉了。
  可以说是十足的苦心。
  而这远远不够。
  周承弋曾在祭文中说,想要全萧国都知道战死在汝川的英雄,符谦暂且手伸不到全国去,但一个长安城,却还是能实现的,其实不止是长安,临近的两边城池,符谦都出了力。
  于是大街小巷,不分昼夜的,说起了《烈士碑》。对文人便用文人的方法,对市井百姓也用市井百姓的方法,编成通俗易懂的话本、歌谣传唱,将消息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近来长安三城中,对于北胡的怒气和不满攀升到了最顶峰,有人义愤填膺细数北胡在边关做的乱,不止是皇帝之死算在北胡头上,离谱的连近来的不顺心也算过去。
  长安西街小巷深处的一户人家里,有报童叫喊着路过,就见一扎着冲天羊角辫的女童捏着几枚铜板跑出来,“哥哥,有每日……每日……”
  她卡了壳,有些着急的抓了抓头发,用力跺脚,愣是没想出来是什么。
  报童安抚她,“你别急,可是赵家楼出的《每日闻》?”
  “对对对,就是这个!”女童捣蒜般的点头。
  交了铜板拿了书回到小合院里,正在浣衣的女人顿时站了起来,手在身上擦了擦才接过这薄薄的一本书,一边说着“这么薄一本竟然要七个铜板”,一边小心翼翼的翻开看去。
  看到一半,突然高声喊道,“唉,今日有钟离元帅对于北胡战事的说明!”
  市井里的女人们大多大嗓门,特别适合唱山歌,一嗓子下去隔壁都听的清楚,顿时挤过来不少人?
  “怎么说的?”刚下学堂的半大少年正要推开对面的门,闻言转脚就直奔而来,在田地里晒得黑亮的皮肤不如那双眼睛亮,仗着那副结实的身板直接挤到中间去。
  楼上刚搬来不久的女人也推开窗,整日疲倦的神色稍微精神一些,一边给尚在襁褓的小女儿喂奶,一边从窗口探出半个头来沉默的仔细听着。
  “我看看……北胡可汗布日固德……”
  女人只勉强识字,念的很慢,听的人着急,那半大少年“哎呀”了一声,劈手就将其夺过,说道,“王婶,还是我来读吧。”
  王婶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在少年快速流利的高声朗读中,到底没说什么,只心里想着:稻谷都收完了,趁着只有晒谷子的事儿,这几天去那夜校多认识几个字,至少往后读报的时候,不至于被人抢了去。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不同的市井间。
  因为那一份《烈士碑》描述生动的惨烈,萧国的国家凝聚力空前的强大,越来越多的百姓也终于从麻木中抬起头,开始关心起国家大事来,颇有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象。
  对于这样的状况,周承弋喜闻乐见。
  这证明这个国家方方面面都在改变,从国君到臣民。百姓的愚昧是时代造就的,而当时代赋予他们思考的空间和自由时,底层的声音便会变得百花齐放起来。
  这是撼动士卒权贵的一根撬棍,虽然还没有展示出它的威力,却已经放在了名为“阶级”的石头之下。
  当然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但就目前来说,这尚是一件大好之事。
  国丧自然办的隆重,只是天气正是炎热之机,不好将皇帝的龙体陈放太久,终究在八月来临之时入了皇陵。
  周承玉静静的看着封陵,眼睛湿润,却没有眼泪再落下。
  她一转身,眼神锐利,身姿笔挺,变成了那个历史上开创安昌盛世的女皇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周承玉:我想重用皇嫂。
  周承弋:重用可以,出使沙蛮,会见阿芙罗拉哒咩!
  阿芙罗拉:???
  房观彦:……(战术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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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遇事不决
  朝中老臣对于周承玉登基为女皇之事还是颇有微词。
  当时周承安掌握了京中的兵马欲行大事,瞧着确实有那么几分样子,太子若入京奔丧,必然是被瓮中捉鳖,若是不入京奔丧,带他趁机窃得帝位,便是木已成舟,随便一个罪名压下去,太子也只能沦为乱臣贼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正是因此,周承安才能在短时间内取得这么多的支持,连郑御史、楚尚书等这朝廷命官也都被迷惑住。
  于是便这么栽了下去,被以谋反之罪抄家灭族。
  不支持周承安的,除了被圣旨直接绑上周承玉这条小船上的众顾命大臣外,也不全是保皇党。有些人是胆怯,有些人是单纯看不上周承安,不过到底周承安表现出来的优势太大,这群老狐狸不敢站队,就偷摸的在旁边观察着形势。
  等周承安一败,周承弋顺利入京,他们又都活跃了起来,说的竟然是:“请太子殿下登基。”
  第一次说,周承弋以“父皇尸骨未寒,有什么事容后再议”的话敷衍过去。
  封陵之后,又来请命,周承弋装聋作哑,以边关战事做掩饰再次打法过去。
  第三次,也便是最后一次,复朝本是商量周承玉登基以及周承安等反贼的处置之事,只见满殿穿着孝服,就连上首坐在龙椅上努力板着脸的小女皇也是如此。
  暂代总管一职的长夏上前一步高声唱礼,“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的尾音尚未落下,便有一二品官在稍显空荡的朝堂上急急越众而出,高声朗道,“臣有本奏!”
  周承弋这个时候还很自觉的站在群臣中间,旁边就是房丞相,,有些心不在焉。
  便见这不识趣的“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激动难耐的叫他登基。
  这可当真是将周承玉的脸皮往地上扔着踩,房丞相等前列的顾命大臣脸色登时变了,周承弋也眯着眼扭头看他,眼中沉淀着浓浓的不悦,也只有周承玉托着腮“好奇”的看着底下,一副天真不只事的模样。
  周承弋重新转回头去平视着前方,话语冷淡,“皇位与我何干,父皇亲笔写下的圣旨传位给玉儿。”
  房丞相、俞仲翎等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真相的朝臣,都知道太子这句话那是实打实认真的,而其他人大多却是不信,他们认为天底下哪有不想当皇帝的。
  那二品大臣更是将周承弋眼中那稍纵即逝的不悦当成了赞赏,一开口直接将皇帝立的圣旨说成了被逼无奈,将所有锅都推到了如今被关在刑部大牢郁郁的周承安身上。
  周承弋听的皱眉,就听头顶一声刻意压低却仍然能听出稚嫩的轻笑,“周承安逼迫父皇写下了这封圣旨?”
  周承玉在龙椅上坐的很端正,双手乖乖的放在膝盖上,只有脚俏皮的晃悠了两下,说出的话却藏着锋锐,“他也配?”
  她顿了顿,手一撑从龙椅上跳了下来,缓步平稳轻快的走下玉阶,声音依旧不见怒意,轻笑着慢慢吐出话来,“你反抗圣旨,扭曲圣意,颠倒黑白,当着我的面企图谋反,挑拨我与四哥的关系——”
  周承玉听在那大臣面前,猝不及防的一脚就踹在他的脸上,“你也配?”
  一群穿着羽林军制式,却又有着细微不同的人闯了进来,他们以周承玉为中心,刀尖对准朝中众臣,将整个金銮殿都围了起来。
  气氛剑拔弩张,有些诡异。
  没有人想到周承玉会突然发难,便是这些天跟她不说朝夕相对那也是每天相见的周承弋都不知道。
  他认出这些羽林军便是皇帝特意培养出来的那群死士,也有些惊讶的扬了扬眉梢,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观察着。
  更让周承弋惊讶的是,有一个死士从腰间卸下一把枪——虽然比起现代手/枪来说,枪管较长,枪托不够友好,明显还是火绳枪,但这确确实实是一把手/枪。
  他将□□抵在那二品大臣眉心,干脆利落的拉动火绳,装在侧边的扳机发出“咔哒”的一声响,就听“砰”的一声,血雾飞溅,尸体倒地,脸上凝着的表情还是不明所以。
  大部分人都被骇的倒退一步,屏气凝神不敢说话。
  周承玉伸手,死士将那把枪填充好弹药之后交到她手里,她像是一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般爱不释手的把玩片刻,嘟囔着碎碎念,“有点烫。”
  随后突然抬起手臂,枪口所对之处,群臣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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