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观彦想了想看向他,“等我忙完再哄你?”
“我没生气,不要你哄。”周承弋撇了撇嘴,说是这么说,可明显是口是心非。
房观彦看着他无意识鼓起脸,没憋住笑了起来,点头应道,“好,不哄。”
周承弋说不让哄是假的,结果没想到房观彦说不哄那就真不哄,最后周承弋忍不了,趁着房观彦出门,直接就将他扛起到无人的角落里把他抵在树上。
房观彦被用力摔上去没有半点不适,周承弋的手臂就在他身后垫着。
他抬起头刚张口准备说话,就被周承弋俯身咬住。
看似凶狠的吻落下却又无比温柔,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周承弋到后面直接将他抱在怀里,仰头与他接吻,引导着房观彦主动,让他勾连不断流连忘返,不愿意抽身离开。
房观彦也很享受主动,如他所愿的追逐,弄得都有些缺氧了也不肯放,贪心的纠缠。
最终还是周承弋率先撤开。
两人分开,气息都不太稳,尤其是房观彦,头脑发晕的直接靠在他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吸气,好半晌才缓过来。
周承弋对上他那双潋滟的眸子,有些不满他刚才的行为,凶凶的道,“小心我真的亲死你。”
“噗——陛下这放狠话的招式还真是学的你的。”房观彦捏了捏他的耳朵,指尖似有若无的在耳廓上刮蹭,又顺着绕了个圈。
两人在一起时间不短,床事不知道多少次,对彼此的敏感点都清楚的很。
周承弋打了个哆嗦,手收紧捏了捏,眯着眼警告的看着他,一边亲了亲他的嘴角,又一边哑声低问,“那边就是理藩院,你当真想在这里做些什么?”
“……”周承弋不提还好,一提房观彦心里就有些奇怪起来,半晌没动作也没说话。
周承弋:“……”
“你……”他顿了顿,缓慢说道,“你想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
周承弋素来是说到做到的那种类型,房观彦还真怕他乱来,赶紧直起身来,脸色微红,后知后觉的因为刚才一瞬间的想法有些羞耻,道,“还是罢了,丢不起这人。”
终究是在外面,两人也只是交换了吻便再不做其他,周承弋将房观彦放下,顺手帮他理了理衣服褶皱。
“就不能选别人去?”周承弋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房观彦却听懂了。
他摇了摇头,“沙蛮来势汹汹,怕是不能善了。阿芙罗拉看着不动声色,背地里的手段并不少,她能从不受宠的公主走到如今这地步,绝对不简单,换别人去,我和老师都不放心。”
房观彦口中的老师指的正是俞仲翎。
如之前所说他们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然则房观彦上面还有唐鹤年这个师父,他纵然立场不同,对房观彦也是足够爱护,房观彦做不到不认他。
这次回来后,房观彦开始喊俞仲翎老师,俞仲翎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其实内里高兴的不行,还觉得这有俞骁的一部分功劳,最近对这个二儿子那是真的好。
俞骁于是更肆无忌惮的喊房观彦师哥,大抵是这两个词太有感染力,渐渐的,理藩院叫师哥多了起来。
竟是和先前出使沙蛮时的场景一般无二。
房观彦也不讨厌,就随他们去了。
周承弋听闻眉头微皱,“你去我更不放心,他们才做过囚禁使臣的事情,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来。”
“你忘了我们这回是在边线会面,她总不能当着将士们的面抓我。”房观彦顿了下又道,“若是他们当真这么做,我最少能保证我们能够全须全尾的回来。”
“那个阿芙罗拉——”周承弋想说什么又合上嘴,咋舌了一下。
房观彦奇怪的看他一眼,突然了悟,“你该不会……还因为之前的事生气?”
“不是生气,是吃醋。”周承弋半点都不羞耻,还扯着领子凑近房观彦,哼哼着道,“你闻闻,是不是一身的酸味?”
酸味没有,倒是有一股好闻的香草味直往鼻子里钻。房观彦知道这是周承弋常用的香皂,自己身上也有同样的味道。
房观彦又忍不住笑,他发现周承弋越来越像个缠着他要糖吃的小孩子,然而这种感觉并不坏,相反,还会因此觉得开心。
他喜欢周承弋在他面前撒娇耍赖厚脸皮的样子,这些是独属于他的。
“你笑什么?”周承弋皱了皱眉,伸手捏住他的脸扯了扯,大声嘟囔道,“怎么近来我一说话你就笑?难道就这么好笑?看来我得去找一本恋爱书仔细悄悄,看看你到底在笑什么。”
他越不让房观彦笑,房观彦反而越想笑,忍了忍,眼角眉梢却都染上了愉悦的气息,“哪里有这种书。”
“没有?那没事,很快就有了。”周承弋嬉笑,“还能当个恋爱记录用呢,让全萧国都看到我们怎么相爱的。”
“你说好不好?”周承弋低头去亲他的眼睛。
房观彦觉得脸红,眼皮上有点痒,他低声道,“你总是这样大胆,早晚有一天会暴露的。”
“那便暴露好了,我巴不得他们都知道。”周承弋随手折下一朵花送给房观彦,“不过你的前途更重要,这些事情都可以慢慢来,我想一辈子陪在你身边,其他人都不重要。”
房观彦微怔。
周承弋说完也怔了一下,托腮开始沉思,“我,竟然是个恋爱脑?”
恋爱脑字如其名,房观彦虽然是第一次听,却大抵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再次笑了一下,然后就听周承弋突然来了一句,“嗯,那就决定了,我要跟你一块儿去。”
“……不行。”房观彦拒绝了。
“为什么?”周承弋疑惑。
房观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阿芙罗拉心悦你。”
“?”周承弋满脑子疑问,“我就见过她一面。”
房观彦解释了一顿,周承弋发出了感叹,“她远视眼有点严重啊。”
“……”
遇事不决,房观彦低头摸出三枚铜板,打算卜一卦。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胃不舒服,反流吐了几回,吃了药好了很多,今天八千,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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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阿芙罗拉:我心悦你。
周承弋:难怪想跟我们合作,原来是馋我们萧国的大夫。
房观彦:……
#桃花卦马上变成生死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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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一起去
房观彦连卜三卦,越算眉头皱的越厉害,有些奇怪的“咿”了一声。
周承弋没看出什么名堂,还以为卦象不好,也肃起脸来,“怎么了?结果不好?”
房观彦摇了摇头,“卦象很奇怪,我推演不出来。”
“没有桃花?”周承弋问。
房观彦迟疑着微微颔首,其实他也不确定有没有桃花,这个卦相非常之乱,有些像……没测出来,但卦又实实在在摆在这里,只是他一旦结合六爻去推演,便仿佛迷雾罩顶,自相矛盾。
周承弋早就忘了之前死记硬背的卦象,他很随意的挥手,“那看来我上次卜的那个什么桃花根本就无稽之谈,我跟那沙蛮公主就见过一面,把我深深印在脑海里,那只有可能是布日固德。”
“他这里可是被我直接一箭射穿了。”周承弋指了指胸膛中间的位置。
房观彦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周承弋想要跟着一起去,那是真的除了房观彦谁也拦不住,而偏偏房观彦受不住他的缠磨,终究还是在床上点了头。
这头一点,再想后悔就没有用了,因为周承弋鸡贼的让房观彦昏睡过去,跑去找周承玉请旨。
深夜,乾元宫,烛火摇曳,影子拉长。
周承弋看到龙椅上坐着的娇小身影,眉梢微挑,“你这个时间点不是应该在睡觉?明日寅时就要起来。”
“已经不是寅时了,我叫礼部把上朝时间改为戌时三刻之后,明日开始试行。”周承玉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写着字。
周承弋有些意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
“因为四哥你上朝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从来不听,有时候还打瞌睡!”周承玉的眼神很是幽怨。
周承弋表情登时尴尬起来,微微偏过头低咳了一声,“这不是……你准备的椅子太舒服了。”
之前他虽然也总是上朝走神,但自从坐上那把椅子之后,他就几乎没有回神的时候,周承玉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在治理国家方面,她欠缺的从来只是经验,而这一点那几个顾命大臣正好弥补上了。
这些人往后或许会生出什么野心来,但此时此刻,不管是为了稳住内政,还是为了取得新帝的信任,他们都会真心实意的挣表现,提出实际可用的东西。
毕竟周承玉之前在朝堂上玩枪威胁的表现,可说明了她并不是一个能轻易被忽悠的小孩子。
周承弋也不是立刻就撒手不管的,他仔仔细细观察确认过。
周承玉很擅长演戏,天真无辜的表象下是露出尖牙的幼虎,一开始也有人动过小心思试探过,周承玉总是应付的很好,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觉得她年纪虽小,却智多近妖,老实了很多。
也就被她所信任的周承弋和房观彦两个,才知道,有时候周承玉是真的懵懂,她只是谨慎万分,那些不能第一时间做出判断的事情,等下朝后找他们弄懂了,再找人吩咐执行下去。
聪明机敏,审时度势,谨慎又大胆。
不过这种方法的遗留问题便是,会增加原本就多的工作量。
周承弋不是没全说过将奏折分一部分给顾命大臣,“父皇给你留这些人就是让你用的,不是上朝的时候给你解闷的。”
“我知道,可是四哥,父皇信他们,我不信他们。”周承玉乖巧的笑容下掩藏起来几分怪异,缓缓说道,“连生母都会背叛我,过于信任依赖,会造就恶果。”
周承弋:“那你怎么信我?”
“因为你别无所求。”周承玉如是道。
事实也确实如此,当时她不是没有忐忑过的,周承弋当太子实在过于出色,纵然中间庸碌无为数载,后期几年提出的政见却抵得过所有。
在父皇跟前学习之时,不止一次听到过父皇的夸赞和叹息,赞叹他的远见,又叹息他的无欲无求。
“竟知道写这些通俗小说,叫他来上朝还要朕亲自去请。”父皇总是这么抱怨,然而他的视线却并没有从书上挪开,读到入迷时,他会稍微坐直身体,无意识的呢喃上面的文字。
他看着喜怒不定,周承玉却看到了眸中的欣赏和若有所思。
便连那本几乎是指着父皇鼻子痛骂昏君的《误国》,他也看的很高兴,还会摸着下巴咀嚼着她听不懂的话,什么“理想国”“乌托邦”“大道之公”。
周承玉以前还只是绿妩公主的时候,是看过《狐梦》的,流畅的文字构成光怪陆离的世界,故事写的很好,也很大胆,却也只是如此罢了。
后来周承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学习讨好父皇,学习策论,双手紧紧的抓住那个不知道有还是没有的机会,试图从那个既定的命运里挣脱而出。
周承玉听皇帝念叨的太多,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将文名一一记下,然后全部找来翻阅。
周承玉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
一本《穷书生种田》就足以叫周承玉意识到她和周承弋之间的眼界差距,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去翻开其他的书。她开始去翻卷宗、过往邸报,找到了所有有关皇太子的消息。
“这个人如果想争,一切都会轻易到手。”周承玉一直到现在都是这么想的,可那个机会好不容易摆到眼前,她不想放手。
后来,周承玉知道了有关四哥的一个秘密,原来现在的四哥已经不是以前的太子哥哥了。
而太子哥哥在父皇的噩梦里活着。
……
听完周承弋的诉求,周承玉皱起脸来露出几分嫌弃的看着他,“哥,你也太粘人吧,小心皇嫂不想跟你过了把你踹了。”
她私底下说话,已经完全和周承弋一个调调,一听就知道是亲兄妹。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你皇嫂爱我爱的紧呢,我就是他的小心肝你懂吗?”周承弋环臂抱胸哼哼,哼完后又正经起来,“我有些担心阿彦,沙蛮军不是北胡那群喽啰,如果真的闹起来,首先遭殃的就是使臣。”
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也是要分情况的,且不斩不代表不辱,沙蛮屡次做小动作,显然对萧国并无多少敬畏之心,只怕是将其放在小弟的位置,这可是有些危险。
周承玉也有这样的考虑,所以才叫边关军极力争取主动权,商讨谈和可以,地方不能在他们那里。原本以为会扯皮,没想到阿芙罗拉十分果断的同意了战场会谈的提议。
“皇嫂那么厉害,一个人也行的,你又不懂外交,你去只能当吉祥物。”周承玉话说的很不客气。
周承弋抽了抽嘴角,很想说她话语刻薄,好歹想起她已经是皇帝了,这样出格的话还是咽了回去,没好气道,“我当然知道他一个人可以,是我一个人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