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万人嫌[穿越重生]——BY:讳疾
讳疾  发于:2021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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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一白听到是薛慈自己做的点心,顿时有了兴趣,又看清被整齐均分的三块蛋糕,心脏跳得快了点。
  难道……是他想的那样。
  薛慈弟弟这么不记仇吗?
  薛慈将一块蛋糕递到薛浮眼前,又自己找了位置,坐在薛浮的斜对面。
  “可以坐这里吗?”
  “当然。”薛浮觉得阿慈有点太过客气了,正好看到薛慈因为稍矮些的身高,而需要借力才能坐上座椅,鞋尖都触不到地面,微微蹙眉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顿时又被可爱到失语。
  略费力地坐上去后,薛慈安安静静地开始吃蛋糕。
  对甜食,薛慈小时候是很喜欢的,但他成年后却没有特别偏爱。
  这时候品尝起来,居然和小时候记忆重叠了。
  澄一白看到薛慈用小勺子很认真地挖着蛋糕,在香甜的蛋糕入口时,睫羽微微一颤,明明没什么别的表情,但澄一白就是觉得薛慈透露出了非常愉悦的气息来。冰冷模样,都因此消融许多。
  蛋糕有那么好吃吗?
  澄一白有些心痒。
  他本来就不是会因为一点打击而退却的人,看着另一份端端正正摆着、插着小勺子的蛋糕,而这里正好有三个人,于是上前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来:“薛小少爷,这份点心是要……”
  薛慈停了下来。
  他难得搭理澄一白一下,用冰冷平静的语气道:“嗯,我吃两份。”
  就着澄一白因为被排挤而略微呆滞的表情,丝毫没有欺负小朋友内疚感的薛慈平静地转过头。
  而澄一白,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在心中无声呐喊道——
  薛浮的弟弟为什么能被养的这么幼稚,生起气来的方式都这么可爱啊!


第16章 入学
  薛浮和澄一白在第二天就要离开薛家。
  他们本就是请假回来,不大好再耽误学业。昨天薛浮受到弟弟特殊关照,一夜好梦,连着今天也心情大好,喝着牛奶都时不时弯唇,目光温和地瞥一眼楼上。
  澄一白虽然昨天被薛慈可爱到了一下,但依旧在“被讨厌”这件事上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薛慈醒得早,提前用完了早餐,在小阁楼上看书。桌面摆着温好的牛奶,清晨暖融的阳光照射出在光束下飞扬的细微乱絮。
  “阿慈。”
  门被轻声叩响,薛浮的声音传来。
  薛浮马上要走了,虽然分离是很寻常的事,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舍,在离开前,也要来看一眼弟弟。
  薛慈将书合上,让兄长进来。
  门被推开后,薛浮的目光有一瞬落在薛慈的书目上,但是下一秒,便又重新专注地落在薛慈身上,眼底似乎盈满温柔的情绪。
  “哥哥要去上学了。”
  “嗯。”
  “在家可以放纵开心一点,不用天天看书,不过吃饭要听话,注意胃——对了,眼睛是不是好了些?听医生说可以拆绷带了。”薛浮的话出乎预料地多,他走到薛慈面前,动作轻柔地让他抬头,仔细端详薛慈曾受伤的左眼,像还是有些难过,“哥哥会早点回来看你。”
  薛慈很不适应这样亲密的接近,或是密切的关心——他往后仰了一些,睫羽轻敛下来,无声地脱离了和薛浮的接触:“好的。”
  薛浮和他道别完,便准备离开了。
  他脚步轻缓,在带上阁楼的门前,忽然道:“阿慈……你有因为什么特定的理由,抵触澄一白吗?”
  薛慈突然顿住了。
  薛浮再成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事实上,他偶尔会觉得薛慈对澄一白的态度有些奇怪,说是抵触逃避也不为过,像是受到伤害后下意识地排斥动作。但是仔细看去,薛慈神色态度如常,是被他们护在掌心中的小少爷。
  情绪无根而生,太过突兀。
  好似只是他因为过于担忧弟弟,而生出的某种妄想。
  薛浮不会和弟弟抵触的人做朋友。
  但他也同样不是因为自己的某种无端猜测,便抛弃好友的人。
  他所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解决办法,就是询问阿慈了。
  薛慈安静沉默着。
  他表现出的讨厌与针对,是很表象也浅显的。但薛浮的问话,似乎又有更深的含义,甚至隐隐指向为前世发生的事。
  但是薛浮又怎么可能猜到。
  就算知道了,难道还能为他与澄一白反目吗?
  何况,薛浮在前世也只是个无谓关心的旁观者。
  厚重的黑金色书封原文书被翻开,上面杂乱且密密麻麻的小字能让人看的头晕眼花。薛慈准备无误地翻到了某一页,视线落在上次看到的那一行上。
  薛小少爷语气平淡自如,像是还带着一点疑惑:“没有啊,只是讨厌他摘了我的花。”
  “哥哥为什么会这么想?”
  薛浮的疑问也落下来。
  他似乎真的有点过于紧张敏感了——薛浮露出一个很浅淡,带着点安心的微笑来。
  “哥哥想多了。”
  门被合上后,天突然阴了下来,落在薛慈桌上的阳光吝啬的只剩下一束。
  薛慈的指尖落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敲打出的节奏,是某位音乐大师在死亡前,所创作的最后一篇乐章中的小节。
  《逆向命运》。
  ·
  在诸多某城首富之中,最显眼的当属不夜之市洲城首富,薛正景。
  除去洲城本身gdp排名极为靠前,薛家能当选首富,昭显了极为不凡的丰厚财力外,更重要的是——在其他那群皆年近五、六十岁,满脸严肃,略显中年姿态的首富中,薛正景实在是太过年轻,也太过英俊了。
  比之时尚圈许多靠脸和身材出名的男性也不遑多让。
  更重要的是,他早年丧妻,到至今未娶,薛氏夫人的空位高悬,心动的年轻女孩和男孩都不计其数。
  哪怕薛正景的花边新闻再多,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权、有钱、有貌,这哪里是嫁给利益?这就是嫁给了爱情啊!
  当然,薛正景虽然妻子早亡,但名下有两个儿子,是薛氏未来的继承人,毋庸置疑。
  薛正景对两位薛少爷的保护相当周全严密,但近年来,薛大少爷已经在商场中展露头角,出入过某些对外公开的晚宴会议。
  对他的报道虽然少,流传出来的照片更没有,但几乎谁都听闻过薛大少爷的天才之名,知他样貌俊美非凡,冷淡却能力极强,几乎是那个圈子的几位顶层长辈都曾夸奖过,艳羡薛正景后继有人。
  薛大少又是长子,哪怕薛家从未公布过公司股份继承份额,也有不少人认定了,这位恐怕就是薛家未来的掌舵人了。
  至于薛氏的小少爷……不是旁人不好奇,而是薛小少爷流露出来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
  豪门当然会注重保护孩子,但薛浮当年在薛小少爷这个年纪,已经隐隐有外出交际,有竞赛报道,诸多媒体也知道薛大少的姓名为薛浮,哪里像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真说起什么印象,那就是这位薛小少爷……好像存在感特别低。
  诸多迹象,都很引人非议。
  比如这位薛小少爷,是不是不太讨薛总喜欢?
  哪怕是亲生的双胞胎,也常有父母偏心某一位。何况两位薛少爷年龄差得颇大,在薛大少如此优秀的情况下,小儿子天赋平平的话,当真会被悉心照顾吗?
  当然,这都是外界的猜测罢了。
  真正和薛家交好的那一层都知晓,薛小少爷是因为从前去外出训练营受过伤,让薛总后怕至今,才有点保护过度。他的确很少出来交际,但存在感不是一般的高——
  那才是薛家的小祖宗。
  要星星不给月亮,被万千宠爱着长大的孩子,不知道会娇惯成什么样。
  按理来说,这般被分薄走父亲的宠爱,身为长子又能力出众的薛大少应该内心很不悦才对,至少对这位弟弟态度会冷淡一些。
  但是和薛大少交好的人又哪个不清楚,他更是面对弟弟,显得极没原则的那个人。放纵起来还经常和薛总对着干,简直比已经够娇惯、够不会养孩子的薛正景还要显得过分一些。
  你说他是“溺杀”,但提及自己幼弟时,那般情不自禁的愉悦目光又不似作伪,简直能一瞬从冰天雪地中化为春季,心情显而易见的好上许多。而在这种时候,对他提出什么申请,比平时被通过的几率都要大。
  而被旁人艳羡地诟病为“要星星不给摘月亮”、“不知被娇纵成什么样”的薛小少爷,正在和薛父进行已经维持到第四天的冷战。
  过去三年,薛慈微微长高了点,脸上婴儿肥消退些许,哪怕年纪依旧不大,却已经能看出眉眼稠艷,未来会长成如何夺眼的大美人了。
  只是他眼睛生得大,乌黑滚圆,像猫咪的眼睛般,才又显出某种特别突出的可爱特质来,让人看一眼便心生怜惜喜爱,遮了一点眉眼上的艷丽。
  薛父曾经在这双眼睛下,无数次的败下阵来。唯独这次十分不心软,更是强硬,宁愿冷漠地扭开脸,视若无睹。
  薛慈也没对薛父的态度有什么意外。
  这三年来,他用过无数方法试图惹怒薛正景,让他将自己赶出家门,独自在外居住。但收获到的回馈……都十分奇怪。
  薛慈微微深思。
  薛父有时候显得生气,但在很快的时间内,这种生气又被转换为……甘之如饴。
  就算是伪装,也伪装得太精妙了。
  薛慈在薛家待了三年,虽然薛正景不限制他的出行,但对时间限制相当严格,出门必定有人监视跟随。而离开薛家的转机,在前些天本该到来。
  薛慈小时候是由家庭教师教导课程,但是到初中时刻,本来应该同他的兄长一样,前往清璞附中入学,按照校规大部分时间会留校住宿。
  可直到招生停止前期,薛父也没有那个意思。
  薛慈当然开口询问了。
  “清璞?”薛正景没怎么在意地道,“你喜欢清璞学院的话,我会聘请他们学院的导师来教导你的。”
  这意思相当明显,不是让薛慈去上学,而是请老师到家中教。
  前世的薛慈,因为不大舍得离家,初高中就读于非寄宿制的怀恩附中,对现在的情况,他有些没经验。
  “我想自己入学清璞。”
  薛小少爷的态度,相当笃定。
  于是薛正景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在学校不和家里一样,条件非常艰苦,食物粗糙难以入口,教室狭小不通风,老师的教学水平也不一定是单独辅导的高水准,还有很多难相处的同学和品行败坏的人,”薛正景冷着脸,注视着他又乖又软的小儿子,“连你休息的地方,都只是一层楼中的一个小隔间。薛慈,你确定你能忍受吗?”
  薛慈:“……”
  虽然我这辈子没上过学,但您也不好这么哄骗吧。
  不要提清璞是私立的贵族学院和特殊地位,就算只是普通的公立学校,也不至于艰难成这样。
  薛小少爷微微仰头,面无表情地喝完最后一口牛奶。
  “哥哥也在那里,我为什么不行?”
  薛正景:“……”大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总之就是不行。”薛父黑脸了。
  然后掀起了长达几天的冷战。


第17章 新生
  冷战具体表现在每天的餐桌亲子互动时间归零,薛慈在下楼用餐后会立即回到二楼,每天只能在卧室或书房见到他。
  早上的问好和睡前的晚安自然也没了,连着几天,薛慈的话都只有零星几句,还是对着纪管家说的。
  薛正景自然也生气。
  他也依照薛慈的态度,可对薛慈而言没什么影响,反倒将自己憋得怅然若失。
  冷脸,薛慈不怕。
  黑脸,薛慈无视。
  他倒是可以大发脾气,但对着小儿子,却又一句重话说不出来,相当外强中干。再态度暴躁一些,薛正景又不舍,怕心生隔阂。
  也是到最后,薛正景才发现对真正闹起脾气的薛慈,自己竟然毫无办法。
  在这个时候,纪管家也忧愁地来禀告。
  “小少爷最近食欲不佳,今天晚餐只喝了一点菌菇汤。”
  薛正景这几天回薛家很勤快,和薛慈共进中餐、晚餐,当然也发现薛慈用餐时分量很少,还叮嘱过厨房多做一些合小少爷口味的食物,但这种征兆还是越来越明显了。
  薛正景的脸色也阴沉下来,面容满带冷峻寒气:“他这是要做什么?后面是不是还要绝食威胁了?”说到后面微微高声,只可惜还是只敢在书房说。
  “先生。”纪管家却是低声道,“小少爷不是在威胁,他的确是胃口不佳。我先前劝说他用下午茶,小少爷也依样用餐,只是脸色苍白,十分勉强。他在勉强自己,才能维持正常。”
  薛正景脑中神经被狠狠拨动一下。
  薛慈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要吃这种苦?
  他本意是不想让薛慈被人伤害,但成了如今这样,还越显得糟糕。
  他真的做错了?
  薛正景的声音有些许沙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今晚我的晚餐不用准备了,我出门有约。”
  大概是薛家两位主人皆心情不佳,来往佣人间的氛围都沉闷许多。
  薛浮难得有闲暇,回到家中,得知父亲今晚有邀约不在。
  薛大少微微挑眉,也很快察觉出氛围的不对,一边解开规整袖扣,一边将他带给弟弟的礼物放在桌面上,差人将纪管家找来,开门见山问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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