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哭,还是被傅翳搂在怀里,硬生生咬着嘴唇憋出来的呢,而这十次却是真得被翻来覆去的弄!哭!了!
想到这里,顾之洲直接动了动腰,试图将男人残留的东西/挤/出来。
可再转头的一刻,却看见傅拓野睁开了眸子,内里的光芒隐隐散着红光,却比他还要清醒,就像早就醒了一般。
“你...早醒了?”顾之洲问。
男人点头,低沉磁性的嗓音嗯了一声,餍足的凑过来想要蹭蹭他的脖颈。
顾之洲哪里会再让他碰。
几乎在瞬间便往后闪,下一刻却因为相连的部分,再次被拉了回去。
(艹皿艹?)
“怎么了,老婆,不舒服?”阴谋得逞,无法逃脱的顾之洲再次回到了他的怀里,傅拓野似是而非的坏笑了一声,如愿的蹭了蹭少年纤长又布满痕迹的脖颈。
“……你松开我……涨……”
何止是不舒服,那是相当不舒服,原本疲软的东东又开始满涨,感觉又要再持续两天两夜。
事实确实如此,虽然没再持续两天两夜,但又持续了一个小时,以至于顾之洲的双脚挨上地面的一刻,腿软的差点摔倒。
傅拓野捞了他一把。
“老婆,都说让我抱。”
顾之洲:“……”
少年洗漱完毕,大约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左右了,傅拓野一直在卧室里等他,他答应过顾之洲等两人再睡醒之际,会解决他所有的疑问。
包括他们两人的关系。
可是饿了两天两夜,又被不断反复的折腾,人类顾之洲早已经承受不住,洗漱完回来后还没等问,肚子就开始咕咕叫。
傅拓野听见了,缓缓地伸手顺着少年搭在头上的浴巾,将他拉到了身边,细心的擦拭了片刻,注视着白色浴巾里被弄乱头发的顾之洲,宠溺般的将他的头发捋顺。
“饿了吧,咱们先去吃饭,嗯?”
头发还有些潮,湿哒哒的垂下,柔顺的不行。
顾之洲无奈点头,刚走一步却觉得脚下一空,傅拓野已经抱起了他。
抱起来的姿势很是暧昧,双手桎梏着他的双腿,堪堪停留在大腿后侧,顾之洲为了稳住身形,只能夹//紧,傅大佬肌肉嶙峋的腰硬邦邦的,虽然不硌得豁,但是很烫。
“你....”顾之洲有点慌。
“老公心疼你,知道你腿软。”傅拓野不由分说的抱起他,往门外走去。
“我不软...我不软,你快把我放下来。”外面也不知道傅家七子在不在,这样抱着成何体统。
“怎么,害羞?”似是知道顾之洲心中所想,傅拓野笑笑,但是却没有一点松开他的打算,“不用害羞,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人类宠溺爱人时不都是这样的么?”
顾之洲:“.....”
说得你好像不是人类似的。
“不全是...这样,他们做得其实不太对,他们贪图享乐、不顾百姓死活,现在还有人称他们为暴君呢。”顾之洲挣扎了一下,没挣脱。
傅拓野好像进行了短暂的反思,在顾之洲以为傅大佬会把他放下时,却听见他说道:“没事,我就是暴君。”
“.....”
傅家客厅。
晚上八点左右,傅家一贯的吃饭时间。
餐桌旁,傅家六子全员静坐。
似乎是早已知道傅拓野回来一般,除了回来又出去的傅凌外,没有一个人缺席。
穿着白大褂的傅霄怀中抱着只病恹恹的小狐狸,白色的狐毛浓密服帖,穿行在傅霄修长的指尖。傅盛稳如泰山般的静坐,面无表情。傅翳穿梭于厨房与餐桌旁,似乎是在做饭,冷冰冰的模样,与他手中餐盘上的美味佳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傅乐还是那样一个劲的吃。
餐桌末尾处则是傅骜,他的面前并没有盘子,而是静静地放着一个烟灰缸,内里的烟头很多。多到顾之洲都觉得傅骜像是就一直坐在那里,抽了两天两夜...
傅拓野与顾之洲卧室大门被推开,吱呀一声。
全员抬头,瞩目着傅拓野抱着顾之洲下楼,坐在了餐桌上的主座。
“......”
整个过程,顾之洲都尴尬的要死,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
更社死的是,傅拓野居然将顾之洲抱到了餐桌上。
没看错,就是餐桌上。
被搂着腰按在餐桌上的顾之洲:“.....”
尴尬是今晚的康桥,社死是此时的箫笙。
此时此刻,背对着好大儿们的顾之洲,仿佛能感觉到蔓延在背后的灼灼目光,浓郁的像是滔滔江水,几乎要将他淹没。
“....”
傅拓野这是打算干什么?将他抱在餐桌上干嘛,难道是打算集体吃他么?
人体寿司的画面在顾之洲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几乎在他即将跳桌的一刻,坐在他面前的傅拓野抓住了他的手。
“正式介绍一下,他叫顾之洲,是我的夫人,你们可以唤他父亲,或者唤他男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顾之洲:不好意思,我不接受这个称呼。
第38章 、吻痕
一顿饭下来,?顾之洲吃得食不知味。
眼前不再是他第一天来时,生冷的牛排、凌乱血腥的寿司,反而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可是顾之洲怎么吃在嘴里就这么的别扭呢。
准确的说是坐在这里就别扭。
这场景就相当于一只小白兔和一群大灰狼坐在一张桌子上。
狼王不断地给他夹菜,?问他吃得香不香、习惯不习惯,?狼大坐在他的旁边时不时的打量他,?偶尔狼嘴边似有似无的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而一向活跃气氛的狼二还不知去向,?只剩最壮最凶的狼三大眼瞪小眼。
狼五呢?
看都不看他一眼,?做完饭后便开始熟练地用着冰冷的刀叉切肉。
熟悉一点的狼六离他最远,?同样的不知为何全程也不看他一眼,亦如顾之洲第一次踏入傅家时傅骜对他的态度一般。
至于最小的狼七,?则过分粘人。
全场没有人说话的时候,他在说话,全场有人说话的时候,?他在撒娇。
一口一个‘男妈妈’‘妈妈’‘妈咪’....完全贯彻狼王的指令,?叫得那叫一个欢。
被众狼环绕的小白兔就像是惊弓之鸟,生怕群狼们一个起势,?就把他按在了餐桌上分食殆尽。
那画面过于恐怖,?顾之洲是连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终于,?这顿饭接近了尾声。
傅拓野好像有点事要处理,?吃完便和他说了一句‘屋里等你’后就打着电话上楼了。傅翳消失的更快,浑身上下与他的体寒症似得,?异常冷漠,?不笑不说话、甚至别人碰过的东西他都不会再碰一下。
其余好大儿都该散的散,该回屋的回屋。
顾之洲将目光看向了仍然窝在傅霄腿上的小白狐。
这只狐狸有点像十五号那晚所见的白狐,虽然没有那晚的大,?但是毛发的稀松程度、外表的漂亮可爱...却是差不多大体一样的。
或许每只狐狸都长得差不多?且都很好看?
顾之洲不知道,但他对萌宠完全没有抵抗力,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可是纤细的手指从空中划过,正要摸上去的一刻,小白狐却像是突然受了某种刺激一般,一个起跳便从傅霄的腿上逃之夭夭了。
那模样就像是顾之洲是什么洪水猛兽,碰一下都不行。
于是乎,顾之洲的手就摸到了傅霄的大腿。
顾之洲:“.....”
傅霄:“......”
后者看着自己腿上顾之洲纤细白嫩的手掌,挑了挑眉:“妈妈?”
这一个称呼,顾之洲差点吐血!
他们要不要这么听傅拓野的话,男妈妈已经是他不可承受之重了,现在可好家伙,连男字都省了。
“咳咳咳,”一口老血吐不出来,顾之洲猛然咳嗽了几声,大儿子傅霄‘乖巧的’给他拍了拍后背,隔着薄毛衣,顾之洲仍然能感觉到男人手掌上粗粝的茧子、冰凉的骨节,还有淡淡的血腥与消毒水味。
“生病了?需要我给你看看么。”傅霄像每一位尽职尽责的医生那般关切着病人,目光仿佛像是听诊器,从顾之洲的满是红痕的脖颈漫到了胸口。
顾之洲一瞬往上揪了揪领子。
身上全是傅拓野留下的痕迹,不可看不可看...
“没事,”顾之洲的咳嗽终于止住了,“那小狐狸...”
“应该是吓到了吧,不知道是被什么吓到了,哦!它是那只大型狐狸的孩子,出生时患了病,一直不太好。”
顾之洲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他看那只狐狸蔫得很,原来真得是生病了。
既然顾之洲不愿意给傅霄看病,后者也不再强求,只是留下了一句话: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他。
“....”
那言语就像笃定了顾之洲一定会来找他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自傅霄离开后,整个客厅内便只剩下了看韩剧的傅乐与顾之洲。
傅乐边享用零食边看韩剧,并且非常大方的拉着男妈妈一起。原本顾之洲是不打算跟着一起看无脑韩剧的,但是傅拓野那句‘屋里等你’杀伤力太大,不愿看也得留下来看,总比回屋里演日本片强。
“.....”QAQ
顾之洲拿了一包薯片,正准备坐在傅乐身边跟着看一会儿,结果就见傅乐兴致勃勃的换了一部美剧《汉尼拔》。
嘴里的薯片瞬间就不香了。
无奈,顾之洲只能看向了厨房。
傅骜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大概率是在洗碗吧。
顾之洲不知道为什么傅骜突然不理自己了,今晚从他出现到吃完饭,傅骜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而是一直在抽烟,一根接着一根,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难道是身上的伤还没好么?以至于没有什么心情?
猜测永远没有直接问来得更快。
顾之洲悄然走到了厨房。
果然,傅骜在洗碗。
哗哗的水声从洗碗池里传来,穿过男人嶙峋的指缝,定格在了冰冷的碗底,泡沫蔓延又被冲掉,洗涤剂的清香随着水流荡漾满室,却也难以掩饰傅骜身上浓郁的冷雪香。
这种味道就像是从高处摔下,摔到了一片积年不化的雪地中,软软的绵绵的一时半会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积雪一寸一寸的开始冰冻你的全身,你能听见血流的速度、心脏跳动的频率、感受到四肢的麻木,以及你逐渐消失的生命体征。
这种感觉让人压抑、绝望又烦闷。
“傅骜?”顾之洲对着男人宽宽大大的背影叫了一声。
男人洗碗的手骤停。
哗哗的水声流淌在厨房内。
片刻后,傅骜又继续洗碗,没有答应也没有回头。
顾之洲:“……”
这是怎么了?
顾之洲站了一会儿,看着眼前已长成男人的少年背影,终是沉默的转过了身。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这个时候要给孩子独处的时间,身为一位实习奶爸,顾之洲还是明白这一点的。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忽然听见了好大儿的声音。
“有事?”男人道。
顾之洲微怔,转身。
男人还是没有看他。
“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的伤……”
“我的伤?”似是被这句话所触动般,傅骜缓缓地转过了身,靠在洗漱池旁,丹凤眼微微低垂,其内的光芒晦暗至极。
虽都是大二傅骜却比顾之洲壮的多,又是体育生,肌肉线条流畅,虽不突兀却肉眼可见的健硕有劲。
相比之下,精瘦的顾之洲就像是一只初出茅庐的小白兔,刚刚经历点风雨,还没有完全长开。
此时晦暗笼罩下更显得顾之洲尤为青涩。
“我的伤…重要么?”
“……重要啊,”顾之洲不知道傅骜为什么会这么问,他算是品出来了,反派之桀骜不驯狂野校霸的心情就像是六月天的雨。
时大时小、时多时少,阴晴不定。
“让我看看吧,应该没有留下疤,如果留下疤了,我就去找鹤冰诀,一定把他揍得人畜不分。”顾爸爸没有在乎傅骜眸中一闪而过的晦暗,而是径直走到了傅骜的面前,仰起头,伸手,准备掰过他的脸看看。
而傅骜却在这个时候往左闪了一下,同时伸手抓住了顾之洲递过来的手。
两人的视线同时定格在了彼此的手中。
“小妈,”傅骜垂眸看他。
“嗯……嗯?”小妈?什么小妈,傅骜再叫自己?
“小妈。”傅骜盯着顾之洲水波流转的黑眸,又重新叫了一遍,“你到底,想要干嘛。”
“……”我能干嘛?
顾之洲被问得一懵。
“你关心我,是为了什么。”
“关心你就是关心你啊,哪里还有为了什么。”顾之洲诧异的与傅骜对视,目光像是厨房柔软的灯光,足够明亮,也足够没有伤害。
傅骜好半天没说话,下一刻,拉着顾之洲定格在自己掌心中的手,猛然一拽。
顾之洲诧异的表情还怔在脸上,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傅骜面朝前的按在了s.meg冰箱上。
一样的两人、一样的姿势。
与顾之洲刚来的那一晚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两个人的心境。
如果起初的那一夜顾之洲是害怕畏惧居多,诧异奇怪占少,那么现在就是诧异不解居多,而畏惧害怕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