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才幡然醒悟,他做了什么,可是一切已经不可悔改。
洛恒愕然,没想到被发现了,每次走完剧情,过意不去,便会来给人治疗,系统多次劝阻之后,便也放任自己了,只要不影响剧情就是。
洛恒轻轻揉了揉人的头,没想到他在受系统支配时,没想到还有一个人比他更痛苦。
亲手杀了自己爱的人,才想起来这一切,那时他该有多绝望,他一直以为人是恨他才走火入魔,没想到会是这样。
难怪白邪多次问他身体有没有什么事情。
“我是不是很自私,”白邪道:“知道你就是师尊之后,我明知道你可能还被人控制住,我还要强留在我的身边。”
“看见你以另一个身份回来时,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试探你的态度,看见你再没有受惩罚,我以为我只要不揭穿你身份,就可以相安无事,直至后来你为了查清魔神的事情,自曝身份。”
“看到你痛苦时,我那时是真的怕了,可我不想又重蹈覆辙十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欺骗自己。”
可没有恨意,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人好,再像以前那样伤害人,他做不到,看见人受伤,他总忍不住会心疼,做不到在人的伤口继续撒盐,他恨自己无能,弱小的时候要师尊保护,强大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伤害人,每一次伤害人他就会回想起洛恒掉下莲火,脸色痛苦的时候。
“对不起师尊,我太自私了,如果我没有强留师尊在身边,师尊便不会受那么多的伤,最后还对师尊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
“师尊,你恨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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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傻,”洛恒轻嗔了一声,“恨你做什么,我再回来已经没有人控制我自己了,那是我自愿留下来的。”
他修为虽然只是一个宗师初级,但也是曾经第一大宗师,技法还在,白邪虽然很强,但还不至于束手就擒,只是当时看见白邪身上有不对劲才找了台阶留下来。
“要说自私,也应当是我才对,为了活命,一直在虐你,让你痛苦。”
白邪抱紧了人,不说话。
“既然我们彼此都曾经伤害过彼此 ,这样算是扯平了。”洛恒调侃道。
白邪沉默,暗淡烛火将人影子拉得老长。
“如果真的对师尊愧疚,以后就把师尊的吃住都包了”,洛恒细数着,想起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除此之外,还要包暖床,取悦我,否则,我不开心就咬你。”
一直面色阴沉的白邪也笑了起来,“好,我会包养师尊。”
白邪扫了一眼人左手无名指,“一辈子的那种。”
他已经想好了,即使师尊也许可能喜欢的是女子,他都便一生都会陪伴在师尊身边,他甚至有些庆幸,也许师尊不懂情爱,也许一生都没有道侣,他还可以贪恋地陪伴人。
白邪自嘲,他果然是自私自利的人,到了这地步,他还这样,但他是放不开了。
洛恒笑了起来,房间内的烛火轻轻摇曳着,暖黄色的火光映在两人眸子中,给两双的漆黑的眸子带来了光亮。
想起昨日的那情形,洛恒笑意减了些,输入灵气探测人的体内情况,人丹田内已经被魔气束缚住,未来很有可能会随时失控。
洛恒有些惩罚意味地捏了捏人的手,道:“昨日为什么要跳下去,我不是说了我会回来的吗。”
“你明知道那红莲业火专克妖魔,你还一身魔气跳下去,我不是说了我回来的吗,那红莲业火早已被我炼化,自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可我不想再等一个未知的十年。”白邪道。
洛恒一愣,看着人坚毅的眼神,内心被触动了一下,“真是乱来。”
“但再来一次,我还会跳下去,”白邪看着人苍白的脸色,将人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灌入灵气。
洛恒及时止住了人,“先把你自己的伤治好再给我治疗。”
“我现在灵力已经恢复了四成,阿奴比这次被伤得很深,那赫雷斯是一个眦睚必报的妖魔,这次伤得那么重,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得保留实力,何况我这伤不是灌入灵力便能治好的。”
白邪犹豫片刻,收回了手,想起赫雷斯和阿奴比反复提及玩具的事情,眼眸一转,染了寒意,问道,“你与他们是怎么结怨的。”
洛恒摆摆手,道:“并无什么事,当年我从裂缝里出来,掉在赫雷斯的地盘当中,因为小看我,结果因为被我伤了,赫雷斯心气高傲,自然容不得捉弄他的人存在,所以才容不下我。”
白邪抿嘴不语,虽然师尊说得十分轻描淡写,但他知赫雷斯他们绝不仅仅是一时的气急而追杀了他那么久。
“师尊,下次,能不能与我做商量不要再次独自一个人承担。”
洛恒一愣,眉眼弯弯,点头答应。
“下次若再被心魔控制住,便记得,还有一个师尊需要你包养,不要被蛊惑。”
“那师尊别再受伤了。”
洛恒笑道:“跟师尊谈起条件来了。”
“获宠是需要代价的。”白邪道。
两人像似多年未见的朋友,互相调侃了起来,洛恒也不禁松了口气,这样轻松的姿态,可以平静白邪的心情,虽然现在心魔无解,但总归不至于这么容易失控。
他现在也明白了,自己是白邪的心魔,不是因为恨自己,而是在恨白邪他自己,无论是谁,亲手杀了自己爱的人都会很绝望吧。
“你当初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洛恒道,他的容貌,声音,性格都与之前都大不一样,就算是字体,他也是练出了两种写法来,难道只因为这一枚储物戒时。
白邪道:“师尊还记得在琳琅小镇,那晚我刺你一剑的事情吗,从那一刻,我便认定那是你,天下大概只有师尊一个人,宁愿伤自己,也要把我从深渊拉出来。”
洛恒一愣,竟没想到是那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谈到深夜,洛恒有些疲惫地靠在人身上,今天被阿奴比吸了那么多血,又跟白邪聊了那么久,身体状况便有些跟不上。
白邪见此,解去人的道袍,将人平坦放在床上,“师尊你睡吧,我会护着你。”
洛恒笑笑,闭眼便睡过去了。
白邪右手一拂,房间内的摇曳的烛火息了下去,房间归于黑暗当中,唯有几缕月光从窗口照射进来,给屋内带来暗淡的光芒。
白邪凝视着人模糊的五官,淡蓝色的光芒飘落在人的脸上,给人添了几分平和,白邪心底也渐渐归于宁静当中。
白邪盘坐在一旁修炼,治疗自己的伤口。
次日,洛恒是被吵闹的声音吵醒的,白邪看着被吵醒的洛恒,眉宇紧锁了一下,开了隔音,两人的世界一时间静默了下来,道:“外面无事,师尊你继续睡吧。”
洛恒看了一眼窗外绚丽多彩的晨光,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打算以养猪的方式包养师尊吗?”
“若是师尊愿意,弟子也是可以。”
洛恒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你这十年,都是去磨练嘴皮子的本事了吧。”
白邪眉眼微扬,从储物空间取出梳子,为人仔仔细细地梳发。
洛恒道:“方才外面是什么声音,这么吵闹?”
白邪眼帘微垂,“是小铃铛跟阿奴比在吵闹。”白邪停顿片刻,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道:“师尊不用担心,若有事小铃铛会唤我。”
洛恒揉了揉额角,这阿奴比伤得这么重还在玩弄小铃铛。
桌上已经备好了小粥和一个小菜,在洛恒做洗漱之时,白邪已经热好。
洛恒有些讶异道:“这里怎么会有白米粥。”
“我以前知道师尊喜欢,所以储物空间里一直备着。”
一个宗主的储物空间里存着粮食,说出去恐怕是要贻笑大方。
洛恒喝了两口,吵闹声便换成嘈杂的打斗声,洛恒放下碗筷,循声走了过去,正发现院里有两人在打斗。
只见小铃铛被阿奴比甩在半空中,跟气球一样,甩来甩去。
洛恒揉了揉额角,“把人放下来。”
阿奴比瞥了一眼洛恒,不为所动,看着小铃铛满眼不甘,眼睛瞪得铜铃大小凶狠地瞪自己,戏谑道:“你让我放就放?那我一个堂堂尊主,面子往哪里搁。”
你还有脸?
在洛恒动手前,白邪便已经提前出手将小铃铛解救下来,小铃铛喘了口气,发觉是宗主在抱自己,连忙向后退了半步,“宗...宗主。”
“宗主,你的伤还好吧?”
“无事,”白邪点了点头回到洛恒的身边,阿奴比无趣地甩了甩手,“啧,真无趣,你这么保护他,迟早得像昨日那般被人随意拿捏。”
小铃铛脸色瞬间变红,低着头走到洛恒身边,道:“对不起。”
“无事,这本就不是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洛恒揉了揉人的头,以示安慰,“就算要训练,也不应当是给你当玩具一般玩弄。”
“啧,给我当玩具又怎么,将人交给我,保证十天后,不会傻得跟小白兔一样。”
洛恒摇了摇头,不想再与人扯嘴皮子,想起昨日骨妖说的事,“堕落之渊的第四位尊主,你有接触过吗。”
“没有,那人当年只出现过一次,把我那父亲打死之后,自封为第四尊主,我接位之后,便没有再出现过,这么多年没有出现,我也就当他死了。”阿奴比道。
“你父亲?”
阿奴比轻嗤道:“我父亲几百年前与你们人类大战过一场,身上的暗伤本就多,他虽然能杀我父亲,但并不一定能力有多强,要是他真的强,就不会找软的柿子捏了。”
“你要是想知道有关他的事情,可以去问问赫雷斯那两个老不死的。”阿奴比戏谑道,“不过他们现在对你这徒弟估计恨之入骨,那两个老不死心气又高,指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在来找你们的路上,到时候你们要是没有被弄死,你倒是正好那时可以问问他。”
洛恒揉了揉额头,知道阿奴比应当是没有骗他,所以这三十年呆在了人类了吗,洛恒不禁想起连接堕落之渊的那个破败的寺庙,寺庙地方是一个黑泽,能以一己之力形成那样的地方,便知道那妖魔修为在大宗师之上,敢自封第四尊主的,修为自然不会有多低
那个撒旦为什么一直在针对白邪,昨晚他已问过白邪,白邪并不认识此人,何况那撒旦成为尊主时,白邪还是在襁褓之中。
“师尊,有一事我想与你说。”白邪出声打断了人的沉思。
“嗯?”洛恒微微抬起下巴,鼻尖与人的嘴唇对上。
“先回屋吧,粥快凉了。”白邪低声道。
洛恒双眼微弯,道了声好,便与人回了屋,而一旁的阿奴比也兴趣十足地跟上两人的脚步,小铃铛看了一眼阿奴比,撇撇嘴,转身离开了。
阿奴比瞅见了桌上的小菜,直接坐了上去拿过碗便吃了起来,吃了两口道:“真淡。”
洛恒:“...”
白邪冷冷瞥了阿奴比一眼,重新给洛恒盛了一碗,阿奴比微眯起眼睛看两人相处方式,“啧,这是换了新玩法了?”
白邪不理会人,看着洛恒喝粥,便将自己在追时兰则遇到的幻境的事说了一下。
这个世界的王?
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洛恒脸色一下子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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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室内一时寂静,洛恒手中的动作都静止了下来,神色晦暗不明。
除了他还有第二个穿越人士吗,洛恒眉宇拧成一条线,系统可没有说过这世界还有第二个穿越的人。
白邪将洛恒的脸色变化收尽眼底,师尊是跟这件事有牵扯吗?
白邪不禁想起控制师尊背后的那人,那人好像也是一直要师尊虐待自己,而现在那人也是要毁掉自己。
想起那人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要让他灭族,杀妻,弑师,灭师,这句话他方才没有与人说,自己曾经手刃过一次师尊,而师尊活着回来了,那个可能是又让他杀一次师尊,白邪捏紧拳头,手背的青筋凸起。
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阿奴比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的变化,这师徒真有趣,上一秒还互相残杀,但另一个要死了,又拼了命去救,刚才还如此黏腻,现在仅仅因为一个幻境又各怀心思,看起来那洛恒还与要害白邪的人有关。
而且这白邪好似有心魔,会发狂。
真有趣。
洛恒先察觉到白邪不对劲,握了握人的手,白邪有些愕然,低头看着洛恒,声音低哑:“师尊…”
像是迷途中找路的孩子。
洛恒拉人坐了下来,给人盛了一碗粥,“先喝粥,要凉了。”
白邪坐下来,身体散发的寒意在一瞬间散发掉,“师尊,那个人是不是跟你当年的那个人有关系。”
洛恒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如果真是跟系统有关系,那倒还好,总归系统是站在白邪这边,最终是要促成人成神的。
但如果真是促成白邪成神,为什么会骗女主入魔,明知道女主是白邪成神的一大转折点。
洛恒想了想,“我背后那个人,不要查,我已与他交易完成,我可以向你发誓,现在已经没有人能管得了我,这点你不用担心,至于要害你那人,我会陪着你一起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