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帝师高危职业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听晚风
听晚风  发于:2021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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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闻岸:“……”
  他十分热切的眼神在向江闻岸诉说着他的乐于助人……
  但……江闻岸这几天陆陆续续又想起很多事情,联想到他从前的所作所为,已经知道延延不是那么天真无邪的了。
  分明是不放心罢了。
  他忍不住想到以前听别人说过的“妻管严”,好像和现在的情况蛮符合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这么想的,总之就是脑子一热点了头。
  醉云台一直都那么热闹,一进门玉遥就迎了上来,他还认得上次不由分说十分暴力地将江闻岸带走的沈延,因而看到人时瑟缩了一下,灰溜溜地躲在江闻岸身边。
  江闻岸开门见山:“花魁在哪儿?”
  “江公子啊,绯言哪有那么好见的?”
  沈延面露不耐:“那我们来做什么?”
  玉遥又是一抖,“呃……”
  江闻岸扯了下沈延,示意他收着点。
  接着玉遥就看到原本一脸凶神恶煞面容不善的沈延眨了眨眼睛,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闻岸身后。
  江公子厉害!
  “不好意思,你白天给我送的信里说着今夜应该可以见到绯言姑娘,又是怎么回事呢?”
  “姑娘?”玉遥眼里有一瞬的茫然,不过他很快就被别的事物吸引了。
  一进入中庭,几人立即从喧嚣的热闹中进入一个安静的场所,里头的人只是坐着喝酒,连话都不怎么说,一见到有人进来亦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多好奇。
  玉遥也被感染得低下声来,忘记方才想说什么话了,只指引着二人在最后方的位置坐下。
  二人一坐下便有好酒好菜上来,江闻岸则只勾着脑袋往前方看。
  前方空阔之处好似一个戏台,帷幕还未拉开,不过亦能看得到后方的景象,那帷幕轻薄,朦朦胧胧之间可以看到后方摆着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桌上放着一本书。
  人影倒无半个。
  玉遥在一旁侍立,一边为二人斟酒,一边低声向他们介绍:“绯言是两年前来到这儿的,不过他为人神秘,也甚少跟人交流,我们都不知道他是哪里人。”
  “这人奇怪得很。”
  江闻岸表现得对他十分好奇:“怎么个奇怪法?”
  “他从不陪客。”
  江闻岸点点头,心里想着这倒是个有原则的女子,还有点符合现代女子的性情。
  “也不喝酒不唱歌跳舞。”
  接下来的话倒让江闻岸有些疑惑了,一个花魁,不陪客不喝酒就算了,还不唱歌不跳舞?
  那又是凭借什么成为花魁的?
  他想了一种可能性:“那她一定很美吧?”
  “应该吧。”玉遥将酒杯一一摆好,又拿起筷子预备给二人布菜,却被沈延抢先了一步。
  江闻岸看了一眼,招呼着他一起坐下聊天。
  低头一看,碗里多了一块挑好刺的鱼肉,是沈延夹过来的。
  礼尚往来一般,他盛了一碗薏米甜汤给沈延。
  延延喜欢吃甜的。
  他轻拍对方忙碌的手,笑道:“别忙了,自己来吧。”
  见着沈延点点头,乖乖收回手,他才看向玉遥。
  “应该是什么意思?什么都不做便能夺得醉云台花魁的称号,这位绯言姑娘应该有其他的过人之处吧?若不是貌若天仙,竟是还有别的特殊之地吗?我倒真有点好奇呢。”
  “啊——”玉遥突然喊道:“江公子误会啦!”
  “误会什么?”
  江闻岸话音刚落,周围忽而响起雷鸣般的响声,方才还十分安静的人群突然躁动起来,让人觉得仿佛误入了什么明星见面会的现场。
  江闻岸迷茫地抬眼望去,只见高台之上的凳子上已经坐了一个人,她身子挺拔,只留下一个背影。
  一小倌从台子侧面走上来,摆着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都静静,别说话了,再那么吵的话花魁今日就要回去歇息了。”
  江闻岸比那些人还好奇,一直盯着那花魁的背影看,眯了眯眼睛,突然觉得有点怪异。
  周遭果然安静了下来。
  玉遥如梦方醒,小声提醒他们:“绯言就是这么神,他不接客不唱歌,只偶尔吟诗,然而还是有许多客人愿意听,来到这里的第一年就在花魁大选之中胜出。”
  帷幕缓缓拉开,玉遥也噤了声。
  随着如同清流一般的古琴雅乐倾泻而出,一直背对着人群的人也终于转了过来,只不过只转到一半。
  脸上蒙着轻纱,还是侧脸,什么都看不清楚。
  江闻岸却瞪大了眼睛。
  这个花魁,分明是个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嗯……“妻”管严…吗?


第55章
  “竟是男子吗?”江闻岸小声嘀咕着。
  台上的人裙摆虽是粉色的,然而挺拔的身姿丝毫不会让人产生误会,一看便知是一位俊俏郎君。
  其气质出尘如谪仙下凡,再加之半掩的面目,倒着意添了一丝神秘感,叫人更生兴趣。
  玉遥低声道:“是呀,方才就想说江公子误会了,绯言不是个姑娘。”
  “哦。”
  江闻岸点点头。
  倒也不怪玉遥,他确实没说过绯言是个姑娘,是他自己一听是花魁便先入为主了。
  沈延不动声色,只垂着眸子,往江闻岸碗里夹了块什么东西。
  “先生,尝尝。”
  江闻岸一心在绯言身上,也没太在意他给的是什么东西,十分信任地往嘴里塞,片刻之后却是皱紧了眉,他惊呼:“唔,好酸啊!”
  低头一看碗里还残留着一点点黄棕色的水渍。
  方才延延给他夹的竟是南洲人夏日生津解渴用的酿梅子。
  沈延倒了一杯茶水给他。
  他意有所指:“先生知道就好。”
  “……”江闻岸还未细嚼其中的意味,便被台上人低沉清冷的嗓音吸引。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1]
  江闻岸的筷子一顿,猛地抬头。
  又是李白的诗?!
  这声音……好熟悉。
  绯言的嗓音如冬日里山间冷泉,令在座所有客人陶醉其中,一时间所有人都忘了桌子上的珍馐美食,只顾着抬头仰望男子。
  而他始终未曾分一分眼神给其他人,手里握着一卷书,纤长的手指竟是比纸张还要白皙,十分养眼。
  他还在念着,明明不算多有感情的朗读,但就是有让人想听下去的魔力。
  “好!好一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2]!”
  此起彼伏的叫好声让江闻岸稍稍走神,他低头瞧见沈延又默不作声地给他夹了一筷子梅子,手指在他眼前乱晃,骨节分明,比绯言的要更好看。
  他唇角微微勾起,心下一动,一把取走了他的筷子,伸手抓住他顽皮的手指。
  嗯,手指很长,手掌却宽厚。
  沈延愣了一下,反手握住先生的手,终于安分下来。
  江闻岸偏头问玉遥:“这些诗都是这位绯言公子自己作的吗?”
  “不是。”玉遥亦是一脸痴迷地往台上看,闻声才偏过头来,一看身旁二人不知何时已经牵上手了,突然恍然大悟。
  难怪这人那日见着江公子与他们喝酒会这么生气,原来二人是这种关系。
  他的目光这才第一次敢在沈延脸上停留,一时间竟忘了畏惧,肆无忌惮打量着,最终因为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而在心底赞叹。
  这位公子亦是人中龙凤,怪不得江公子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江闻岸只看着眼前人发着呆,一会儿痴笑一会震惊一会儿又是恍然大悟的模样,又一直盯着延延看。
  虽然延延真的很好看,但他这眼神未免也太露骨了点吧?
  他微微蹙眉,忍不住提醒道:“玉遥?”
  “哦哦哦”他回过神来立马移开视线,看向江闻岸,说道:“他说不是自己写的,只说是家乡那边的大诗人作的,可这普天之下哪有人能写出这么好的诗句?真真是闻所未闻。”
  “而且绯言熟记于心的有很多很多首,若不是他自己写的,怎么可能记得这么多?依我们看,这些不过是他的谦虚之词罢了。”
  江闻岸点着头。
  从小到大学过的唐诗宋词,能背出来的确实不少,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很厉害,但是对于现代人来说却是不足为奇。
  听着那人连续背了两三首杜甫李白之后,他愈发觉得绯言就是来自现代的人。
  “玉遥,能否……”
  话音未落,周遭的掌声再次响起来,他抬眼一看,竟是结束了。
  玉遥解释道:“绯言许久才念一次诗,有时候还只念一首,今日还算是多的,竟念了三首呢!”
  真是任性啊,江闻岸如是想着,耳边又被不绝于耳的欢呼声充斥,原来是因为绯言只一次没有如往常一般目不斜视地下台,反而往台下看了过来。
  他目光所及的方向,所有男子都热血沸腾,纷纷觉得绯言是在看他们,一时间全都正襟危坐,整理起了衣裳。
  旁边的人则是十分羡慕。
  沈延抬起眼,和那人似乎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对视,他看见平静的古谭底下有轻微的波澜。
  绯言只停留了一瞬,目光又落在江闻岸身上。
  这一次没有很快移开,江闻岸亦直接迎了上去,四目对视,良久良久。
  江闻岸心底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好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这给了他一种别样的熟悉感,可是有一块记忆像被封存进了小瓶子里,本该是很重要的东西,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帷幕缓缓落下,江闻岸还深陷在那双熟悉的眼眸里。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手上传来微凉的触觉,竟是沈延在捏他的手。
  他回过神来,有些迷茫地看了过去。
  视线逐渐被沈延漂亮的眼睛占据,他始终想不起来,只好作罢。
  “玉遥,能否向绯言公子引见一下我们?”
  “这……”玉遥面露难色,目光又不自觉瞟向沈延。
  心里暗暗想着这位江公子真是不知满足,有如此人间绝色相伴左右还想着绯言,不过转念一想绯言公子确实有无以言表的魅力所在,他暗自摇摇头。
  还未等他回答,便有三两小倌上前来,各自手上都捧着东西。
  他们径直来到江闻岸面前,将东西呈上:“江公子,这是花魁指定送给您的美酒一壶,绿豆糕一份和一道蒜爆空心菜。”
  江闻岸微微睁大眼睛。
  绯言怎么知道他最喜欢的甜点是绿豆糕,最喜欢的一道菜就是蒜爆空心菜?
  一种奇妙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江闻岸抓住机会问道:“绯言公子在哪?我能否见他一面?”
  那几名小倌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说这话,齐齐摇头:“花魁不接客。”
  “不是……”江闻岸有些着急:“我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三人还是摇头:“花魁已经歇息了,不见客人。”
  待几人放下东西离去,玉遥依然十分震惊。
  “绯言居然送江公子东西了?这可是头一回!”
  江闻岸却很苦恼:“可是他不肯见我。”
  玉遥只安慰他:“绯言从不轻易见人,这样,我逮着机会就问问他,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江公子。”
  绯言性情古怪,这一次他们确确实实体验到了,因此也无法勉强。
  江闻岸拾起筷子,正要夹空心菜吃,却被沈延制止。
  手用了几分力,沈延钳制着他无法动弹,另一只手自若地将酒壶放得远远地,将两道精致菜品也挪到旁边,这才放开了手。
  江闻岸这会儿夹不到了。
  江闻岸:“???”
  沈延恍若没看到他眼中的疑问,只吩咐玉遥:“上一碟绿豆糕,绿豆磨碎,不要太甜也不要失了绿豆的味道,再炒一盘蒜爆空心菜来,空心菜要摘得细一点,枝少叶多,出锅别耽搁,立马端上来。”
  江闻岸和玉遥俱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上一壶醉云台最好的酒,要不醉人的。”说这番话竟像是在发泄,说完之后心情方舒畅了许多,沈延睨了玉遥一眼:“还不去?”
  “哦哦。”玉遥赶忙往后厨去。
  江闻岸奇怪道:“现成的不吃,偏要重做做什么?”
  “先生。”沈延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对上他真诚疑惑的目光,须臾之后败下阵来。
  手指忍不住攀爬上手掌,勾着他的手指,沈延叹了口气:“先生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了?你觉得我会让你收其他人送的东西吗?”
  “而且方才他一直看着先生,先生也在看他……”沈延显得有些委屈:“我又想让先生吃梅子了。”
  江闻岸大概能猜到他的意思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也让先生尝尝我心里的滋味。”他低声说着,指尖在掌心挠了两下:“好像是有点小孩子心性,可是先生能不能纵容我这一次?”
  掌心有点痒,心口也似乎被人用羽毛挠着,江闻岸一时无言,可也不觉得讨厌。
  从前看着延延偶尔幼稚的举动会觉得很可爱,这一次亦是如此,但好像还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延延太了解他了,知道他不会抗拒得了这样的小性子,才会这般扰乱他的心绪。
  江闻岸想,他有点危险。
  沈延手指动了动,轻轻捏了两下江闻岸的手,乘胜追击:“我有银子,养得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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