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病美人看上我了[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秉言者
秉言者  发于:2021年0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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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爷把我当花儿养吗?”梁昭歌叹口气走到茶案对面,正欲坐下,看着已瞧不出模样的石凳又叹一口气。
  祝久辞摇摇头,“昭歌可比花儿娇贵多了,一点风吹雨淋也不行。”
  梁昭歌无奈,无论如何也说不过某人。他伸手欲摆茶艺,指尖停在锦绣绒茶案上,委屈地抬眼,“茶案怎也包上了?”
  祝久辞笑嘻嘻把美人停在半空的手捧回来,“茶道此等苦累差事昭歌就别做啦,想喝茶唤仆从来呀,门外候着十几二十人呢,任昭歌差遣。”
  梁昭歌抽回手,指尖捏在茶案的锦布上,“小公爷不能喝旁人敬的茶。”
  祝久辞不以为意,“这都喝了二十年了,总不能把他们辞去。”
  “不能喝!”梁昭歌有些着急,竟然伸手越过茶案抓住祝久辞的手。
  祝久辞反手抓住美人,伸爪子在美人手背上拍拍,“茶艺工序繁琐,一整套下来人都要累瘫了,昭歌必须好生休养。”
  梁昭歌眸中有些着急,倏地收回手,指尖捏在锦布上往旁边扯。
  祝久辞伸爪子按住,美人便扯旁的绸缎。
  来来回回你追我赶,拉锯战终于以祝久辞告饶结束。
  某小公爷在美人的注视下,乖乖把茶案上的锦布一层层揭去,将所有茶具一一摆出来,还去前堂偷偷拿来了国公爷最爱的茶。
  梁昭歌得偿所愿,高高兴兴开始摆弄茶艺。
  清水奔涌,汩汩流淌,一路清洌地冲过茶宠,小石猫嗷呜一声响。
  祝久辞盯着茶猫发呆,着实想不明白梁昭歌为何喜欢把猫当茶宠,旁人都是以金蟾貔貅万岁龟作为茶宠,当真没见过把猫当茶宠的。
  祝久辞在红坊的时候就见过类似的小石猫,如今梁昭歌来到国公府,府内茶具本有百千十套,茶宠更是数不尽数,没想到梁昭歌还是变出一只小猫,想来也是在外边特意定做的。
  不过既然梁昭歌喜欢,那就让剩下的几百只茶宠在仓库落灰吧。
  话说回来,小石猫形态活灵活现也确实可爱,水流冲过的时候,由于内外气压不同而呜呜一声响,常言道茶水滋养万物便有灵,小石猫嗷呜一声叫,也似乎有灵一般,着实神奇。
  祝久辞正看着石猫,视野中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小猫被拿走了,祝久辞顺着抬眼看去,梁昭歌把石猫放到很远的地方,转过头有些委屈地看他,明显埋怨此人不欣赏他精妙茶艺,却去看一只石头。
  美人的委屈只停了一瞬间,下一刻美人双手执握,举盏齐眉,“给小公爷敬茶。”
  美人仪式过于郑重,祝久辞小心翼翼接过茶盏慢慢饮下,生怕辜负了美人的心意。
  热茶过喉,沁人心脾,祝久辞头一回尝到了品茶的乐趣。
  祝久辞放下茶盏,抬眼瞧见梁昭歌直直盯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
  美人不言,垂首捏杯子。
  府中悠闲的日子过得并不慢,祝久辞一边鸡飞狗跳地捯饬西苑,一边又和梁昭歌慢悠悠品茶练琴岁月静好。
  时间恍然快到冠礼之日了。
  祝久辞的生辰在六月廿八,据府中老人说,当年小公爷出生时,六个产婆皆说是七月的娃,结果小公爷还是一踹肚子赶在六月末出来了。
  照国公爷的话说,这熊孩子这么着急,铁定不是省事的主。
  二十年的风霜雨雪证明,国公爷的话一点没错。
  可怜偌大国公府受尽小公爷折磨,期盼在小公爷弱冠之年后,国公府能迎来新的纪元。
  冠礼之日并非随意挑选个日子,需提前十多日求问占筮推演出大吉之日,一般都会与生辰当日前后错开几天。
  今年好巧不巧,大吉之日正好赶在生辰当日。
  祝久辞其实是有些难过的。那意味着他要去皇宫中过生辰,不能和昭歌一起在家中吃一碗长寿面了。
  亲朋好友贵宾美客流水宴席这些祝久辞并不在意,他只想一家人团团圆圆坐在榕树底下,一边看月亮一边吃碗长寿面。
  圣上御旨已下,说什么也改不了了,祝久辞只好安慰自己,今后还有许多年月可以和梁昭歌一起吃长寿面,大不了明年多吃一碗。
  二十七日夜,峨眉月。
  祝久辞跨过水廊栏杆,坐到栏杆外突出一掌宽的石台上,双腿晃在石台下面,离水面几寸而已。
  这其实是个危险动作,稍不留神失了平衡整个人就要面朝潭水跌下去。
  放在旁人家定是要被爹娘揪住一顿毒打,再不济仆从们也要赶来劝诫,但国公府对此已习以为常,这也是小公爷闹腾二十年的成果。
  诸多令府外人太阳穴突突直跳的危险动作在国公府看来都是正常之举,当然了这也与国公府皆是行武之人有关。
  祝久辞对此持纠结态度,自由地上蹿下跳固然舒心惬意,但安全隐患确实过多。上回梁昭歌从榕树上跌下来祝久辞如今还心有余悸,若是放在旁人府中,仆从们定会上前提醒,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一事故。
  不过事情既然过去,多说无益,只能以后倍加注意了。
  明月皎皎,没什么星辰,空气中酿着甜香。
  明日就要进宫,繁文缛节诸事繁杂,扰得人心绪不宁。五日前宫中就派来老宫人教习礼仪,从早到晚未有停歇,这几日来祝久辞几乎都见不到梁昭歌了。
  今日更甚,将那二十八道典规重复了三遍,祝久辞只觉下一刻就要灵魂升天。
  晚间难得清闲,懒得不想动弹,背靠栏杆,双脚放在水面之上,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
  祝久辞正看着明月,腰间忽然被人锢住。
  他转过头,梁昭歌隔着游栏看他,双手从栏杆缝隙伸出去紧紧抱着他的腰。
  祝久辞觉得有点痒,伸爪子拍拍,“手……”
  “不放。”
  祝久辞:“?”
  “松手小公爷掉下去怎么办?”
  祝久辞伸脖子看看水面,腰间又猛然一紧,祝久辞缩回脖子认真道:“不会的,你看这石台很宽的。”
  身后的人似乎被说服了,腰间的桎梏松去。
  余光里纤影一晃,梁昭歌挨着他坐下来,清香围拢。
  “多危险啊,昭歌快回去!”祝久辞抓住他。
  “不会的,你看这石台很宽哒。”梁昭歌晃晃腿,衣尾触到水面,月光下泛起阵阵涟漪。
  祝久辞哑言,做人第一守则果然是不能双标。
  “小公爷似乎兴致不高呀。”梁昭歌仰头望着天,双手撑在身侧。
  “没有吧……”祝久辞否认。
  梁昭歌侧头看他,祝久辞被那人清朗的眼神看得心虚,垂下头乖乖道:“有。”
  “小寿星怎么能不开心?明天全京城的人都要想方设法让小寿星开心。”
  祝久辞被按住脑袋,他顺势歪过头在那人手心里蹭了蹭。
  “没有不开心……能得圣上加冠是莫大的殊荣。”
  只是不能和昭歌过生辰了。
  “小公爷想不想听昭歌讲故事?”
  祝久辞亮起眼睛点点头,梁昭歌此前可从未主动讲过什么故事。
  清风拂过水面,梁昭歌的声音顺着月色传来:
  “在昭歌家乡,小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我们叫做迎祖宗。就怕生下来的小孩子哭闹不听话,所以提前准备好甜的东西,尽量在小孩子出生前一日给阿娘吃一口。”
  祝久辞笑起来,“小祖宗尝到甜头就不闹事了?”
  “不吃的话会闹得更凶。”梁昭歌有意无意瞥某人一眼。
  他接着道:“所以把小孩子生辰的前一日叫做迎小祖宗的日子。”
  梁昭歌侧过身看向祝久辞,衣袖被微风拂起,轻晃在水面上,真的似神仙暂留仙湖。
  神仙继续讲故事,“在昭歌家乡,孩子们都不过生辰的,只有迎小祖宗日。”
  祝久辞怔愣片刻,回过神抓住神仙衣袖,“那不就是今天?”
  梁昭歌笑起来,眼眸弯弯,比身后那一轮峨眉月还要美丽,月光倾泻,天地失色。
  祝久辞的视线忽然被冰凉的手遮住,黑暗笼罩,清韵气息随之扑面,紧接着是极为熟悉的甜香。
  眼前的遮挡撤去,视野恢复清明。
  美人捧着小玉碟,笑眯眯道:“迎小祖宗,尝尝糍粑。”
  作者有话要说:  国公爷:本将军走南闯北,怎么没有听说过此等习俗?
  国公夫人:本将军征战四方,也没有听说过。
  昭歌:讲故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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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歌的小心思:举盏齐眉……举案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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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失算了,朕明天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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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人无礼则不立,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


第54章 冠礼
  峨眉月下, 美人执碟,乱人心智。
  祝久辞傻乎乎盯着小玉碟子,糍粑晶莹透亮, 外层染着金黄色, 似是上好黄玉陈列碟中。
  美人捧着玉碟子等了许久也不见对面人有所行动,委屈巴巴咬住下唇, 一伸手将玉碟子捧上前。
  “小公爷不尝尝么?”
  祝久辞回过神点点头,正要伸爪子,嘴边尝到一点甜, 软糯的糍粑突然入口。
  “小公爷未擦手, 只能昭歌喂了。”美人手上拿着玉箸, 也不知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糍粑着实软糯香甜,熟悉的味道勾起回忆, 与那日在红坊别无二致。
  “甜!”祝久辞笑起来。
  美人手执玉箸, 亦笑起来。
  峨眉月弯弯挂天, 祝久辞心道能与昭歌一起过生辰真好。
  他慢慢悠悠吃掉了小半盘糍粑, 惬意地靠着栏杆消食。
  消着消着突然觉出不对劲来,梁昭歌身为病号竟然去打糍粑!
  都说糍粑难做, 若非千百次捶打无以成形, 昭歌如今体力怎能担此重活, 平日里祝久辞连喝茶练琴都限制着那人, 更遑论这等体力活了。
  祝久辞托着下巴细细思考, 想来也是自己这几日被宫中典规折磨地无暇分神, 这才让某人钻了空子。祝久辞总算把前后盘算明白, 猛然抓住梁昭歌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此事。
  温煦夜晚,月色正好。
  可怜月下美人劳苦无功,将某只小白眼狼投喂完还要听那人唠唠叨叨半个时辰, 从寝居到吃食事无巨细婆婆妈妈。
  “小公爷翻脸不认人。”美人哼一声,抱着玉碟子走了。
  祝久辞一路晃晃悠悠跟在后边,嘴上仍没停下叨叨。
  许是吃了糍粑的缘故,夜晚香甜伴梦,着实惬意。迷迷糊糊睡至半夜,似有梦神降临,神仙托梦道,“小公爷生辰吉乐。”
  祝久辞伸手一抱,沉沉睡去。
  景裕十七年六月廿八,晨熹落雨,午时雾散,天虹乍现。
  日光刺破云层时,祝久辞坐着圣上钦赐的步辇随壮阔的车马队伍行在长安大道上。
  长虹贯日,辽阔至极,从京西直直连到了皇城,若登顶香山望下去,这道天虹恰好落在皇城与国公府之上。
  百姓观天而跪,一时之间大街小巷人头攒动,几不能行。
  祝久辞坐在步辇里,有薄纱自顶而落,弥蒙轻晃。一纱之隔外,百姓冲着壮阔的队伍行跪拜之礼。
  无人指挥,无人发起,但万千人动作整齐如一,场面震撼。
  祝久辞藏在薄纱之内,心情复杂。
  他只是一介少年,如何承受得起万千百姓的跪拜。
  而这一切也要归功于那个留在府中的人。
  ——百姓有言,天虹降临,是为神旨。
  百姓的跪拜声惶惶然落在耳后,转眼间,祝久辞被众人簇拥着进入太和殿,身侧纷纷攘攘不知换了多少拨人,他被牵着行上行下,数次跪拜起身,随着礼官一声清亮的嗓音,祝久辞猛然回神。
  四野寂静,他站在大殿中央,眼前一身九龙明黄。
  “令月吉日,受天之庆!”礼官在侧,高声宣扬。
  祝久辞悄悄望过去,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看着他。
  国公爷居镇国大将军之职且有国公爷之爵位,二者相较之下,国公爷穿了九蟒四趾爵位宫服,国公夫人亦未穿诰命夫人宫服,反而穿着一品女将军服,二人衣着皆以最高规格对待。
  视线不小心与爹娘对上,娘亲笑得更开心了,国公爷狠狠瞪过来,祝久辞连忙摆正眼色,不再向两旁张望。
  冠礼之加冠,一为缁布冠,二为贤冠,而小公爷由于有爵位,因此还有第三道爵弁。
  礼启,祝久辞躬身揖礼,左手叠至右手,展臂齐眉。
  眼前明黄的衣袖动了动,祝久辞只觉发髻被轻轻扶住,温凉指尖偶然划过额头,细腻温煦。不知为何,祝久辞觉得圣上是个温柔的人。
  礼官还在旁侧吵吵闹闹地宣读着繁杂的礼规,其言语之冗长、用词之繁复、语调之单一令人发指。除了使人昏昏欲睡,别无其他作用。
  说千道万,这礼规无非说的是“你已经长大成人啦,要懂得孝顺父母啊,爱护姊弟呦,保家卫国噢,最后祝你吉祥哈!”
  一句话解决的事情,礼官念了整整一天。
  繁琐的冠礼终于在黄昏临近结束。圣上于保和殿举办宫宴,百官齐至。
  虽说宫宴是为小公爷行冠礼所备,但隆重的加冠之仪已过,后续的宫宴小公爷已不再是主角。
  宴启,舞乐齐起,祝久辞藏在自己小位子上安心当米虫。
  然而某人空有当米虫的心而没有当米虫的命。头戴三冠身着厚重礼服,想要吃到美食着实需要下一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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