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病美人看上我了[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秉言者
秉言者  发于:2021年0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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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厢房一片寂静。
  趴在桌上的曲惊鸿睫毛颤了颤,终是紧紧阖上双目沉沉睡去。
  夏自友蒙头看诗,黑墨染乱了脸颊。
  “阳光正好,小公爷可眼熟?”姜城子起身推开窗扇,金光绚烂的夕阳涌进包厢,一瞬间少年们浸在金海之中,墨发染了金色,肌肤雪白透亮,皓齿朱唇,朝气新生。
  “熟悉。”祝久辞回答。
  那日他们登上西城门,远眺万里江山,亦是今日这般灿烈如火的夕阳。
  那时候他刚刚知道萧岑远走天涯,替他去寻那救命的梅魂,心急如焚。姜城子便带着他登上巍峨的城楼,看他离去的方向。
  他不知道他去向何方,只知道顺着姜城子的指尖看去,在那遥远的天际线尽头,朦胧的金色之中,终有一日他会回来。
  祝久辞站在贵厢窗边,灿烈的阳光将他瞳孔染成棕色。
  “他又走了吗?”
  姜城子手中拿着罗盘,银色的指针朝向西方,正对着火红的太阳。
  “便是从这里出去,一路向前。”
  *
  萧岑的事情大家默契没有再提,祝久辞沉默三日后,再也没有问过一句。
  小公爷还是大家眼中朝气明朗没心没肺的小公爷,只是有时候,梁昭歌在晚间偶然转醒,看着身侧微微颤抖的肩膀,终是忍下心疼闭眼睡去,予他一片自愈的黑夜。
  四月初一,萧岑将军陨落沙场的消息昭告京城,万民痛哭,长街祭奠,白绫散落屋檐,仰头不见蓝天。
  同日,漆暗的天牢尽头,质子裴珩取木簪自尽。尖利的长木直直刺破喉咙,独留一截染血的雕花抵在下颌。
  暗血染进肮脏的牢狱,除了血腥气味,什么也没留下。
  本应在京城掀起波澜的质子之死,因萧将军的陨落而被淹没得寂寞无声。
  独自死去,无人挂怀。
  狱监用一桶冰水就洗掉了血腥,差人给宫中递去一张薄纸,将尸体拿草席一裹拖到乱葬岗,从高处抛下去。破落尸首如石子一般坠落,砰一声响,而后与这世间再无瓜葛。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明天大结局,后天开始更番外~~


第141章 大婚
  一年后, 桃花三月,粉红京城。
  梁昭歌还对那金玉盏爱不释手。
  祝久辞纳罕,春夏秋冬都走了一遭, 这人的新鲜劲怎么还没过去!忍不住揪起美人领子往屋外走,梁昭歌哼唧一声跑回茶案后面, 又抱起那宝贝金玉茶盏不放。
  “库房的茶叶都快让你喝没了!再不出去买点, 明日起让你喝白水!”祝久辞炸毛威胁。
  梁昭歌才不上当,背手从宝阁架子取下一只红盒, 拍拍精美匣身笑眯眯道:“这儿还有,半年不成问题。”
  祝久辞气炸,徘徊在怒火边缘, 突然被梁昭歌温柔摸摸脑袋在茶案前坐下。
  美人举盏齐眉,盈盈道:“给小公爷敬茶。”
  祝久辞没好气接过去, 一口闷下, 将杯盏扔回他怀里, “昭歌自己喝吧!”
  梁昭歌抓住他的手, 眼神露出些惊艳狂喜的光彩:“小公爷答应了?”
  祝久辞一头雾水:“我答应什么了?”
  梁昭歌着急, 抓他手腕急切道:“我给小公爷敬茶,你又敬回来!不就是答应了!”
  祝久辞挑眉,不知晓美人又从什么地方学了些歪点子, 干脆端正坐好, 打算好好和他掰扯掰扯!
  美人红了一双眸子看他, 悬泪欲滴,纤弱指尖捏在一处,着实纠结模样。
  “怎回事?”祝久辞探身把金玉盏抢回来,拿在手中把玩。
  梁昭歌幽怨看他,又盯着那金玉盏道:“小时候阿娘说过北虢国习俗……新人是要敬茶的。”他不高兴牵住祝久辞, 凤眸里又凝了水,“小公爷既喝了昭歌的茶,怎还不肯认呢!”
  祝久辞傻眼。偌大北虢国从没听过这等习俗,细细与落泪美人盘问了许久,祝久辞震惊意识到,呆瓜美人被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迷糊了二十年!
  小昭歌还是萌娃的时候,娘亲阿霖祂抱着他坐在白石庭院中央细细给他讲山下的故事。
  “新婚夫妻是要敬茶的——”
  “西山来了铃鹿!”族人惊呼。
  阿霖祂望过去,无奈放下小昭歌,摸摸他脑袋:“阿娘回来再给你讲。”
  可惜族长夫人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小昭歌坐在石阶上从天亮等到天黑也没能等来阿娘,于是小小年纪便学会自己补全故事,他低着脑袋默默道:“敬茶之后,便是夫妻了。”
  小昭歌点头,“一定是这样。”
  暖风送来桃花香,西苑秋千盈盈晃动。
  祝久辞站起身,冲到梁昭歌面前,伸爪子捏美人脸颊:“笨蛋昭歌,新人敬茶当然是——”
  他牵着美人跑起来,冲进庭院,跑过九曲长廊,绕过水亭,直直跑到前堂。
  他推开庄重的老门,拉着梁昭歌进去。
  正堂中央,光明寂静,他扑通一声跪下,对着吓呆的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道:“爹!娘!孩儿要与昭歌成婚!”
  哗啦,国公爷捏碎了手中杯盏,国公夫人手中宝剑落地,梁昭歌盈盈僵住身形原地石化。
  “望爹娘成全!”祝久辞又吼一嗓子。
  国公夫人率先醒过来,乐呵道:“成呀!”
  国公爷幽幽转醒,看一眼祝久辞,又晕了。
  祝久辞爬起来,推着美人腰肢往前:“快去敬茶。”
  梁昭歌欲哭无泪扭头看他,祝久辞小声道:“新人敬茶当然是敬长辈,如此便算是成了!”
  老管家颤颤巍巍抱来茶壶,帮着往那金玉盏里倒上茶水。
  梁昭歌回头看一眼祝久辞,转而垂眸走上前,盈盈跪下敬茶。
  国公夫人高兴接过去,女将军一般豪爽饮下。国公爷又一次醒过来,哑然失笑接了茶盏:“本也是一家人,尽让小久胡闹。”
  隔日巧得很,宫里传来圣旨,一纸诏书定下小公爷与梁司乐的金玉良缘。
  一瞬间京城炸开锅,坊间纷纷大骂祝久辞不坏好心,都言京城的玉白菜被猪拱了云云。
  “这可是咱的大功臣、北虢国唯一的梁司乐!”
  “怎叫那刁蛮小子抢了去!”
  “莫不是强取豪夺?”
  “定是逼良为娼!”
  一时之间京城人人讨伐小公爷,怒骂他早就不安好心,觊觎美人久矣,去年进宫也是不怀好意,竟敢以将军威名逼迫圣上赐下良缘。祝久辞的声誉暴坠,几乎到了京城人人喊打的地步。
  祝久辞哪能坐以待毙,一不做二不休,跑到绸缎坊花重金买下一卷红绸,带着十几个壮汉在闹市口大街正中央拉开横幅:
  金玉良缘!
  百姓炸锅,纷纷来抗议。不过骂归骂,份子钱倒也没少。
  “小公爷真过分!”扔下一串铜钱。
  “还我们梁司乐!”放下一筐鸡蛋。
  “小公爷不安好心!”丢下一颗白菜。
  祝久辞相当高兴。
  六月六,红妆十里。
  红绸自国公府铺至闹市口大街,直直绵延到皇庭。圣上亲昭婚典,这对京城佳人要踩着红绸一直走到皇宫去。
  天子给祝久辞赐下凤冠霞帔,梁昭歌觉得好看便抢了去,前三个月尽是让京城绣娘连夜赶裁。
  初夏凉风吹过,祝久辞站在一望无尽的红绸长街回身望去。
  美人红衣,额点玉华,眼尾红意染至鬓角,朱唇点绛,面若桃花。
  耳坠翡玉,落于锦绣肩侧,当真倾世佳人绝代风华,顾盼流转举步轻摇。
  祝久辞看痴,瞧着美人一点点走近。
  梁昭歌牵起呆木头慢悠悠走,柔软红绸踩于脚下,街巷两旁众人欢呼,有人站在绫罗宝阁高处从天空散落鲜花,一时纷扬花海,粉红荡漾。
  经过桃花铺子的巷口,只见姜城子笑着抱臂靠在墙沿,“小公爷吉福。”
  他指尖捏着红纸,纨绔子弟模样道:“桃花星酉逢冲时,红鸾星动。”
  祝久辞展开红笺,正写着他与梁昭歌的生辰八字。记忆恍然回到那日国公府花苑,姜城子贼兮兮从梁昭歌哪里骗来生辰,竟是一直留到今日。
  “小公爷快些去吧,佳人等着呢。”
  祝久辞跑回去牵住梁昭歌,姜城子笑着转身回到桃花铺子前:“阿婆,桃花饼和蜜茶。”
  曲惊鸿在旁边铺开小桌,夏自友抱著书卷乐呵。
  “书中讲到,岚城蔚海小少爷自娶了美娇娘便再也没同友人出来过。都说世人见色忘友,诸君怎么看?”
  姜城子摸着罗盘不说话,待热气腾腾的桃花饼端出来,他高兴道:“把梁公子骗出来,让那厮独守空房。”
  曲惊鸿执剑点头。
  *
  到底是京城蛮横霸道不可一世的小公爷,大婚典仪惊艳满城,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红绸绵延进皇城,宫门大开。
  明黄天子钦点,镇国将军辅仪,高官群臣见证,万万百姓欢呼,若不是亲眼见证,便是说书人也不敢如此胡编乱造。
  金光灿烂,丹红福泽。
  佳人比肩,结为夫妻。
  繁杂仪式退去,明黄天子站在高处看着偌大的汉白玉庭院落得寂静。身后福筝公公弯腰上前,看着天子孤寂背影忍不住问道:“圣上那日为何赐下红诏……”
  梅逊雪看着绵延无尽的红绸,背手远望。
  一年前便答应了。
  “爱卿要何赏赐?”
  “臣只求一方金玉盏。”
  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天地为证,金玉良缘。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束啦~明天开启番外。
  预计有“睡上睡下篇”,“美人怕柳絮篇”,“萧岑篇”,“小昭歌篇”,“阎王殿篇(前世今生)”。
  嗯?怎么这么多,可能会合并嗷!


第142章 洞房
  美人凤冠霞帔坐在榻沿, 大红婚服金绣华奢,一只锦绣金羽凤凰伏于肩上,几欲展翅。
  蜀绣腰带束紧窄腰, 只消坐在那里,随着衣摆微皱出一点折痕, 眼中便只剩得盈盈瘦腰与锦绣华服。
  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宽袖掩了纤指,只露出半截白玉似的指节, 指尖红润轻轻压在婚服上,仔细一看竟是美人闲来无聊去扣那精致的绣纹,指尖抚过金线, 又去勾那云纹,当真不知究竟哪方暴殄天物。
  锦绸红裳垂至脚面, 矜贵足靴不知被踢到哪里, 赤了一双玉足踩在柔软西域毯上, 随意踢踏昂贵的婚服衣尾。
  “小久……”美人哀嚎。
  “等着!”祝久辞站在桌案前扛着剪刀忙活, 脾性早快被那人磨完了, 他不过是剪个红烛的工夫,这人快叫了他百十遍名字!
  “小久回来叭!”美人等得难受,整个人歪过去斜斜倚到榻柱, 凤冠叮铃撞到软绸, 垂到一旁靠在玉柱侧面。
  啪一声, 红烛骤然明亮,祝久辞放下剪子小心看那烛火,烛火绚烂光芒,几乎要燃烧一夜的架势,他满意转身, 顿时黑了脸。美人东倒西歪倚在榻上,凤冠垂在一旁,婚服敞着,赤足露在外面晃得人眼晕。
  明明方才还端正坐着!眨眼工夫这人去打了一架吗!
  祝久辞气势汹汹回去,膝盖顶顶美人长腿:“起来。”
  美人勉强动了动身子,抬身到半路吧唧又摔回去,指尖扶着额头泪眼朦胧看向他:“凤冠太沉了,起不来。”
  祝久辞白眼快翻到天上,终于还是俯身去扶他,一手绕到美人冠后,一手扶着他瘦肩,嘶,是挺沉。
  梁昭歌半倚着被他扶起来,刚坐直身子便亮了一双眸子看他。
  “我好看吗?”
  “我美吗?”
  “明日继续画这红妆如何?”
  祝久辞太阳穴突突直跳,自动屏蔽美人聒噪,双手抚上他凤冠,细细拆那些绫罗装饰。
  美人还在滔滔不绝问着,手中也没闲着,从祝久辞衣袖摸到腰肢,摸着摸着又往下面去,祝久辞瞪他一眼,美人收回手,不过一会儿又重蹈覆辙。
  凤冠华奢,总算摘下重重绫罗,指尖一拨关巧,精致华贵的凤冠被摘下,墨发瞬间如瀑一般散落。
  一时美人抬眸,惊艳不已。
  祝久辞顿住,被红帐美人晃得眼晕。
  梁昭歌得了自由,只觉身轻如燕,扑上前抱住祝久辞埋在胸前高兴。
  “仿佛百十斤的重石摘下了,嗷呜!”
  “小久真好,嗷呜。”
  “小久我美吗,嗷呜!”
  祝久辞有些后悔,很想把凤冠戴回去。
  红烛啪一声响,烛火影照,屏风华丽,琉璃灯盏尽覆红绸,满室红晕,旖旎风光。
  祝久辞有些脸红,洞房花烛夜,总是比寻常不同些。
  看向美人,美人亦红酡晕脸,着实娇艳欲滴的模样。
  “昭歌,我们……”祝久辞红脸开口。
  美人立即懂他意思,啪叽往榻上躺平,摊开四肢,薄饼一样。
  “小久来叭!”
  祝久辞:“???”
  他愣在原地等了等,美人还是那摊平模样,他愤愤踢了鞋袜爬上榻铺,从绫罗软绸间爬过去,伸爪子戳美人面容。
  梁昭歌还平躺着,软了话语嘟囔:“小久等什么呐。”
  祝久辞炸了。
  你有点自知之明行不行!
  梁昭歌等得久了,伸臂一揽把人圈到怀里,呼噜脑袋。
  祝久辞从衣襟前愤愤抬头,盯着美人白皙的下颌,张口咬上去。
  美人吃痛叮咛,祝久辞从他身上滚下去,趴在身侧撑着下巴幽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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