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项一越的话他确认了,这人一直以来打的主意就是在这把自己给埋了!
【您的系统已上线!】
【系统温馨小提示:……好不容易躲着主系统爬上来,剧情走到哪儿了?】段云深又扔了一块瓦片
【段云深:走到你爱豆准备自杀。怎么样,介不介意帮个忙?】【系统温馨小提示:来早了,主系统追得紧,我待会儿上来。】【您的系统已下线。】
段云深:?????
wtf?!!
你不是毒唯吗?暴君都要自杀了,毒唯不该为“哥哥”做点事么???
你怎么回事!!
看到一直悠然从容的景铄看着屋顶上扔瓦片的段云深神色微动,景逸立刻就明白自己确实是拿捏到景铄的软肋了。
景逸今日几次三番在言语上被景铄冒犯,此时看景铄这般模样,竟然有了几分畅快的感觉。
景逸转身,指着屋顶道,“来人,将云妃娘娘请下来!”
在场的守城军立刻分出一小队准备上去拿人,有三两个功夫不错的,更是直接上了屋顶。
项一越直接护着段云深将两个飞上来的守城军踹了下去,然后拎着段云深从屋顶上荡下来。
中途踩了几个守城军的脑袋,顺手夺了一个守城军手里的火把,然后直接带着段云深落到了景铄和景逸的面前。
项一越这人遇敌向来第一反应都是迎战,没有战略性败走的选项。
此时那些守城军发现自己,他一来不太想做出仓皇逃跑的事情,再者他刚刚在屋顶上和段云深说了一席话,然后觉得这妖妃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有几句话说得确是有理。
现在这个情形,陛下需要有人站在他身边。
所以这个忠义当头的一根筋,在被发现之后,只花了两秒钟时间犹豫,就选择了带着妖妃到景铄身边去。
项一越落地之后便对着景铄单膝跪地,道,“微臣救驾来迟。”
段云深:……
兄弟,你觉不觉得你这词儿哪里很微妙的不对?
听着跟你主动回来救驾的一样,可我之前问你能不能把我的狐狸精捞出来,你都没理我!
太皇太后已经在旁边安静了有一会儿了,这时候看着项一越前来救驾居然是对着暴君跪拜,蓦然间心头火起。
今夜若不是项一越极其部下的侍卫玩忽职守,怎么可能会嘉王的人马集结到了北门才被人发现,又怎么可能让嘉王进来的如此轻易。
太皇太后冷道,“哀家倒是不知道,项统领何时开始对铄儿如此忠心?”
项统领瞥了太皇太后一眼,道,“微臣一直都是陛下的人。自从当年陛下还是太子之时,冒死为微臣父亲进言,臣就发誓此生追随陛下,绝无二心!”
这是一桩旧事,那个时候景铄还是一个立志要做明君圣主的少年。彼时有一桩案件牵扯到项一越的父亲,因为此案关系重大,天子震怒,唯有景铄多次冒死进言。
景铄一直都觉得自己当年身为太子的时候很多事情做得愚昧得近乎可笑,可唯有两件事他不曾后悔,一个是帮了项一越的父亲,还有一个是与贺珏成为好友。
段云深这时候也没管太皇太后和项一越扯皮,直勾勾盯着景铄,一副“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的模样!
景铄坐在那不冷不热地瞧着段云深,目光里传达出来的信息几乎是一样的。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盯了一会儿,
段云深现在就想冲上去就揍,但是考虑这里人这么多,要给留点脸。
是说,要给自己留点脸,冲上去肯定打不过。
段云深一如既往地如此有自知之明。
景铄:……
景铄被段云深盯了半晌,到底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有些没脾气了。最终也只好道,“到朕身边来。”
……正有此意!
段云深十分有气势地跑景铄身边去站着了。
他早就看景逸在狐狸精身边转悠不爽了,自己先将位置给占回来。
项一越起身之后,也挡在了景铄和景逸之间,那气势看起来就跟他一个人就可以拦住这所有守城军一样。
景逸默默后退了一些,他不想与项一越太近。都说擒贼先擒王,自己这个“乱臣贼子”的“王”若是被项一越拿捏住,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可就不好说了。
除了退让了几步,景逸既不着急也不恼,现在的情形反而对他很有利。
之前景铄无牵无挂,仿佛刀枪不入,自己奈何不了他,连在言语之间都占不了上风。但是他现在一下子就多出了两个弱点。
景逸也不是打算拿这两人怎么样,但是用来向景铄施压还是可以的。
景逸:“小铄现在怎么想?只要你写了退位诏书,本王依旧许你衣食无忧,也可以保项统领和云妃娘娘无恙。”
景铄未曾理会景逸的话,而是看向段云深道,“回来做什么?”
段云深:……
我说回来揍你的,你信么?
段云深:“回来找你负责的。”
景铄:“?”
段云深按着自己的小肚子,睁着眼睛说瞎话,“因为这个。”
景铄一顿。
段云深:“你猜是男孩还是女孩?”
许是段云深的话太过出乎景铄的预料,以至于景铄居然少见地愣住了。
段云深:“我回来接你给我孩子当爹的。”
段云深听完项一越的话,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根本就不是救不出景铄,而是景铄自己不打算活着出去。
这个问题,段云深觉得自己可以解决。
第55章 重伤
段云深也是豁出脸皮不要了,按着自己的小肚子趾高气昂的,难得的气势上压了景铄一头。
这种情况以前没出现过,估计以后也很难出现了。
……虽然,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我来接你给我家孩子当爹的”这句话,很容易让人产生“喜当爹”的歧义。
景铄的目光落在段云深脸上,神情虽然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但是眸色之间似乎有些挣扎。
理智告诉他这不过是自家爱妃过来劝说自己的方法,爱妃也不通医术,最近也没召见过太医,今日出宫又回来匆匆来去,更是不可能去找大夫。就算真有了孩子,段云深自己也不太可能会知道。
但是纵然理智上分析得透彻,情感上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质问自己,道,若是真的呢?你碰过他了,为何他就不能有孩子?南渝国皇族男子天生有异,你不是早已知晓的么?
段云深对景铄的反应很满意。
看得出来景铄有几分信了,而且有些无措。
让你这天杀的狐狸精骗我!
让你骗我出宫等你不算还给我留遗书!
你留啊廴你再留啊!你今天死在这,就是抛妻弃子我跟你讲!
……抛夫弃子,嗯,打不过就算了,遣词上不能再被占便宜了。
景铄避开段云深的目光,语气仿佛之前一样淡然从容,“爱妃这个玩笑不好笑。”
段云深:???
段云深一把抓起景铄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肚子上,让景铄感受一下自己最近新吃出来的肉肉——真的吃出来了,最近感觉小肚子有些圆润了,“摸着再说一遍,跟你的孩子说,你觉得他不存在,我说的是个玩笑。”
景铄:……
景铄手下皮肤温热,什么都感受不出来,但是他的确无法按着此处说出那样的话来。
嗷嗷嗷!!
段云深终于体会到了推倒地主阶级翻身做主人的快乐,把这狐狸精逼到没话说实在是太爽了!
尤其是在这个狐狸精刚刚骗过自己还不愿意道歉的前提下。
扬眉吐气.jpg
——虽然自己现在也是在骗人没错啦。
下面群臣百官和众多守城军被迫看了一出狗血剧,这时候终于有个官员看不下去了,嫌弃地小声叨叨了一句,“不成体统,不知羞耻,荒淫无道!!”
段云深:?
段云深一个眼刀杀过去,那官员瞬间噤声。
景逸此时倒是心情复杂得很。
段云深与他心中那个少年生着一模一样的脸,这时候却如此放肆嚣张地大庭广众之下宣布自己有了别人的孩子。
而且这个“别人”还是他的仇敌。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自己很有好感的对象倒贴了自己的死对头,而且还和死对头当众秀了一波恩爱。
微妙地觉得自己头上有点绿,但是细一想,实际上自己连觉得被绿的资格都没有。
相比之下,那边的太皇太后倒是淡定许多。
虽然她一直以来也不想这妖妃有景铄的子嗣,但是毕竟今日谋朝篡位这种事情都冒出来了,相比之下云妃有孕这件事实在不怎么够看。
周不愚不在旁边听着也有几分尴尬,这时候垂头不怎么好看地挠了挠眉毛,然后悄摸摸拽了自家王爷的衣角一下。
——暴君有孩子关王爷你什么事啊,你别当众走神,暴君的退位诏书还没写呢!
景逸被周不愚拽的这一下弄得回过神,干咳了一声调整好表情,又是一副温雅随和的模样,“此事真乃可喜可贺,既然云妃有孕,本王想小铄应该会更为云妃和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多考虑考虑的。”
段云深横了景逸一眼,心道有你什么事?
然后他与景逸目光接触的时候,微妙地发现景逸的目光居然避让了两分。
段云深:?
你心虚什么?
景铄的手从段云深小腹上移开,转而握住了的段云深的手,一言未发。
原本的“触手可及”现在已经是直接跳进自己的手心了,而且还坐在自己手心里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让自己握紧他。
没有什么你走九十九步,我走一步。段云深直接一步到位,一脚踹开景铄心里最深的那道门,进去在里面打了个滚儿,然后赖在里面不出来了。
景逸看着那两人交握的手,心底越发的有些焦躁。
当厌恶一个人厌恶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盼着那个人过得无比凄苦悲惨。
景逸明显是讨厌景铄的。
但是景铄行至末路,居然还有人不离不弃。而且,那个不离不弃的人,还和自己心中的人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
如果说景逸原本对段云深只有三分在意,那现在段云深义无反顾地站在景铄的身边,就让景逸对他的在意突然飙升至八.九分。
这在意无关善意或者爱恨,就只是想将他从自己厌恶的人身边拉扯开——就算他最终不会属于自己,自己也不愿看着他如此主动地贴在自己厌恶的人身上。
景逸此时声音都不自觉地冷了几分,道,“看来小铄是不愿意写这退位诏书了?也是不在意云妃和项统领的死活了。”
周不愚听到此话瞬间会意,对着守城军下令道,“拿下云妃和项一越为质!”
于是离得近的守城军瞬间一拥而上。项一越见此,立刻出手阻拦他们涌向段云深和景铄,原本之前项一越手上便夺了一个火把,这时候直接拿来当武器用,用火把敲开了几个守城军之后,又随手从冲上来的守城军手中夺了一把刀。
刀削进那些守城军的皮肉之后便会飙出血花,就看着鲜血飞溅,不断有人倒在地上,段云深看着多少有些不舒服。
毕竟现代社会长大的,亲眼看着宰猪杀狗都会觉得心理上不适,更何况是活人。
景铄大概是察觉到段云深的异样,下意识紧了紧握住段云深的手。
项一越虽然勇猛,但是到底对方人多势众,他拦住了从正前方冲过来的守城军,但是别的方向围堵过来的却无法兼顾到。
眼看着从另一个方向过去的守城军已经朝着景铄和段云深冲了过去
项一越分.身乏术,只目眦尽裂地喊道,“陛下小心!”
段云深:……
他们要抓人的是我,是我!是你可爱的娘娘!!
你叫暴君叫得那么大声干嘛?!
……你该不会也想上我的情敌黑名单吧?
项一越被守城军缠住难以脱身,段云深身边只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暴君。
冲在最前面的守城军脸上带着近乎明显的笑容,他笃定——拿下云妃的功劳归我了!
就在那个人已经抓住了段云深,并且要将自己的刀架在段云深的脖子上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原本应该坐在轮椅上动弹不得的暴君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手上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就是这把匕首的刃划开了他的脖子。
景铄面不改色,匕首原本是放在他坐的轮椅的扶手暗格里面的,这时候挑开那个人的脖子,便直接伸手将段云深拽进了自己的怀里,带着段云深一个起落,就远离了刚刚的位置——他们刚刚的位置已经被守城军包围了。
景铄擦了一下段云深脸上溅到的血迹,段云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被景铄给救出来了。
段云深走神倒不是因为被守城军围住给吓到了,景铄残疾之事是伪装他之前便是知道的,此时自然也清楚景铄会救他。
愣神只是因为被那个士兵脖子处喷出的的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
虽然景铄拉人还算及时,并且用袖子帮段云深挡了一下,但是脖子这种地方被划开本就出血严重,所以还是有些血点子不可避免地溅到了段云深的脸上。
这时候景铄帮自己擦脸,段云深便回过神了,干笑了一下,自己用袖子擦了两把,嘴中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