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景铄顿了顿。
若是自己不在了又如何?
这个人也是男子,难不成自己要担心他带着孩子养不活自己?
段云深又拽了拽他的头发,想了想,干脆抱着景铄准备翻身,想把景铄给压回去了。
只不过翻到一半就被景铄给压回去了。
景铄低头在段云深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这可是爱妃自找的,一会儿可不要哭。”
段云深:……
段云深后知后觉地想起某个杀器的尺寸问题,突然有些怂了,“等等等等,我觉得我……”
景铄:“后悔了?”
段云深:“不,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喝口酒。”
但求死个糊涂。
段云深觉得没出息挺好的,一会儿自己真哭出来可就难看了。
景铄低头嗅了嗅,“酒香还在,爱妃就还要喝?”
段云深正待说话,景铄就低头含住了他的唇,呢喃道,“朕觉得爱妃还是清醒一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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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深后背的纹身因为急剧升高的体温而显现,那条缠绕在杜鹃花枝上的小蛇突然如同活物一般在花枝上绕了两圈,杜鹃花原本就颜色明艳,这时候却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红得更深了一些,花叶上的脉络之中似乎有鲜血流淌。
段云深能觉察出后背传来隐约的灼痛,但是那痛感混杂在欲望带来的快’感之中,实在是称不上明显。
他混沌的意识之中,只能感受到景铄的存在,他的给予和喘’息,其它的感觉都变得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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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铄这个暴君为妖妃早上直接推了早朝,陪着段云深睡到了大中午才起。
反正现在朝中也是两边的大臣吵架,他在与不在,也没多大区别。
段云深昨夜被折腾的厉害,睡得沉,窝在景铄怀里被景铄戳了两下脸都没醒过来。
等醒过来的时候早已是正午,窝在景铄怀里只觉得身体都散了架,像是被扔在官道上被马蹄来回踩踏了几十个来回一般。稍微动一动就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这头刚刚发出响动,另一边暴君的手扭伸过来帮他揉腰了。
段云深:?
段云深这时候才发现他和暴君两人不着寸缕地抱在一起,窝在被子里,此时因为微微的汗意肌肤濡湿相贴。
段云深:!
段云深看了景铄一眼。
景铄倒是淡然平静,“腰还难不难受?饿不饿?”
昨夜醉酒的记忆一开始倒是模模糊糊的,如同雾里看花。
后来大概真是被这暴君给气着了,记忆居然留了几分,吵架理由,自己抽风了似的的反应,以及后半夜的放纵,都记得起。
段云深:……
虽然很想嘤嘤嘤地来一句“假酒害人”或者是“我脏了”。但是只要想到昨晚那些糟心事,段云深只想给送酒的贺珏送锦旗。
景铄,“爱妃?”
段云深:“……先别叫我,我捋一捋。”
段云深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隐约极其一开始酒醉的时候,自己好像对暴君说了些什么,于是便问道,“……臣妾昨夜,有回应陛下么?”
景铄顿了一下,然后才换了个悠然的语气道:“自是有的,爱妃比朕想的要热情。”
段云深:????
谁问这个了!我自己记得好么?
你…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景铄悠然道,“敢做不敢认了?”
段云深:……
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嘤。
其实段云深想问的是,他说自己是他的白月光这件事,自己回应了没有?酒醉的前半段他记不清,但是自己似乎是说过“喜欢”了。
段云深忍耐着自己的羞耻心,把话给解释了一遍。
景铄想起来了,“爱妃怎么问起这个?”
段云深:“……记不起来了,想知道自己怎么说的。”
有没有丢人。
丢人不至于。
对景铄来说,那些话大概比任何情话都要动人了。不过景铄却也未对段云深详细说起。
两个人窝在被窝里,各自沉默了一会儿。
还是段云深先动手,伸出自己的爪子去挠景铄的头发,睡了一晚上,也没见这头发乱。
段云深摸了两把头发,很多想要问的。
比如暴君到底是要做什么去。
但是他这个性格天性就尖锐不起来,知道暴君不愿意说,这时候他也就觉得问不出口了。
景铄:“爱妃?”
段云深:“有没有想过换个称呼?”
景铄:“主人?”
段云深:????
段云深愣住。
“主人”基本也属于记忆模糊的醉酒里了,乍听景铄这么叫,段云深吓了一跳。
他这时候说换个称呼,仅仅是因为昨天醉酒之后用“你”“我”来交流,发现还是这么说比“陛下”“爱妃”来的顺畅。而且景铄都答应他要一起离开了,感觉可以把爱妃改成别的,哪怕叫“小段”也是可以的。
“主人”是什么鬼?
这么刺激的么?你怎么不叫我master呢?
你还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暴君了?
段云深干咳了一声,“你要是想这么叫,也不是不行,我可以适应。”
景铄不动声色地在被子底下掐了某人一把,语气淡然,“爱妃倒是敢想。”
段云深疼得怀疑人生,心道,不是你自己先叫的“主人”么!
这狐狸精不讲道理!!
不过既然提起这事情了,景铄也想起昨夜旧事,问道,“狐狸是什么?”
段云深:“???”
景铄:“爱妃昨夜自己叫的。对了,爱妃昨夜生气时还说,不要狐狸了。”
段云深:“……我,我说了么?”
景铄:“说了。”
段云深试图从景铄怀里爬出来逃跑。
这事情没法儿解释。
结果没移出去两寸,就又被暴君给捞回来了,“爱妃去哪儿?”
第52章 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段云深被景铄一把捞回来就直接被重新按进景铄的怀里了,这时候肌肤相贴,再次让他认识到两个人现在“赤诚相待”的现状。
段云深很慌。
感觉景铄刚刚又抛出了一个送命题,而且还是一个下套了的送命题。
第一问,狐狸是什么。
第二问,“不要狐狸了”是什么。
狐狸的问题是可以解决的,昨天醉酒的时候段云深已经解决过了。暴君是狐狸,因为好看。
但是暴君是狐狸,那“不要狐狸了”的问题就会坑死自己的!
就暴君这个一言不合就开咬的架势,段云深觉得自己的肩膀这块儿肉早上再被咬就要被咬烂了!
他几乎怀疑这文是不是有个隐藏a波设定,腺体就在肩膀?咬得多它就露出来了。
而且现在两人还是个“坦诚以待”的情况,一口下去连个缓冲都没有!
段云深感觉自己的肩膀迟早变成了“龙牙御印”的展览架,专门用来展示真龙天子的牙口到底有多棒。
不行,还是得跑!
自己得救救自己的肩膀!!
段云深才刚刚下定决心,还没动呢,突然就觉察到景铄的手暗示性地落在了自己腰上,感觉随时都可以掐自己一把。
段云深:……
此事倒是段云深想多了。
景铄搂着人,手放在他腰上,难道就为了掐他么?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那么幼稚。
大人有大人的想法。
两个人窝在被子里肌肤相贴的感觉很好,相贴的肌肤因为暖热和微汗会慢慢产生一种濡湿感,几乎让人有些着迷,似乎两人几乎要融在一起。
但没贴在一起的部分的皮肤又是干爽的。
段云深看着平日里做了个美食爱好家,一副什么都爱吃的模样,但因为体质的关系,实际上是不怎么长胖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景铄情人眼里出西施,总觉得这人哪里都好,刚刚好。
这时候手落在段云深的腰上,便几乎有些舍不得移开手——胖瘦的恰到好处,手指落上去便觉得皮肤光滑紧致,有明显的腰窝,不会因为太瘦而硌手。
昨夜便发现了,自己爱妃这身皮肉确实惹人得紧。
段云深被景铄手指头弄得心慌慌,一开始觉得这人要掐自己,这时候因为景铄的手逡巡了两遍,就开始醒悟。
昨夜折腾了一晚上,这时候他的腰和那处都还没恢复过来呢,这才刚刚醒的,再折腾一遭自己大概的腰大概就可以从自己身体独立出去了。它可以直接下阴曹地府嘱咐孟婆汤里不要放香菜。
段云深这时候伸出爪子在被子里抓住了景铄的手,制止他再继续撩拨,与此同时含蓄且艰难地道,“还疼着。”
景铄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任由他抓着手,“又不是要做什么。”
……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半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男人靠得住,那啥会上树!
这都是广大的女性同胞们总结出来的血泪教训啊!
你猜我信不信你说的“又不是要做什么”。
段云深捏着景铄的龙爪子心里才稍微安定一点,察觉到这位真龙天子没有反抗的意思才悄摸摸松了一口气。
结果一口气还没松到底,景铄又将“不要狐狸了”的问题问了一遍。
段云深:……
不是,欺负我到底是有多好玩儿啊!
你还上瘾了?
段云深往后蹭了蹭,免得这龙口咬死自己,仗着龙爪子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问道,“就准你哄骗我,不许我不要你了么?”
景铄也就逗一逗他,大概也没想到段云深还能提起来此事,便顿了顿,才问道,“爱妃还在生气?
段云深:“……”
说不上还在生气,段云深那心比天广比海阔,够景铄在里面纵马奔腾一天都跑不到边的——简单来说,段云深没那么小气,也气不了那么久。更何况他们昨夜也算是开诚布公了,就算结果自己不太满意,也不至于就接着生气的。
此时提起,完全是因为景铄自己非要旧事重提,说起“不要狐狸”这事的。
不过,景铄这反应却让段云深心里有些微动,试探道,“怕我生气么?”
景铄未答。
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不想”。
昨天段云深那反应虽然有酒精的催化作用,但是多少还是窥得见几分本心的——他当时是真的因为被骗而有些受伤了。
段云深到底是没有景铄那么心思深沉又能忍耐,等了一会儿看景铄不说话,他便主动凑过去,亲了一下景铄的下巴——说是亲,不如说是轻轻地含了一下。
段云深退回来,又问道:“怕我不要你么,狐狸精?”
听着好像问得很认真,但是认真里面又似乎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戏谑。
景铄一顿,无奈又有几分想笑,刚想伸手揉自家这爱妃一把,结果才刚刚一动就引起了段云深的警觉!
他的手还被段云深抓在手里呢,这时候段云深捏得死紧,就怕刚刚皮那一下惹恼了这暴君,这时候要在被子底下掐自己。
段云深无奈地心道,自己这是养了个什么?又咬又掐的,自己这身皮肉经不经得起这么霍霍啊!
景铄要抽手还是很容易的,毕竟很多耽美文里攻和受的武力值都是有壁的,包括这篇。
但是看段云深慌成这幅模样,景铄也没强行抽,任由段云深捏着自己,只低头看着段云深,也有几分纵容的宠溺。
段云深:?
……咳嗯,突然目光这么温情做什么?
还怪不好意思的。
景铄:“为何是狐狸?真就只因为相貌?”
段云深:……
年轻人,想问题不要那么迂回,对我这种直球选手很不友好。
段云深:“叫你‘狐狸’不是很公平么?”
景铄:“嗯?”
段云深:“你看,我是你狗的替身,你是我的狐狸,这不是……嗷!”
该咬得还是要咬的。
狗的替身这账昨天晚上还没算呢,要不是段云深自个儿提起,景铄还险些忘记了。
段云深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简直有心拿枕头角塞进这暴君的嘴里。
是自己错了!
自己和他的身份可能要颠倒一下,他比较适合和狗狗摆在一起!
段云深艰难道:“能不能不要咬,怪疼的……”
景铄面对控诉毫无触动,内心平静:“是么?爱妃要不要看看朕的肩膀?”
段云深:??
景铄:“还有朕的后背。”
段云深:???
肩膀不用说了,昨天某只醉猫礼尚往来,也咬了景铄好几口泄愤来着。
下的口只重不轻,这时候景铄肩膀上已经结血痂了,两个不怎么规整的椭圆,看得出牙口十分齐整。
段云深干咳了一声,移开视线。
相比之下,景铄意思性咬的那两口,力道跟宠物猫和主人闹着玩儿似的,这时候就见着一个浅浅的印子,皮都没破,估摸着再过一会儿这印子都没了。
景铄:“爱妃要不要看看朕的后背?”
段云深:……
后背又怎么了?
我没咬你后背吧!
那地方也不好下口啊廴
段云深满脸狐疑,心道,自己昨天醉酒之后发现新的美食以及开发了新的进食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