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铄:“还要下么?”
段云深:“下!就用这个来,臣妾要赢一局就抵消一件事。”
景铄:“爱妃赢一局,抵消五件罢。”
段云深:??
景铄悠悠道:“要不以爱妃的棋艺,怕是还不清债了。”
段云深差点当场撸袖子。
你不要小看我我跟你讲!我这两天自己也有在研究的,看我杀得你落花流水!
十局过后,段云深哭着不玩儿了。
太难了,一点情面都不讲,以前还能偶尔赢两局,这会是每次都把自己堵的死死的。
围而不杀,一开始段云深都感觉走得挺顺的,感觉良好,走着走着就发现这暴君把路都堵死了。
太惨了,真的,段云深怀疑景铄脑子里有个埃尔法狗。
景铄捡着棋子放回自己的棋盒,悠然道,“爱妃再来一局?”
段云深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就差当场哭给这暴君看了。
段云深:“臣妾给陛下念书吧?”
景铄捡棋子的手一顿,“不必。”
段云深:??
段云深隐约觉得自己像是拿捏住了景铄的短处——他怕自己抑扬顿挫地读书给他听?
咦惹
真就男狐狸精?怕我念经超度你?
那你杀了我这么多盘,我不报复你一下多不好意思啊。
段云深转身就要去给陛下寻书,准备看看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华严经》《金刚经》之类的,没有也没关系,可以让小苟子去找!
景铄一眼看穿了自家爱妃的小心思,想抓住他拦人,但是这时候段云深已经飘出去了。
景铄坐在轮椅上,也不好追人,只能看着自家爱妃在书册里翻了一会儿,然后就去门口吩咐小太监们送经书了。
景铄:……
小苟子办事很靠谱,不仅送来了一打经书,还送来了一打黄符、铜钱剑、观音像。
段云深:?
小苟子:“娘娘你偷偷藏着自己用,别让疯……别让陛下看见。”
宫里的血案闹得满城风雨,这时候大家想着辟邪也是正常。
段云深看着那不到手掌大小的铜钱剑,又看了看夹杂在书页里面泛黄的观音像,上面好像还溅了点油……
你们这么对观音大士,还指望观音大士保佑你们么?!又不是灶王爷!
段云深进屋找了个地方把画像供起来了,黄符张贴上了,铜钱剑……铜钱剑挂暴君脖子上了。
景铄:?
段云深心道,毕竟他的命就是自己的命,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以前自己依靠暴君续命,现在暴君很有可能已经把自己掰弯了,他是自己心肝小宝贝,要好好保护起来……个鬼。
听着就觉得好奇怪啊!
段云深看着景铄,这么大一个男狐狸精,勾人心魄的,哪里像“心肝小宝贝”了?
段云深从一个传统直男的理性思考上出发,深入分析,觉得如果自己被掰弯了,那自己肯定对喜欢的对象充满保护欲,心肝儿甜心之类的词都可以用在对方身上。
但是……
对面这个,叫他心肝儿自己怕是不想活了,好大的狗胆啊自己!
所以自己是被掰弯了还是没被掰弯?
自己是在被掰弯的路上,还是刚刚站上起.点?
段云深陷入沉思。
景铄无奈地看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铜钱剑,那铜钱看起来似乎有些老旧了,用不知是褪色还是弄脏了的红绳穿起来,总觉得不太干净的模样。
段云深思来想去,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弯没弯。
不过大方向总是没错的,每天亲一口,迟早都是要弯的,所以自己提前疼着对方应该也没问题。
本来之前拿来经书是为了报复暴君的,这时候被小苟子弄得上了心,拿了一本《金刚经》一本正经地开始念。
景铄听得头疼,阻拦了几次愣是没能让自己爱妃停下来,非说要念完一遍比较有效果,这样怨鬼才不敢来找他们。念完了《金刚经》念《严华经》。
等到段云深那头告一段落,天色便已经黑了,景铄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松了口气,心道自己这爱妃可算折腾够了。
用过晚膳便到了沐浴的时候。这些天景铄的沐浴都从简,在这屋子里摆上一个浴桶,段云深伺候着,小太监和宫女们都进不来,连热水都是他们送到门口段云深提进来的,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说都是男子,但大概是景铄实在生得太过好看,导致段云深伺候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帮景铄脱衣的时候也是从速,并且努力在无关紧要的皮肤上找一个视线落脚点,避免自己乱瞟。
先帮景铄将衣物都除去干净了,然后才抱着人放进浴桶。进浴桶之后便好说了,这时候段云深就会消极怠工,顶多就是帮暴君洗洗头发擦擦背什么,反正景铄也不强求他伺候的多周到。
只是今日不知道是不是景铄这狐狸精被他《金刚经》念得元气大伤,欠补,居然在段云深帮他解开衣物的时候问他,要不要一同沐浴。
段云深:!
段云深解衣服的手都顿住了:“不必了……吧?”
虽然不知道你们耽美小说的行情,但是根据段云深看过的其它小说和电视剧的套路,这个邀请绝对是非常危险……
……等等,好像也危险不起来。
段云深突然想起来,虽然这个剧情很危险,但是暴君这个人很安全啊!
段云深脑子里过了一圈。
不行不行不行,安全也不行,太尴尬了。
两个男人挤在同一个浴桶里洗澡,而且他还长得这么好看。
段云深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回绝,理由是浴桶太小,我怕我挤着你。
景铄也看不出开心不开心,神色淡淡地没再说话,由着段云深接着伺候他脱衣,将他脱得干干净净。
段云深努力把自己的目光黏贴在景铄的锁骨上,然后就要把这赤.裸暴君抱起来放进浴桶里,可是手上的触感还是太过于鲜明,手指贴着皮肉,暖热光滑,抱在手里还挺沉。
虽然段云深一直在调整视线黏贴点,但是余光终归还是能扫到景铄的身体的
就,嗯,牲口尺寸。
而且……
一点也不像残疾人,那腿长和腿上的肌肉线条,放现代可以去欧美做模特了。
段云深回想了一下自己上辈子的身材和尺寸
还是纸片人好啊!有个亲妈,什么都不愁了!天天吃的兔子一样少还不运动也能保持身材,尺寸就是亲妈笔下一个数字,说过十八就过十八了。
得亏是暴君因为那什么很安全。
要不就凭着这个硬件条件,段云深估计自己可能得落荒而逃,毕竟这个故事可能会变成一个是“想要每日任务没完成被系统杀死”还是“想要因为伺候暴君而被牲口尺寸杀死在床上”的二选一选择题。
段云深十分目不斜视地将暴君放进浴桶,然后松下一口气,挽起袖子准备帮暴君洗头发。
景铄:“爱妃之前输棋输给朕的事情,还记得么?”
段云深:“??”
提这个做什么?
景铄看着段云深,一点都没有全.裸状态下泡在浴桶里的自觉,倒像是段云深才是那个□□的人,此时淡然道,“朕想到要爱妃为朕做的第三件事是什么了。”
段云深:!
景铄:“进来。”
第40章 一同沐浴
段云深:???!
进,进来……???
不是大佬,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讲的,你知道你这两个字在我的世界里面最常出现在什么地方吗?
我跟你港,最常出现在弹窗小广告里!而且还是一闪一闪五颜六色配上少儿不宜半.裸美女图的那种!
等等。
段云深先是被景铄的用词震惊了三秒。
震惊过后,他又突然觉得好像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向自己敞开了
虽然暴君不行,但是我可以啊!
……咦,好像一不小心好像了什么奇怪的可能性。
要是平常的段云深面对暴君的这种要求,这时候早就满脑子筹划着怎么跑了——跑不跑的掉另说,反正是要开始筹划着怎么跑的。
哪怕明确知道景铄说得“进来”是指进浴桶,也要计划跑,别问,问就是怂。
但是这个时候的段云深已经不是过去的段云深了,托这段时间暴君的无底线纵容以及刚刚的误导性词语的福,段云深在刚刚的一瞬间好像顿悟了什么。
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发生了改天换地的变化,扑倒地主阶级翻身做主人,今天的段云深说不定可以不是段云深,而是钮钴禄.云深!
景铄自然不知道就这么片刻的功夫自家爱妃脑子里已经从封建社会跑到了社会主义社会,满脑子想着怎么扑倒地主阶级翻身把歌唱,以前想着暴君长这么好看,不做妖妃可惜了,他现在他突然发现,他就是可以做妖妃的!
可以大家低调一点,表面自己是妖妃,实际上……咳嗯,就,那个。
景铄:“不愿意么?”
段云深:“愿意愿意愿意!!”
说完这句话段云深脸上就烧红了一大半。
我在干什么?在准备吹响反攻号角么?!
好大的狗胆啊我!
段云深干咳了两声,觉得这个发展好像还可以商榷一下。
虽然暴君长得很漂亮,虽然暴君是个残疾看起来很好扑倒,虽然每天亲一口我迟早是要弯的,虽然我们俩已经拜过天地了,虽然我们天天晚上睡在一起,虽然……
这还虽然个毛!
这不就差个洞房花烛早生贵子了么?
进来就进来,暴君腿没我方便!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跑的!
段云深脑子里有个小人一拍大腿——洗,一起洗!不就是洗个澡么,我怕什么?!
段云深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解到一半,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抬头一看,发现暴君正看着自己。
段云深:……
段云深转过身之后再接着解腰带。
一层层解,一层层脱,脱到最后一层的时候,段云深还有点别扭,心说自从自己学会洗澡穿衣,我爸都没这么看过我脱衣服。
……当然这个主要问题不在自己的爸爸,也不在自己,他跟他爸爸都对这个不感兴趣。
主要问题是他上辈子没有对象。
段云深脑子就抽了这么一瞬间,然后一咬牙一跺脚,心道,脱!不就是对象么,现在浴桶里泡着的就是我对象!
段云深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衣服脱干净了,然后木着脸迎着景铄的视线进了浴桶。
——不木着脸不行,肌肉神经一放松,自己大概就会因为羞耻感而用爪子把脸捂起来。
因为浴桶里多了一个人,原本刚刚好的热水直接荡.漾着从浴桶里漫了出来。
这浴桶勉强塞下两个人倒是刚刚好,就是彼此之间腿会磕碰到。刚刚下水的时候段云深碰到的时候还不好意思,立刻就把自己的蹄子给收回来了,可收到一半转念一想,暴君腿废了,估计没知觉,自己碰到了他应该也不知道,于是又试探着把自己的腿放回去了。
他不仅放回去了,还觉得暴君皮肤怪滑的,蹭了两下。
景铄:……
段云深绷着脸,心里在放小烟花——我对象皮肤真好!!
再蹭两下。
有些人啊,面上看着一本正经,实际上背地里在水下蹭人家腿。
段云深蹭开心了,也就不那么紧张了,这时候凑过去准备接着帮暴君洗头发擦背,然后正面遭遇了暴君的眼神。
段云深:“??”
你腿不是没知觉么?
景铄:“朕视力尚好。”
蹭来蹭去,就算腿真的没知觉,也是可以看到的好么!!
段云深:……
段云深:“……臣妾帮您擦背!”
他往那边一动,水都荡.漾起来了,能听到它们一泼一泼地撒在地上的声音,景铄直接按住段云深,让他动作别这么大——这寝宫待会儿要变水龙宫了。
段云深:??
景铄按着段云深慢悠悠在水里转了圈,让段云深背对着他坐进他怀里,道,“爱妃帮了朕这么多次,朕好像也应该投桃报李了。”
段云深背脊瞬间就绷紧了,“不不不用了吧?”
景铄随手取过搭在浴桶边的毛巾,沾了热水从段云深脖子处往下。
段云深脖子上还留着景铄咬过的牙印,都已经结痂了,甚至有一处已经好的几乎看不见了。
景铄擦过那里的时候,着意轻了几分,其实他有些想问问段云深那时候疼不疼。不过咬了就咬了,这时候再来问,好像反而有些惺惺作态的感觉。
而且,说不准自己现在也挺想再咬一口的。
段云深后背绷得有些紧,现在他简直想跟那些受了惊的小太监小宫女们一样,跪下对着这位陛下直呼“臣妾惶恐”。
毛巾擦过后背的时候,段云深觉得那个触感分明到有些吓人。
段云深自己也没能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紧张,如坐针毡。
他仿佛能感觉到景铄的视线犹如实质一样的抚摸过自己的肩背,那感觉甚至比毛巾落上来还要鲜明。
段云深的肤色较景铄深一点,皮肤光洁紧致,大概是因为后背绷得很紧,所以线条感很足。热水濡湿了他后脖颈处的浅发,顺着热水柔顺地贴在他有些纤细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