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多少女人不都是这样,因为孩子,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一辈子守在一个男人身边,依附于男人,任劳任怨,被敲骨吸髓!
于是她放心地把药粉交给碧珠。
正是申时,梁菲菲和梁公子也快要到了。
相国府的厨房照常做了燕窝,是夫人、小姐下午享用的甜食。一开始是由相府的丫鬟端到司清湖房里,她本不想吃,但相府规矩是两个小姐一视同仁,只要后厨炖了燕窝,丫鬟就会亲自送去。司清湖不放心李家的仆人,吩咐灵儿亲自到厨房装盛。
灵儿到厨房的时候,看着碧珠从炖盅舀了两碗放到托盘上,准备捧去给李渝和周氏,确认燕窝和周氏、李渝的同出一炖盅,没有额外加料,于是灵儿就放心地从炖盅舀起一碗。
碧珠事先支开了后厨所有下人,此时背对灵儿,装作摆弄汤勺,实际上手里在拆封催.情.药,眼尾瞥了瞥灵儿,然后吩咐灵儿盛完燕窝顺手拿炖盅清洗干净,趁着灵儿洗炖盅的时候,悄悄把药粉倒进燕窝,拿汤匙搅拌了几下,随后匆匆离开了厨房。
司清湖坐在榻上看话本,那是萧氏牙行即将筹备的戏曲话本,由新签约的艺伎—在选秀获得第二名的谢嫣儿反串男角,和萧玉奴主演。
这些日子在李府熟悉了,明日她就开始回萧氏牙行,白天帮忙排戏曲,和萧椅一起处理牙行事宜,夜晚再回李府。
灵儿捧着燕窝回到房间,放在司清湖手边,“小姐,趁热吃吧。”
司清湖嗯了一声,捧着话本,目不转睛的看着,另一手拿着汤匙搅了搅燕窝,直接捧起碗放到嘴边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另一边,梁菲菲和今日休沐的梁公子刚好来到,李渝在客堂接待他们,正打算遣人叫司清湖出来,碧珠就出现了,朝梁公子露出客气的笑容:“梁公子,我家大小姐请你到后院一趟,有些事想与你单独谈谈。”
在场的李渝、梁菲菲、梁公子都有点疑惑,自从梁公子在萧氏牙行和司清湖闹不愉快后,司清湖就从来没单独见过他。
但想到或许是因为梁公子心仪于她,而她选择了萧桐,有些事情需要了断吧!
梁公子便跟着碧珠往后院走去。
碧珠给梁公子传话之前,就看到灵儿捧着装盛燕窝的碗去厨房清洗,确认司清湖吃完了燕窝,且灵儿不在司清湖身边才出来把人带进去。
梁公子跟着碧珠踏进司清湖闺阁的院子,心中不禁疑惑起来。清湖向来注重名节,就是从前在青玉坊的时候也不会让他踏足闺阁,别说现在和萧桐定亲了,更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碧珠没有让他止住的意思,他也只是疑惑。走到闺房门外,碧珠作请状,恭敬道:“梁公子,请。”
梁公子:“这真的是清湖的意思?”
碧珠道:“是大小姐吩咐的,她就在里面。”
梁公子颔了颔首,抬起脚步,跨过门槛踏进了房内。
砰!
门扉蓦地关上,梁公子惊诧回头,只听见咔嚓一声,门的外面被人上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灵儿(捧着燕窝给司清湖):大郎,喝药吧!
可怜的清湖宝宝,虽然会武功,却是宅斗低级玩家。小饭桶快来吧!
第75章 解药
梁公子甫一进门,背后就传来咔嚓一声,赶紧转过身推了推门,门只是摇晃了几下,无法打开,果然被上锁了。
“灵儿,你在干什么?”
传出司清湖的声音,有些虚弱无力的感觉。梁公子怀着不安的心思往里走了几步,就见到司清湖坐在榻上,半趴于几案上,面色潮红,浑身发软的样子。
外衣已经褪下搁在后背,右手扒着已领。司清湖眉头紧蹙着,气息逐渐加重,总觉得身体某处像被点燃,自内向外散发出热气,口里也有点干渴。
“清湖。”
耳边传来男子的声音,司清湖惊诧地转过头,见到梁公子站在她三步外。
“梁公子,你进来干什么?”声音无力,却难掩生气。
梁公子有点手足所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我……府上的大丫鬟带我进来的,她还把门锁上了。”
司清湖疑惑地思忖了起来,感觉到身体愈发火热,越来越难受,呼吸间,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呢喃,整个上半身都倒在了几案上。
这般反应加上梁公子被锁在屋内,她很快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梁公子有所怀疑,但不敢确定司清湖是否真的被下.药了,看到她难受忍不住上前扶她,“清湖,你怎么了?”
男子的手一股冰凉,握在她滚烫的手上,脑子一阵恍惚,竟然想要更多的触碰。她努力保持理智,使出浑身力气甩开梁公子,“快放开我,你走远点!”
梁公子吓得退开两步,眼睁睁看着司清湖趴在几案上,纤细的五指放在衣领口,时而不听使唤的扒开,时而恢复意识,紧紧的捏着衣领控遏制动作。
喘息声像轻歌荡进他耳里,梁公子感觉自己身体都麻了,腹腔升腾起火焰,下意识咽了口水。
那是他朝思暮想,做梦都想得到的人,如今就在他面前,每一声呼吸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他,她需要他!可是他明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已经和萧桐定亲了,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而且这些日子和萧桐结识,他早已把萧当家当作朋友,他又怎么能欺朋友妻?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司清湖难受?他迈开步子,小心翼翼的靠近司清湖,看着那纤细柔嫩的手,泛着一丝红润,试探性的伸出手,指尖刚触碰下去就被对方甩开,“走开啊!”
强烈的抗拒使他从矛盾中清醒过来,转身跑向门口,摇着门大声呼唤,“有没有人,快开门?有没有人?”
灵儿刚进入院子就听见梁公子的呼喊,快步走到门外,发现横着一把铜锁,她拉了拉锁发现被锁死了。
“梁公子,你怎么在里面了?”
里面传出声音,“清湖出事了,你赶紧找人开门!”
灵儿看着铜锁,焦急得不知所措,脑子一片混乱。
找人,找谁?小姐回相府不过十日,家中杂役、丫鬟几乎只听周氏和李渝的话,和她还不相熟?她能找谁?
突然她想起府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丫鬟翡翠,是从杭州跟上来的,当初司清湖入相府表演《花木兰》,这人对她们的态度就挺和气的。她们回府后,是众多下人中对她们最热心的。
于是灵儿匆匆跑出院子去找翡翠。
正直日落黄昏时,萧桐在大内忙活了一整天,想起有几日没见司清湖了,打马来到相府门外,下马后家丁替她栓马,她径直走进客堂,看到梁菲菲和李渝。
“萧当家也来了。”梁菲菲高兴道。
李渝脸上写满了不乐意,“你又来干什么?”
“我来看你姐姐,碍着你了?”萧桐不客气道。
她知道李渝最讨厌别人说司清湖是她姐姐,也不愿意承认她的身份,所以故意强调,气一气她!
果然,李渝生气道:“哼,她才不是我姐。不过呀,司清湖现在可没空搭理你,她正在后院和梁公子单独约会呢?”
李渝这番话就是故意使坏,她心想,司清湖一个定过亲的人还单独和男子见面,真是不知检点。即便他们清清白白,她也要告诉萧桐,好让她们产生隔阂。
“她一个人见梁公子?”
萧桐疑惑了,司清湖素来注重名节,在萧氏牙行这么久也没单独见过梁公子,更何况现在她们定亲了,有什么好谈的。
“谁说的?”
李渝脸上得意的笑着,就是不告诉她。
梁菲菲道:“是碧珠。”
碧珠就是周氏身边的大丫鬟,萧桐有种不安的感觉,疾步往后院走去。
刚走到司清湖的闺房门外就看到被下了锁,萧桐料到有事发生,心急地拍了拍门,“清湖!清湖!”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回应。
“四郎。”司清湖的声音无力得像低吟。
“清湖,你怎样了?”
接着,她竟听到梁公子的声音,“清湖,你感觉如何了?”
“你放开我,走远点!”司清湖无力地怒斥,语气带着痛苦的乞求。
萧桐听得脸色都沉了,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但听起来像是梁公子要图谋不轨。
她呼了口气,提起公服的裙摆,抬起腿就朝门上踹去,一连踹了两脚,门只是重重地晃了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转过身打算去找钥匙,才走了几步灵儿便带着翡翠和一个家丁匆匆赶到,同来的还有李渝和梁菲菲。
这个家丁会开锁,很快打开了房门。
萧桐厉声道:“都别进去!”
翡翠、灵儿等人识趣地站到门口旁边,半个眼神也不敢窥视。
萧桐冲进房内就看到司清湖瘫软在地上,发丝凌乱,面色绯红,重重的呼吸着,衣裳褪得只剩下一袭单薄的衫裙。
梁公子上前欲扶起她,萧桐大步挡在了他面前,推开他,“让开!”
她先是拿起榻上的外衣盖在司清湖身上,从地上捞起她横抱入怀,“清湖,没事了。”
司清湖看着萧桐,双眸因情.欲而浮泛着迷离的水雾,“四郎。”
在看到萧桐的脸那一刻,才放心地任由脑子仅剩的理智消失溃散,勾着萧桐的脖子,情不自禁地吻上了那两片薄唇。
萧桐知道她难受,配合着吻了片刻。心里在咒骂周氏这个毒妇,看清湖的样子,估计下的剂量不少。她现在被药所控,失去理智。虽说她们有婚约,但这种事,只要不是她的本意她绝不会占她的便宜。
待司清湖放开她后,她抱着人离开闺阁,在灵儿的带领下往浴房走去。
翡翠一眼瞧出端倪,遣散了所有人,赶紧吩咐后厨烧热水送到司清湖的浴房。
浴房就在司清湖的闺院,窗户和大门紧闭,里面宽敞幽暗,雕花屏风后是一个棕黄色的大浴捅,约莫四平米。萧桐放下司清湖,让她靠在着屏风站立。
伸手探了探浴桶的水,温温的,刚好合适。虽然冷水作用会更好,但现在还没开春,天寒地冻,用冷水怕会染上风寒。
看着司清湖难受得身体痉挛,萧桐赶紧褪下她的衫裙,安抚道:“很快就好了。”
衫裙才褪至肩膀,露出洁白的肩,司清湖轻哼着,像一只饥饿的小猫再次搂着萧桐的脖颈,拉下来吻她。
萧桐身体发烫,倒抽了一口气,这谁顶得住?
一边继续褪下她的束缚,一边配合她的吻,就当是哄她。
好不容易才把她放进了浴桶,温水浸没整个身体,到锁骨处。
司清湖无力的靠在浴桶壁上,身体如炭火遇水,感觉舒服了一些,但温水终究收效甚微,压不住药.力。
她昂着头呼吸,迷离的双眸看着萧桐。
萧桐弯下身,手舀起水抹在她潮红的脸上,担忧地道:“清湖,现在好点了吗?”
司清湖摇了摇头,眼中涌上水雾,下一刻,两行泪水无力地滑落下来,不知是因为身体的反应,出于本能落泪,还是因为遭遇了这辈子从未受过的委屈。
萧桐心疼不已,“你别哭。”
她们也不是头一次了,咬了咬牙,解下腰上的革带,进入桶里。
她托着司清湖的后脑,欺身上前,目光深深的看着她,眼神仿佛在向她请示。
鲜红柔软的樱唇覆盖上来,萧桐吻着她,右手在水下活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桶里的水变得完全冰凉!
……
客堂,梁菲菲听完梁公子的话 ,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身体微颤,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如此荒唐的事,也没见过像周氏这样的毒妇。
最重要的是,周氏下毒手的对象是她最爱的清湖姐姐。
梁菲菲怒不可遏地看向李渝,眼神失望:“李渝,是你和你娘串通好,故意邀请我和兄长拜访清湖姐姐的吧?”
第一次见梁菲菲冲自己生气,李渝心都慌了。可是此事真的跟她没有关系,娘亲只让她邀请她们登门,她也不知道娘亲会下毒,还把司清湖和梁公子关在一起。
虽然知道了她也未必会阻拦,但此事她确实不知情。
“菲菲,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
梁菲菲冷笑,“你不知道?你有多讨厌清湖姐姐我很清楚,我看你年纪还小,来汴京以后没有朋友愿意跟你一起玩。以为你只是过分看重身份,有千金脾气,任性刁蛮,没想到你心眼还那么坏!”
“菲菲。”李渝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
“我以后都不会再理你了,认识你算我瞎了眼!”
李渝恼羞成怒,“你竟然为了司清湖就不理我?你就没把我当作姐妹!”
“是你在伤害清湖姐姐!”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明明已经离家出走了,忽然又回来抢夺我的一切。因为她,爹爹不疼我,我娘受委屈,就连这相府嫡女也不是我了。你肯定是因为我不是嫡出就找理由不跟我好,而跟司清湖好!”
“呵!”梁菲菲气得叉起了腰,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义正辞严的道:“李渝,你这是在诋毁我。没有人在意你是不是嫡出,在我梁菲菲眼里,无论是坊间的艺伎还是大内的公主同样都是人,品行好合得来我乐意结交。既然你做了坏事,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就别见面了!”
“还有,你娘从小教你的东西就有问题,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