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锦鲤小夫郎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池翎
池翎  发于:2021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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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里还有些残留的蔬菜根茎,秦昭索性拜托他们一道收了,免费送给他们喂猪。
  最后,半亩秸秆一共收了四车。
  送走了收秸秆的农户,秦昭揣着铜板往回走,恰好遇见一个宽胖的身影朝他的方向走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秦昭隐约觉得对方那身形比先前瘦了不少。
  秦昭刚这么想着,对方也看见了他,主动打招呼:“秦大哥,你怎么下田去了?”
  “卖秸秆。”秦昭回答。
  “哦,你家玉米熟了。”陈彦安点点头。
  秦昭问:“如今时辰还早,你这么早就去私塾?”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先生,不早点去担心上课前问不上。”陈彦安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嫂子说你身体还没完全好,不让我来打扰你休息。”
  秦昭:“……”
  难怪这些时日都不见陈彦安来找他,原来是被拦下了。
  那小鱼也学会欺负人了。
  因为救命之恩,秦昭对陈彦安素来不错,温声道:“我现在身体已无不适,你若有问题想问,休沐日来寻我便可。”
  陈彦安眼神一亮:“真的吗?”
  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摇摇头:“这个休沐日恐怕不成。”
  秦昭:“怎么?”
  “三日后的休沐日正好是中秋,镇上的文人办了中秋诗会,我们私塾的学生都得去。”陈彦安苦着脸道,“可我根本不会作诗……”
  秦昭了然。
  中秋诗会是文人间的传统,他虽然没参加过,但大致有所耳闻。至于陈彦安的作诗水平,秦昭帮他辅导过几次,结果嘛……自然是一言难尽。
  别的不说,就作诗天赋而言,这人几乎为零。
  秦昭未做评价,陈彦安却忽然抓住他的手臂:“秦大哥,你会作诗的,对吧?”
  陈彦安眼神发亮:“你想与我一起去吗?”
  秦昭:“……”
  陈彦安继续劝道:“中秋诗会整个镇上的文人几乎都要参加,有大半都是准备明年应考童生试的。童生试录取有名额限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秦昭摇摇头:“我得在家陪夫郎。”
  与小鱼过的第一个中秋,他可不想把人独自留在家里。
  而且,那小家伙现在这么黏他,一定也舍不得与他分开。
  “诗会可以带家眷!”陈彦安道,“而且,诗会是在中秋的下午,结束后正好可以赶上晚上的庙会。放花灯,猜灯谜,不比你们待在村子里过中秋好?”秦昭隐隐有些动心。
  的确,小鱼时常抱怨村子里没什么好玩的,如果能带他去庙会……
  “也好。”
  陈彦安目光刚亮起来,却听秦昭又道:“我回家问问他愿不愿意。”
  陈彦安:“…………”
  这种事不都是家主直接做主吗?这人怎么事事都要问夫郎???
  陈彦安有些无奈,但也不好说什么,便道:“成,回头你们商议好了再告诉我吧,我得赶紧去镇上,否则来不及了。”
  二人道别,秦昭径直回了家。
  院子里没有人,池塘里,一尾鲜红锦鲤在水底下一闪而过。
  小锦鲤仰起头起头,院子里亮起一抹红光,变回了少年模样。
  景黎用两条光裸的手臂攀着水池边沿,大半个身子还藏在水下,腰部以下没有腿,而是一条鲜红的鱼尾巴。
  他从鱼变回人没穿衣服,不好意思在秦昭面前变全身。
  景黎修长的鱼尾巴轻轻拍打水面,低声道:“你回来啦。”
  看清眼前的景象,秦昭脚步稍稍一滞,神色自然地点点头:“嗯,秸秆卖了四车。”
  景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现在这模样有多不对劲,他摇晃一下尾巴,又道:“我刚才想起来一件事情。”
  “什么事?”
  景黎朝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再告诉你。”
  秦昭走到他面前,略微蹲下身。景黎尾巴一甩,忽然从水里跃起来,给了秦昭一个湿漉漉的吻。
  哗啦一声,景黎落回水里,舔了舔嘴唇:“告别吻忘记了,现在补回来。”
  少年一头长长的黑发在水里披散开,还滴着水,水迹一路滑过侧脸,脖颈,到达精致的锁骨。
  因为偷袭成功,身后那鲜红的鱼尾愉悦地拨弄着水面,尾巴尖高高翘起。
  秦昭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他移开视线,直起身:“对了,陈彦安说三日后镇上有文人举办的诗会,想邀请我去。”
  景黎眨了眨眼,惊讶道:“有这么好的事?”
  秦昭没理解他这话中深意,还当是景黎同意了,点点头:“你答应了便好,到时我们参加完诗会,还能一道去逛庙会……”
  “我们?”景黎不解地问,“为什么是我们?他不是邀请你吗?”
  秦昭比他还不解:“你不想与我一道去?”
  “当然不想啊。”景黎说得理直气壮,乐呵呵道,“这种事你去不就好了吗,好好玩,我在家里等你。”
  秦昭:“?”
  作者有话要说:秦昭:说好的舍不得分开呢?
  
  
第52章
  秦昭蹙眉看了景黎好一会儿,才从对方的神情中确定他不是在与自己说笑。
  这着实在他的预料之外。
  这小鱼怎么连出去玩都没兴致了?
  且看他这模样,也不像是在说气话的样子。
  秦昭耐着性子劝道:“小鱼,中秋那天不止是诗会,还有夜里的庙会。有许多新奇玩意,还能猜灯谜和放花灯,你不想去看看吗?”
  景黎神色有些迟疑。
  早就听说庙会很有意思,他还没有去过呢。
  景黎心中摇摆不定,可又想起自己的计划,只能狠心道:“不感兴趣。”
  秦昭见他这模样,心下隐约有了点猜测,遂道:“好罢,不想去就不去,我在家中陪你。”
  景黎:“???”
  “这怎么行!”景黎急道,“陈彦安不是邀请你了吗?”
  “我尚未答应。”秦昭语调不紧不慢,“本是想着回来问问你的想法,若你想去,我便与你一块去,你若不想,我们就在家里过中秋。”
  景黎呆愣。
  这人怎么这样!
  “那、那什么……”景黎拉着秦昭的袖子,小声道,“诗会不是当地文人举办的吗,一定能认识很多人,你就去吧……”
  秦昭:“可我更想留下陪你。”
  景黎:“……”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不想去镇上玩。”景黎勉强地笑了笑,道,“不如这样,中秋那天你先去诗会,等诗会结束后我去找你,我们一块去逛庙会。”
  意思就是,小家伙不是不愿意参加庙会,只是希望能与他分开一段时间。
  并且这个分开,还要求秦昭不在家中。
  秦昭很快在心中得出结论,但他并未戳穿,而是点了点头:“也好,中秋那日我便去诗会瞧瞧,你在庙会开始前来寻我便是。”
  景黎:“好!”
  .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八月十五那日,陈彦安按时来叫秦昭出门。
  他今日特地穿了身靛蓝色的绸布长衫,头发也规规矩矩梳了发髻,看上去格外精神。
  陈彦安模样不差,这些时日不知是有意减肥,还是读书读得太刻苦,整个人瘦了一圈,比先前耐看许多。
  他一见秦昭,却皱了眉:“你就穿这身去?”
  秦昭依旧是那身淡青长衫,粗布材质,打扮仿佛只是去镇上采买东西。
  听言,秦昭问:“有何不妥?”
  陈彦安把秦昭拉到一边,小声道:“秦大哥,你别怪我多嘴,镇上有些个读书人喜欢以貌取人,所以……”
  他欲言又止片刻,没把话说完。
  文人清高,彼此之间总有攀比之意,这些秦昭大抵知晓。可他本就无心参与这些,今日答应去诗会,只是随了自家小鱼的心愿,想看看那小家伙还能弄出什么“惊喜”来。
  至于别人怎么看他,能不能融入那些人圈子,他并不在意。
  秦昭道:“无妨,我们走吧。”
  刚要与陈彦安出门,秦昭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对陈彦安道:“稍等。”
  说完,转身朝主屋走去。
  景黎正趴在窗户边看他有没有离开,见秦昭忽然去而复返,连忙捡起小案边的书本,若无其事翻看起来。
  秦昭进了屋,景黎问:“你怎么回来了,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嗯,是落下一样。”秦昭走到景黎面前,弯腰在他唇边亲了一下,“忘了告别吻。我先走了,你别误了时辰。”
  景黎红着脸点点头。
  秦昭转身离开,大步出了院门,回头看向还站在门边的陈彦安,神色淡淡:“还不走?”
  “来、来了!”
  陈彦安一张脸涨得通红,内心满满都是悔意。
  他就不该好奇秦昭回去做什么!
  他要酸死了!
  那两人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见,景黎收回目光。
  他偷偷向陈彦安打听过,中秋诗会一贯流程是赏花饮酒斗诗吹捧,现在时辰还不到正午,他们此时去诗会,不到太阳落山很难散场。
  景黎也不着急,耐着性子在家里等了小半时辰,才揣起床脚小木盒里的铜板出了门。
  中秋诗会在镇子郊外一个庄子里举行。
  陈彦安和秦昭到庄子外的时候,门外只有一名小童候着。陈彦安报了来意,又出示了诗会拜帖,才被放行。
  他们只有一份拜帖,若是再大些的城镇,没有拜帖是进不了门的。
  只因他们这镇子地方小,读书人没那么多,诗会默认可以带几个朋友来撑场子。要求不高,只要不是大字不识一个就行,读过几本书或诗集的更好。因而陈彦安才能带秦昭一起来。
  庄子里有一小片人工湖,陈彦安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地领着秦昭穿过湖边的游廊:“这庄子是方老爷的,他虽是个商人,但尤为喜欢舞文弄墨,年年将这庄子借出来给那些文人吟诗作对。”
  秦昭问:“是镇上的方家?”
  “对,我记得你是不是还认识方家那位小少爷,方天应?”
  秦昭点头。
  陈彦安叹道:“那位方小少爷以前和我还是同窗,不过他就来过私塾几次,回家吵着闹着不肯读书,被他爹揍了好几次。”
  “……听说前不久,那方小少爷还离家出走呢,吓得方老爷几天没合眼。自从那次之后,方老爷也不逼他读书了,让他留在家里跟着学做生意。”
  秦昭:“……”
  原来方天应离家出走是这个缘故。
  秦昭问:“方天应今日也要来参加诗会?”
  “多半不会来。”陈彦安道,“方老爷倒是有心让方天应过来跟着熏陶熏陶,但那小少爷嫌这诗会上的文人尽会吹嘘互捧,迂腐虚伪得很,看不上。实不相瞒,其实我也……”
  “这不是陈兄吗?”有人在身后叫住了二人。
  他们回过头去,眼前是一名高高瘦瘦的年轻人。那人穿了件玉色锦衫,未言先笑:“我还当陈兄今日不会来此。这都八月了,先生怎么还放陈兄来诗会,若影响了明年二月的县试,陈兄不就又要再等一年了吗?”
  陈彦安脸色涨得通红,生硬道:“关你什么事,想知道你就问先生去!”
  男子不答,又看向他身边的秦昭。
  “陈兄今日还带了朋友来?”男子上下打量秦昭。眼前这人打扮普通,气质温润平和,颇为清贵。
  他朝秦昭一拱手,有礼有节问:“不知这位兄台是哪位先生门下?”
  这男子生得眉目端正,不过谈吐间总有一股无形的傲气,不怎么讨人喜欢。
  秦昭还了一礼,淡声道:“寻常农户,并未拜师。”
  男子一怔,又问:“可是正欲拜师?”
  “未曾有此打算。”
  男子:“……”
  男子脸上最后那点敬重也收起来,直起身,平和道:“无妨,能来诗会听一听也是受益匪浅的。”
  秦昭不答。
  陈彦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男子失去了对秦昭的兴趣,没与他们多说,便借口先行离开。
  他走后,陈彦安才道:“总算走了,最烦和他说话。”
  秦昭问:“那是何人?”
  “那人叫严修,明年也要与我们一起考童生试。”陈彦安冷哼一声,“我就不明白了,都是落榜,他怎么就这么趾高气昂,就凭他拿过县试案首?”
  秦昭:“既是县试案首,怎会落榜?”
  “运气不好呗。”陈彦安耸耸肩,“他是三年前考的童生试,那会儿邻近几个县人才辈出,严修拿了咱们县的县试案首,去了府试却成绩平平,到了院试更是一落千丈,排名倒数。”
  陈彦安压低声音道:“他说是自己院试那天吃坏东西闹肚子,我才不信,就是技不如人罢了!”
  秦昭未做评价。
  二人绕过人工湖,来到后院。院子里桂花飘香,数张长案围成一圈,桌上都放着纸笔、糕点以及一壶酒。
  十多名文人坐在长案后,已经开始斗诗。
  陈彦安寻了个空的长案拉着秦昭坐下。
  斗诗有好几种法子,飞花令,押韵脚,以物为题等。他们到来时,原先那些文人正在以“月”字为令,做飞花令。
  陈彦安近来背诗背得不少,跟着接了几句,一点没落下风。
  传到严修那儿,却卡了壳:“月、月斜楼上五更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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