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孤生反派被迫万人迷[穿书]》作者:谷幽
文案:
幕迟命犯红鸾,专克桃花。
具体表现于所有爱慕他的异性都非死即伤,结局惨淡。
直到有一天,他穿书了。
穿成了一本仙侠小说中三观尽毁的垃圾反派。
反派自带万人迷属性,干啥啥不行,泡妞第一名,上至女一下至女N,力求泡遍天下女修。
然后,幕迟穿来了。
再然后,她们都死了。
幕迟:-_-# 你选宿主的时候都不做调查的吗?
系统:(ΩДΩ)
喜提“天下毒瘤”光荣称号的幕迟成功受到了男二男三男跑龙套的集体追杀,最终寡不敌众,身死道消。
众男修却有些不对劲。
先是那正道楷模、飞升希望的沉稳男主变得阴晴不定、疯言疯语。
再是那嗜杀冷酷的鬼修男二萎靡不振、沧桑忧郁,终年招魂度日。
还有一群话都没说过几句的青年才俊,个个说他念念不忘,朝思暮想。
幕迟:一群神经病。
重活一世,幕迟不想再插手剧情,却被他过去的顶头上司、自家的魔尊师兄拎了回去。
师兄面色森寒,冷笑着将一杯骨灰泡水喝出了一股子大刀阔斧的气势。
萧垣:“你囚禁了老子三年。”
幕迟:……
萧垣:“绳索、镣铐、铁链,你自己选。”
暴躁魔尊攻x清冷厌世受
排雷:
1.受是万人迷
2.受对异性感情敏感,但是对同性很迟钝
3.非买股,攻受箭头很粗
4.不管是穿书之后还是前世,克妻都是有原因的,这个可能会很晚很晚才交代
5.想了想再加一条,受过去的遭遇挺悲惨的,慎入
6.待补充
强强,攻受都是大佬
内容标签: 强强 仙侠修真 重生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幕迟(幕秋溟) ┃ 配角:萧垣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以为我全网黑,其实是万人迷
立意:苦难是一块垫脚石,战胜他,才能否极泰来,走向更加美好的明天
第一章
茂密的丛林深处,一个黑衣男子静静躺在河边。
腹部狰狞的伤口潺潺的流着鲜血,全身上下泛着彻骨的寒冷,男子缓缓睁眼,入目之处猩红一片。
他眼神涣散,大脑迟钝的思考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这是被他鲜血染红的河水。
看样子,他被冲到了岸边。
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发白,也不知道在河里漂了多久。
天色还没有完全黯淡,几颗繁星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挂在天边,幕迟挣扎着站起身,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血沫掺杂着碎肉一齐涌出,染红了脚下的草地。
他形容狼狈,全身上下找不到几块完好的地方,数不清的刀伤剑伤深可见骨,狰狞的翻着红肉,右手不正常的扭曲,腹部被开了一个大洞,隐约还能透光,看上去颇为恐怖。
动了动,腿上传来一阵剧痛,好像也断了。
幕迟垂首,眼中却没有丝毫对伤势的担忧,仿佛察觉不到自己命不久矣,左臂一动,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便快准狠的接好了自己的右胳膊。
一个样式奇特的黑色镯子随着他的动作自袖中显露,此刻突然闪烁起红光,在昏暗的丛林中很是显眼。
“警告,警告,宿主生命值低于临界点,系统检测剩余生命时长已不足十天,警告,警告……”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幽幽的红光映照在他深邃的眸中,看上去诡异莫测。
“你不是说,我的命数已经改变了吗?”
系统声戛然而止。
“呵。”
幕迟扯了扯嘴角。
“等……”似乎是察觉到不对劲,系统连忙出声,向来不掺一点感情的机械音竟然显出了一点急切。
不过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幕迟一扬手,毫无眷恋的将手镯扔入了湍急的河中。
“废物。”他淡淡开口,无动于衷的看着这自穿书伊始便一直带在身上的系统被水流淹没,突然扯出一抹笑来,似乎很愉悦的样子,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忍不住又念叨了一遍。
“废物。”
幕迟的外貌极佳,几缕湿发盖住了他小半张侧脸,勾勒出俊秀的线条,细腻的肌肤在润泽的长发中若隐若现,唇色很淡,此刻更是苍白如纸,衬着那满身伤痕,看上去羸弱而又狼狈。
可他的眼睛太冷了,哪怕是在如此绝境,依旧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冷厉,随便扫一眼都令人不寒而栗,给人一种下一刻便能绝地逢生的错觉。
他确实死里逃生过数回,但这一次……幕迟抿了抿唇。
这丛林位置隐蔽,草木茂盛,河岸边的野草足有半人多高,在微风中轻轻摇摆,长势可喜,下一刻,一只修长却沾满血迹的手伸来,毫不留情的扯掉了最健壮的那把,随意地塞进了腹部狰狞的伤口中。
血已经流得差不多,很快便被杂草堵住,但灵力却依旧源源不断的往外流泻,残留的剑气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幕迟能清楚地感觉到自身境界在不断的下跌,这一剑,毁了他的根基。
可他却好像不知道痛为何物,漠然的处理好伤势,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地。
……
有人说,将死之人若是有未尽之事,便会成为执念。
幕迟已经走了整整七天。
他状态很差,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只凭着一股执念,拖着他往一个方向走。
这七天时间,他修为已经从地阶跌到了三阶,连基础的御剑都做不到了。
不能御剑,那就只有步行。
刚接好的腿不知什么时候又断了,可能是路上摔了一跤,不过没关系,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快了,就快到了。
幕迟这般想着,但其实他意识早已模糊,甚至连自己要去的是哪都搞不清楚。
但他知道,那个地方很重要,若是不去,他死不瞑目。
淡淡的血色脚印铺了一路,长到一眼看不见尽头,幕迟又走了许久许久,直到夜幕低垂,四周漆黑,抬头一片虚无,提醒着他这个夜晚没有星月。
太黑了,一时之间,他竟分不清究竟是天黑了,还是他已经看不见了。
不过下一刻,一个石洞出现在了他的视野。
洞口表面浮着禁制,在一片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上面的灵力波动很熟悉——是他自己的灵力。
触摸到禁制的那一刻,幕迟涣散的意识骤然清醒。
不过他明白,这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没人比他更清楚系统的计算能力,它说他只能活十天,就绝对不会多一秒。
况且这一路奔波,他可能……连十天都坚持不住了。
幕迟嘲讽的笑了笑,看向山洞。
居然……来了这里。
洞内静悄悄的,看样子无人居住。
但他知道,这里面关着一个人。
他锁的。
有一瞬间,幕迟神情几乎是复杂的,但下一刻,他又恢复了往常那淡漠的模样。
禁制并不阻拦他,轻而易举的就走了进去,不过刚迈出一步,他突然又顿住了。
洞口有一块光滑的石头,能隐约映出人的模样,虽不甚清晰,却也清楚的照出了此刻幕迟的惨状。
他还穿着七天前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在长途跋涉中沾满了污垢,腹部的伤已然化脓,腐肉新肉和杂草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一起,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在这几日中不断的结痂又裂开,有一处烂得严重的,已然露出了森森白骨。
好久没这么狼狈了。
幕迟生平头一次生出一种名为庆幸的心理——他还剩了一点灵力,可以勉强捏个清洁咒。
这副模样,可不能叫里面那人瞧见。
清洁完毕,他又打开储物戒,看了一眼里面满满的衣物。
他衣服很多,大都是别人送的,幕迟随便拿了一件,正打算套上,突然看到角落里一件与周围衣物格格不入的黑白劲装,衣摆上还有一朵绣工极烂,艳俗至极的大红牡丹,怎么看怎么辣眼。
鬼使神差的,幕迟把它拿了出来。
山洞很大,里面岔路无数,光是看一眼都令人头晕目眩,仿佛一幅地狱级难度的迷宫,幕迟却轻车熟路的绕了进去,最终,停在了一处看上去与普通山洞无异的洞窟。
密密麻麻的禁制布满整个洞穴,连岩壁都没有一寸避免,最里面有只巨大的,半透明的茧,但走近之后才能发现,这巨茧居然是由数万个禁制重复叠加所形成的,禁制如金城汤池,将里面的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熟悉的灵力波动再次传来——这里的每一道禁制都是幕迟亲手布下的,写了整整十年。
“哟,三年了,您老可算想起我了。”
讥诮的声音自茧中传来,幕迟伸手,禁制察觉到是他,自动往两边散开,露出其中的人影。
男人四肢都缠着铁链,斜靠由禁制构成的茧面上,嘲弄的看着幕迟。
他眼睛竟然是暗红色的,五官俊朗如刀削一般,有一种恰到好处的完美,每一个线条都仿佛是精心专研,只是他神情过于倨傲,这使得他的外貌看上去极具侵略性,令人不敢直视,即使是被关着,依旧给人一种“这个人很强”的感觉。
这是个名为《神遗》的书中世界,幕迟作为“修复者”来到这里,任务是推动并修复受损剧情,而面前的这个人,是他的任务目标之一。
魔尊萧垣,全文最强的几大反派,神遗大陆数十万年来统一魔道的第一人,幕迟的……师兄。
按照原书剧情,他该是死在幕迟手中,然而此刻却被藏匿在这山洞,若是修真界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场轰动。
幕迟没说话,他现在状态很不好,每说一句话都是在消磨他的力气,而他不能浪费力气,他还得解禁制。
幸好这禁制布起来麻烦,解却是不难,不一会就解了接近一半,一只手却忽然捏住了幕迟的手腕:“说话,你聋了?”
男人声音不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明明是被囚禁的那个,却一派闲散舒适,大爷似的翘着条腿,衣襟大敞,露出骚气的腹肌,一身的铁链愣是让他绑出了情-趣的味道
幕迟这才看了他一眼,在扫到他胸口的那一刻皱了皱眉,没理他,继续解禁制,他意识又开始不清醒了,连站立都变得费劲,他得抓紧。
在他扭头那刻,男人笑意全收。
他被关了三年,而这是他这三年来第一次见到幕迟。
这个人好像永远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连一句多余的话都吝于给他。
戾气无声无息地爬上萧垣眼底,他厌恶幕迟的这种眼神,冷漠,不屑,目无一切。
“别弄了。”
他轻声道。
幕迟无动于衷。
“我让你别弄了!”
一股巨力自腕上袭来,幕迟猝不及防间被拽倒,直接摔到了萧垣身上。
“咔”一声,刚接上没几天的手臂再次脱臼,连日来勉强压制的伤势被这一拽给彻底激活,幕迟闷哼一声,一口积淀已久的鲜血骤然涌出,染红了对方大半个胸膛。
他脑中嗡嗡作响,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萧垣叫了一句什么。
过了好一会,幕迟才反应过来。
哦,是秋溟,那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名字。
这几天来幕迟一直强行压制着这口血水,若非如此,他撑不到现在。
不过吐出之后反倒是轻松了许多,他撑起身子,扬手将男人身上的铁索也解了。
还有一半的禁制没解完,不过没关系,剩下的这点禁制已经困不住这个人了。
他太累了,撑不下去了。
一切尘埃落定,石洞内一片寂静。
萧垣沉默地看着幕迟,脸上神情说不上是震惊,慌乱,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而最终留下的,是难言的复杂。
二人就保持着这么个尴尬的姿势,谁也没有要动的意思。
半晌,幕迟骤然出声:“别浪费灵力了,没用的。”
他平静的看着萧垣,眼中古井无波。
幕迟的眼睛是黑色的,但颜色并不深,非要说的话,就仿佛是掺了水的墨画,朦朦胧胧的,好像隔着层雾气,但这层雾气被他的冰冷所覆盖,于是雾就成了霜,冻人得很。
暗红色的眸子和这双眼睛两两相对,灵力却没有停下,反倒输的更猛了一些。
“好歹是正道的走狗,修复好这副身子制成傀儡也不错。”
萧垣的声音咬牙切齿,手中动作却是极为轻柔。
“是吗?”幕迟语调嘲讽,“那你抖什么?”
周遭安静极了。
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原本黑白色的衣服变成了完完全全的黑红,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
鲜血的红色与衣摆上的大红牡丹融在一起,难分彼此。
萧垣第一次发现血的颜色原来这般刺眼。
“刺啦”一声,幕迟的衣服被撕开了一块,露出其下密密麻麻的伤痕,以及腹部那个黑黝黝的洞。
男人呼吸一沉。
幕迟轻轻按住了他还想继续探查的手,向来冷峻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血色,表情恍惚,瞳孔也开始涣散。
“师兄,我身上疼。”
“……哪里疼?”好一会儿,萧垣的声音才低低的响起,只是声线抖得太厉害了,幕迟险些没听出来他说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