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建文现在这样对你还是不信任吧？”愚开口道。
　　“对。金晚吟昨天说万建文他们又去和客户吃饭了。最近很频繁。我得抓紧时间了。”
　　慕清秋还在思考，芮智进来了。
　　“小穆啊，部长开完会了，想让你做一下明年的营销策划，这个是要求。数据下个星期会发给你，你们负责文案就好了。市场部那边应该是周一下午给你们数据，周三中午把电子版给我吧。”
　　“好，麻烦芮助理了。那行政部干什么？”
　　“这……你就不需要操心了吧？”
　　“是我多嘴了。”
　　芮智没再多看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怕是又要整你吧。又不缺文员。”愚又冒出来。
　　“估计是。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慕清秋翻了翻要求，对打地鼠的牧霂说：“去吧茶水间的那几个人叫过来，有任务了。”
　　“好的。”牧霂毫不留恋的关了浏览器，小跑出办公室。
　　“小齐，这次应该你是主力，看一下这个要求，一会儿想想，有个大致的方案下周一等数据拿到就直接干活了。”
　　“嗯。”齐君煜放下刚泡的拿铁，走过来接了文件，“穆哥，我先去复印几份吧。”
　　“嗯。去吧。”
　　等齐君煜复印好拿过来后，慕清秋简单分配了一下任务。
　　刚说完，芮智又来了：“小穆，市场部需要借个人，说上次那个人就可以。”
　　慕清秋看了眼杨天一，杨天一刚才闻声已经看向慕清秋了。相互|点了头后，杨天一就跟着芮智出了办公室。
　　知道万建文有意要给他下马威，慕清秋也不急。
　　职场那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晚上照例又是金晚吟的电话，俩人简单沟通了一下。金晚吟很关心慕清秋的心理状况。
　　原本慕清秋确实有一点焦虑，但上午得知要干比较实际的工作后，慕清秋焦躁的心情就没有了。即使万建文有可能要整幺蛾子。
　　挂了电话，慕清秋看见手机的短信提示——账户多了4869万元。
　　他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男主这是把钱退回来了。
　　“有病。”
　　慕清秋嘟囔一句，把手机丢在一边，去书房拿了上周末买的少女漫画，想办法增加点沈梦晗对顾晌的好感度。
　　*
　　周三早上，慕清秋十分顺利地把策划案交上去了。
　　这两天都没有被找茬。慕清秋还以为自己终于被信任了。
　　然而过了中午，慕清秋就知道并没有。
　　按理来说，年度营销策划，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总是需要改一改。
　　所以下午被芮智叫去办公室的时候，慕清秋没多想，万建文提出的修改建议也是可以理解的。
　　慕清秋很快就修改好了，周四上午又拿了过去，没到中午又被叫过去了。
　　这次就和上次不一样了。
　　“小穆啊。文案改得没什么问题了，但是这个封面啊。设计不是很好看。这策划案都时候是要给股东们看的，不能做的太丑了。这花里胡哨的，不好。你改得简约一些，但不可以太简单，该精致的地方也要精致……”
　　呵，来了。
　　慕清秋心道。心里很是无语。但表面还是恭敬的模样。
　　回到办公室后，慕清秋没让齐君煜修改策划的设计，齐君煜设计的整体格式还是很好看的，主体是冷色调蓝色，也有桔色点缀。已经很简约了。
　　原本策划案就按照既定的格式填好就可以了，又不是给客户看。但芮智给的要求上说要好看美观。
　　慕清秋调了把颜色改成了黑白灰又打印了一份，拿过去，又要求修改排版……
　　折腾了一个礼拜，以至于慕清秋现在看见并排的《2015年白羽地产年度营销计划》这几个字就有种恶心的感觉。
　　周五下午的时候，慕清秋终于等到了万建文的那句“可以了。”
　　“哦，对了小穆，这几天也是辛苦你修改了。周一开会你也去，正好讲一讲你的方案。”
　　“好的。万部长。”
　　回到办公室，慕清秋把定稿放在桌上，长叹了一口气。
　　牧霂他们见了，围过来问：“穆哥，终于定稿了吗？”
　　“嗯。”
　　这几天一直都是慕清秋自己改的，他不想让手下们遇到这些糟心无理的要求。但六个人也还帮了些忙，相处这么久，他们也发现了整个部门都在针对穆清秋。
　　齐君煜：“这样就行了？这个配色也太丑了，总让我想起家里奶奶绣的大花被。”
　　滕昰：“方案也没有第一稿的好。”
　　田勋：“我看是他瞎了。”
　　慕清秋看了一眼田勋：“说话小心点。”
　　听着这几个人的吐槽，慕清秋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周五下班的时候，慕清秋主动给金晚吟打了一个电话。
　　聊得有些久，以至于孟梓君打了5次都是占线。
　　第六次的时候终于打通了。
　　“还在加班？”孟梓君见电话终于接通，问。
　　“……嗯。怎么了？学长有什么事？”
　　“之前的钱，我转回去了。”
　　“嗯。我收到了。不好意思，忘记跟你说一声了。”
　　“那倒没事。原本那些也是些气话，你不必当真。我就是想这么跟你说一声。”
　　“我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前几天突然转回来？”
　　“前几天江口市那边有些事需要忙。那天换衣服的时候看见口袋里的凭证才突然想起来。”
　　“那么忙啊……”慕清秋想到了什么，“我离开公司之后，有相应的秘书顶替上吗？”
　　“有，换了几个。”慕清秋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还不太习惯。”
　　“那，我给孟总推荐一个人？”
　　“什么人？”
　　“我之前的一个小助理，和白羽地产签订了实习合同，下个月就到期了，我最近其实用不到助理，所以不打算继续续签。挺好的一个小孩儿。她正在找新工作。想推荐给你。你可以先试用一段时间，她明年才研究生毕业，等她毕业再正式签也可以。”
　　“好啊。”孟梓君很爽快地答应了。
　　这令慕清秋有些意外：“你……不怕我推荐的人是商业间谍？”
　　“刚来的小秘书有你掌握的信息多吗？”孟梓君反问道，“我信任你。”
　　“行。那下周一我让她过去。”
　　“叫什么？”
　　“周晓庆。”
　　“女生？”
　　“嗯。”
　　“我知道了，下下周周一吧，我还没回鹤源市。到时候让她去前台，说是面试做秘书助理就可以了。”
　　挂了电话，慕清秋倒了一杯水喝。
　　总共说了三个小时多，嘴唇都说干了。
　　“他居然说了信任。”愚开口道。
　　“怎么了？”慕清秋不知道系统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根据原身的记忆来看，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伤心。”愚解释道，知道慕清秋要问为什么，又说：“原身的记忆中，孟梓君最后是对他及其不信任的。这也是最后原身崩溃的原因。”
　　“这样啊。确实，被最喜欢的人怀疑，有些痛苦呢。跟何况孟梓君对原身来说是那段昏暗道路上唯一的光。”慕清秋感叹道，想起刚来时看过的日记。
　　作者有话要说：　　早、各位


第36章
　　慕清秋带着牧霂提前十分钟到了楼上会议室，确认了一遍方案的份数和其他准备事项，慕清秋又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方案的讲解。
　　会议室陆陆续续有其他人来，最后到的是白阳岳和金晚吟。
　　万建文在白阳岳的示意下，开始主持了整场会议。
　　最先的方案是王洋讲解的，数据都是差不多的，但方案中规中矩，除了去年没有完成的项目需要继续完成之后，提出了两个新方案，一个是城西的富人区建立一个高级度假村，另外是联合市一中办一个私立初中建立学区房。
　　这个策划和去年的方案差不多。但其实网上很多论坛已经在批判炒学区房这件事了，上个月的全国会议也提出了教育入学制度的改革。等学区房建成政策估计已经变了。
　　慕清秋微不可见地摇摇头。
　　白阳岳听到听完方案，没说话，只是问了问在座的其他股东怎么看。
　　但似乎大家都不是很满意，有人提议看看其他策划方案。
　　整个策划部算上慕清秋的就提出了三个策划方案，万建文让范渊弦第二个上场。
　　演示文稿封面打出来的那一刻，牧霂猛地看向慕清秋，慕清秋也是愣住了。
　　幽蓝配橙黄，这是齐君煜做的模板。
　　“再看看，只是封面。有实锤再说出来。”慕清秋小声说对牧霂说。
　　但看到下一页目录时，慕清秋就确定范渊弦一点都没有改。
　　上周五回看第一稿的方案时，慕清秋才发现齐君煜的目录英文打错了，把“content”打成了“contant”但因为字体很小，又都是小写打在A4纸上，很不容易发现。
　　但在电脑上看是特别明显的，更不用说这儿用上了投影仪。
　　范渊弦提议明年的新项目在四合省省会锦官市打造一个和太十口一样的高级商圈，然后依靠稳定的租金收入获得回报。
　　慕清秋最开始选择这个省的原因有两点，一那是国家重点开发的城市，本地人多，外来旅游者也很多，二是问了系统，查了国家统计局之后，发现这个地方人们娱乐至上不说，还很富足，但一直没有什么清新高级的商圈，唯一比较繁华的就是春熙路，但品牌都很一般，商场装修的也是大红大紫，金碧辉煌，十分不符合当代消费主力女大学生们和白领们的审美观点。
　　“……所以，如果在锦官市打造一个像太十口一样的清新朴素的商业广场，吃喝玩乐购齐全，一定会大受欢迎。”
　　这一部分的分析是牧霂和田勋一起完成的，再熟悉不过。
　　牧霂拍案而起，指着范渊弦说：“你们这是抄袭！！”
　　“怎么回事？”白阳岳看向范渊弦又看了看万建文。
　　“有什么证据吗？”范渊弦并没有慌张。今早已经让小张去他们办公室把文件都删除了，纸质文件也拿去碎纸机了。万部长说过让他放心用。
　　“有！就在我们电脑里！”牧霂喊道，气愤至极，“董事长，我现在回办公室就可以把文件拿过来！”
　　“那也不能证明你们就是在他们之前完成的啊？”白阳岳说，“文档的时间每次修改都会更新，怎么就能看出来你在他们之前？”
　　牧霂吃了瘪，看向慕清秋。
　　慕清秋也有些愠怒，“确实是我们先写出来的策划方案。现在这一版是根据万部长的建议修改多次的结果。不用翻到后面我也知道第二个方案是在江口市成立我们自己品牌的商圈，位置在上个月新规划的中心商务区，原因是……”
　　还没有说完，就被白阳岳打断：“你这么说也有可能是提前看了他们的文案。范渊弦是公司的老员工了，经常可以想到不错的方案，之前的海洋馆也是他提议的，建成之后收益显著。抄袭这种事，是你可以污蔑的吗？！你坐下，继续听！！一会儿再讲你的方案！”
　　慕清秋神色冷漠地坐下，碰了碰牧霂的手。
　　等到慕清秋讲完的时候，白阳岳十分不客气地批评道：“这方案根本不可以，国家已经下达控制房价的政策了，你还提议建造那么多住宅区。还是在鹤源市，看不出来住宅区已经饱和了吗？！而且，拆迁政府是不会同意的。精英是可以想出不止一种优秀方案的。”
　　说罢，又问其他股东的意见：“选择第二个？”
　　“嗯。”“确实第二个好些。”
　　附和声不断。
　　慕清秋瞥见斜对面的万建文得意洋洋。
　　“细小的地方还需要修改，最终稿会在周三发到大家的邮箱里。散会。”
　　白阳岳冷声说道，看了一眼穆清秋，仿佛对他失望透顶，又扬声说：“小范，还有万建文，你们来一下我办公室，有些小地方还是再商议一下。”
　　众人都离开了会议室，慕清秋和白炎月一起等下楼的电梯。
　　瞥见白炎月正拿着手机浏览H萌论坛，和其他网友一起聊动漫。
　　慕清秋脑海里瞬间就出现了“震惊！！当代全国首富白家公子竟是宅男！”的白纸黑字。
　　“叮！”
　　两个电梯同时到达，俩人不约而同地进了不同的电梯。
　　一进电梯牧霂就开始了：“穆哥，我回去就找证据，然后一起去董事长那里说。”
　　“不用了。电脑都被动过了。文件应该已经删了。”
　　“啊？怎么可以这样……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牧霂下意识咬指甲，“回去跟大家说，一定有办法。”
　　“不必。我自己解决。”看见牧霂啃指甲，抬手就把牧霂的手拿开，“别咬指甲。没看过阿加莎的推理小说吗？会被毒的。”
　　只见牧霂惊恐地抬头。
　　看见牧霂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慕清秋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逗你的。女孩子咬指甲不好看，再说如果涂漂亮的指甲油怎么咬？”
　　回到办公室，慕清秋拿了抽屉里早已准备好的信封，去了34楼。
　　3401办公室的门正敞开着，里面的人商量着商业区的取名。
　　慕清秋敲了两下门，没等回答就直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