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枕无奈地扯了扯唇:“没紧张。”
“那我去外面给你买奶茶怎么样?我听说这边有一家特别好喝,每天都有很多人去排队的奶茶店。”
也许是周琛表现的实在是太不像是一个来陪演员面试的生活助理, 众人听着,纷纷朝这边投射好奇的目光。
温枕察觉到后,点了点头:“好, 我要半糖。”
“好嘞,等我回来哈。”说完, 周琛就挥了挥手, 溜出了大厅。
大厅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温枕刚想拿出剧本再看看,就听到前方人转身问:“你是温枕吗?”
是一个非常可爱的男性。
这是温枕瞧清前方人的第一感想。
“嗯。”
“你好,我叫于暮清。”于暮清笑着,露出了两颗小虎牙,鹿眼微弯, 看起来更加可爱了。
温枕对这类可爱的生物没有什么经验, 只有对盛臻那样的狗币道侣,才游刃有余。
所以,他僵硬又礼貌性地回答了句:“你好, 我叫温枕。”
“我知道。”于暮清扬了扬手里的剧本,“你真好看。”
温枕的耳根泛起了可疑的晕红。
他正经地说:“谢谢,你也很...可爱。”
“嘿嘿,你要面试的角色是哪一个啊?”于暮清眨眼问。
“萧禹。”
他话音刚落,刚刚还往这边瞧的面试选手,立即收回了目光。
与此同时,温枕还感觉到了丝丝杀气。
“哦,好厉害呀。”于暮清笑着说,“我面试的是覃琅。”
覃琅是剧本里被变态杀人犯用来警告警方,杀掉的第一个学生。
他不仅是被害人,也是男主萧禹仅有的好朋友。
温枕正经道:“祝你成功。”
“你也是。”于暮清朝他竖起大拇指,“我很期待能跟你合作呢。”
说完,他就笑吟吟地转过身,重新琢磨剧本。
随着长队的逐渐缩短,马上就准备到温枕了。
从面试间出来的演员们有眉开眼笑的,也有唉声叹气的。
温枕撺紧手上的剧本。
心底默念着倒计时。
他是最后一个。
前面的选手都是一个一个的进去面试,只有他是跟于暮清一起进的。
面试间里坐着两男一女。
其中,坐在中间的那位女面试官在瞧见温枕的第一眼时,就挑了挑眉。
“面试官们上午好,我是来自荣立公司的于暮清,这次前来的面试的角色是剧本里的覃琅。”于暮清笑着自我介绍。
温枕也紧跟着来了一串自我介绍。
女面试官笑着说:“因为就还剩你们两个了,我们为了加快时间,就让你们一起进来面试了。没想到你们两个恰好想要面试的角色是剧里相关性很强的角色,那不如,你们就表演萧禹知道自己人格分裂后跟覃琅在天台聊天的那一段吧。”
“好的。”
“好。”
于暮清的形象很贴切剧中角色。
但温枕不是。
剧本里,男主萧禹的长相顶多就是清秀,而分裂出次人格后,又晖变得阴冷凌厉。
这与温枕灔丽到失真的长相完全不符。
但温枕坐到面试准备的椅子上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他垂着脑袋,偶尔又会抬头看看饰演覃琅的于暮清,只是他眼神闪烁,欲言又止,显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剧本里的覃琅是站在栏杆前,但场地有限,所以于暮清站到了墙角跟。
他笑着说:“萧禹,这次考试你发挥的真好,再加把力,上好大学肯定没问题。”
温枕小声地嗯了声。
“怎么了?”于暮清转过身,调侃道,“考的这么好还不开心,难道你得科科满分才会笑一笑啊?”
剧本里,两人都是学霸,只不过覃琅有些偏科,所以总成绩没有萧禹好。
“不是。”温枕揪紧衣角,深吸了一口气后,一双无神的眸子直盯着于暮清。
他低声说,“我出了点心理问题,可能要去治疗一段时间。”
剧本里,当时学校里十分落后的心理咨询室老师告诉萧禹,人格分裂是精神病,没有一所大学会接受患有这方面疾病的孩子,劝说他趁着才刚刚发现,就赶紧回去治疗。
于暮清瞳孔微缩,呆滞了一会后,立即跑到温枕的身边。
他急切地问:“什么问题竟然要治疗,这么严重吗?那你的学习怎么办?还有一年我们就要高考了!”
温枕看着他,眼神失落又惆怅。
最后他垂下脑袋,小声地说:“是人格分裂,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老师跟我说,不治好就没有办法上学。”
覃琅不像萧禹那样,整日除了学习就是醉心于心理学。
所以他听到这个病名时,不解问:“这是什么?”问完,他挠了挠脑袋,表情立刻变得急促起来,“一定能治好的对不对?我们小县城的医疗条件虽然差,但是可以让萧叔叔带你去隔壁大城市去治。萧禹,你别担心,一定能治好的。”
温枕听着,眼中闪过了一道亮光。
他重重地点头说:“嗯,你说的对,一定能治好的。”
“一定行的,我把我存在存钱罐里的压岁钱都给你,到时候你要去了,你就带着,多买点好吃的。”于暮清扬眉,笑着说。
温枕抬起脑袋。
一直半驼着的背终于挺直了,他露出两人谈话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好。”
然而。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聊天的时间里,萧禹的父母已经被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残忍杀害了。
“可以了。”女面试官叫了停。
两人立即站回台前,齐声道:“谢谢。”
“演得不错。”左边的男面试官放下手中剧本,饶有兴致地看着温枕,“就是长得太好了,不太符合剧本里的男主长相。”
温枕毫不犹豫道:“我会尽量去做到更贴切的。”
男面试官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女面试官摘掉眼镜笑了笑:“我是这部剧的导演,同时也是这部剧的编剧。你们演得确实不错,但毛病也不少,比如一些细微动作的把控跟处理,还没有达到我对这部剧的要求。温枕的情绪转变很流畅,于暮清的微表情处理的比较好,但你们两个都缺了那么一点少年感。”
右边的男面试官忍不住出口调侃:“那当然缺乏了,他们简历上都是二十多的成年人。”
气氛瞬间变得轻松了点。
于暮清露出两颗小虎牙说:“谢谢导演,我会回去多加练习您刚刚指出的缺点的。”
“加油。”她收起剧本,对两人说了句,“先回去吧,如果通过了,会发信息告诉你们的。”
“好的,谢谢导演。”两人齐身朝他们鞠了个躬后,才快步出了房间。
.
一墙之隔。
导演的一念之差,就会产生截然不同的影响。
温枕面色淡淡,瞧不出情绪起伏。
而坐在一旁等候区椅子上的周琛举着手上奶茶,叫了他一声。
“先走了,有缘再见。”于暮清笑着走出大门。
“怎么样了?是不是成了?”周琛将奶茶递给他问。
“不知道。”温枕将奶茶插好,“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别说了,为了帮你买回这杯奶茶啊,我可是排了整整两条队呢。”
温枕:...明明不是他提的想喝奶茶。
“走吧,回去了。小枕尽力了就好,至于结果,就交给剧组来选择吧。”
“嗯。”
两人出了大厅,上车时,温枕的奶茶不小心洒了一点在衣服上,他拿纸巾擦了下,没擦干净,就顺其自然了。
浅棕色的奶渍在白衬衫上,有些明显。
温枕咀嚼着奶茶里嚼劲十足的珍珠,心想,这个奶茶真的很好喝欸,早知道就多买一杯,带回去给盛臻尝一尝了。
.
路途遥远。
到了周琛的公寓后,温枕还得坐着司机的车回别墅。
温枕喝了奶茶,又坐了这么远的车程。
等到达目的地时,他就立即下了车,直奔别墅里。
他刚刚在两段路途里,把那杯大杯奶茶都喝光了,起初只是觉得胃有点胀,但刚到别墅,他就开始尿/急了。
一楼没有人。
温枕瞧了眼,就迅速跑上三楼,准备解决生理需求。
可是,他刚迈进卧室,就被人拦腰抱住了。
盛臻毛绒绒的脑袋在他颈肩不断磨蹭。
温枕忍无可忍地推了推他:“我喝奶茶喝多了,急着上厕所,快点放开我。”
“嗯?”盛臻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他勾起唇角,笑道,“小枕乖,我抱小枕去上厕所好不好?”
温枕:...看来他的狗币道侣是活不过今晚了。
温枕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咬牙切齿道:“闪开,不然待会我给你一顿收拾。”
“我抱温枕小朋友去,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天经地义个鬼。”温枕被盛臻逼得没有退路,直接抬头撞向他的鼻梁后,凶巴巴地说,“再说就让你见血。”
见血?
到时候是谁见血还不知道呢?
不过小梨花这么急,他还是要给小梨花一个台阶下的。
这么想着,盛臻状似害怕地松开他说:“我怕见血,小枕好狠的心。那小枕自己去上厕所吧,下次我再抱小枕进去。”
温枕没理他。
直接冲进厕所,解决他忍耐已久的生理需求。
他想,竟然他的狗币道侣怕见血,那下次就拿这个继续威胁他。如果他不从,他就让他见见他做群演时,咽番茄酱的血光。
温枕满意地想着。
洗完手后,才走出了厕所。
盛臻坐在外厅的沙发上,看到他,就开始眼神示意他坐过来。
温枕坐了过去。
只不过不是盛臻身边,而是离他一米处的单人沙发上。
“小枕一回来就跟我闹别扭?”盛臻起身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低声说,“小枕出去了半天,回来都不问问我,早上在干什么?小枕要求我做个百依百顺的完美道侣,但小枕自己却..”
温枕打断他的话:“那你今天早上在干什么?”
见状,盛臻笑着揽过他,温声说:“我在思考要不要搬去市里,小枕总是坐车来回跑,长途跋涉,我很心疼。”
温枕心软了下。
他今天的两段车程确实很长了。
他本来打算如果过了面试,就跟盛臻提议搬回南山街道,但盛臻却抢先他一步,提出了这个问题。
“确实有一点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搬回南山街道。”温枕说。
“不愿意。”
温枕刚想问为什么,就接到了盛臻发出的一连串糖衣炮弹:“那里环境不好,而且也不算近,我的小枕理应住在最好的地方。”
这一招,实属让温枕招架不住了。
他咬了下唇,轻声问:“那住哪?”
盛臻低低地笑了起来:“小枕想住哪,我都可以实现小枕的愿望。”
温枕将这个难题抛回给盛臻:“那你来决定吧,我都行。”
“好。”盛臻说着,凑过身亲了亲他的脸颊问,“小枕回来喝了奶茶,那面试应该挺顺利的吧?”
“不知道,我尽力了。”温枕搬出周琛的那一套回答,应付道。
“奶茶好喝吗?”
“好喝,下次带一杯回来给你尝尝。”
离得近了,盛臻这才瞧清温枕身上的奶茶奶渍。
他轻笑道:“不用等下次了,现在就可以尝。”
“嗯?哪还有?”
温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盛臻压/倒在了沙发上。
盛臻紧盯着他,像在思考,要怎么啃噬掉这盘珍馐。
他倏地欺身压下,咬住了温枕衬衫上沾着奶/渍的地方。
那个地方在温枕的腰前,是他很敏感的地带。
察觉到隔着衣服传来的温热触感时,温枕扬起脖颈,颤着声说:“别这样。”
“小梨花别急,待会再尝尝你。”
温枕恼羞成怒地踹着他,但他被盛臻紧紧压制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盛臻压低声音说:“就尝尝而已,小枕不要这么小气嘛。”
温枕:...
两人现在在三楼的外厅里,之前偶尔会有打扫走廊的佣人路过。
温枕没了法,只能扯着他的衣服,小声祈求:“去里面,外面有人。”
“那小枕得多给我尝一点。”盛臻抬眸看他,眸里积压着沉沉爱意,“让我尝尝别的地方,看看是不是也像奶茶那样甜。”
温枕偏过脑袋,不说话。
但盛臻很恶劣,他拧住温枕的下巴问:“给不给?不然待会打扫走廊的佣人就要过来了。她很准时,一般都是掐在这个点上来打扫的。”
最终。
温枕眨着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睛,小弧度地点了点头。
他想,给就给,等待会盛臻把他放在床上,他就趁他不注意,拿出上次放在柜子里的手铐,把盛臻拷在床上。
盛臻见他点头。
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进了房间。
房内窗帘半掩。
窗外景色怡人。
是授粉的好点。
但盛臻没想到。
他的小梨花精竟然还藏了一手。
不过,那个东西最终又铐回了小梨花精自己的身上。
快感与羞耻在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