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枕紧张地用手捂住眼睛:“快点穿好衣服。”
“喔。”盛臻弯了弯唇,笑着把睡衣拢好,“好了,小枕可以睁眼了。”
温枕刚松开手,右脸颊就传来了一股温热的触感。
他羞愤地捂着脸,脑袋重新蜷缩回被子里,控诉道:“你..你..”
见他这幅模样,盛臻笑声沉沉,主动帮他把话接完:“你不要脸,你脸皮厚,你就是个大坏蛋是不是?小枕想说的我都知道,但我想做的,小枕知不知道呢?”
温枕露出两戳呆毛在被子外,闷声说:“我不感兴趣。”
“可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盛臻凑过来,玩/弄着他的小呆毛问,“小枕真的不想知道吗?”
自从他们都各自掉了马甲之后。
温枕不止一次地觉得,盛臻真的很能说会道。一张嘴,顶十个鬼都是看低了他。而且他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盛臻总能把他脑子想的那些龌龊事,说的这么..正经。
“小枕不想知道就算了,反正以后也会知道的。”
盛臻掀开半边被子,看着在被捂得脸色通红的人,笑问:“我抱小枕去刷牙好不好?”
“不用,我能行。”
“你不行。”
温枕觉得自己很行。
但现在他两条腿都有外伤,还被包扎着。
他咬唇问:“能不能坐轮椅?”
盛臻这个大骗子的都能坐。
那他现在脚受伤了,他也要坐。
“家里现在还没有轮椅。”
“骗人。”温枕微微睁大眼睛,“你的那辆呢?”
“昨天落在医院里,就没带回来了。”盛臻不给他考虑时间,直接弯身抱起他,“我抱着小枕,比坐轮椅舒服,还更安全。”
温枕:..不要脸!
他见事情没有转机,就顶着一张大红脸,任由盛臻抱着他。
他们走入洗漱间。
温枕瞧见洗漱台上铺着的毛巾时,暗想,糟糕,他又中计了。
盛臻无视温枕的反抗,将他轻放在柔软的毛巾上。
将牙膏挤好后,才递给温枕示意他动作:“小枕刷牙。”
为了防止温枕掉下去,盛臻的左手还紧搂着他的腰。
两人几乎面对面刷着牙。
温枕鼻尖萦绕着浓烈的薄荷味,他垂下眼睛,尽量避开盛臻视线。
盛臻将面前人别扭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率先刷好后,就拿着两个杯子递到温枕面前,一个由他漱口,一个由他吐水。
温枕觉得很羞耻。
他只是腿部受伤而已,又不是手伤了,他想要夺过被子,自己来。
但盛臻却笑着说:“小枕自己来,会弄湿衣服的。”
温枕:..信你才有鬼。
他嘴里满口泡沫,只能瞪大眼睛告诉盛臻:我就要自己来,不然你又扣分,别想我原谅你!
盛臻挑了挑眉,拿着水杯靠近他沾着泡沫的唇瓣旁:“听话,不然待会下面的佣人,瞧见你衣服湿了,不知道会乱传些什么。”
温枕一顿。
纠结地用唇抿了口净水,又吐入了另一个口杯里。
他在盛臻尽是笑意的眼神里,反复着动作,直到嘴里的泡沫都没了后,他才皱眉说:“下次我自己来。”
“可是我这里没有小枕的衣服,小枕衣服湿了怎么办?”盛臻状似好心的提醒。
他揪住身上衣角,压低声音问:“能帮我把我在南山街道的衣服带过来吗?”
他话音刚落,盛臻就想起了两人间还有这笔账没算。
他抱起温枕,缓缓走入房间后,轻柔地将他放在了床上。
温枕下意识地放松。
但盛臻却手曲着,撑在床垫上,将他牢捆在怀抱间。
他低头偏过脑袋,吻在了温枕喉结上。
温枕被他禁锢在怀里,被他吮/舐得只能仰着脖子。
盛臻又轻轻咬了一口后,才沉声说:“这是惩罚。小枕不乖,收衣服骗我离家出走。”
说完,他拉下浴袍的领口,指着他微动的喉结道:“我欺骗了小枕,所以我把我的这里交给你,你想要留下多深的牙印都可以,咬破也没关系。”
温枕捂着自己濡湿的喉结,眼尾泛红。
盛臻在这方面真的很恶劣,他不是简简单单地咬一口,留个牙印,而是舔舐出了朵朵玫瑰花瓣后,才松开他。
他本来又忍不住想踹他了。
但这会听完他的话后,他又倏地开始犹豫了。
喉结是两个极端的存在,它既是男人身上最性感的地方,同时也是最薄弱危险的地方。
没有人会把自己的这处,轻易地送上。
但盛臻却对他说,他想怎么样都可以,咬破也没关系。
温枕不可否认。
他心底的那泓春水因为盛臻的这番话,泛起了道道涟漪。
他想,他被盛臻骗的团团转也不是没理由的,他确实很笨,笨到被他几句话就哄的心软。
最终,温枕看着他,小声地说了句:“我不咬,你太臭了。”
听到这。
盛臻垂下脑袋笑出了声。
他低沉的笑声在偌大的房间里愈发大声,惹得温枕面红又耳赤的问:“笑什么?”
他刚说完,盛臻就亲密地过来抵着他的鼻尖。
两人鼻尖相抵,四目相对。
温枕看着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往后退了退。
但盛臻没给他后退的余地,他手撑着他的脑袋,强硬地让温枕看着他。
感受到盛臻灼热的吐息喷洒到他的脸上后。
温枕怕盛臻又像昨天那样,发狠地亲他。
他慌神问:“你干什么?”
“小枕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我想干什么?”盛臻勾起唇,安抚道,“但小枕放心,小枕没有原谅我之前,我都会克制住自己。但是我这么多年只喜欢过小枕一个人,所以忍不住地想要跟小枕亲密接触,所以小枕给我一个答复期限好不好?”
这大概就是大写版的得寸进尺吧,温枕心想,他才不会又被骗。
于是,他冷着一张脸,漠然道:“不行,期限是我原谅了你才会有的前提,但是,我还不确定到底要不要原谅你。”
盛臻没想到小梨花精睡一觉起来,就聪明了这么多。
这思路清晰的,他想下套都不行了。
他想了想,最终用鼻尖蹭了蹭温枕高挺的鼻梁,低声哀求:真的不可以吗?没有期限的话,我会每天都心绪不宁,担心小枕时刻都不喜欢我了。”
温枕被他蹭的很痒。
但还是抓住了盛臻的话外意。
他严肃地说:“谁说我喜欢你了,你不要自以为是。”
“不喜欢我,还处处想着对我好?不喜欢我,还每天陪我守店帮我按摩?不喜欢我,还喝醉的时候缠着我要亲要抱?”盛臻气定神闲地抛出手里的王牌,逼得对方差点就弃牌认输。
温枕羞得面红耳赤,但还不忘用手捂住对方的嘴。
他眸子里的春光太过明媚动人,勾的盛臻喉结一滚,下意识地就想亲上去。
但最终,他还是做了个人。
温枕强撑着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尽到的责任而已,你不要自以为是。而且我喝醉了,我做什么,都不是我的本意。”
“喔?”盛臻挑了挑眉,“那小枕的意思是,不喜欢我吗?”
喜欢的。
当然喜欢。
他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原本他以为盛臻喜欢的是原身,所以许的愿望都是想让盛臻喜欢他。
虽然盛臻骗了他,他很生气。但当他得知盛臻喜欢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他的时候,他真的很开心。
而且,虽然玛丽苏小说狗血无敌,但是其实他看到的一些句子,写的还是挺对的。
比如那句,喜欢一个人就是为他丢掉原则,没了底线。
他喜欢盛臻,所以把上辈子上清门刻在他骨子的那些清规戒律都抛掷脑后。
他喜欢盛臻,所以在得知盛臻也喜欢他的时候,他就失了底线没再生气了。
但他不想让盛臻这么快就得逞。
因为玛丽苏小说,以及周琛常常跟他念叨的还有一句话。
男人在得到后,没了新鲜感,很快就会厌烦。
他很贪心。
他想要盛臻永远都喜欢他。
所以,他要把盛臻以为的水到渠成的事情,弄得慢一点点。
这么想着,温枕的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翘。
“小枕不回答我的问题,一个人在偷偷想什么?还笑得这么开心。”盛臻沉声说着,握着温枕脑袋的手掌顺势下滑,掐了掐他细腻柔软的后颈肉。
温枕倏地一颤,随后也羞愤地掐住了盛臻的脸颊。
他气势汹汹道:“你松开我,我就放开你。”
他话音刚落,盛臻就像揉小猫似的,捏了捏他的后颈。
他戏谑道:“小枕的手又香又软,一直掐着我也没关系。”
温枕逐渐使劲。
但在发现盛臻被掐住的皮肤开始泛红后,他就立即松开了。
他揉了揉手,状似不经意地说了句:“你皮肤真硬,掐的我手疼。我不掐了,你也赶紧放开。”
听到这句话。
盛臻不禁想到了之前温枕醉酒的时候。
他也是这样抱怨,他怎么这么硬。
他那时候就想,小梨花精这么娇弱,以后碰到更硬的地方,岂不是花水涟涟。
现在看来。
确实如此。
他保证不让他再哭,那就只能在其它特殊的时候,让花水涟涟了。
“快点松开。”温枕拍了下盛臻的手臂,才将他拉回神。
盛臻确实松开了。
但是他刚刚也忽然记起了一些事。
他眼神意味深长,手下力道不减问:“小枕不喜欢我,那之前承诺我的十个亲亲还算数吗?”
第38章
他不提还好。
一提温枕就想起了, 被他假装醉酒,戏耍欺骗的事情。
他偏过脑袋,稍微用了一点力, 咬在了盛臻的喉结上。
感觉到应该差不多了。
温枕正想点到为止退开时,就被盛臻压住脑袋,就着原来的动作, 按在脖颈喉结处,一动不动。
他哑声道:“小枕难得这么主动,我希望小枕再咬久一点。”
这人是个变态吧?温枕忍着羞想。
“十个亲亲小枕现在不给我也没关系,下次我会让小枕连本带息偿还回来。”
温枕一颤, 没控制住尖齿,又咬了下。
盛臻闷笑了声:“小枕的小白牙长得真好。”
温枕立即抿合唇。
他拽了下盛臻的衣角, 示意他赶紧松开。
“那我先带小枕下去吃早餐。”他松开手,又倏地将温枕抱起,懒散道。
“真的没有轮椅吗?”温枕别扭地偏过脸, “被我发现你又骗我,我就真的再也不原谅你了。”
“没有, 我保证。”
“你的保证在我这里, 已经没有信用值了。”
盛臻笑吟吟地没说话,就这么抱着他下楼。
温枕自知拗不过他,但又怕下面真的有佣人,所以只能偏过脸,藏在盛臻怀里。
感受到盛臻下完楼, 没了动静后。
温枕瓮声瓮气问:“盛臻, 有人吗?”
“有。”盛臻凑到怀里人耳边,状似真的有人似的,压低声音道, “有两排佣人正在看着小枕,怎么办?小枕要下来吗?”
温枕还是要面子的。
他红着耳根,揪住盛臻的衣角,闷声说:“你让他们先出去。”
“小枕也是这座别墅的主人。但是小枕自己不叫,反而让我来做坏人。我可是要收点利息的。”盛臻环住他腰的手紧了紧,让两人的身/躯贴得更近。
“快点。”
“我不亲小枕,不咬小枕。小枕给我一个期限就行,好不好?”
鼻尖抵着盛臻的胸膛。
温枕整个人都被一股不知名的热气,笼罩着。
他不想这么轻易答应盛臻,但又怕真的有两排佣人在这看着他们吃早餐。
于是,他抖着耳朵,详装镇定地对毫无人影的房间喊了句:“盛臻让你们下去。”
几秒后,仍然没有人应。
只有盛臻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他迈步坐在椅子上,将脸藏在怀里的人扭过来,让他睁眼看房间:“他们都下去了,这里只有我跟小枕了。”
温枕:...
意识到他又被骗之后,温枕抬手就给了盛臻胸膛两拳。
他想,他的道侣就是个屡教不改的骗子,他待会上去就拉黑他,还要把期限无限增加!
他正预估着要怎么付诸行动时。
盛臻就将一碗正散发着香甜玉米香的玉米肉粥,端到了他的面前:“我喂小枕吃。不然小枕待会漏到身上,不方便换衣服。”
温枕再也忍不住,蛮横地夺过食物,垂着眼不再理他。
盛臻简直就是一套又一套,他根本就争不过他。与其浪费那点嘴上功夫,还不如早点吃早餐。
“看来小枕真是口嫌体正直啊,嘴上说着不喜欢我,行动上却占尽我的便宜。”
温枕放下勺子,偏头拧眉问:“我怎么占你便宜了?你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
“唔?小枕明明可以坐到椅子上,却动也不动地坐在我的腿上。这不是占便宜是什么?难道要等小枕手都摸到那处才算吗?”盛臻说着,恶劣地啧了声。他眼神幽深,像一泓沉不见底的深潭,危险神秘,令人克制不住地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