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反派他意外怀孕/自杀前,反派有喜?!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梦里长安躲雨人
梦里长安躲雨人  发于:2020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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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的缠绵悱恻。
  他瞬间起了一层寒毛。
  又想起方才雪照的动作……他落后几步,越落越远,与郭爷并肩同行,“你方才一直在帐外?”
  郭爷不知所谓,“禀告将军,属下一直在。”
  “那……”济麟咬了咬唇,“你可听到他们在帐中谈些什么?”
  郭爷一头雾水,“属下并未细听。”
  济麟望着路面,“你当日将钟天青带回时,纯属巧合?”
  这下郭爷绷了心神,“属下发誓,纯属巧合!属下绝不敢对殿下不忠!”
  济麟摇摇头,“我并非疑你……只是,怎地那样巧合,你谁都没挑中,偏偏挑中钟天青,而那钟天青又恰巧对殿下的口味……甚至他们二人还曾是同届天禄营出身?”
  郭爷擦着汗,“这……属下也不知,不过,殿下爱那一款也不是一日两日,或许真是偶然。”
  济麟皱眉望着远处,“我记得,殿下以前仿佛也并非专爱这一口味。”
  郭爷小声赔笑,“是,约莫是四五年前吧,忽然就如此了……”
  二人越走越远,济麟茫然望着前路,想着天青在水龙尸身前晕倒时,雪照毫不犹豫的将他一把揽住……
  济麟与郭爷并立营地前,这一边,雪照刚将重伤百姓医治好,郭爷受了济麟示意,硬着头皮问:“殿下,那钟天青伤势甚重?
  雪照点点头,“心脉受损,不易痊愈,还需将养些日子。”
  一旁默不作声的济麟心中醋的翻江倒海,竟从这平淡的声音中咂摸出叹息发愁的意味,他立即看向郭爷。
  郭爷道:“眼下水龙已除,将士虽大多不在,然军中精锐俱在,不如此刻将钟天青绞杀,以振军心。”
  雪照十分坦荡,没有犹疑。“杀,是自然要杀的。”
  济麟心中一阵雀跃,然他等了一刻,雪照却没了下文。
  郭爷只好道:“那属下立刻将他捆绑起来,先让兄弟们泄泄气。”
  雪照凝眉,“不妥,他重伤在身,况且……”
  况且,捆绑起来多么疼。
  济麟立刻在暗影中撂下脸,郭爷夹在他二人中间,苦不堪言。殿下也是,说了要杀,捆不许捆,绑又不许绑,难道杀他时还能让他不疼不痒的死?
  雪照全然未想那长远之事,将伤者整治停当,便脚步不停地回帐子。
  天青倒是老实,还安分的卧在薄被中——雪照知他想不安分也没法子,他连从床上爬到床下怕也吃力。
  他安然不动,眼睛钉钉子似的盯着雪照。雪照先是微微俯身,摸了摸剩下的半碗粥,早已凉了。冰凉漆黑的发丝散落,轻拂过床榻,天青微微闭眼,吸了一口气。
  雪照面无表情,身体却向一旁微欠。
  天青追着那气息,闭着双目微微叹息,“没吃饱,肚子还瘪着呢……”
  雪照不由得顺着他的话看向薄被下的小腹——确实平坦的可怜。
  雪照站起身,帘外有郭爷等人侍奉,粗手粗脚干活麻利,他犹豫了一刻,还是亲自走向床尾小火炉前,将剩下的半锅粥放在火上,等它重新温热。
  他身材高挑,肩形漂亮,一身雪白流光的素衣,藏着神秘的不肯外露的腰身,像一座雪山似的,静谧优雅。
  天青心中那股又恨又痒的劲又泛上来。
  雪照端来温热的粥,他心里憋着要撒泼,扬起下巴张大嘴等他投喂——但无奈身虚体弱,情势不利,倒有些像等食的雏鸟般。
  任谁见了等食的雏鸟或等饭的幼儿,都难有厌恶的心,雪照半垂着眼,不急不缓的喂完一碗饭。
  天青看着雪照起身放碗的背影,立刻开口,但因他中气不足,故还是又低又弱的气音,“嗓子好黏……”
  雪照的背影一停,又转身取了一碗茶,用茶盖稍掩杯口,他俯下身,离天青极近,冰凉的黑丝再次垂落天青脸侧,伸出另一只手虚接天青下颌——这次真像给一两岁幼儿喂饭又担心他弄脏衣襟一般。
  下颌和手掌侧似有若无的触碰,天青喝着清凉茶水,只觉自己胸腔心跳加速,又似被一只手攥紧,一片虚软无力。
  他勉强压制心神,停了一阵,一只手慢慢摸进衣襟,捏紧那欲仙果,继而从被中抽出手,趁着雪照未回身,朝他脖颈处猛劈!
  雪照纹丝未动,右手奇异的扭转,稳稳挡下袭来的暗招,回过身,注视着床上的人,他停了一会儿,捏着的天青手腕慢慢放进被中,轻轻盖好。
  天青没有挨打,他忽然想哭。
  一颗心像是盖着盖子沸腾的热水,蒸腾着他。
  他一言未发,软塌塌的破布似的躺在床上,在雪照转身时,再次猛地扑上去。
  雪照并没动怒,玩似的,回身一手扫开他毫无章法扑来的双手,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向后一推,同时,他顿了一瞬,在将他按倒之时,另一只手从后扶住他的后脑勺。
  天青砸在枕头上,哪也没磕到,一只柔软的手护着他的头。
  二人离得极近,雪照犹如将他揽在怀中一般,天青手里死死攥着欲仙果,从冰凉的发丝中间抬着双眸,望着眼前人,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哭了。
  他没有原因的偷袭眼前人,也并换来暴打。他屡次出言不恭,甚至还有害他的心,他也并没有伤他一丝一毫。
  这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呐。
  糟糕,他的眼眶控制不住的要发热。
  雪照凝眉望着他,“你又搞什么鬼主意。”
  天青迅速眨眼,眯着眼笑,“美人在前,临死前也想风流一把啊。”
  雪照撒开手,笔直站于床前,“你再如此,我便命人将你绑起来了。”
  天青诡计没得逞,心虚的乱扯,“我劝你对我好些,你心爱的右将军还在子章殿下手里,万一你杀我,激怒了他,两败俱伤,大家都不划算。”
  雪照淡淡的望着他,“所以呢?”
  天青竭力劝他,“不如你将我还给他,来换你们右将军,两边都不死人,岂不和美?”
  雪照一顿,并没说出话来,只是幽幽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天青张嘴欲言,忽而,帐外毫无预兆的传来一声暴响,山摇地晃,白帐震颤。
  雪照撑住二人头上的帐杆,还没喊人,只见郭爷从外屁滚尿流的爬进来,大喊:“不好了!叛军师子章来了,正在天禄营林外,将咱们四下围住!”
  雪照扶着帐杆,望了天青一眼,闪身夺门而出。
  天青一脸懵懂,子章殿下竟真的来寻他?
  他顾不得其它,按着自己的后腰,忙不迭的扯开薄被,哆嗦着向床下挪动。帐外只剩下两个士兵,正一脸惊慌的小声议论,见了他这副一步三晃的模样,并不十分警戒。
  天青斜倚帐子,向外看去。
  帐篷设立之地在林中半高的山崖上,极目四望,远处一片苍茫绿海,再远处是云泽城,而如今城与林之间的空地上满是黑压压的影子——那是辟邪军的黑甲服。
  成百上千的黑甲士兵,密密麻麻,连绵不绝。
  他竟有这样大的面子?难道他一直以来低估了子章殿下的人性?
  他闭上了嘴,山崖边,几人面向林海,居中的雪照手执一方薄纸,正在诵读。
  雪照读完,挥手将那送信的神鸟送走,他没有立刻回信,而是转过身,望着不远处虚弱的一塌糊涂的天青。
  四目相对,天青不知他凝眉思索什么。
  倒是他身边的济麟等人低声细语,似是围着他劝说。
  天青不用近身,也晓得了——子章要拿他置换右将军!


第14章
  若是单打独斗,世上或许并没人能与雪照为敌,但此等情势他却不得不考虑其他人。
  他只挑了精锐来云泽城,此前云泽城情况不明,安危难测,如今城中刚恢复秩序,尽是老弱伤病,连精锐都派去城中一半。
  兵力最虚弱的一刻,师子章现身了。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将城中与天禄营截为两段。盛装来临,兵强马壮。
  但,天青失手被困的消息,早该在山阴城便传出。
  天青揉了揉手腕。
  雪照根本没得第二个选择。
  失策了吧。
  他低头倚着帐杆,把手腕转了数十圈,终于,雪照命人将他带来。
  天青未曾料到等了这样久,走到雪照面前,抬起头来时,他唇上犹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又能活着了,谁不高兴呢!
  雪照淡淡地望着他,神情却与方才不同,是一种难辨喜怒的审视。
  天青被他看的发虚,慢慢收敛起那一丝笑意。
  真是小气!他前几日被他所擒,今日他又被围困,胜负乃兵家常事,何至于此?
  天青思量着,漫声道:“大家今日暂且相安,你亦能过了眼下难关,放心,我们必会还有战场相见之时,到时候一决雌雄也不晚!”
  他这一番话本是试探着劝雪照放了自己,未曾想,雪照面上并未升起他预判的神色——雪照只是看着他,不言不语。
  两人目光相接,停了一会,雪照点了点头,轻声道:“嗯。”
  天青松了口气,忽又听雪照道:“我送你下去。”
  天青忍不住想要望过去,但又别开脸,不再抬眼。
  下山的小路蜿蜒陡峭,雪照一直在前方领路,天青只能看到他挺拔优雅的背影。
  其实他不必亲自送他下山,天青想,雪照这个人就是太过客气有礼。
  他心中慢慢叹了口气,或许有些遗憾吧,他想,自己醒来后,有许多话欲对雪照讲,比如,水龙为何忽然发狂?姑射石为何转瞬变红?还有,他一直觉得那水龙对他态度十分怪异,在被雪照划破双眼前,并非真心与他动手似的,他往前追忆,甚至多年前,那水龙第一次与他交手也像玩一般。
  他满肚子疑惑,醒来后却只顾着赌气撒泼,浑忘了,不过……山风懒洋洋,吹得正好,他望了望眼前的背影,不说就不说吧。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静静地走着。
  不知下了几千阶石梯,天青跟在雪照身后,瞧见前方丛林尽头,整齐肃穆的黑甲士兵雁翅排开,漫延的无边无际,而中间有一闪亮的银甲青年,正是子章。
  离得虽远,天青也能想象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有多臭。
  他的目光转回身前,雪照停下脚步。
  雪照向远处淡声道:“右将军呢。”
  遥远的银甲青年似是挥了挥手,一个浑身脏黑的男人被放开,拼尽全力一瘸一拐向这边跑来。
  没想到子章如此爽快,满场寂静,呼吸可闻中,雪照停了一会儿,慢慢回过脸。
  天青以为此乃示意信号,他慢慢踱起步子,两人肩头轻沾,他目不斜视,朝前方而去。
  走在两方对阵的空地上,天青总觉得身后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的。
  他手不经意的撑着后腰,慢慢踱到子章面前,将将开口道:“殿……”
  “啪”的一声脆响,响彻寂静的人群,天青被一巴掌打得踉跄。
  远处的雪照未曾料到,呼吸一顿,微微抬起手,欲阻未阻。
  天青似是抹了抹嘴唇,扶着身边将士撑起腰身,脸上带着笑,并不以为意。
  子章横了他一眼,“丢人的东西!”
  他昂起下巴,张开羽翼的老母鸡似的,命人将天青扶至身后。
  雪照的手慢慢放下,垂于腹前。他停了一会儿,向子章道:“逆贼师子章,天家派我剿灭你辟邪叛军,三个月内,我定要你尸首无存。”
  子章放声狂笑,“小叔叔,您口气未免太大!”他睥睨雪照,“咱们还是战场上见真章吧!”
  黑甲大军集体后撤,雪照转身而去,他回到山崖,各处山崖上拉弓伏击的士兵全数收手,郭爷等扶住遍体鳞伤的右将军,济麟迎了上来,雪照沉着脸,脚步不停,“整顿大军,前来集合,准备三日内伏击逆贼!”
  神州大地上风起云涌,天家小皇叔师雪照率领云光军与师子章及钟天青组成的叛军正式开战。
  三日后,云光军在半路拦截叛军,叛军中的师子章筹谋布军尚可,自身功法却泛泛,而本领最高的钟天青身受重伤,行动不便,镇日躺在小床上。
  师子章将军队一分为二,断尾求生,自己带着钟天青等仓皇逃回南境。
  第一次交手,师雪照大胜,未几日,他又率军南下,追打潜逃叛军。
  一个月后,夕阳西下。
  黑石滩是个小河滩,俱是尖锐黑棱石,背靠黑石山,向南便是争渡河关口,过了争渡河便是南境。
  这儿连个平整地段都难寻,不是扎营的好地方,但叛军迫于无奈,还是在此竖起几个帐篷。
  其中一间里,天青斜靠在竹担上,听手下汇报前方战况,远方传来山崩地陷声,小帐篷为之震颤。
  天青脸上淡淡的,被地震得抖动。
  生死线上走上几圈,前世今生活了两轮,现如今还活着喘气,他已觉倍感庆幸。
  帐篷的帘子被猛地掀开,子章阴着脸大步坐在他对面,一见他这幅模样,破口大骂:“你还在这装姨太太呢?这一路从新城,小渡口,马鞍坡,咱们被打得只剩四成兵力,现在这四成还让人围困,你倒是坐得住!”
  天青听了,手暗自使劲撑着后腰站起,垂首站在门边。
  随侍奉上擦脸的热水软巾,子章也不接,眼睛长在天青身上一样,跟着他骂:“站起来装个样子就算完了?前线天天死人,我看你是什么用处也没有!都是一群废物!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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