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哥哥怎么瞧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哥哥也觉得好看吗?
程月琴却不知道,盯着画册的程仲瑜越看越心惊。
到最后,甚至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起初翻开画册除了又惊又怒之外,并没有察觉,正当他准备将画册合上,然后好好与小妹妹说道此事的时候,猛地却有了个极糟糕的猜测。
程仲瑜又翻了两页,这才脸色难看的终于确定。
这画中的二人,不就是太子殿下与颍王殿下吗。
而且这画师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了,‘颐水’‘翟光’,可不就是取自‘熙’与‘耀’吗。
那这画中出现的第三人‘长业’便是叶先生了。
与外界谣言不同,画册说了个很虐心的爱情故事。‘颐水’与‘翟光’是一对堂兄弟,互相爱慕,只是苦于双方兄弟的身份,一直不敢互诉衷肠。
直到有一天,‘翟光’见到了与‘颐水’些许相像的长业,一时冲动,竟然表示对长业有意。原本只是一个替身游戏,但是此事被‘颐水’知晓之后,后者竟然也表示自己对长业有意……
期间夹杂着‘颐水’‘翟光’虐恋身心的春.宫,画册在突然传来‘颐水’妻子有孕这里戛然而止,还贴心的写了个未完待续。
程仲瑜放下画册,觉得自己都要被这画册洗脑,觉得颍王与太子是相恋却不敢说出口,互相试探、互相虐心的凄美一对了。
画册出自谁手,已经很明确了。
里面的‘长业’着墨不多,但形象十分正面,有美化之嫌。
而且除了叶先生之外,这天下大约也没有谁有这个胆子与闲心,故意做出这样的画册,有这二人这么相像的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是颍王与太子的画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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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疑虑
叶长凌让宋金福暗中刊印的一千册画册,很快就卖完了。甚至开始供不应求,黑.市里都炒到了一百两一本。
宋金福发愁啊。
少爷当时吩咐他去找画春.宫图的画师的时候,宋金福还以为少爷只是拿来看呢,谁想到少爷竟然想要订制,订制这个词宋金福还是跟少爷学的。
宋金福第一次知道春.宫图这种东西还能订制。
然后宋金福就见到了少爷给的画像以及故事情节。
吓得宋金福一晚上都没敢合眼。
跟着少爷,他自然也是见过太子殿下与五王殿下的。作为生意人若是连这点记忆能力都没有还做什么生意。更不提他还在京城做生意,万一冲撞了贵人,莫说钱财,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得赔进去。
宋金福很慌。
这一边是少爷,这一边是被发现可能一家老小性命不保的事情。
少爷自然是不怕的,但是他怕啊。
倒是宋金福的老婆发觉了宋金福的不对劲,细问之下,得知了凌少爷的打算,这才安慰宋金福“少爷让你办的,你自是要办好的。就算有什么事情,少爷还能坐视不管么?”
宋金福听到这话,这才宽心。倒是觉得他的娘子果然是他的贤内助,对于这件事比他办的还要上心,不仅精挑细选画师的画给少爷送去,甚至还让他旁敲侧击的打听少爷有没有意愿出续集,后文故事如何,好让画师注意一些。
因为少爷吩咐画册务必精美漂亮,画册从用墨纸张到装册全都是最好的,完全不计成本。
在售卖的时候,宋金福留了个心眼,把价格抬高到了二十两一本,远超了市面上正常书本的定价。
如宋金福所想的那样,一开始对这本画册,鲜少有人问津。然而从某一日开始,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厮就来打听这本书了。
宋金福一开始没有注意,直到后来听下面掌柜说这本书已经卖断货了,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来问,这才有些慌了。
画册,竟然全部卖出去了。
瞧着卖画册的银子,宋金福第一次了解到,什么叫做烫手的银子。他宁愿亏啊。
宋金福欲哭无泪。
……
临王府。
自宁夏卫急报送来之后,朝中就此问题倒是难得的意见统一。向来主和派的大臣们这一次也齐齐闭了嘴。
毕竟事关朝廷脸面啊。
公主和亲,虽然明眼人都知道送去的不是真公主。但名义上也是真正的中宫皇后之女,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杀了。
圣上再好的脾气,这一次脸面也挂不住了。
宁夏卫还是要驰援的,但是驰援的人手,朝臣商讨之时全都有意无意的略过了最好的人选。
颍王,楚辰耀。
不过出人预料的,武官那边仿佛也像商量好的一样,对此事闭口不言。即使圣上有意点将,属于楚辰耀一系的,也全都装聋作哑。
倒是让旁人捡了个便宜。
这倒是有趣的紧。
楚正霁正在抄道经。
他抄这个也是有理由的。
前些天长凌在喝酒的时候对他抱怨自己的字迹实在太过难看,竟然被梅香嫌弃了,楚正霁回想起叶长凌的字迹,一时觉得有趣倒是惹恼了长凌。
他的字迹还算可以,便答应写本字帖给叶长凌临摹。
“爷。”也就是在这时,流风拿着一本书,表情怪异的走了进来。“您看看这个。”
楚正霁接过流风递过来的书。
《光水业》。
奇怪的名字。
或者说一窍不通的名字。
从未听说的书。
楚正霁翻开了第一页。
瞬间愣住。
见状,流风眼神飘忽。他就知道爷是这么个表情。
要知道他当时看到这本书的时候,直接叫了出来。
从来没想到太子与那个颍王竟然是这样的关系。
他倒是有点同情叶长凌了。
楚正霁不知道身旁流风心中所想,收敛了情绪之后继续翻阅,毕竟是本春.宫,里面的内容栩栩如生不提,倒是出格的很。
不过胜在人物相貌俊逸,倒也算得上赏心悦目。
看到中途,见到长凌出现,楚辰熙甚至还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倒是知道这本画册出自谁之手了。
不过有了这本画册,岂不是说明……长凌对断袖分桃之事,还是有所了解?
楚正霁垂眸。
倒是想起了一直以来被他忽略了的事情。
长凌他……真的爱慕淳安吗?
还是说,只是一个借口?
……
日子波澜不惊的过去了。
冬小麦快要的发芽的时候,前线传来战报,驰援宁夏卫兵败,朝廷一时人心惶惶。
而叶长凌的化肥工厂已经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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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刀穗
就在朝廷兵败,圣上震怒,京城暗潮汹涌之时。
一辆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马车驶入了城门中。
李世。
曾任太子太傅、都指挥佥事。
也是他打破了大宁开国以来,文官不封武勋的传统,曾掌五军都督府,封候。
但先皇在时,李世因卷入党争,受到牵连,虽先帝怜其昔日功绩,未曾下狱降罪,只是夺了他的官职爵位,贬为庶人。
永嘉帝继位,替自己的这位老师昭雪,恢复了他巡查御史的职位。李世为刚正不阿,又生性自傲,说得难听点就是性格古怪,同僚对他都是敬而远之的。
不过作为文臣,提笔便可成章,上马可上阵杀敌。
比起他御史的名号,更是一位当世名将。
时李世已经四十有余,在生产力并不发达的这个时代,知天命的年岁一般都是做了祖父在家逗小孙儿玩了。
朝堂兵败之后,朝堂倒也推举了几位武将,甚至有人已经动了再把楚辰耀叫回来的念头。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永嘉帝竟然会直接将李世召了回来。
马车十分低调的,停在了宫门口。
李世回来这件事,十分低调,但有心人自然还是会知道的。
颍王是一个,太子殿下更甚。
对于这个结果,楚辰耀并不算意外。反倒是楚辰熙那边,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下,他倒是彻底看不透楚辰耀的意思了。
说起来也算巧,李世与太子殿下的老师詹事府右谕德方令乃是好友。
见过永嘉帝之后,两人便在方府碰了面。
李世已经领了永嘉帝的命令,如今抢了大批钱粮百姓的鞑靼人已经撤出了陕西、宁夏卫,驻留贺兰一带。
而永嘉的命令则是让李世不惜一切代价,将鞑靼赶出去。
前线战况危机,不过今日只是他们君臣叙话,只等明日在朝中正式点将,李世便要率领三军赶往前线了。
听到好友来了又要走,方令面露可惜。就在这时,李世话锋一转。
“方贤弟,愚兄记得曜弈那小子,该是今年参与春闱了吧。”
“可不是,原去年就该参加了等了三年,科考开始之前竟然跑到塞外去了。”酒过三巡,听到好友说起自己的独子,方令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也幸好,那小子偷跑去了关外,若是真的参加了去年的春闱……他方令与孔大人也有旧,没瞧见程部堂的孙儿都进了大狱,若程仲瑜参与去年的科考,恐怕全家都要受到牵连,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兄,愚弟也不诓你,曜弈那小子,我现在就指着他平平安安的活着,娶房妻妾,生个胖小子,也就别无所求了。”什么状元,都是虚的。
要不是去年那事儿,谁能想到,参与科考还是个运气不好就会掉脑袋的事情呢。
“方贤弟……”听到自己这位好友的话,李世相劝却又无从劝起。他这个好友,他是知道的,状元及第,才华斐然。方曜弈那小子同样才华横溢,虽然行事出格了些,不过年轻人嘛,总是不稳重的,况且李世也不觉得方曜弈的举动有多出格的。
相反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后生的。
若非他的小女早早的就有婚约出嫁了,他说不定还想要结个儿女亲家。
“不过这次倒是奇怪,那小子最近几日,倒是乖乖的呆在府里温书了。”似乎是终于想起方曜弈还没出来见长辈,方令喊了一句,把小厮找来。
“去,把少爷叫来,府上来了贵客,一直不出来见礼,何等荒唐!”方令呵斥了一句。
然而听到方令的话,小厮当时就苦了脸。
“老爷,少爷昨日就出府了,一直都没回来呢。”
方令的酒立刻就醒了一般,脸色又黑了下去。
这是冤孽!冤孽啊!
……
叶长凌漫不经心的翻阅着账本。
他的面前,正是被方大人痛斥冤孽的方曜弈。
前几日,下人来报,有一自称方曜弈的举人,请求见叶长凌。
说起来,自上一次,秋闱,叶长凌随着沈天路几人出名之后,倒是经常有读书人请求拜见叶长凌。不过这样的人,叶府也都一概闭门谢客。
方曜弈也不例外。
但是方曜弈却是个锲而不舍的家伙。
他竟然直接等在了叶府门前。
这一等就是好几天。
直到今日,叶长凌准备去庄子上瞧一瞧,这才被拦住了去路。
方曜弈在叶府门前等了好几天这事,也不算什么秘密。春桃瞧见方曜弈的动作,特别是看见他腰间的佩剑,以为此人要对叶长凌不利,两人眼神相交,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就打了起来。
这变故发生在一瞬间。叶长凌骑着马,差点就懵了。
春桃手持长剑,已经动了杀心,而另一个陌生男人身穿着读书人的长衫,亦不落下风,剑刃碰撞在一起,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眼见着这两人已经扩大战圈,而围观的路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停下。”叶长凌喊了一句。对方一声不吭,但瞧着宋金福焦急的模样,叶长凌大约也知道对方不是一般百姓。
真让春桃伤到了对方,谁知道对方的父母祖父母是什么人。
叶长凌倒是不惧,但春桃一个丫鬟,宋金福在京城经商,总是个麻烦。
况且还是春桃主动攻击他人的,总是不好交代。
而且继续打下去,春桃未必打得过这人。
官官相护可不是说着玩的。人家家中长辈若真的在朝中为官,与同僚抱怨几句,对方给下属小官使个眼色,就如同叶长凌当然处理府上势大的管事的时候一样。
听到叶长凌吩咐,春桃收剑。而方曜弈剑锋错开,直接戳到了叶府门前的石狮子上,剑刃锋利,直接戳了进去。
叶长凌下马,朝着对方拱拱手“在下叶长凌,丫鬟不懂事,让公子受惊了。”
叶长凌无奈,主动替春桃道歉,但维护之意显而易见。
“无碍……在下方曜弈。”似乎是不习惯如此介绍自己,方曜弈顿了顿。“这位姑娘想必是看到了这个,有所误会。”
方曜弈这么说着,扯下了自己的剑穗。
这是他游历在沿海地区,无意撞见一伙倭寇擅杀良民,这剑穗,或者说刀穗,也是一时新奇,留下来的纪念品。
毕竟倭寇的刀,甚少如剑一般有这样的装饰品。
随后一直到他回京,这几年,倒也从未有人认出这刀穗的来历。
听到这话,春桃这才放下警惕。这刀穗,她不仅见过,还印象深刻。
带着浓烈血腥。
当时,他们出海的一行人差一点就回不来了。